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永无乡》SylviaKim

37、马尔特手记

　　第三十七章 马尔特手记

　　尽管需要装模作样调查的我为了低调，搬来这一个月内都没穿过海军披风，但和男人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

　　“你认识我。”我轻声说。

　　留着小胡子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反倒是肩膀上的鸽子张了张嘴，发出尖细得不符合通常男性声道结构的声音：“海军少将。”

　　“……CP9的特工竟然还要学腹语吗？”我喃喃道。
　　好吧，在他开口的一瞬间我完全确认了对方的特工身份。像我这样的内务部的将领连四皇和黄金城的情报网内都查无此人，知道我身份的不是海军就是海军上头的世界政府了。

　　但我对于对方更具体的身份和在此的目的完全一无所知，而对方却不仅知道我的身份，似乎对见到我也并不惊讶。
　　由此可见，这名CP9在外执行任务的特工始终与斯潘达姆那边始终保持着紧密联系——至少在我搬来之后的几周内还联系过——并且联系内容绝不仅限于他所执行的任务本身，甚至还包括了我的动向。
　　要么，我搬来水之都也是CP9某项不知名计划中的一部分。要么，就是对方与长官的联系频繁又细致。

　　前者的可能性基本可以完全派除，因为是那名世界政府公务员越过斯潘达姆直接下达的命令，我确认斯潘达姆后来得知我没空留在司法岛天天围着他的问题转时，那种惊讶和不满的情绪不是装的。
　　而后者则说明，对方在此执行的并非那种时刻处于危险中、不可随意与外界联系的暗杀任务，那就只有……
　　“CP9的其他成员也在这里长期潜伏吗？目的是窃取重要且不易得的情报？”

　　对面长得十分严肃的男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那只鸽子又动了动：“与你无关。”

　　“那也请别打扰到我要做的。”我也不客气道，随即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告别，迈开步子继续往家里走。

　　我本来就无权干涉CP9的行动，毕竟我们完全不在一个体系中，真要说的话可能我的上司作为内务部部长也就勉强和斯潘达姆同级。
　　更何况我还急着回家做晚餐。

　　没办法，为了省钱，我只能天天买了食材回家做饭，自从一个月前青雉来司法岛找我那次后，我再也没有在外面餐馆用过餐，这样每月还能结余不少贝利。

　　……不过我得承认人类确实是由奢入俭难的，而我也不能免俗。
　　原本的工资足够我在马林梵多过着富足的生活，几年下来还小有存款，所以我的日常开销一向都是觉得缺了什么或者自己想要什么了就去买，毕竟我也很少有大额的消费。

　　而我在被世界政府公务员嫌弃后，嗯……虽然搬家挺高兴的，但我确实开始对青雉那种说走就走方便潇洒的出行感到十分羡慕。
　　说白了，就是我发现自己节约一点的话每个月的工资也完全足够之后……我想买艘小船了。

　　其实我很早就可耻地对海贼中的清流，那位王下七武海“鹰眼”米霍克的出行工具心动了。
　　结果去年还在文件里看到波特卡斯·艾斯独自离开白胡子海贼团不知道去干嘛的时候也是乘坐的那种小船，他用烧烧果实能力的火焰就能快速驱动。而且他是个果实能力者都没怕，说明在海面上行驶得平稳又安全。

　　我虽然已经成为文职人员了，但作为一名曾经也是征战前线的海军，怎么可能对各式各样的海上出行工具有抵抗力。
　　说真的，一人驾驭一座小船闯荡伟大航路简直帅爆了……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的清晨，我早早地因为日常作息而在太阳初升的时刻就醒了。推开窗向外看去，城区沐浴在朝时的水汽里，在烟雾中飘浮，只露出远处上层建筑高高的尖塔。

　　简单用过早餐后，早晨七时，我便按捺着兴奋和期待的心情，揣着银行卡里这几年攒的资产，前往了水之都著名的卡雷拉造船公司，希望可以定制属于我自己的小船。

　　因为经济条件拮据，我没有选择住在上方更繁华、房屋也更新的中心街和船厂附近，而是在商业街附近一条僻静的小巷住了下来。虽然老旧城区的这些房屋着实有些年头了，但好在生活便利，并且房东太太将它照料得很好，是很适合初到这座岛的外来人独居的温馨小屋。

