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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 ...
三十五
似乎是感觉到凝滞的气氛,黑乌鸦有些不解地跳上前任主人的膝盖,歪着头看他。
墨鸦的眉眼柔和下来,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脑袋。“你……看起来很喜欢他?”他轻声问道,乌鸦抖了抖翅膀,哇哇大叫,原本是激情澎湃地发表反剥削宣言,没想到刚开了个头便察觉到来人的气息,音调一转,猝然变成了热情高昂的歌颂。
白凤的感觉比鸟儿更敏锐,当下就目光一凛,锁定了那个悠然走进来的身影,暗暗心惊自己居然在他靠的如此近的时候才能察觉到。
墨鸦:……倒也不必如此。
“吵死了。”那人说着不耐烦的话却面无波澜,只是轻飘飘的一眼看去,那只可怜的乌鸦就噤了声。
来人长身玉立,长发如墨、目如点漆,精致如玉的面容似是清冷淡漠,但却因着苍白的脸色和淡色的唇显得并不慑人,只是在清晨的阳光里有种不真实的易碎感。
他随意地披着一件玄色的外袍,手拢在袖子里,漫不经心地望过来,倒叫墨鸦心里莫名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此人原该是那天上的月亮,即便身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也不会失了一点皎洁的光辉。
他愣神的瞬间,程泽便已经走上前扫了他的伤势一眼,觉得大致无碍了,便往旁的坐塌上坐下,扬眉看向白凤。
“小白鸟,我已经救了他的命,你是不是要说到做到?”
他的身体承受器灵太久,此刻即便开始恢复,也还是虚的很,简直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还要弱,让他心中隐隐不快,语气更加不善。
白凤眼中执着之色浮现,便一步上前抱拳跪下:“我不会反悔的。从今以后,我这条命便是你的。但求你,放过他……”
墨鸦立时晓得白凤的想法,心里一暖,也不由得有些感叹。这傻小子莫不是以为自己一命可以换的他的自由安康么?若是有图于他们,更不该放过他们二人中的任意一个。
须知在这个人面前,他们彼此的软肋都再明显不过。
“小孩子不懂事,他的话算不得什么数,”墨鸦的声音仍旧轻快,似乎满不在乎,“我的刀可比他快的多。要用他,不如用我。”
白凤瞬间转头怒视他,后者无奈地耸肩。
白凤还要说什么,程泽按了按额角,面色不佳地打断:“等等,我没兴趣看你们兄弟情深的戏码。”
“我对杀人放火没兴趣,而你们的鸟还跑不过我,甚至你们联起手来都不能在我手底下撑过三招,”程泽慢悠悠地抬起眼皮,语气却轻蔑得让人*拳头痒,“你们是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会大费周章去姬无夜那挖你们的墙脚呢?”
其实是有的。
魏无忌在韩国的线人七零八落,消息网还十分薄弱。况且,这两个家伙就算不论武功,长得还是比那些参差不齐的线人要赏心悦目的多……
程泽悠闲地望着他们沉默下去,脸色差的肉眼可见。这世道,对你有所求才是安全的,真到了一无所求的地步……
不是活神仙就是阎王爷。
“那,你到底想如何?”白凤抿着唇,眼睛紧张地盯着程泽。
程泽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捏了白凤的脸。他正皱着眉神情肃然,忽然遭这一毒手脸上顿时错愕了一下,冰蓝的眸子里闪过几分茫然。
“小小年纪,别成天皱眉头。”他把身子往后靠,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凤的脸色涨红,目露惊诧后涌上薄怒。
墨鸦看到他的笑意,心中紧绷的弦悄悄地松了下去,不自觉地陷入那人笑弯的眼眸,挪不开眼。
“我确实需要你们帮我做点事,但你们在姬无夜那里,肯定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程泽笑意淡去,正色道,“现在开始,忘掉你们的过去,我不需要两个只会杀人的废物。”
也许是他冷漠轻蔑的样子镇住了他们,白凤和墨鸦神情俱是一凝,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安排。
“等你们养好了伤,我需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掌握一项最重要的能力——”
两个百鸟顶尖杀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全神贯注。
“种地。”
程泽面色沉重地吐出两个字,成功地让沉默席卷了整个屋子。
“你……认真的?”白凤的表情仿佛生吞了一只乌鸦,墨鸦的表情仿佛他就是被吞的那只乌鸦。
程泽勾起浅浅的笑,冒着绿光的眼睛盯死了面前两个能干的劳动力。种植草药的欲望让他的神情如狼似虎,俨然让两个人心中警铃大作,一时间竟想起被十尺暗杀名单支配的恐惧。
