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bg]予安》摸鱼快乐

34、第三十四章

　　“吴邪！”

　　少了一个人的重量，胖子和潘子很快就把她拉上去。她不管不顾地就往栏杆上扑，又突然低下腰吸气。

　　“小余。”胖子扶住她，严肃道，“你中弹了？”

　　她身上的衣服被子弹燎出一道口子，好在是没打进身体里，胖子感叹道：“卧槽，太险了，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别管我了，快看看吴邪。”

　　“小三爷没事！”潘子看清下面的情况后返回来说，“人还站着，枪声也停了。”

　　余安侧耳一听，确实如此，等潘子从包里拿出绳子在栏杆上绑好，立刻就握着绳子从栏杆上翻下去。她刚才抓吴邪的时候扯到了手臂，再加上身上的伤，在半空中就松劲掉了下去。

　　这一下多少有点把她摔懵了，坐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下面的人都被吓出应激反应了，见又有东西掉下来，立刻就条件反射性的要开枪。吴邪赶紧挡在她面前，举起双手大喊：“别打，是活人！”

　　那些老外根本听不进去，依旧是一脸戒备。直到另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合作过，是自己人，都放下枪。”

　　这支队伍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阿宁接连强调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等枪口全部撤下。吴邪才敢转身把余安从地上扶起，胖子和潘子也从上面滑下来，阿宁看着他们，先发制人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要你管。”余安记仇，一听就没好气道，“这儿又不是你家，我们想来就来，我还想问你对三叔做了什么！”

　　她是在下来的时候看到三叔的，起初还没敢肯定，但亚洲人的外貌在这帮老外中格外显眼，因此她才确定了三叔的身份。三叔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去山东的时候还神采奕奕，大半年不见，头发竟然都白了大半，这也是她第一眼没认出来的原因。

　　潘子显然也看到了，此时见三叔有气无力地趴在一个老外背上，顿时就急了眼：“你们他娘的对三爷做了什么！竟然把他搞成这个样子！”说着他就朝背人的老外冲去，看架势是要动手。

　　吴邪赶紧拽住他，扭头问阿宁：“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在哪儿发现我三叔的？”

　　“就在这里的棺井下面，要不是我们到的及时，你们三叔还不知道有命见你们没。”

　　潘子被她这副态度搞得越发恼火，余安在一旁小声提醒：“潘子，先别管她，救人要紧，赶紧看看三叔怎么样了。”

　　潘子这才冷静下来，瞪了阿宁一眼，朝背三叔的老外走去。安抚好他后，余安又看向阿宁：“宁小姐，你这里应该有医生吧？”

　　“有。”阿宁看了眼吴邪还在滴血的手，了然道，“柯克，把队医叫过来，先给吴先生看看。”

　　吴邪不太关心自己，低头说道：“余安，你刚才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你先……”

　　不料余安却干脆甩开他，冷淡地说：“不必了，你自己去吧，处理完就去看看你三叔。”

　　这里负伤的人不少，吴邪不好一直耽搁，只得先跟着队医离开。至于胖子，他早和阿宁的队伍合作过，已经去找认识的人问问题去了，现场只剩下她和阿宁。

　　可能是看她一直按着自己的腰，阿宁靠近几步，关切道：“你似乎也受伤了，让队医帮你看看。”

　　“小伤而已，不必了。”

　　阿宁看出她态度疏远，微微笑了一下：“看来你还是放不下西沙的事，当时是我做的不对，但我也有苦衷……你们不计前嫌把我从海里救出来，我应该去当面道谢的，实在是因为老板找我，要我立刻返程，这才会不辞而别。”

　　余安心道谁在意这个了，也不耐烦和她浪费时间，直截了当道：“宁小姐，你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能不能有话直说？”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在这里遇上也是缘分，你们又救过我，现在见你们落难，我肯定要帮一把。”

　　“你认真的？”余安略微挑眉，毫不客气地说，“你确定你是来帮我们，不是来求我们？”

　　阿宁皱了下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余安拢好自己的头发，尽力让自己看上去更体面一些，然后说道：“宁小姐，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退一步讲，就算你帮我们是出于感恩，那三叔呢？他在西沙的时候可是摆了你们一道，可你们不仅愿意救他，在刚刚那种危机的情况还是要坚持照顾他，你可别跟我说你们是下来做慈善的。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想合作可以，但你要跟我们共享你们的资源，并且提供武器、食物和情报，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东西置换同等价值的情报。”

　　“装备和食物不过取手之劳，看在你们救过我的份上，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但情报……余小姐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余安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她，最终是阿宁先一步妥协：“成交。”

　　“合作愉快。”余安和她握了下手，“那就请宁小姐尽快准备，我也要和其他同伴沟通一下。”