　　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天空仍布满厚厚的云层，甚至浓雾将城区的最后部位也遮住了，如同演出梦幻剧要换背景时放下的灰色罗纱幕，我想今天应该是个阴天。
　　早晨原本该是海军的晨练时间，我还是保留了一些长久以来的习惯的，于是我去商业街边缘的布鲁码头租了艘小船后，仍轻快地牵着它快步走着。约莫十分钟后，浓雾消散了一些，我也走到了道路的尽头，视野变得开阔了起来，水之都的整个市区展现在我面前。脚下便是穿城而过的急流，眼前则是壮观的名为“水之阶梯”的巨型升降梯和壮观的上层城区。

　　我轻快地跳上布鲁拉着的小船，拍了拍它的头说“去卡雷拉造船公司”，这只憋了许久的小东西终于得以释放精力，带着我飞快地溯急流而上，向着水之阶梯与上层的目的地冲去。不过六七分钟后，我将布鲁停靠在船厂边缘的空闲水域，便踏上了这座举世闻名的土地。

　　然后我就隔着大门看到了昨天遇到的CP9特工。
　　他正穿着一身老头背心加背带裤的船服，头上还不伦不类地戴了顶礼帽，举着锤子坐在那边叮叮当当地卖力锤着一艘新船的龙骨。之前站在他肩膀上的那只鸽子正翅膀扑棱扑棱地，慢悠悠地绕着他飞来飞去。

　　我：“……”
　　发现自己被注视后扭过头来的CP9：“……”

　　“又见面了。”我一言难尽地点头。所以那身工服原来不是他奇怪的时尚品味，而是真的船工吗。

　　“哟，这么早就来客人了。先在外面说吧，工厂不允许外人进入。”随着声音后到的是一个头戴橙色护目镜、嘴里叼着雪茄、留着一圈胡渣的金发男人。他身穿蓝色牛仔夹克，深色皮肤是阳光常年照射的结果，抬腿跨过了低矮的栅栏。
　　虽然这位看上去脾气不太好，而且睡眼朦胧好像还没进入工作状态的样子，但我仍觉得作为船工而言，他应该比那个苍白皮肤的黑发特工靠谱很多，于是礼貌地迎了上去：“您好，请问该怎么称呼？我来这里是慕名想定制一艘单人小船。”

　　“叫我巴里就好，”男人叼着雪茄含糊不清道，“你和路奇认识？那就收你友情价一亿贝利吧。”

　　“……？？一亿？”我震惊。我记得我之前了解过价格，即便这里是世界第一的造船厂价格也没这么离谱过啊。

　　还没等我将心中的质疑说出口，咚地一声，船工巴里突然头朝下直挺挺地栽倒。
　　哦，我看清了，是那个CP9的特工用海军六式中的月步闪到了他背后，然后附着了铁块——也就是初级版武装色霸气——毫不留情地一拳把同事打进了地里。

　　“失礼了，这位客人。我是一号船坞木材与钉木工头罗布·路奇。”
　　CP9特工面无表情紧闭着嘴，他肩膀上的鸽子则咕咕了一声，仿佛在清嗓子：“这家伙每天都去赌.博，输到见钱眼开不知礼节了，我代表卡雷拉造船公司向您道歉。以及，基础版带动力单人小船的价格是十五万贝利，如果您有其他定制要求的话就需要加钱，以上报价最后都需告知我们社长审核。”

　　因为不确定那位漫天要价的巴里是不是CP9的成员，所以尽管周围没有其他民众，我还是很配合着他以这个身份进行的自我介绍，没有发表什么出格的言论。
　　不过罗布·路奇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啊，想起来了，是搬来这里以后房东太太时常嘟囔的偶像。
　　她的原话好像是：“卡雷拉的各位工头们今天又整治了一帮造了船不想付钱的海贼，实在是太帅了——不仅拥有全世界最好的造船技术，还那么英勇，如此富有男人魅力——不愧是我们水之都所有群众的偶像，连老太婆我都心动了！埃斯特你有机会一定要去工厂外观摩一下，我最喜欢路奇先生，但艾斯巴古先生毕竟又是市长又是卡雷拉的社长，实在也很有魅力。”

　　哦不对，又想起来了，世界政府当年派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去阻止国家叛乱这件离谱事的当事人也叫罗布·路奇。

