《[海贼王]永无乡》SylviaKim

39、死亡赋格

　　第三十九章 死亡赋格

　　我匆匆往嘴里塞了块面包，穿上风衣快步下楼——水之都的气候湿润多雨，早晚也常有浓雾，更何况水之诸神即将到来，这件鸦青色外套已经成为我最近几天出门的标配。

　　细密的雨丝漂浮在空中编织起道道雨幕，尽管相关的细节无需打听也大声钻入我耳中，但我没有浪费时间拦住市民仔细听他们口中的传闻，毕竟道听途说的流言真实性总是能轻易受到质疑。我匆匆走向商业街，找卖报的男人买了当日最新的报纸后扫了一遍全文，发现官方报道并没有明确说刺杀者是居民们口中所说的草帽小子一帮人，也不知道这一传闻哪里来的。
　　不过好消息是，艾斯巴古并没有在刺杀中身亡。

　　于是我将报纸随意折叠后塞入宽大的风衣口袋，跳上小船快速驶向他的宅邸。

　　少年时期发生那件事后的经历，以及进入内务部后这几年的工作，二者都教会了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口中事情的真相。他们看不到当事人看到的事情，猜不到他或她正在想的东西，但他们却想要阐述，但永远不会有本人亲自讲述得彻底和准确。
　　哪怕热议的话题也可能是被设计的新闻，甚至艾斯巴古视角下的也并不一定是全貌，而是他对于自己所见所闻的解读，客观的东西进入人脑总会被加工为个人主观认知中的另一种所谓事实。

　　只是要了解发生了什么，目前来看除了无法确认身份的刺杀者——哦，我确实有在怀疑CP9，只是在确认之前没有必要因此限制我的思考方向——只有艾斯巴古本人才能提供相对而言最准确的描述。

　　冰冷的雨滴随着小船的飞速前进狠狠打在我脸上，本就因水之诸神到来而变大的风也刮得呼呼作响，街边躁动的民众和他们愤怒的叫喊声瞬息间被卷入风中吞没，远远甩在身后。
　　我在风雨中掏出电话虫拨打了出去。

　　十分钟后，我来到了艾斯巴古的宅邸通报了自己的到访，等待片刻后，那名女秘书卡莉法和罗布·路奇一起下楼来带我上去。
　　穿过二楼走廊时我平静地扫过二人，对方的表现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但这不代表刺杀一定与他们毫无关系，只能说明他们的卧底身份还没有暴露。

　　卡莉法敲门后里面传来了应答声，我推开门后见蓝色头发的男人褪下了以往西装三件套的正式模样，此刻正裹着绷带身着病号服躺在床上。
　　“早上好，艾斯巴古先生。很抱歉听闻您昨晚的遭遇，我想您此刻或许会需要一些官方力量的帮助。”

　　艾斯巴古侧过头吩咐道：“卡莉法，路奇，你们先去船厂看下吧，民众的安置都完成了吗？海军少将小姐在这里，你们可以放心。”
　　不，不如说我在这里他们才不放心吧。我看着女人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应下的样子，觉得对方心底里可能是想留下来监听艾斯巴古都和我说了什么的。
　　只是罗布·路奇转身就走，于是她也跟上了，走之前还轻柔地带上了门。

　　“外面都说是您醒来后亲自指认了草帽小子一伙。”我说。
　　“昨天袭击我的确实是妮可·罗宾和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墙头贴的通缉令：“我想您知道她的特殊性。我也听闻了昨天世界政府的长官来找过您。”

　　“……我知道。”病床上的市长先生似乎是对于我这样的身份在暗示的内容愣了愣，随即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他们对我有所求，所以我并不会接受您所说的官方力量的帮助。但我同样也不能排除草帽小子一伙就没有袭击我的可能性。”

　　我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微微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虽然与我无关，但我想您有权利知道您身边……”
　　哗啦啦！！！！

　　我的话语被巨大的破空声和玻璃破碎声打断，我瞬间离开了艾斯巴古的床边，飞快地单脚蹬地以月步闪现到窗边，落地的腿紧绷着踩实在地面上，同时抬起另一条腿，带着武装色霸气向袭击者扫去。
　　袭击者抬起双臂在胸前格挡，被直直踢入房间另一端的墙内，只是那一瞬间腿下扫过的质感莫名比一般人的躯体柔软许多。

　　不过很快，当对方从废墟中爬起来时，对方的身份就给了我这种奇怪质感的解答。
　　“草帽小子”蒙奇·D·路飞，橡胶果实能力者。

　　“嗯？这是谁？”他疑惑地看着我。
　　秘书卡莉法几乎在我又要出手的同时冲了进来，只是艾斯巴古却挥了挥手屏退了她：“找我有事吧，海贼小子。”

　　我见此明白了对方有自己的计划，并且应该是故意宣称袭击者是整个草帽海贼团而非妮可·罗宾个人，以此引来草帽小子，甚至可能当地报社很快就会正式报道他清醒后指认了他们。与对方交换眼神后，我转身跟着卡莉法走向木门外。