　　阿宁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余安看了一圈，见吴邪已经包扎好了，刚走到他身边坐下，手腕上就被系了一条红色的纱布。

　　“……这是什么？”

　　“我的血。”见她疑惑，吴邪解释道，“看见地上那些蚰蜒没，刚刚我一掉下来就全都散了，它们好像害怕我的血，之前在秦岭也有过这种情况，好像是因为麒麟竭……总之你先把这个带上，再碰上蚰蜒或许有用。”

　　余安垂下眼，碰了碰手腕上湿润的血液，轻声道：“谢谢。”

　　“谢就不必了，只要你不生气。”

　　“我没有……”她下意识就想否认，接着又停顿下来，改口道，“你说的没错，我很生气，刚才是谁让你放手的？”

　　吴邪没有回答，而是用手在她脸上蹭了一下，把指尖沾染的暗红色血粉举到她面前：“你自己看，你是运气好才没中弹，可我不能让你一直赌运气。当时下面的人都打疯了，根本都不看，这个高度掉下去我最多崴个脚，但你只要被打中，可能就没命了。”

　　“那你就没想过自己？万一尸胎没有死，万一你的血不是恰好有用，万一阿宁的人误以为你也是怪物冲你开枪怎么办？你是英雄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在我面前有个三长两短，因为我的过失丧命……你让我以后如何自处？”

　　余安越说越觉得后怕，居然就开始流泪。吴邪也没料到她会反应这么大，手足无措地说： “你别哭啊，我、我当时没想这么多……”

　　“那你以后就多想点，人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想救也救不回来……”她别开脸，草草擦掉脸上的泪，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说正事，眼下这个情况，光靠我们自己肯定不行，所以我刚才擅自和阿宁做了笔交易，只要我们能提供有价值的东西，她就能给我们提供装备、食物和所知道的信息，以此换取我们手中的情报。”

　　“她肯？海底墓里，她甩开我们之后肯定找到不少资料，怎么同意的？”

　　“你忘了，三叔比她更早一步就进去，没道理还给她留下线索，她知道的或许也没我们想的那么多，不然她为什么要拼死护着三叔，一定是走投无路才会这样。不过我刚刚也是利用这一点诈她，实际上我们也没有太多东西可换，所以我想把铜鱼交给她。”

　　吴邪闻言欲言又止，余安误以为他在纠结，于是劝说：“这两条鱼的作用就在于此，如果我们早在来之前就破译了铜鱼，还能提防一下那些怪鸟，但上面的内容放到现在已经没用了，不如拿出去换点真正有用的东西，可以吗？”

　　“当然可以，其实我也正有此意。”吴邪知道她是会错了意，解释完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这是三叔刚才趁人不注意给我的，甚至点名让我把蛇眉铜鱼交给阿宁队伍里一个叫乌老四的人。这老狐狸，怕是早就全计划好了。只可惜他非要独自行动，要是早说，咱们来之前就搞明白了。”

　　余安也叹了口气，这件事确实有点阴差阳错的意思，三叔不知道她认识女真字，而她能认识这种文字本身也有点巧合的以为在。但仅仅如此也说不通，以吴三爷的人脉，想找一个认识女真字的专家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完全可以拿走两条鱼再做安排，却偏偏留给了吴邪，然后又安排人把他也叫过来，这么一看这两条鱼好像就是专门给吴邪用的。

　　余安不禁想起楚光头和顺子都提到过，三叔似乎在提防什么人，那时候他们都默认是阿宁，但现在三叔却主动让吴邪把鱼交出去，就像吴邪自己吐槽的一样，三叔算准了阿宁会来，甚至连阿宁队伍的底细都知道，又借着铜鱼把敌人的力量转化成了吴邪的助力。这么一看，他提防或许根本不是阿宁，那又是谁？如今下落不明的陈皮阿四，又或者另有其人？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正摸不着头脑时，阿宁拿着一沓资料走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知道的都在上面了，其实我们也不过是给人卖命，知道的不算多。”

　　余安接过翻了翻，上面的内容和铜鱼一样，如果是在进来之前拿到肯定有用，但放在现在就毫无价值。

　　也许是看出她不太满意，和阿宁一起过来的叫柯克的老外说道：“很抱歉，我们无法告诉你们更多东西，我们知道的也不多。听阿宁说你们也去了西沙，我们当时下海底墓的目的只有两个，鬼玺和这里的结构图。但几次行动都没得手，反而被吴三爷摆了几道，还是阿宁出手才能得到这些。这里的结构图在吴三爷手上，所以我们被他坑了这么多次还是得和他合作。”

　　“总之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阿宁说道，“资料你们也看了，我们知道都告诉你们了，你们也该拿出点诚意了吧。”

　　余安看向吴邪，他咳了一声，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乌老四的人？”

　　“是有，你找他做什么？”

