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阳》奇妙哉

7、找到方向

　　白封禁毒支队的队长，人称“冷面阎王”跟韩照并称南平市局两大收割机，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同时兼备一台人体制冷剂，能与他近距离接触的没有一个不是身带着脂肪战衣，否则是抵抗不了如此强硬、无孔不入冷气的。而战衣略薄的一般女刑警都只能望而却步，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大队长尔等不配啊！当然也有例外，他们支队唯一一位女刑警秦琴就是个另类的存在，一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
　　因此也不能怪赵吉吉如此害怕，白封的冷酷，严厉，是在整个市局都出了名的，没点功底的真不敢往上凑。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就连翻页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这位“冷面阎王”，这时候才发现还是自家老大好，虽然凶是凶了点，但好哄啊！一杯奶茶就能搞定，这位一百杯都不够。
　　就在这时，白封似乎感应到韩照进来了，合上手里的资料后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道“你迟到一个小时零四分钟。”
　　韩照心里哼哼，很是不屑，他可不管这家伙的臭毛病，拖过一张椅子坐在白封的面前双手交叉叠放在脑后懒散道“少废话，找我什么事？”
　　白封看傻子似的冷冷道“王伟强。”
　　韩照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都多少年了说话能直白点吗？打一下屁股准能哭红着脸准能多憋出几个字，想想还挺刺激，勾了勾嘴角笑道“你是想把这两个案子的线索并在一起查？王伟强那里你们有什么发现？”
　　从那一小摞资料中抽出几张图片道“在3月15号那天早上，他把这些东西丢在垃圾箱里，然后照长去餐厅吃饭……”
　　“然后他就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你们就故作聪明的怀疑有诈，跑回去查看，所以在你们把注意力分散在这包垃圾时他已经跑远了，白封看样子你带人不行啊！这么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没教他们？”
　　“这几张是什么？”还没等白封冷气开来，韩照机灵的转移了话题，毕竟这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纺织纤维。”
　　“怪不得我们今天早上去王伟强的家，衣柜、鞋柜都是空空的，估计耗子都不会光顾他家。原来是毁尸灭迹了，看来我们对王伟强还挺聪明的嘛！”
　　“只要他还在南平市想出去就一定逃不掉。”白封深邃眼睛里没有被掀起一点一样的情绪，依旧平淡无波，似乎这句话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那如果他不是王伟强呢？我们又到何处找他？”一直在旁边暗自分析的吴启，突然得出了一个看似大胆，但又能经得起推敲的猜测，正面迎着白封逼人的寒气，面不改色道。
　　两大男神交锋的场面太有感觉了，躲在角落里的赵吉吉同志不怕死的拿出手机偷怕，结果“咔嚓”一声响起在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回响的办公室里面。
　　被众人的视线包围，特别是白老大的千年寒冰，能在不动声色间让人退避三尺，胆小的赵吉吉同志很没骨气的秒怂了。
　　满面羞愧结结巴巴道“我错了。”
