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永无乡》SylviaKim

38、马尔特手记

　　第三十八章 马尔特手记

　　日子过得出乎想象地快——我是说，天知道这四个月我在水之都干了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干，没有任何成果。
　　参照物是卡普中将那个跑去当了海贼的孙子，他都进入了伟大航路，又在阿拉巴斯坦打败了七武海之一克洛克达尔，还带走了妮可·罗宾，然后从天而降侵入了海军的钢铁要塞G-8支部又逃出来了，青雉前几天都为此逃班，准备溜达去看看妮可·罗宾的现状顺便恐吓考察一下那个草帽小子了。

　　而我在此期间上交给世界政府和马林梵多的唯一收获就是一份待观察人员名单，完美避开了一些人，还大言不惭地把那位艾斯巴古市长放到了名单里。
　　——毕竟那么多CP9都围着他，对吧？说他有问题也不会出错。

　　我在小船的工期期间甚至发现了另一位叫做卡库的工头也疑似CP9的卧底，甚至就连我上次去传闻中艾斯巴古光顾的酒吧，那边的酒保还在和罗布·路奇交谈，见到我之后马上装不认识。
　　但我又不瞎。
　　说实话，不知道是因为卧底任务并不是这帮特工擅长的，或者可能他们是斯潘达姆那个蠢货训练并筛选出来的，所以确实能力不是很强……总之，我对于传说中神不知鬼不觉可以取走任务目标项上人头的CP9已经没有了起初浓厚的滤镜。
　　在水之都的这几个月里，一旦我意识到第一个CP9卧底的存在，之后就像拔萝卜一样轻轻松松带起来一串。

　　总之，我就这么偷工减料地把艾斯巴古加了上去，还举报那个酒保看上去就在密谋什么。斯潘达姆根本不可能和我这样一个外人透露这两人一个是任务目标，一个是他手底正卧底的特工，于是只能气急败坏地让我继续调查。

　　虽然有了小船以后我能够随意往返水之都和司法岛，而两边的房子都在两个月前到期了，我其实可以都退掉后住在司法之塔里，但我还是留了水之都这边的。
　　一是因为每天要来回两个岛屿调查很麻烦；二是因为每天都登岛去调查在当地一些我尚未摸清的势力眼里会很突兀，不利于调查；最后是因为，我还是想让自己的行动有一些私密性。

　　但最奇怪的是——让我们回到开头，我什么都没干，对吧？但当我和本部请辞说我的能力不足以完成斯潘达姆长官的任务时，我调回本部的申请依旧被拒绝了。

　　尽管世界政府眼中我们唯一的职责是维护海军系统的正常运转，排除外界一切质疑，但所有将领等级的内务部职员都心知肚明，我们还有一项职责是替海军应付世界政府。
　　内务部一向对于世界政府抱着的都是那种，对需要敷衍、蒙蔽、应对的上司的态度。

　　如果世界政府的任务无法完成，那我们就找借口说是外部条件限制或者内部人员能力不足以完成，然后装傻个几次这件事就会被放过。可为什么这次本就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却依旧一定要我继续执行。
　　是世界政府要求这次必须查出些什么，还是……马林梵多那边不想要我回去？

　　我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种变态的掌控欲。与白胡子相关的秘密布局暂且不提，但少了以前那种坐在本部办公室里，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写明了各地重要事件的文件送到我桌上来的待遇后，我开始非常焦躁不安。
　　甚至卡普中将那初出茅庐的孙子的壮举，我都是在报纸上读到了政府愿意给普通民众和其他海贼看到的那一半，又在见斯潘达姆的时候在他毫无防备的办公室桌上看到剩下一半的。
　　多莉告知我最近暂时由她自己处理文件，她难道不觉得忙不过来吗。

　　我知道我显得有些心急，但今天早晨还是再次向马林梵多报告称斯潘达姆的任务确实无法完成，我也没什么其他能多做的，请求调回或远程协助处理部分内务部公务。
　　唯一用来掩盖的理由就是暗示斯潘达姆这个蠢货一般人实在受不了与他共事。

