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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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儒是他们班的文学百科，语文贼好，没辜负了他这个名字。挺高个子，家境不错，脚上踩的没有下千的鞋，在他们这平均消费不高的小县城里挺招人眼的。
韩怡是个挺开朗的姑娘，白净秀气，个子也不算低。
算得上郎才女貌，据李敬一说这俩人谈着呢。
学生时代，怎么少得了谈情说爱这种事。不然，怎么叫青春呢？
但原小知从没有动过这种心思。
怎么说呢，怪无聊的。
暧昧一段、偷摸摸找个刺激、黏糊一段、发现一下缺点、再吵上一段、最后归纳总结问题分下手。这算是常见模板了吧。
他好像挺消极的，对这种事。
原小知接着盯题，没两秒又沉到里面去了。
最后一个字母“D”落下，原小知吐出一口浊气，愉悦的翻参考答案。
只有两个红叉叉。
还不错，原同学没有被生词吓到，稳定的发挥出了一贯的水平，继续努力。
打上一个鲜红的“27”，原小知开始仔细订正，记下阅读词汇。订正和做题一样费时间，他只把单词抄了，准备中午午休再查单词书。
弄完只剩两分钟了，李敬一还没回来。
直到快上课，踩点能手才溜进班，稳重脸庞的眼角眉梢流露出吃饱瓜的餍足。他刚坐下没几秒，上课铃便响了。
原小知用眼神表达了由衷的敬佩。
……
这堂是语文课，讲前两天发的卷子。
实验班的同学们都摊着语文卷子各做各的活。
讲台上，老赵稳当当坐着，慢条斯理地讲着卷子。
讲台下，同学们忙活着不同的作业，还一心二用地回应老赵，整得跟真的似的。
课紧、自习又少，大家仗着基础好，语文课就当半个自习课了。
班主任老赵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不管。
原小知左边摆着语文卷子，右边则是本化学资料，象征性的遮盖一下就埋着头奋笔疾书，早上课代表刚布置的，下午化学老师就要讲，他中午还要睡觉呢。
写着写着就被李敬一骚扰了。
“下课睡不睡？”语气很是闷骚。
“你现在说吧。”原小知早习惯了他这德行，知道他急于分享八卦的欲望。
“那啥，前几天B13俩人打架不是可轰动了，大课间我去搞到了点细节……”
高三分A、B两部，13到16 是实验班。八个实验班之间互通有无，消息传的挺快。这种挺轰动的事，不用李敬一分享，原小知也听说过，大概是在厕所这种消息集中地。不过他只知道大概，就是李同学那句前情提要。
讲台上，老赵在问“是不是？”，李敬一听见了，也不管问的是啥，扯着嗓子就喊：“是！”，跟着全班拉可长的腔。
喊完又无缝衔接，跟原小知小声分享：“……麻蛋太刺激了，是他们班第一打的第二……”
这事儿确实不太常见。
“……第一打赢了，第二被送医院了……”李敬一又换了调子喊“对！”
“……啧啧啧，对了，听说第一被B部开除了，要转到A部，骚操作、骚操作……”李敬一慨叹一句“毕竟是清北苗子啊……”
原小知点点头笑他：“说不定转到咱们班了。”
“啧，还真说不定。”
八卦时间结束，原小知继续赶化学，李敬一语文不太好，开始专心听课做笔记。
说实话，老赵是个校领导，忙着干政教，讲课不咋样，班里同学都是靠原有底子和学习习惯。
而且他们县这所谓实验班人太多了，跟楼下班不错多少，一个班七十多个人，老师也照顾不过来。
李敬一之前语文底子不好，现在靠资料和原小知笔记算是自学找补。学的也挺辛苦。
上午的吃瓜就这样结束，不是身边人，更不是自己，没人会深究，只算是个谈资。
到中午吃饭，原小知的尾巴骨儿已恢复的差不多，基本上能行动自如。
一上午没怎么动弹，虽说他之前没受伤的时候也不怎么动弹，但被动和主动总是不一样的，中午吃饭总算能活动一下。
吃饭时，李敬一又换了新的话题。
一顿饭吃完，原小知又知道了，班里数学课代表杨凡，暗恋韩怡。
韩怡真挺受欢迎的。
李敬一虽然八卦，但有分寸，不是那种大嘴巴，知道些什么就传的遍地都是。吃瓜只是他紧张学习之余的调剂。
他知道原小知口风紧、不爱乱说话传谣言，才放心大胆地什么都说。两人于是相处融洽。
可惜这样一个小道消息众多的吃瓜基站就这样大隐隐于市。
……
吃饭吃着，有点突兀，李敬一突然找到一个新话题，他停下筷子盯着原小知，黑色的瞳孔满是认真：“小知，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原小知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在咀嚼间隙问他。