“城郊几十亩的荒山我眼馋许久了,待我选好吉日,我们便一同上山吧!”笑眯眯的青年暗自激动搓手,让两人面面相觑,有不详的预感。
早已离开战场的乌鸦站在树枝上装死。
——社畜真惨,果然还是做一只吃吃喝喝飞高高的小鸟最快乐呢。
逗完了鸟,程泽心情更佳,躺在自己的小院里的躺椅上晒太阳,浑身的虚弱感也没那么难捱了。
那两只警惕的小鸟经过他这么一搅和,也该放松下来好好养伤了。虽然器灵附身期间他有自己的意识,但却无法左右身体的行动。那器灵性行乖张,随心而为,原本只是去钓鱼,心情好了就顺手捉了两只鸟,让他只能扶额收拾烂摊子。
只不过,上钩的鱼还是个大家伙。
他原以为整个夜幕里最强的必然是血衣侯白亦非,没想到那闷声不吭打小报告的蓑衣客也不可小觑。
孤鸿蓑影寒江上,不问风雪夜归人。
他的那柄剑,叫人怀疑他是不是和白亦非也有点什么亲戚关系。只不过器灵打的太忘我,叫他抓不住机会套话,只能疯狂劝告器灵给他留条命,五花大绑地扔到了毒蝎门那里看守。
只不过那家伙被打的七荤八素,就算抓了也暂时没法子审。若是焰灵姬在的话,还可借助她的火魅术,只怪器灵打架太上头了,竟然直接把人赶跑了。
程泽叹了口气,把眼睛闭上,头一回对韩非有些羡慕了。他的器灵一看就很靠谱,对主人言听计从的,哪像自己这个祖宗,天天在心门里懒洋洋地泡水,动不动就直接附身,顶着自己的脸干些骇人听闻的事情……
“先生,韩非公子和张小公子来了。”晖悄无声息地出现,低声道。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程泽无奈地偏过脸,眼睛都没睁开,摆手道:“让他们进来。”
这一个个的前脚跟后脚来他这喝茶,还真不让他好生休养会。
于是韩非和张良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支手斜倚着,带着几分慵懒和不满掀开眼瞟过来的俊美青年。
像是皇宫里贵人们养的优雅却挑剔的猫,心情好了才开恩允许主子以外的人抱上一抱。
看到张良如竹的身影靠近,程泽不着痕迹地调整了坐姿,看起来不再那么随性。韩非一个人不成正形便罢了,他可不能当那个带坏君子的帮凶。
“程大夫,你可算是回来了。”韩非的桃花眼泛着光,也没在意他不甚尊重的姿态,兀自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你这失踪一回,可是让我们子房紧张地很呐!成天往书阁里跑,生怕错过一点线索呢。”
张良无奈地笑道:“韩兄,你这几番斡旋于四公子和姬无夜,比起良也不遑多让吧?”
“此番追查百越旧事,倒是辛苦你们了。”程泽真心实意地点头道谢,而后眨眨眼对他们道,“不过是一群亡国的丧家之犬罢了,你们对我未免也太没自信了。”
韩非的眸光沉了几分,也收了玩笑的语气。“程先生,虽然非知道你心中有数,但此次你的决定,非很不赞同。”
“若非连身侧重要之人都不能庇护,又凭什么来给这韩国的子民一片安宁呢?”
韩非深邃的眼睛静静地凝视他。“我宁愿受父皇降罪驱逐,都不想你如此以身涉险。这样的事,先生往后还是莫要再做了。”
程泽只是微愣,便撞进他幽深的目光里。那眼神里的翻涌的专注与珍视,仿佛浩瀚的星云,将他探寻的视线淹没其中。
韩非哪里都好,却是个太重情义之人。不若天泽也不会抓到机会,三番五次地威胁他。
可自己选择他,不也就是因着他那重情义么?只是他到底是担负着天下,如此重情对他来说,本不是一件好事。
半晌,程泽的面上浮上一抹浅笑,恍若不为人知的春雪初融,本是清冷却带出了几分暖意,叫人徒劳地眷恋。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那人云淡风轻地别开眼,让韩非袖中的手不住地握紧,心里泛出苦涩。
他不想要那人的道谢,不想看到那人对谁都没有差别的礼貌疏离。
张良无声地抬眸看了韩非一眼,精致的面容上一派平静。
他和韩非是难得的知己之交,哪怕是不说话都能心有灵犀。就算是那看人的眼光品味,也如此相似。
他上前一步,将身后放了许久的玉盒打开:“程兄,韩兄担心你的伤势,此物是他从王上那特意讨来的碧血兰,能温养脾脏,盈润气血。良只盼你早日康复,到紫兰轩与我们畅饮呢。”
程泽有些意外地看了盒子一眼,再看看韩非笑容里掩饰的失落,只无奈地说:“多谢子房美意。还有韩非,你和子房这一天到晚给我送药,到底谁才是大夫?我答应帮你治病,不是为了这些东西,该自己用的就自己收着去。”
韩非眨眨眼,掰出手指来数那几样药材,道:“你给我的方子也不需要这个。你别听子房瞎说,父皇只是高兴我救回太子和红莲,方才赐给我一些宝贝。与其放在我府上糟蹋,不如给识得它好处的人,免得暴殄天物。”
程泽听他献宝似地背方子,像是要讨他夸奖似的,不由得一笑,那点隔阂也消散无踪,只得说:“也罢,既然你有心,我便将它留下培植。若日后用得上了,可不要后悔来求我。”
“程先生说的哪里话,非自是不会后悔。”听着程泽熟稔的语气,韩非暗自松了口气,向张良投去感激的目光。
气氛有些松动,韩非顿时又高兴起来,只道:“说起来,程先生与我们相处多日,又处处相帮,说是生死之交也不为过,还是如此先生先生地叫着,未免太生分了些。”
这人惯会蹬鼻子上脸。程泽目光一闪,似乎还有几分兴趣地望过去:“那你想如何?”