　　接下来就等待本部那边的答复了，我心不在焉地在海边绕着整座岛散着步，踢着海岸边的小石子。一艘艘船只从我身边经过入港，其中大多数为客轮，但偶尔也有海军或海贼。远处海上列车的轰鸣随着海平面上袅袅白色蒸汽传来，又伴随着巨大的“砰”的一声撞击。
　　啊，那只叫做横纲的青蛙又在和海上列车比力气了。

　　被海列车一下子撞飞的青蛙从高空中坠落在离我这边海岸不算远的水域中，我看见海面上咕噜噜地冒出几串气泡，然后它巨大的身躯浮了起来，漂在海面上。

　　“喂，横纲。”
　　对方的脑袋在水面上浮沉了几下，然后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我连忙蹦起来避开飞溅的海水，再抬头时便看见两只粗壮的前腿搭在了我面前的岸边，湿漉漉的大脑袋上露出不高兴的表情看着我。

　　“真是……”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包里摸出我从海军科学部薅来的新研发的疗伤喷雾，“别乱动哦，喷雾需要十秒钟才能形成防水膜，而且你乱动了我碰到你身上的海水会没有力气。”

　　我对小青蛙的身份略微有些猜测，在过往的一些讯息中看到过它的照片，只是没有其他人注意到或是没有其他人管它。
　　是个可怜固执悲壮又重情重义的小家伙。

　　“好啦，希望可以快点消肿。你其实不用那么固执，我从灵魂走向上看到即便你没有撞坏海列车，很快也会开心的。”喷完喷雾后我撑着腰站起身来，歪了歪头，努力通过对方的灵魂讯息获取回答。虽然不能和鱼人族那样与海王类轻松交流，但是通人性的小动物我还是能隐约从纷杂的思绪里获取一些对话信息的。
　　好吧，根本不需要动用果实能力，横纲的嘴角用力往下抿，无论是大大的眼睛还是它的情绪都透露出不相信和不服气。

　　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它这个反应了，于是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待会去西夫特车站吗？记得去找可可罗婆婆报个平安。”
　　嗯……那位婆婆长得也和横纲当年一同在照片里出现的一位长得有一点点像，只是外表相差……又实在太多了，我在见到之前实在无法确认是不是本人。不过横纲确实也和她很亲近。

　　横纲点了点头，转身迅速没入海水里，几秒后他开始了自由泳，带起两条逐渐远去的激烈水花。

　　大半个白日的时间，我还没有收到来自马林梵多的回应，考虑到多莉近期开始自己处理一些原本由我代为处理的公务，答复慢一点兴许也是正常，于是我百无聊赖地继续沿着海岸线名为巡视调查地散着步，仿佛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直到我转到某片礁石边上时，看到一艘挂着海贼旗的绵羊头三角帆船。
　　我：“……”

　　……这是草帽小子的船没错吧？

　　我震惊地看着这位光速冒头的海贼几个月时间竟然已经从东海到了水之都。青雉不是说去警告他们了吗，我以为他肯定会扮演坏人好好恐吓一下草帽小子——虽然我知道他的目的是检测对方是否是妮可·罗宾值得托付的对象，只是之前所有接纳了她的都会被“所有与她相关的组织都毁灭了”的名头吓到然后把她赶走——但不管怎么样，这帮海贼在他手下好歹也该被武力威慑一下，然后船或者哪个船员被冻住一部分，过个一周才解冻什么的吗？

　　我按捺住了在如此近的距离拨打青雉电话的冲动，装作路人走上前，看到船上一个绿色海藻头的剑士正在和水之都臭名昭著的弗兰奇一家对战。
　　好吧，是单方面对战，那些戴着圆形护目镜的杂碎们没几下就全部被那位阿拉巴斯坦之后赏金6000万的罗罗诺亚·索隆掀翻扔下了船。

　　“嗯？还有一个吗？”对方看到我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打了个哈欠。
　　我举起双手表示无害：“不，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是弗兰奇一家，应该是想趁你们没人的时候抢夺船只去拆解了卖钱，我只是路过。”