“没啥，就是八卦一下，说不定有新料呢。”李敬一尬笑几声也低下头继续扒饭。
“没有，有了肯定告诉你。”
“那好，我可记住了……”李敬一抬头笑笑，开始挤眉弄眼：“一定要告诉我啊。”
光盘行动。留下干干净净的碗盘，两人穿过圆形的、据说是按八卦图设计的花坛，穿过一大片树荫，回到教室。
一高是学校之前一位优秀毕业生设计的，整体橘粉色的建筑，各色瓜果树木都安排上了，树林荫翳，鸣声上下，五彩斑斓、龙飞凤舞、七上八下……反正怪好看的。
原小知笑了，形容美景的成语？小学题目，高中不考猛一下反而想不起来了。
七月盛夏，午休时间从12：40到2：20。
今年天气一直凉着，到现在还没一点夏天的味道。好是好，但总觉得少了点感觉。
但教室里总有几个怕热的学生，空调早早弄开，一天从早开到晚还不够，只恨不得住在教室两个立式空调下面。
原小知耐热、还有点怕冷，上下左右扫风齐上阵刮来的冷风也吹的他头疼。
和一般男生不一样，他是二般，如此不同。
夏天教室里必备一个薄外套。
套上外套，原小知开始打着哈欠翻字典，查上午大课间记的英语生词，没一会儿就查完了，瞌睡也养了出来。
化学作业上午已经补完，别的不急，还是补觉最重要。
1：03，大部分同学还在冥思苦想、奋笔疾书之时，原同学心安理得地把帽子一戴，挡风又挡光，趴桌上睡着了。
他已经养成了生物钟，平时午睡大概半个小时，再多反而会更困。
今天的生物钟失灵了。
醒来的时候，原小知睡得整个人都疲了，懒洋洋把帽子掀开一半露出眼睛，抬头看表，2：05。
嗯，看来是上午睡得少了。
头又砸回桌子上，原小知就这么趴在桌上扭头看李敬一，李敬一还神情严肃、精神抖擞地做着卷子。
“你中午没睡？”原小知沙哑着嗓子低声问，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睡得正香，教室里特别安静。
“没呢，睡了一会儿又醒了。”李敬一也小声回答，说话间小心翻过了一页演草纸，避免发出太大声响。
午后金黄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班，大部分人都还趴着睡觉，教室里只有空调间歇的响声和风扇的呼呼声。教室带着这个时间段特有的慵懒气氛，这也许是高三一天中节奏最慢的时候。
原小知坐起来点点头。
说了两句话他才算彻底清醒，不然昏昏沉沉的又想趴桌子上睡。
午休一会儿就结束了，原小知没趁这几分钟去做题，而是侧头去看窗外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几朵肉乎乎的白云懒懒的趴在上面，白白胖胖、柔柔和和，慢悠悠在天上飘着，不去找建筑物对比位置，肉眼几乎看不出移动。
往日他睡得挺饱了，今天太久，不止饱了，睡得还有点撑，整个人就好像云一样，慢悠悠在天上飘，挺着圆滚滚的肚子。
舒舒服服看天发了会儿呆，又收拾了下桌面，原小知才算从睡撑的状态中缓过来，正好下课铃这时候响了，午休结束。
教室里悉悉索索开始有了动静，同学们陆续醒来。其实除了他格外夸张，大家睡眠都不足，午休时间很珍贵。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
午休到第一节课之间的这十分钟，去厕所打开水龙头洗把脸，下午就又是一条好汉。
可能是中午睡足了，原小知下午没太瞌睡。
写写改改，下课闹上课静，一天就这么照常过去。
……
晚上放学，原小知一打铃就溜了。
他不喜欢被挤在楼梯上。早上赶时间挤着上楼梯还能勉强忍受，晚上还是能避则避。
做一个风一样的男子，在别人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占先机，大步跑下空荡荡的楼梯，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他跑的很快，一个人怎么能有闲心闲庭信步呢。忽略掉大步奔跑时尾巴骨儿微微的闷痛，奔跑着穿过夜色下的行政楼、食堂、宿舍，穿过一个个林荫小道，来到公寓楼。
7号楼快到了，他开始减速，从奔跑到慢跑再到大步走，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
慢慢走到楼道口外面，他拍了下手等楼道灯亮起来。
灯泡是他最喜欢的暖黄色，老式灯泡一亮起来，整个空间洒满了金色的光，仿佛还带着温度。
他租房时其实还有另一套可选，位置比这个好，但那套楼道里面的灯是惨白色的，没什么犹豫，原小知选定了这套。
原小知一路跺亮声控灯跑上去，摸书包里钥匙开门。
但钥匙刚插进去一拧门就吱咛着开了，门没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