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阳》奇妙哉

6、是心动啊！

　　韩照在后面看着比平时走路快了几分的吴启，感觉挺可爱。
　　夜色越发浓稠，在黑夜中你能听到白天不到的声音，隐藏在灌木从中的溪水汩汩的流向远方，树干上的蝉歇斯底里的拉长脖颈嘶鸣着，聒噪的很，但今天韩照的心情舒畅，行走在漆黑如墨的小路上，鼻尖还隐隐闻着空气中散发的玉兰花香，当然还有手里还有张二楼秘制酱牛肉散发出来的浓浓的酱香味。
　　回到家，马不停蹄地洗了洗手，叼了一片油润光泽的牛肉，大口嚼着，口感比以前筋道，酱香味浓厚，咸淡适中，唇齿留香，不错有进步。满意的点点头，又吃了好几大片才停下嘴。
　　韩照的家是一个老房子，地理位置好，采光也不错，就是不隔音，楼上的吵架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这一点也是最让韩照头疼的地方。放眼望去，屋内的程设比较简单该有的都有，不应该有的绝对没有，列如锅碗瓢盆，在韩照的生活范围里是绝对看不到的，但最让人头疼的是沙发，这上面只能去用一个字形容，乱，堆满了杂志，衣服，袜子等等，整条沙发似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可以容得下一整张屁股。
　　早晨，雾气还未完全消散，隔着它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远处连绵交错的山峰，而藏在群山后边儿的太阳似乎偷了一个懒，还未完全的升起，
　　干净无人的单行道上，最适合用来思考问题了，吴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呆呆的望着前方，而那双修长的大长腿，每走一步似乎都精心的量过，不急不慢悠悠然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若眼尖还能看见发梢上晶莹剔透的朝露。
　　突然还在思考昨日案子的时候，敏锐的发现身上多了一股视线，顿时起了警觉，他若无其事的朝周围看去，那人一点也不怕被发现似的就站在那里。
　　离他不足十米的路边有一个慵懒靠在车门边上还带着一副墨镜的男人，男人侧对着刚升起的太阳，灿烂的金光打在他的左侧面，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完全蜕变在光的世界里，使他晋升为迷人而耀眼的人间男妖精。华丽的外表总是能迷人眼走人心，而韩照能给人的错觉只有半秒。隔空朝吴启拜拜手，龇牙咧嘴的张大嘴角微笑着，顺带还露出了暴发户才配拥有的24k黄金的纯金牙，估计吴启再看一眼就要被亮瞎了眼，表示万分不愿意看那张韩照独有的欠抽的脸，吴启偏转了视线。
　　如果可以其实吴启是想装做没看见，不过已经不可能了。
　　韩照还有点纳闷自己都站在这里这么久了，这人怎么一点没反应啊！算了，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微笑着走上前。
　　吴启道“你怎么来了。”
　　韩照笑道“我嘛！顺道来接你上班，顺便一起吃早餐，顺便再增进同事之间的感情，怎么不欢迎啊！”
　　吴启懒得跟他废话叹了一口气道“我要换衣服，上来吗？”
　　“行啊！请带路。”
　　吴启的家是靠近公园的那一侧，开了窗户正对过去就是被绿树环绕的湖了，湖水清明透澈，还倒映着一碧如洗的蓝天，厚重的白云，以及岸边的苍翠欲滴的树，而视线抬高就能清楚看到几公里外的南平市公安局的牌标。室内很干净，可以达到一层不染的程度，没有一丝烟尘气，几乎可以跟样板房媲美了。屋内的东西也少，除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器外看不到任何装饰品，而这些东西也都是9成以上的新，除了尚未整理的行李箱，看着应该是七层新吧！
　　眼睛在进门那一刻就不安分的四处看，还点点头，根本不像是来同事家做客“吴队，你家房子不错啊！新搬进来的吧！”
　　“嗯，要喝水吗？”
　　毫不客气道“有选择吗？”
　　“自来水和咖啡。”
　　“那来一瓶自来水吧！”
　　吴启指了指厨房那边道“一瓶？没有，自己到水龙头下喝吧！管够。”
　　韩照顺着手的方向瞧了过去，洁净如新的的水龙头还隐隐的在阳光下散发银白色的光芒，摆摆手，深感惋惜道“那算了，不麻烦了。”
　　“你先坐着等会儿吧！我换衣服。”
　　转身回到房间，此时，客厅里就只剩下韩照一个人，百般无聊的独自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点没自己当外人，像在自己家一样随便拿出手机看今天的早间新闻。
　　很快吴启换好衣服就出来了，杏色的单薄风衣里面搭着件纯白色的体恤，下身配了一条黑色的休闲裤。