　　韩照都被赵吉吉搞得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想着再怎么蠢也是自己人，发挥难得的好心道“干嘛呢？回归正题。”
　　白封没有浪费时间在观念，收回目光注视吴启道“如果他不是，我相信他选择暴露自己的一层外衣不会就这样了结的，他会再次回来的。”
　　王小满听到这里沮丧道“那王伟强这条线索相当于断了啊！宋雪霓也没有作案时间，那接下来如何查啊！”
　　韩照看着王小满这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就不爽“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才刚开始打起精神，别还没跑就输了士气。”
　　王小满坐直身体崇拜的看着他家大佬道“是老大”
　　韩照偏着头问道“白队，举报电话有查到什么吗？”
　　“还正在查目前没有怀疑对象，举报者是盗用的他人手机报的案。”
　　韩照摇摇头抿着嘴，勉为其难的道了一句十分欠揍的话“那行吧！”念念不舍移开屁股下的椅子，走在众人的面前，清了清嗓子道“那现在就到了我的专场时间了。提几个问题，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113案只锁定了王伟强一个人？他为什么会放走可能会暴露他的线人？为什么不干脆省事直接抹脖子？假设二王是同伙，在3月11号那天王涛也是其中之一，那么王伟强的作案嫌疑增大。在我们查王涛的未婚妻宋雪霓的时候查出了宋青俞，宋青俞在失踪前曾经是水色会所的员工，而他失踪的时间正是他从水色离职后两天，当然他的失踪是不是跟水色有关打个问号，总结一句这两个人都跟王涛的死有重大关系。”
　　一连串的为什么？问的众人哑口无言。
　　吴启道”那如果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个人在背后所为呢？”
　　韩照打了一个响指，隔空朝吴启的调了调眉道“举报电话，吴队真聪明。来我们为吴队鼓鼓掌。”
　　率先韩照的巴巴掌响起在这严肃的会议里，之后小迷妹赵吉吉也跟着韩照一起沙雕，全场唯有白封和吴启，没有被带偏。
　　白封到是平静，毕竟韩照的傻不是一天两天了，都产生抵抗体了，而吴启嘴角抽了抽，强扯出一抹，对刚认识到还有这一面的韩照莫明的有一种犯法的冲动怎么办？
　　赵吉吉突然抬起头兴奋道“那我们两边都查，如果宋雪霓真的跟王涛的死有关，那么就不可能没下线索，白队这边继续追查王伟强和113案中的举报电话，我们两对夹击，这个案子肯定很快就能破案。”
　　而坐在角落里，一直默默做笔记的岑默疑惑道“可这些都跟水色有一定关系？”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兴奋的几人，彻底焉了。
　　韩照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喝斥道“一个二个的垂头丧气，不是还有我们白老大顶着吗？”
　　不过还是担心的嘱咐道“现在都不要去碰水色，那里的水深着呢？”偏头嫌弃的看着还坐在那里的白封道“白队你不忙？在这里呆久了，不怕你家崽子们翻天啊！”
　　白封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韩照道“你们查宋雪霓，我查王伟强，有消息通知你们。”根本就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直接挎着他那大长腿优雅的走了，在跨出门的最后一刻道“吴启，若烦了这人，禁毒支队欢迎你。”没在管自己这话到底掀起了多大浪花，留下一个黑色背影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我操，反应过来白封这是明目张胆的在自己面前这里挖人啊！已经惊掉下巴的众人还来不及合拢下颚，就赶紧拉着正处在暴走边缘的韩照。
