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获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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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从没想过他第一次处罚会是这个罪名。
系统内和这件事掺和上的人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人，他们执行的也不是什么就只有你知我知的暗杀任务。
在市井内执行抓捕，居民身份多种多样，从普通上班族，逃课小屁孩，不怕事凑热闹的围观大妈到路过的遛狗老大爷谁没碰到过，清场都是少有的条件，这不是得抓上个万儿八千的去签保密合同？
泄密的程度有大有小，他陆岑问心无愧不曾跟不相干的人说闲话，能让他停职的错误，他掰着指头数来数去也找不出一件。
他平日里唠嗑的也全是知情的队友，能找谁泄密。
难不成还有人顶着他的名义网恋自爆身份？
他面色沉重的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对赵佐黔苦笑道，“我苦思冥想也没想到我哪泄了密。”
赵佐黔拍拍他的肩，让他先上车。
“困吗？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他摸着胸前口袋还没开封的烟，想了想又收回手。
陆岑：“不困，我下午睡得挺久了。你挺累了吧，要不我开车？”
赵佐黔：“我不困，你歇着吧。”
他又把自己的手机解锁递到陆岑面前，道：“你有别的在总部的朋友吗？打个电话探探口风。我不太了解你们那儿的制度，你别害怕，就去澄清一下回头应该还能恢复，就是来回折腾够麻烦了。”
陆岑：“谢谢。”
后座上和箱子挤一起的赵宇莳像个好奇儿童，时不时地探头到他们之间，眼珠子动来动去也不知道脑子在鼓捣什么。
在得知陆岑的通信通道被切断之后，她也联络了一些人。
赵宇莳说道：“现在时间是太早了吧，我给曾队他们打电话他也不接。”
陆岑：“那就等一两个小时，本来也就不关他们的事，还是少打扰吧。”
他出来这一趟没因为招到什么豪门幺蛾子打报告，倒是还得因为自己违反纪律扰他清梦。
赵宇莳看他抓着手机发呆，半天没个动作，试探着问他：“你要不先用这手机给你父母打个电话，调查期还不知道要多久，别联系不上你要着急了。”
正专心开车的赵佐黔对着后视镜挑眉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陆岑说道：“不用，他们最近去外国旅游，我就不打扰他们，让他们再为我操心了。”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通讯录，找出一个号码输入到赵佐黔的手机上，“在前面停一下车吧，我下去打个电话。”
看着陆岑走到树下面，赵宇莳好奇地问赵佐黔：“你刚刚瞥我一眼是什么意思？”
赵佐黔无奈道：“他父母都去世了，你说你问这个合适不合适。”
赵宇莳：“我踩雷了，我真不知道这事，陆副队从来没说过，我还以为……以为都在呢，但是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赵佐黔得意道：“也不看看我是谁，想知道什么还不是轻轻松松。”
赵宇莳：“比不过比不过，您这追人高段位，第一面就尬聊搂搂抱抱，第二面就英雄救美，准备到第几面表白啊？”
赵佐黔抓了一小把咖啡豆，分给赵宇莳一半，认真道：“我现在没这个心思了，你也别在他面前提这事，就当掀过去了。”
赵宇莳：“你们这是网恋奔现见光死吗？陆副队比照片好看多了，你怎么见个面就没心思了？”
树下的陆岑已经打完电话往回走，赵佐黔坐正在后视镜和她对视，放低声音戏谑道：“他人挺好的，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大概是年龄差距大我接受不了？。”
赵宇莳还想吐槽他思想封闭，看见陆岑拉车门就闭嘴了，她刚刚光顾着听八卦，连正事都忘了问。
天色正是最暗的时候，路上时不时有上早班的驾车驶过，还有几个结伴步行的。
陆岑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他已经过了刚得到消息的极度焦虑阶段，托收发举报信的打听到是因为什么实验报告的问题。
而理性告诉他漫无目的的焦急没有任何作用，他需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大脑整理着刚刚发生的事，他突然想起了一开始出现的人。
他们当时看不清，看到了血以为就是单纯杀人，压根没想那么多，还后悔自己呆住没冲上去救人。
但是一切都在那个女人“复活”之后大变样。
然后就是赵佐黔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假扮办案人员的身份，一刀制裁烫手山芋，还提醒他不要被拍到。
他好像还揉了自己的头。
结合赵佐黔的手机屏幕，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赵佐黔这该不会是在从他身上体会养小宠物的乐趣吧？
到达疾控中心时，已经将近五点钟。
陆岑抓住一个做值班记录的，问道：“请问你们这里几点上班？”
“八点。你找人？”