　　吴邪在阿宁和柯克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那两条蛇眉铜鱼。两个人眼睛都直了，目光跟随他的手臂一起移动，隔了好久，阿宁反应过来，起身大叫：“乌老四！”

　　一个中等身材男人走过来，看到吴邪手里的铜鱼后也十分激动，拿到手用光一照，几乎是一边看一边就翻译出来了，比余安的半吊子水平高多了，但内容倒是大差不差。抱着查漏补缺的心态，余安就坐在一边旁听，这时有个人走过来和阿宁汇报：“领队，入口找到了。”

　　阿宁点点头，看向他们：“走吧。”

　　余安背起行囊，跟随阿宁的队伍进入密道，密道里没有机关，尽头处是一个巨大的裂谷，两侧的峭壁上连接着碗口粗细的青铜锁链。这些锁链的密集度很高，相当于给他们提供了天然的梯子。她紧了紧背包，正要下去时，被吴邪拉了一下：“你刚刚还从上面摔了一跤，能行吗？”

　　“没问题，我有数，你自己小心。”

　　阿宁的队伍也不是全都下去，吴邪原本想让她和伤员留下一起休息，但见她坚持，只好叹息着跟随她一起下到锁链上。越往下，锁链上的尸体就越多，死状和在皇陵门殿时见到一样，都是被拖上来吊死的。这让他们不由心中一惊，不约而同想起那些人面怪鸟。

　　“不要停留，加快速度。”阿宁催促道。

　　又向下爬了将近五十多米，手电光已经能照到裂谷的底部了。胖子打出一颗照明弹，白光填满裂谷的瞬间，所有人都被裂谷侧面上的一扇巨大青铜门吸引住了。青铜门至少高三十米，完全没有一丝拼接的痕迹，像是整体铸造而成。但以过去的生产水平，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神迹，这是神迹！”阿宁队伍中有人惊呼，一声接一声的喊上帝。

　　直到照明弹燃尽，众人才从眼前的震撼中清醒过来，阿宁命令队伍继续往下。一直下到谷底，他们才注意到刚刚因为青铜门而忽视掉的巨大白石棺椁。本来这里的人对万奴王的墓已经不抱希望了，现在突然找到，都不由兴奋起来，纷纷往前冲。

　　“等等！”阿宁厉声叫住他们，“不要过去，仔细看，棺材下面是真的蚰蜒。”

　　余安忙拿起望远镜向前看去，石棺周围盘绕着整整九条巨大的火山蚰蜒，蚰蜒的身体还在微微起伏，十分可怖。就外面那些小蚰蜒都能要他们的命，更别说这些大的……她心中震撼，又不甘就此放弃，便继续看向别出，试图寻找其他突破口，这一下就让她找到了墓志铭，但上面字的和铜鱼不一样，应该是女真字的一种变形。

　　她又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自己确实不懂，正想再找那个乌老四问问，就听到潘子大叫：“胖子，你行不行，要不换人？”

　　余安心头一跳，转头看去，就见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柯克一起爬到了棺椁正上方，这种行为在眼下无异于自寻死路。饶是她脾气再好，见状也忍不住骂道：“胖子，你干嘛，赶紧下来！”

　　“没事，等我把启棺钩卡进去，马上就……”

　　话音未落，位置离他不远的柯克忽然就飞了起来，在空中手舞足蹈地盘旋了一阵，直直摔在下面的棺材上——死了！

　　很快胖子也飞起来了，幸亏他腰上绑着绳子，这才没落的和柯克一样的结局。吴邪反应过来，打交道：“都别开枪，潘子，照明弹！”

　　强烈的光芒瞬间照亮整个峡谷上空，头顶的铁链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数目不清的人面鸟，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下面的不速之客。所有人都吓蒙了，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开了第一枪，接着便火光四起，彻底乱成一片。

　　余安心道要完，扭头想叫胖子赶紧下来，就发现他正端着枪朝下扫射。而棺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里面伸出三只青紫色的手，不停挥舞着想要抓住吊在半空的胖子。照明弹此时也燃尽了，没了光线阻碍，人面鸟纷纷压了下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十几条火线纠缠在一起，也只打下来零星几只。

　　余安看看头顶又看看胖子，正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胖子却突然不打粽子了，而是对准他们脚边开了几枪。

　　“什么意思？”余安没反应过来，胖子的嘴张张合合似乎在说什么，但周围的环境太过嘈杂，根本听不清。

　　“你赶紧下来啊！”她大声叫喊，吴邪拉了她一下，摇摇头，对潘子说，“你们带上我三叔先走，朝反方向跑，这儿估计是人面鸟的老巢，他们肯定是从外面觅食回来的，你们朝它们飞进来的方向跑，肯定能出去，我留下救胖子。”