　　与蒙奇·D·路飞擦肩而过时，我余光看见对方似乎刚想起自己要做的正事，目光从我身上离开，随即表情立刻严肃起来，用坚定的眼神看向我身后：“啊，艾斯巴古大叔，我是来寻求真相的。”

　　门合上的瞬间，面前近十名自发守护在艾斯巴古宅邸——同时也是卡雷拉造船公司总部——的船工们手持武器跑来，而卡莉法则赶在他们开口询问之前说：“艾斯巴古先生没事，袭击者已经被这位海军少将赶走了。”

　　我：“……”

　　真尴尬，说真的。
　　我只是个文职人员，几年前的战力大约也只能和准将持平，离开前线后这些年更是相比之下疏于锻炼，但CP9小姐不知为何将我拖下水成为了挡箭牌，自己则尽职地垂头站在门边扮演秘书。

　　我猜她一定在偷听门内他们的任务目标艾斯巴古和蒙奇·D·路飞的对话，因为我也在用见闻色霸气偷听。不过里面二人并没有交谈很久，草帽小子很快就离开了。

　　此刻我大约猜测到艾斯巴古是CP9原本的任务目标，而突然出现在水之都的妮可·罗宾则是意外之喜，带走她并且在昨晚带她来袭击艾斯巴古的应当也是卧底在这里的特工。昨日世界政府官员为了艾斯巴古手中的什么东西来找他后双方不欢而散，于是借此机会，已经在此潜伏多年的CP9收到了斯潘达姆甚至更上级的命令启动了刺杀计划。
　　妮可·罗宾的能力我略有所闻，而她加上另一名特工竟刺杀普通人失败……想必嫁祸给草帽海贼团也是他们的计划，只是艾斯巴古显然顺水推舟，对此有了自己的考虑。

　　风暴将至，我深感哪怕是为了我那个对妮可·罗宾有执念的好友青雉，我也不能和以往一样置身事外。
　　于是我也顺水推舟地打着海军将领的名号，混入了这座宅邸的安保队伍，像模像样地和工头们一起指挥起各处的守卫和巡逻布置，中午还跟着享受了宅邸里的厨师制作的水水肉美食，顿时将家里昨晚做的菜肴忘在了脑后。

　　午后，我披着房东太太来上城区避难时顺路带给我的将领披风，还有上个月在武器工厂找黑心老板定制的佩剑，遇见了站在宅邸前草坪上的罗布·路奇。
　　对方沉默地和我对视，似乎连鸽子都不想说话。

　　我对他此刻在想什么丝毫不关心，微笑着颔首道：“下午好，海军一向视民众的安危为我们的责任所在，您大可以放心去船厂内维护秩序，这里有我与其他船工一起守护市长先生。”
　　罗布·路奇的鸽子：“……民众对避难很有经验，已经都安排好了。”

　　“一个人都不留真的没关系吗？全岛有几千名民众呢。”我装作困惑地不知道艾斯巴古是他们的目标，并且CP9对此有所谋划，真诚地发问。

　　卡库从墙角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替罗布·路奇证明：“这次情况特殊，老夫方才已经在那边与民众沟通好了，他们也很关心艾斯巴古先生的安危。”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自己在我这里也暴露了身份，所以他出来为对方说话并不能增加可信度。

　　可惜CP9应该知道我认出罗布·路奇身份这件事，因此我身为海军并不能做得太过火去光明正大阻碍他们行动。于是，我只是失望地在心底叹了叹气，继续搅入这次和妮可·罗宾有关的行动。如无意外，对方应该在今天会再一次上门袭击。

　　……

　　只是我没想到这帮CP9这么不要脸。

　　一个小时后，我接到斯潘达姆的电话，要求我今天内返回司法岛，说世界政府的官员早晨离开了这座岛屿，走之前还命令我立刻回去帮伟大的世界政府一起执行任务。
　　甚至又过了十分钟后，我收到了马林梵多的传讯，多莉说世界政府通知她说原本的任务撤销了，让我回司法岛收拾东西，第二天就返回本部。

　　我：“……”
　　是哪个混蛋嫌我碍事去打小报告了！

　　我看着外面越来越差的天气，意识到所谓今天内返回的意思其实是立刻就要出发，扭过头，死死地把此刻和我一起在艾斯巴古门前坐成一排的工头们一路瞪了过去。
　　“呃，少将小姐，怎么了吗？”那名我还没确认是不是CP9特工的船工小心翼翼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抱歉，我收到了调令，需要立刻返回司法岛，无法帮助诸位一同保护艾斯巴古先生了。”

　　说完这句，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宅邸，向卡雷拉的船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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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开始进入主线了，但是众所周知海贼主线很少有人真的死，所以大家别被章节名吓到，没那么沉重。
（喃喃：应该吧……？想了想我的文风心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