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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海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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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巧儿和岳西关刚刚回到云和县，在帽儿巷租了一栋小户，谭文希有些诧异的看着门上的灰尘，这么不讲究了？不是说资产丰富吗？
咚咚咚敲门声后，大门在吱呀声中被打开了，不堪负重的声音讲述着房子的破败。
“谭公子，您来了。”开门的是徐巧儿。
“是我，事情有点眉目，但是还是想和您谈谈，确定一下方向。”谭文希眼神清亮的说着假话，表情控制的越来越好了。
“岳西关不在家？”小院中水井边还有正在洗着的衣物，徐巧儿开门也没听见有男人的声音。
“是的，岳哥一早便出门了。”
徐巧儿忙不地的把他迎进屋内，堆满杂物的角落，小厨房前随处可见的菜梗叶子，谭文希不意外的在徐巧儿脸上看到了几分不自在。
他微微皱起秀气的鼻子，空气中除了淡淡的鱼腥味，好像还有些别的味道，很特别，又有点气味清新，以至于能够突破鱼腥味。
谭文希没有进房间，就在小院里对着徐巧儿拱手发问：“两年前，你为什么要嫁给他？”没有太多的寒暄，这一问直击灵魂。
徐巧儿很难堪：“公子是什么意思。”
“岳西关粗鲁，相貌一般，胸襟狭小，目光短浅，我有一万个理由你不会选他，但是你偏偏选的就是他，为什么？”
“他当时救了我。”徐巧儿没有再多辩解，谭文希直视她的眼睛，被她躲开了。
不该是这样的反应，被人污蔑自己的爱人，怎么可能冷静的给出答案，就连谭文希都做好被扫地出门的准备，但是徐巧儿却避重就轻的给出了一个完全不能让人信服的理由。
“那又为什么说他不爱你了，非打即骂体现在哪里？”谭文希的问话不客气极了，就差指着徐巧儿的鼻子说你在说谎。
徐巧儿这是抬起了一直看着地上的头，缓缓的拉开了袖子，露出了下面满上青紫的手臂，有些陈旧的疤痕已经变成深褐色，明显没有经过好的照料，才留下的疤痕，有些淤青还泛着紫。谭文希有些可怜她的遭遇，却依旧不急不缓的说道：“你一个青城剑派的长老孙女，还能打不过一个只会写粗浅功夫的人。”
徐巧儿开始问询后就面无表情的脸终于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她起身打开了大门，无声的赶客。
谭文希和阿春也不多留，离开了徐巧儿家。
从冷清的帽儿巷出来，溜达在热闹的大街上，谭文希对着阿春说：“查一下，岳西关每天的行程，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尤其查他是否在用药！”
“再查一下，徐巧儿这些年和青城剑派的联系。”
阿春闻弦知意，“公子是怀疑徐巧儿当年并非自愿？”
天涯阁的情报已经相当详细，且能够前后相互佐证，必然不可能是假的。那就是只可能另有内情，只是他们没能查到。
“确实，她今日知我上门，还故意表现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看似配合的回答了每一个问题，实则一直在向我暗示她并不喜欢岳西关。”谭文希还有些未尽之语藏在喉中，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想向我求助些什么？是想离开岳西关，这可以直说，以白大侠现在的江湖地位又是青城剑派出身，怎么都算是娘家人，轻而易举，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除非……
谭文希收拾心情在满是肌肉壮汉的汴河边停留了一会，看着繁忙的码头出神。
“在想什么？”易先生的声音，谭文希向后看去，看见了一张平凡老实的面容。
谭文希好笑的回答道：“先生，这是微服私访？”
易先生没有计价他乱用的成语，依旧问他：“发现了什么？”
“岳西关的情报上写他有比来源不明的财富，但是今天他家中的情况明显不符合，而且徐巧儿的手上有着新伤痕，这些做家务才会产生的伤是最近才出现的，也就是说岳西关失去不明财富的事情也发生在最近。”谭文希正色道。
“表面上看，好像是因为失去的意外之财才出现这种家暴行为，但是我看到了徐巧儿手臂上的伤，新旧不一，说明这种行为一直存在，和起初的推论又大相径庭。”
“家暴。”易先生咀嚼着这个词，似笑非笑的说：“那你觉得，是什么让她不敢出声，不敢联系青城剑派？而是来找白天问。”
谭文希只能往大了猜：“要么就是青城剑派和她彻底闹掰了，不帮她了，要么就是青城剑派和岳西关是一伙的。”
阿春的脸色微变，不安的上前细声说道：“属下办事不利，没能查到青城剑派和岳西关的关系，请先生责罚。”
易先生同谭文希一起看着汴河边热闹的景象，不在意的说：“不是你们办事不利，是我们的情报系统被人入侵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从前真的是被蒙住了眼，没看见这突然崛起的庞然大物，阿春，你跟着我也十多年了，你说我们天涯阁是不是没落了。”易先生突然的发言，让阿春心中发憷，从未见过运筹帷幄的先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直在旁的谭文希也不敢插科打诨，噤若寒蝉，炎热的夏天，莫名的寒意涌动着。
“只是，姓李的自己要死，还想拖上我，看来的确是让人小瞧了。”
“文希，还有三日就是寒衣节，天都府到时会联合抱石观举办盛大的法会，记得好好打扮，我们要看一场大戏呢。”
周围不知何时已被清空，却没有人觉得有问题。
大夏天的，谭文希回到府中反而还打起了喷嚏，尚千味来时就听见谭文希和阿春讨价还价不肯吃药，硬说自己没病，这是有人想了。他大笑着进门，长身玉立，姿仪秀雅，风流倜傥的上前，“不如我给小师弟诊脉。”
阿春顺势下去给尚千味留出位置，谭文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阿春难得活泼表现，“师兄，你也联合阿春欺负我，我大小也是个大夫，我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风寒！”
“诶，小师弟就别和我客气了，你这一身上下通透，全靠先生给你打通，可别再堵起来了，届时再让先生费心。”
谭文希躲开尚千味切过来的手，反手推了回去：“师兄别夸大其词，若是那么容易就堵了，不是砸先生的招牌吗？”
“你小子，嘴皮子怪利索的，说不过你。”尚千味说，“今天来倒不是专程给你看病来了，先生把金玉令的事情交给你办了，是不是觉得没头没脑的，那是你还没能看到全盘，只看了眼前的部分，犹如盲人摸象，一叶障目。”
谭文希即可收手，凑上去看尚千味手中的纸条，只见上边写着：海帮于三叶岛设产。
什么意思？这是说漕帮和海帮联合吗？不然为什么要特意提到海帮在海外设置产业的事情。
尚千味看谭文希抓耳挠腮的样子，就明白他还不清楚其中关系。
“前朝海帮势力范围极大，与之而来的还有为祸一方的海寇，前朝的灭亡也同海寇息息相关，所以本朝的治国之初，便不允许设立大型的海上机构，一度禁海，只是民间小团体一直都是春风吹又生，才渐渐不管，直到今日，当今圣上对海帮基本也不大管束了。”
“即便如此，海帮的势力范围一直都有限，渔船的技术，港口的设置，在没有朝廷官府的支持的情况下，无法得到发展，同时不可能大规模远行。那么在海外设置产业一是明面上被禁止的，二是，没人有这个实力做到这件事。”
谭文希眼前一亮，说出了他的未尽之语：“除非，这个人手眼通天，有钱有权。”
除了皇帝还有谁能做到呢，海帮在外设置的产业是皇帝的私产就能说过去了。那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