陆岑：“我找洛教授，是留着棕色长发的一位年轻女士。”
“哦，洛莉啊，挺巧的，她一会儿就到，你坐大厅等一会儿吧。”
陆岑：“好的，谢谢。”
他们几个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高跟鞋碰地的急促声音时，陆岑睁开眼对她招手。
洛莉点头，对他说：“我现在有事，等我出来再说。”
两人再次见面交谈时，天色微微擦亮。洛莉没有施妆，明显的憔悴写在脸上，垂在身后的头发有几缕夹进西装领口，向前台要了一杯热可可边喝边向陆岑说明情况。
“是主任打电话让我过来的，刚刚了解了情况。有一封举报邮件直接发到了总部，总队领导正好在加班，值班的收到信件就直接报告给他了。刚刚主任告诉我，邮件里你‘泄密’的那些文件上就打着我名字的水印，发送给了北部的几个无政府组织。。”
陆岑面色不好，“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洛莉点点头，眼神安抚道，“我知道，你也别太紧张，回去接受一段时间的调查吧，莫须有的罪名也不能让你背。”
他轻声谢过洛莉的关心，右手垫在扶手上支起下巴，盯着地毯放空。
从昨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都让他措手不及。
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有了罪。
他有时做事会莽撞些，但二十多年来他行事最大程度的谨慎认真，一点小错误被指出就能心里忐忑好一阵儿。不说从没做过什么违心事，但得罪人这件事从来没可能和他沾上边。
而且对于交朋友这件事，他从来没有以利益为目的去结交。认识的人都说他交际能力很好，性格温和有亲和感，但那也只是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让自己有安全感地进行交流。
这也导致了他的信息接收有限，与疾控中心的洛莉有联系是因为她是高自己一级的高中学姐。这次他出事，他辗转几人才打听到了一些原因。
他下意识收紧拳头，指甲嵌进皮肉，心中开始懊悔，自己百般尝试还是难以脱出安全区。
如果信息得到的早一些，他就不会因为未知的恐惧感让心都吊到嗓子眼。
洛莉让前台给他们一人准备一杯热可可，看见陆岑面上没什么血色，死盯着地面发呆，就把被子塞到他空闲着的左手里。
她站起来，对他说道：“我先走了。”
陆岑回过神一同站起来，“学姐你要走了？我送送你。”
夏末蝉鸣气弱声嘶，清晨的凉风吹得他脸上发凉。
洛莉拿辫绳将垂落的棕发束成高马尾，立体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人看起来精神多了，边走边说道：“刚刚你们运来的感染者尸体我没来得及细看。情况危险吗？”
陆岑道：“我们没有武器，抓捕是挺危险的，但幸亏胜在人多。”
洛莉笑了笑：“辛苦了。审查期就当休假吧，我跟你差不多，也得停职半个月左右。”
陆岑微皱眉头，语气愧疚：“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还拖累你停职。”
洛莉：“别放在心上，这相当于今年又多个年假了。”
陆岑想起来了些事情对她叮嘱道：“对了，回家一定别走H区。最初的感染者我们没有遇到，大概率还在街上，你虽然开车，但还是小心些好。”
陆岑返回大厅时，赵佐黔二人正站在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等他。
他们被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阐述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记录上这过程中损坏的他人财产。录完口供，扫描虹膜按上指纹，走之前被告知需要赔偿一半烧烤店的损坏，说是因为他们这次是没有基金支持的任务，总队走财务赔另一半。
本来就没搞坏多少东西，最值钱的应该是那个疑似因为身体扭得人眼烦而被女感染者暴力掰断的定制吉祥物。
他一个收入养自己绰绰有余的小光棍，自然不在乎。
他想起了那个身手不凡胆量过人，却喜欢念叨着自己穷，还自称下岗游民的赵佐黔。
出审讯室时是七点三十分，但狭长的走廊还是只有他们见过的几个值班人急匆匆走过的身影，没有看到一个前来打卡上班的研究员。
一个戴着大黑框眼镜的白大褂中年男人向他跑来，头上冒着汗珠没来得及擦，急张拘诸地抓起负责临时给陆岑做笔录的瘦高个谢教授，把他拉到一旁对他说话。
说了没两句，谢教授脸色大变。
谢教授自己就是个管事的，快速整理好情绪，给白大褂研究员交待几句，就回到陆岑身边。
谢教授：“有个非常不幸的消息，城区突然出现将近百例的完全感染者。你们小组抓捕经验丰富，但是人数不够，我认为和本地军队联合行动效率会更高。我已经让人去通知这件事，你的联络通道我会立即向总队征求开启，职位恢复，审查报到时间酌实际情况无限延长。”
这让陆岑听得捏一把汗，自己进去才不到两小时，外面的情况就这么严峻了。
他接着说道：“情况最严重的是中央公园，开这儿的武装车马上赶去，北郊的其余队员已经安排通知，直接在中央公园汇合，替补武器由本地军队提供，临时计划书给你，看完在车上联络沟通。”
陆岑铿锵有力道：“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获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