　　纷纷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吴启投来求救的目光，其实在刚才白封说那一句话时他也挺惊讶的，不过，也不能真见死不救，站起身来，到饮水机旁，充了一杯多糖的奶茶，递给火气正旺的韩照道“我不去。”
　　冷清，矜贵的人儿，说他“不去”虽然吧！看着信服力度不高，但瞬间那可狂躁的心竟被安抚了，当然那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冷静下来的韩照轻轻的“哦！”也有点小尴尬自己的情绪失控，似乎想缓解此时略显僵硬的气氛，底下头喝了一口，突然“呸呸！好烫”一口奶茶以一道弧线喷向前方，吐出鲜红的舌头哈气“快烫死我了，水～水。”
　　慌里慌张的赵吉吉赶忙去接冷水，但怎么感觉韩队有点可爱呢？
　　抱着这种想法胆大包天想法的可不止她一个人，站在韩照身后的几人都低着头使劲憋笑。就连一直在赵吉吉心里头高冷的美人，也捂着嘴角偷笑，就连笑弯的眼角都美到爆。
　　总算冷静下来，恢复成冷酷霸总模式的韩照站在众人面前道“赵吉吉你们去找陈希了解情况，章程明你两去查宋青俞的信息，李翰你就接着整理报告。”用眼神示意吴启跟上。
　　“我发现每次我让你跟着你就跟着，这么听哥的话啊！小媳妇儿！”韩照的脸突然转向正在系安全带的吴启一脸的坏笑劲，吴启直接一巴掌拍在凑过来的后脑勺上道“开车，别废话。”
　　“哎呦，小媳妇儿生气了，下手可真重。”埋怨的看着事不关己淡定盯着前方的吴启。
　　这次来的地方是一所中学——南平一中，宋雪霓任教的地方，而离上次去她家也不过隔着一条街，所以吴启瞧着车窗外的街道有些熟悉感。
　　这所学校是以成绩和管理出名的，每年高考一本上线率都高达百分之七十，而对学生的管理更是严格，出入校门都必须打卡，在时间上精确到秒还会第一时间发给班主任，当然更不存在爬墙偷偷溜出去开黑的，学校全天无死角监控，还聘请人专门守着，而学习时间上安排的也十分紧凑，凡是有人不见，能在十分钟之内被发现，当然晚上可能会松一点，但是如果被发现有人在晚上偷溜出去同寝室人都会跟着倒霉。
　　学校的大门是被锁着的，车子开不进去，两人只好停下车走到保安室。
　　一个40、50岁的中年大叔，正懒洋洋的躺在摇摇椅上，戴着一副眼镜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手上也没闲着还时不时剥一颗花生米投放到嘴里。
　　韩照敲了敲玻璃道“大叔，开开门呗！”
　　中年人的注意力从电视上转移到窗外。看见有人站在窗外。站起身打开了窗子道“你们找谁？”
　　韩照拿出自己的证件给了中年人道“我们想进去看看。”
　　中年人看了一眼有些惊讶道“原来是警察同志啊！等等我这就开门。”
　　拿着旁边的遥控器打开门，疑惑道“警官你们这是来干嘛？”
　　韩照笑着道“不干嘛！就是来找你们了解一些情况，跟学校没关系。”
　　松了一口气的大叔道“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学校出了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帮吗？”
　　吴启在一旁观察道“能把这个月18号的监控和出入时间表调出来给我们看看吗？”
　　中年人憨憨的笑道“行，警官你们还想知道啥子可以问我，这所学校我熟的很。”坐在电脑前调出当天记录“这就是那天的监控和出入时间表你先看着。”吴启也跟着坐到电脑前看监控。
　　韩照也不耽搁，继续问道“今天宋雪霓老师老师来了吗？”
　　“来了，她一般都来得早，不过今天踩在上课的时间点来的，精神不太好，憔悴的很。”
　　中年人垂着头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也不知道怎么了”
　　韩照问道“宋老师为人怎么样”
　　中年人一听这话惊讶的很，有些担心这个平时跟他关系不错的小姑娘，紧张的抓着韩照的手臂为宋雪霓辩解道“宋老师虽然来这所学校不久，可是人很好的，你们可不能乱抓人啊!”