韩非一见程泽没有反对之意,目光一亮,道:“我看你虽比子房年长,但却是与红莲年岁相仿,不如便唤我一声……”
不等他说完,就有两道凉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机灵地收住话头,左右看了一下张良和程泽莫名相似的令他发毛的笑容。
“韩非,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利落?”程泽撑着下巴,而后若有所思地开始挽袖子、掰手指,“不如我给你松松骨头、舒筋活络一下?”
张良也幽幽地回道:“昨日宴会上,他足足饮了大半壶的酒,怕是喝的犯糊涂了。”
感觉到程泽更加没有温度的注视,韩非疯狂摆手,战术性后仰,抬袖挡着半张脸,露出一双可怜的桃花眼小声嘀咕:“这父皇敬的酒我怎敢不喝……姬无夜那些人便只能在这些地方找场子了。”
程泽目光微动,到底还是没有说下去。他将目光投向空中,刻意把语气放的平淡:“家父崇尚儒风,我也曾拜在大儒门下受教,老师曾为我取字子煜。”
韩非眼睛一亮。“日以煜之昼,月以煜之夜,好字!”
“门生间不问年龄出身,只看治学早晚。”程泽把脸别开,轻声道:“听闻你曾到桑海拜荀夫子为师,我比你入门晚些,虽不是同师,到底是同门。你若不嫌弃,我便唤你一声师兄罢。”
“怎会嫌弃?自是高兴还来不及!若是当年我在桑海读书,能有你这般聪慧喜人的师弟,我自然是要欢喜的吃饭睡觉都与你在一块了!”
韩非喜不自禁,英俊的面上泛起光,又得意地转头和张良道:“我说罢,连子煜都曾在儒门修行。你也当去桑海瞧瞧,想必对子房来说更是称心如意。”
他叫的倒是顺口自然,仿佛已经叫了这么多年。程泽从前都是被别人喊师兄,早已多年未被人叫过这个字,韩非的声音又雅正好听,一时间听来倒觉得像是耳朵里落了声珠玉脆响,只喊得他耳根有些发麻。
他只当自己没习惯,轻哼了声也不去追究他极其亲昵的话语。
张良看见了他微红的耳尖,温和一笑,点头道:“如此,良自当寻个机会,前去拜学。”
他们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程泽仿佛回到年少时在那大儒门下问学时和师兄弟们相处的日子,不由得放松了许多,从前院又进到屋中,还唤来晖换了好几壶茶。
等到熟络起来,韩非也暗自发觉那个总是给他冷脸的神医也不过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可偏偏是这份别扭,叫他觉得可爱得紧,总忍不住逗他两句,看他柳眉轻挑出言讽刺,此时那份鲜活的锐利才让他觉得自己和程泽之间的距离近了些许
韩非见多识广,张良又是个活典故,是以抛去那些弯弯绕绕的阴谋,天南地北地聊起天来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
待到他们觉出腹中空空,该进食一番,韩非便邀他去紫兰轩蹭吃的。程泽白他一眼,只道:“紫女姑娘的紫兰轩迟早在你这么个酒肉公子手上败光。”
韩非狡黠一笑,摸着脑袋不说话。
“对了,还有一事卫庄走的急,恐怕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程泽的手指敲了敲扶手,对韩非道,“我把蓑衣客抓了,就在毒蝎门那。”
韩非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他恍然想起姬无夜昨日宴上黑成锅底的脸色,听说是雀阁被人炸了,手下跑了,甚至还被人打上门来受伤不轻。
“雀阁和姬无夜那?”韩非试探地问了句。
“也是我干的。”程泽无比淡定地点头,分毫不在意韩非大惊失色的表情。
“这……子煜,你可知道姬无夜手下眼线众多,不会轻易放过刺杀他的人?”韩非斟酌着,要怎么告诉他被夜幕归入暗杀名单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却见程泽面色自然地点头。
“所以,我把他最厉害的两个眼线也挖走了。”
韩非瞪大眼睛,颤抖着声音:“你是说……白凤、墨鸦?”
“哦,还有天泽那里。他已经答应我卖了姬无夜,我便让他去查白亦非当年在百越带走的东西了。”
他就这么一脸坦然,像是在说昨天治好了个病人一样地告诉他,自己忌惮无比的夜幕和那个疯狗一样的天泽就他轻轻松松搞得鸡飞狗跳,让他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成立流沙在夹缝中求生这么久,韩非头一次感觉到躺赢的滋味,内心感慨得泪流满面。
韩非:是狗勾我不可爱么?为什么要养别的鸟T^T
程泽:(义正言辞)毛茸茸只有零个和无数个
——
开学有点忙,以后会尽量更多些啦。买股的小伙伴真可爱(终于发现本质),支持大家踊跃投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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