　　“看长身玉立，精神耿耿，风姿冰冷，琼佩珊珊。”这句话似乎是为他写的一般，一时把坐着沙发上无意间抬起头的韩照给看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吴启就知道这个人长得好看，不过不知道这么有欺骗性，大脑在这一刻为一人停止思考，转动，而心脏也在此刻强烈表达自己意愿。
　　吴启感觉韩照在走神目光呆滞，走到韩照的面前，用食指戳了戳韩照的头顶道“回神了，走吧。”
　　慢慢的那人走向了自己，他要干什么？眼神转都不转的看着吴启伸向自己头顶的指尖，轻轻的戳在自己的头顶，韩照感觉自己的里有什么在往外涌动，手无意识的去摸黏糊糊的，这红色的黏糊糊的是什么？
　　在韩照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上浓浓的鼻血时，吴启也看到了，来不及纳闷这人怎么了，就抽了几张纸巾垫在鼻子下面，手指则按在鼻翼两端。
　　疑惑想着这人可能真的傻了，好笑的出声叫唤道“韩照”
　　依旧愣愣的看着吴启那张清新俊逸的脸，“嗯”
　　“鼻血”
　　跟着念了一句，“鼻血，我操”最后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反应过来的韩照火速拿过垫在鼻子下的纸巾，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给自己洗洗脑降降温。清醒过来看着镜中那张可以跟红灯笼一比的脸，表面镇定的不行，内心慌的一匹。
　　“靠，老子英明神武得形象全丢尽了，咋办。”
　　水龙头流出的“哗哗哗”遮掩了韩照的心。
　　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特指韩照自己一个人的别扭，吴启低着头看着手机可一点也不了解某人的心理活动，当然也不关心。
　　车子停在路边，透过车窗可以瞧见不远出，有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大爷正在卖早餐，打开蒸笼，雾气水汽缭绕在他的脸上，脸上是挂着浓浓而真实的笑意，对着每一个接过他手里包子的顾客。
　　韩大爷走到摊位上，笑着跟大爷打了招呼，“叔今儿生意不错啊！。”
　　手直接伸到抽屉里了，拿出早已经装好一包包子加两杯豆浆。
　　大爷乘着捡包子的空闲调侃道“你小子也就想吃我这口包子，才来我这没良心。”
　　“叔这段时间忙，过段时间有空就来找你喝酒。”韩照把钱塞大爷的装钱的小桶里就走了。
　　看着韩照跑路的样子，大爷笑着对顾客唠叨道“这小子，就每个正形，到现在都没个知冷知热的~”
　　韩照把豆浆插上吸管递给吴启道“张叔家的豆浆都是大清早现磨的，你喝喝看。”
　　吴启拿着还没喝就闻到一股浓郁香甜味，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在韩照期待的眼神中抿了一小口，尝过之后眉眼似乎都挤到一块了。
　　韩照一眨不眨的全过程看着吴启喝豆浆，瞧着那张白净的小脸儿明明白白写着嫌弃，“哈哈哈，抱歉啊！我每次喝的豆浆张叔都加了双倍的糖，你凑合喝吧！”
　　吴启冷的哼了一声，直接把手里的豆浆塞到韩照的手里，在走之前又狠狠的踹了一脚，踹的韩照倒吸一口凉气，把刚喝下去的豆浆都呛到了鼻子里，弯着腰在原地使劲咳嗽，差点没把眼泪水给咳出来了。
　　韩照难受了，吴启就心里痛快了，更加坚信韩照这个人还是欠教训。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穿过昏暗的隧道，打开车窗那一刻风贯穿了进来，吹散了如墨如绸的发丝，拂开了衣裳。没有衣服的遮挡狂风偷窥藏锁骨上那一颗圆润黑痣，侵占似的在上面留下个印记，不过美丽的风景是短暂的，吴启那双被白皙的皮肤包裹的竹节似的双手合拢风衣。微微抬着下颌，淡淡的看着即将驶来的路标“我们去哪里。”
　　“跟着哥走就是，还能把你卖不成。”闻声，偏头，分神的看了那一眼，就瞥见了透着白润光泽的颈子，以及那微微凸显的喉咙。定了定神，喉咙上下滚动压低声音道“把窗户关上吧！容易着凉。”
　　着凉吗？在夏天，不过还是关上了窗户。
　　车子最终停在一个栋楼房前，楼房挺老旧的，上面刷的漆已经辨别不出本来的色彩，而且上面还沾满了污泥浊水东西，不过还好上面还贴了些乱七八糟的小广告。
　　“王伟强的家”吴启肯定道
　　“嗯，想来看看有什么线索。”
　　站在楼梯口，看着狭窄阴暗的通道，以及扑鼻而来的一股恶臭味，而王伟强家是最顶层。韩照顿时嫌弃的后退一步，捂住鼻息，有些诧异的看着面不改色走上楼梯的吴启。
　　捏着鼻子，鼓着一口气跟了上去。
　　阳光似乎不怎么光顾这里，楼梯间的转角处还刮着一道阴风，被这妖风吹的背脊一阵发凉，微微颤动了一下身体，韩照提着一口气一步跨三步跟在吴启的后面，鼻尖嗅着杏色风衣传来的熟悉的玉兰花香，顿时放松了下来。