　　……确认了，CP9不仅要学会腹语，为了来这里潜伏竟然还要学会造船。这家伙是真的有在认真干活，还一路干到了工头，而且干到工头后竟然还不够，还因为除暴安良扬善惩恶成为了这座岛屿除市长之外的全民偶像。

　　能让小小年纪就有那番作为的特工跑来这里付出这么多努力潜伏，CP9在此必定有什么重要的谋划。与此同时，我还怀疑其他几位又能打又会造船的也是CP9特工，甚至那位新市长兼卡雷拉造船公司的社长也可能有问题，毕竟同一座工厂内聚集那么多全能船工的可能性也太低了。

　　我无言地抬眼和罗布·路奇对视，决定今天回去后就找人恶补几位水之都全民偶像的事迹。

　　“啊，我觉得还是路奇先生和我商讨船只的初步方案比较好。”我说，“我对船只的需求是可以最多承载三至四人，但平时一人就能轻松操控。除风能外请采用环保又能耗小的能源，补充一次能支撑这里到司法岛两个来回，同时希望船上配备两个炮弹口以防万一。”

　　“经过初步计算，您所需的船只建造费用为四十万贝利。”远远传来一道声音，我侧过头看去，是个穿着性感的金发女人，比她略微走在前面半个身位的是个蓝紫色头发、下巴蓄着胡须的男人，我认出这是海军情报中提及的新市长“冰山”艾斯巴古。
　　女人的装扮不像船工，那想必是冰山的秘书之类的。

　　还没等我礼节性地打招呼，脚边又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卡莉法！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竟然又穿着那么短的裙子来全是男人的地方[1]！” 是头还埋在地里但是看得出下半张脸羞红的巴里。
　　“无礼的家伙！”名叫卡莉法的女秘书冷哼一声，透过有色眼镜的镜片看了我一会后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快速和冰山汇报道，“海军埃斯特少将，三十六天前登陆水之都，住在下城区不算贫民区但是也很便宜的地方，但考虑到对方的海军本部背景，不用担心她逃单不付钱。”后者则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夸赞她的办事能力。

　　我：“……”
　　很好，确认了，这也是罗布·路奇的同伴，而且用着CP9的机密情报网络来干秘书的活。

　　我对着市长先生点了点头：“幸会，艾斯巴古先生。之前不敢冒昧打扰您，所以没有贸然上门拜访。”
　　“无妨，真没想到这么早来船厂还有这么重要的客人，卡莉法，把我之后的行程取消，和他们说我有海军的贵宾来访。”一大早就身着西装三件套表情的男人严肃道，“海军一向是在新世界的对家批量定制军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接受过来自海军的私人订单了。”

　　我感觉对方是在对我抱怨海军，但毕竟此刻有求于他，于是想了想内务部每月收到的军费流水也张口就来：“是本部那些将领太过糟蹋军舰了，配不上卡雷拉如此高超的造船技术，对他们来说批量化生产的军舰就足够……”

　　“还好官方没找我，不然我和船工都要累死。幸会，少将小姐，支付和造船的事宜我会让卡莉法好好与您对接。”对面的艾斯巴古继续冷着张脸絮絮叨叨，没有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卡莉法，你务必让少将小姐满意，我要回去补觉了，先走了。”

　　所以说他其实也没想邀请我进行那种虚伪麻烦的交谈，只是以我为借口逃避之后的事务吗？还是说，这是他作为CP9在这座城市职位最高的潜伏者的伪装？
　　出于谨慎，我在感受到这位市长先生并没多少武力值的前提下用能力浅浅试探了一下，结果感知到的除了一丝反感，只有无限的困意和想要偷懒不上班的强烈情绪。

　　……好的，这位确实只不过是政客中的清流罢了。世界政府的特工虽然偶尔也会有完全不能打的情报人员，但要是像他那么懒早就被淘汰了，不可能有资格进CP9。

　　那么，我猜想这位可怜的市长先生或者卡雷拉造船公司所代表的什么东西，大约就是CP9这么多人（至少有罗布·路奇和卡莉法两个）花这么久来卧底的目标了。

　　……

　　花了一整天和罗布·路奇与巴里还有一个叫卡库的长鼻子男人协商，又盯着他们设计船只后，傍晚六点，我踏上了回下城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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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巴里人设，不代表作者本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