　　“哦，这样。”困得睁不开眼的海贼躺下继续打瞌睡。

　　没过几秒，卡雷拉那名叫做卡库的CP9卧底从天而降飞落在那艘船上。
　　“打扰了。”

　　原来他们来水之都是来找人修船吗……我疑惑于罗罗诺亚·索隆怎么这次没和对方打起来，但想了想应该是其他船员离开前说过会有船工吧，于是抬了抬手打招呼：“卡库先生，下午好，您来检查船只情况吗？”

　　长鼻子特工也点头：“下午……”
　　“喂！等一下！你小子是谁啊！！”睡出鼻涕泡泡的海贼突然惊醒，窜起来拔出腰间的刀，鲨鱼嘴怒吼道。

　　卡库愣了一下然后哈哈道歉道：“啊呀，抱歉，把你吵醒了啊。”和对方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就开始从甲板到船舱飞速乱摸乱检查。

　　……所以说你们这帮CP9为了卧底真的装得太像了吧。我无语地看着对方开始干（表面上的）本职工作，默默走开了。
　　什么草帽小子的都跟我无关。他们的事情自然有卡普中将和青雉去操心，虽然有妮可·罗宾的存在，但我跟她之间也只是给了青雉一个面子放了她一马的关系而已。

　　我去做了一些自己的事，然后傍晚时百无聊赖地踱步走回家里，路过商业街附近一座极小的公园时，见到了我认识的一个人。

　　其实这里——我是说，像水之都和很多其他岛屿上，居民都会向固定的卖报者购买报纸，至于送信鸟则主要服务于常年漂泊在海上的海军与海贼。
　　而他安静地背朝着公园的铁栅栏站在房屋阴影下，把自己压缩得那么扁平，以至于每天有那么多的人从商业街走过，却全都对他视而不见，自然也想不到找他买报纸。虽然他有时在人多时还会挤出一点叫卖声，向路人表明他的存在，但是那声音微弱得连一个火炉燃烧时的声响都不如。

　　我在一次深夜晚归时在公园边上遇到他，才想起自己当天忙得没空买报纸，于是成为了这通宵达旦在商业街附近蹀躞者的稀少主顾之一。

　　我说：“老样子，《世界经济报》、《今日司法报》、《马林梵多午间报》和《水之都速讯》各来一份。”
　　“《马林梵多午间报》没有了，女士。”他嘶哑道，“这岛上如今除了您没人看它，我近来每天只进一份，导致送信鸟今天不肯再特意送了。”

　　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嘴巴瘪缩得犹如放了好几个月的橘子，而之前，我也没有注意过他的躯体是如此倾斜。
　　“你住在哪？”我还是摸出了四份报纸的钱。

　　他咧开了嘴：“下水道，女士。偶尔会有些小老鼠，但我挺喜欢他们。”

　　我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将硬币放入他皱巴巴的手心：“今天傍晚海上天气开始变化，我没见过水之诸神，不知道是不是它，但再不济也是些小型飓风。你们注意安全。”
　　男人在衣服上使劲擦了擦自己的手，接过那几百贝利塞入自己裤兜里。

　　“谢谢惠顾，女士，祝您生活顺利。”

　　我压了压头顶的帽子离开，心里想着今晚是做个德雷斯罗萨风情鸡肉糙米海鲜炖饭还是奶汁蔬菜烩肉丸。
　　或者都做了？——家里囤的食材大约还够做四顿，我听闻水之诸神来时下城区的居民都需要用铁板和绳索将家门封起来防止进水，然后去上城区避难。不知道避难的时候饮食如何解决，是不是该提前做好了带些。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醒来后发现整个水之都都变天了。

　　确实如前一天我根据多年出海经验判断的那样，乌云开始压城，无数树叶和居民晾在挂衣绳上的衣物被打着旋儿吹跑，这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征兆。
　　但那是字面意义上的变天，另一种意义上的变天甚至毋需我冲下楼，去几个街区外找男人买报纸，只需打开窗就能听见街道上和对面楼里市民的喊叫声。

　　“艾斯巴古先生在自己家中被枪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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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马尔特手记·完 -
让我们恭喜埃斯特终于要进入主线。以及本章有些小伏笔，诸位可以猜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