　　韩照拍了拍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说实话还有点疼，“大叔你放心，我们只是来找宋老师了解情况，没别的意思。”
　　韩照道“我听着大叔这意思跟宋老师关系应该不错吧！”
　　中年人点点头笑道“嗯挺好的，前段时间宋老师还发请柬邀请我去参加她的婚礼。”
　　大叔好奇道“对了，你们到底是在查什么案子啊？”
　　“这可不能说，机密。”无聊等待的韩照看着这间房子的装饰，拿起一个相框道“叔，这是你年轻的时候吧！挺帅的。”
　　成功被韩照转移话题的大叔，笑眯眯的拿过了韩照手里的相框道“也就那样，这是年轻的时候，跟老朋友一起拍的。”
　　这时，吴启站起来对韩照轻微摇了摇头，韩照知道差不多该结束了，接下来两个人也没有再呆下去，道了谢走了。
　　打通宋雪霓的电话，道明来意就约在转角的一家奶茶店里见面，不是放假时刻奶茶店里客人很少，但是店内装饰品确彰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元素，就在门口立着一个1.88米高的动漫立牌，正对过去的两排架子上还挂着一些小立牌，卡纸，钥匙扣等等不过都是门口站着的哪一位的缩小版。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店员小姐姐就拿着单子走了过来，“请问你们喝点什么？”
　　吴启礼貌微笑道“我们等人到了在一起点，谢谢。”
　　店员小姐姐努力的克制自己激动的小心脏，扬起180°无死角的微笑道“好的，有需要随时叫我们。”在拿着单子迈着一步三回头的小碎步走了，看的吴启摸不着头脑摇摇头表示不懂现在小姑娘的心思。
　　没有等多久，宋雪霓身着一件蓝色的长裙出现在门口，头发也被扎成一个低马尾看着利索，但隔着一段距离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颓废气息。
　　逆着窗外的光低垂着头走了过来，坐在了吴启的面前。
　　抬头看着吴启的眼睛，紧张的开口道“警官你们这次找我是不是查到什么线索？”
　　吴启偏过头就瞥见深陷在柔软沙发垫上，半眯着眼睛的韩照，轻咳了一声，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可是某人没把警告当成警告反而心里乐滋滋的，道“宋女士，我们今天找你不是问有关王涛的，你先别急，你要喝杯水吗？”
　　“不用，您请便。”
　　吴启道“宋小姐我们这次来就是想问我问，你对你弟弟的失踪了解多少？”
　　宋雪霓对于吴启的提问感到很意外疑惑道“这跟我弟弟有关吗？”
　　“现在不清楚，还需要查，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都给我们说说。”
　　宋雪霓道“你们是怀疑我弟弟的失踪跟水色会所有关？”
　　顿时，两个人都感到一些古怪自己的亲弟弟到现在都还是失踪状态，而姐姐却与弟弟失踪有关系的水色经理订了婚，还不加掩饰的表示说出来。这女人是太单蠢了吗？
　　宋雪霓含着眼泪辩解道“我弟弟是在离开水色后失踪的跟王涛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我相信王涛的为人，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吴启心里突的警惕提高依旧面不改色道“是谁告诉你的。”
　　“陈希，我弟弟的同事，也是他最先发现我弟弟不见的，然后报的警。”宋雪霓垂头啜泣，吴启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了宋雪霓。
　　等宋雪霓情绪平复后，吴启趁着空闲思索良久，陈希到底在这件案子中扮演什么角色？接着询问道“你认识王伟强吗？”
　　宋雪霓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个人。
　　“3月11 号王涛去了哪里？”
　　宋雪霓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道“那天老王很早就出门了，他看起来很高兴，说他的远方表哥来了，他去接一下。我记得我问了需不需要准备饭在家里，他说不用，不过那天他很早就回家了。”
　　这句话太关键，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涛就有可能是那四个人之一，窝在沙发里偷懒的韩照突然挺直了脊梁，就在宋雪霓话音刚落下那一刻紧急问道“那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应该是那天下午3点钟左右，我回家拿资料时他已经在家了，他当时情绪很不对，焦躁不安，似乎在害怕什么？而且家里还冲刺着一股浓浓的烟味。我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跟我说，不过第二天老王的情绪就恢复了，因此我也没有多心。”
　　韩照道“那他焦急有什么表现？”
　　“没有只是一个劲的抽烟。”
　　韩照点点头道“抽烟啊～”
　　“对了上次还没问，王涛的出差早就定好的，还是临时决定的”吴启道
　　宋雪霓思索的想起，出差的那天早晨的场景道“应该时临时决定的，那天走的很匆忙，衣服也没带几件。”
　　“在王涛出差的那几天家里有接到过陌生的信息或者东西。”
　　宋雪霓依旧缓慢的摇摇头道“没有”
　　余光中，除了苍白的脸色，盛着悲伤的眼睛，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痛失未婚夫的普通女人，但韩照的直觉又告诉他，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