　　昏暗的楼道里，似乎没有了先前的酸臭味，但阴森潮湿仍然改不了，
　　吴启就站在门口，好奇的看着韩照的这波操作，就见韩照把出一张质地偏软的卡片，卡在门缝中，用力往下一滑，门就开了。这样的经历对吴启而言很新奇。
　　王伟强的家跟他两的家是一种风格的——简约型，简单到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冰箱，一张老式的沙发，厨房的门是关着的里面积了很厚的一层灰，跟外面的一层不染形成鲜明的反差，明显他的活动范围不包括厨房。
　　两人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发现有用的，通俗点东西连一根毛都没有捞着，这里就像一个空房子，没人居住。
　　找的韩照都有些怀疑这不是王伟强的住址，还傻傻的打电话往禁毒支队那边求证，那边回复道“没搞错，昨天也来查看过什么也没有发现。”
　　“操”找的脾气都上来了，韩照可没那么多顾虑，一屁股坐在那张旧沙发上，也不知坐到了什么硬东西，电视被打开了，这下不用猜了遥控器。
　　xx卫视，正在拨xx广告。非常普通的电视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韩照拿出屁股底下的遥控器调侃道“也不算白来，记上嫌疑人爱好看电视”
　　“你还真记啊！”韩照看着吴启拿出本本写有些诧异道。
　　吴启理都没理韩照写完也坐到了沙发上道“我有现在有两个猜测，一这里就是个幌子，可能性不大，另一个他的身份上存在问题，不能留下他的DNA，让我们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记得113案件吗？”
　　韩照心生警惕，道“记得支队那边先收到匿名举报电话浮山景区近几天有大量的毒品交易，但时间不具体又没有明确的线索，可信度不高，所以只找了线人在那边盯着。直到在3月11号那天上午10点25分收到线人来报在浮山橡树林那边确实发现了问题。等支队赶到那边时10点45分，但线人和他们都不见了，紧接着全城搜捕。奇怪的是在线人失踪后一天就在环城公路那边找着人了，后来通过他画出了犯罪嫌疑人的画像，再结合浮山的景区监控锁定了王伟强，不过现场有四个人。”
　　想透了其中关键，弓起懒摊在沙发上的腰，惊呼道“我靠，一个贩毒的人怎么会让人轻易就怀疑到他的身上。”
　　吴启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韩照叹了一口气，身体又摊回沙发上道“ 突破口在王伟强哪里，但就是感觉很奇怪113案目前嫌疑人确定只有王伟强，而王伟强与王涛的死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都不知道，现在只能等了。”
　　“走吧！回去看看他们有查到其他线索没。”
　　早晨的时光就这样在带着甜味的空气中流失，韩照依旧是哪个没事找事的混账东西。
　　“吴队~吴队~你倒是笑一下嘛！”
　　“你能安静点吗？”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吴启，直接一个眼神杀了过去。不过韩照可没有被这看似凌厉的眼神杀到反而被射到了小心心，因为在那双明眸中看到了闪闪发光的星河，斗转星移，时光荏苒归来依旧是这双眸子。
　　在回来的这一路上，吴启受够了韩照那张呶呶不休的嘴，这下终于安静了，再次坚定对韩照只能来硬的。
　　走廊的转角出，焦急徘徊的满头是汗水的赵吉吉，那张小嘴嘟囔着说些什么？
　　吴启疑惑的拍了拍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赵吉吉道“吉吉怎么了？”
　　突如其来，“啊~~”赵吉吉被打了一大跳，尖叫声，顿时山崩地裂，而被吓着的还有离她最近的吴启，因为他没有想到赵吉吉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耳膜到现在都还回荡着她魔性的尖叫声。
　　掏了掏耳朵，韩照直接食指与大拇指夹住，堵住那张发出噪音的嘴，此时云开雾散，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冷静下来的赵吉吉，看见韩照就仿佛看到了救命之星一样急忙道“老大你可终于来了，白老大在里头等你快半个小时了，你快进去吧！我怕他吃人。”
　　韩照满是嫌弃的盯着赵吉吉摇摇头道“没出息，就他一个白封就能让你怂成这样，出去别说时是我的人，丢人。”
　　吴启和赵吉吉相视望了一眼，一个无奈道“遇到这么傲娇的老大自己能怎么办，妈妈呀~”，一个心里道“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