　　“你行不行啊？”潘子问道，“要不我留下救胖子，你和小余带上三爷先跑。”

　　“别开玩笑了，我可背不动老头子。”说完，他又挥了挥自己的血手，“看到没，老子有宝血，绝对不会有事！”

　　“那好，你自己当心！”潘子把自己的枪扔给他，背起三叔往外走，余安却依旧在原地站着不动。

　　“小余？”

　　吴邪也注意到了，推了她一把：“赶紧走！”见她恍若未闻，依旧朝天一枪接一枪的打，于是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余安，你听我说，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三叔，现在我人已经找到了，但你的任务还没完成！想想你哥，你下斗不就是为了他吗？你要是出不去，以后还怎么帮他！”

　　余安顿了顿，抬眼看向他，接着就被他狠狠推了出去：“潘子！”

　　“知道了！”潘子拽住她，劝道，“走吧，小余，等安全了再说。”

　　余安被他拽着，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吴邪的判断没错，越到外面，人面鸟的怪叫声就越稀疏，看样子是都回巢穴了。她不时回头看着，见逃出来的人欢呼雀跃，猛地甩开潘子的手：“我要回去！”

　　潘子叹了口气：“小余，我理解你，但小三爷交代了让我带你出去，你就听他的吧，别浪费他的心意。”

　　“我一定要回去！”她又重复了一遍，眼神无比执着，“他说过，他相信我，所以我一定不能丢下他！”

　　潘子心里也觉得煎熬，见她坚持，跟着说：“那我和你一起。”

　　“不行，你要把三叔送出去，难道你敢指望阿宁的人照顾他吗？”

　　说话间，她已经拦截了几个老外，强行扒了他们身上的枪支，全部背到自己身上，最后交代：“潘子，你知道我是谁，如果我出不来，记得帮我回家说一声。”接着义无反顾地朝着裂谷深处跑去。

　　她已经很努力往回赶了，但返回裂谷时，里面已经恢复了平静。余安心一沉，忍不住打开手电，然后就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一排人面鸟，有几只转过头，惨白的大脸冷冰冰地面向她。

　　她浑身都在发抖，却咬紧牙一步也不肯后退，幸好这时胖子注意到了突然亮起的光线，在里面大喊：“这边！”

　　余安心中大喜，她试探性地朝人面鸟走了几步，那些鸟也并没有攻击，反而给她让出了一条路。这种反常行为让她觉得越发忐忑，但这时候也顾不上管了，急匆匆跑到他们藏身的地方。吴邪把她拽进岩缝里，抓着她的肩膀质问：“不是让你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余安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说：“你的推理没错，出口就是那边，三叔也没事，潘子带着他现在估计已经撤出去了，我们也想办法走。”

　　她边说边脱下身上的武器分给他们，胖子给自己枪填满子弹，大笑着说：“小余，你这波可真是及时雨。一群破鸟，看胖爷我干不死他们。”

　　“你们先等等，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们发现没有……”吴邪一脸凝重地看向外面，“这些鸟从刚刚开始就不过来了。”

　　“是不是因为钻不进来？”胖子话音未落，外面那些鸟就先后裂开大嘴，无数只皮肤通红的猕猴从里面跳出来，扑在地上啃噬尸体。

　　余安也终于明白刚才那些鸟为什么要放她进来了，原来是打算围猎。这些身形小巧的猴子显然比人面鸟更加难以对付，胖子催促道：“快快，拖几只死鸟过来挡住口子。”

　　可惜他们的反应还是太慢了，在胖子把手伸出去的时候，立刻有一直猴子扑上来咬住他的手。胖子哀嚎一声，把猴子甩开补了一枪，那只猴子瞬间炸成一堆肉泥，同时却又更多的猴子被惊动，朝他们藏身的地方一拥而上。

　　起初他们还有精力开枪，但猴子的数量太多，慢慢的就只剩下机械性的拍打。余安腰上的伤口在奔跑时重复撕裂，身上的血腥味更加刺激了外面那些饥饿的猴子。她受到的攻击最多，体力消耗也最大，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嘶叫。

　　吴邪听到动静，试图把她推到更里面，胖子也有意识挤过来帮忙。但此时她已经因为失血变得头晕目眩，心知自己撑不了多久了，轻轻叫了一声：“吴邪。”

　　他没听到，余安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在吴邪背后一推。吴邪毫无防备倒向前面，胖子也受到干扰侧身扶了一下，就趁这个空档，余安突然越过他们冲出岩峰之外。

　　无论是猴子还是人面鸟都被她身上的血腥味所吸引，有了更加容易获取的食物，吴邪和胖子的压力骤减。他们在后面呼喊着，余安全当没听见，忍住身上尖锐的刺痛尽力向远处跑去，一直跑到安全距离外，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炸药。

　　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吴邪察觉到她的意图，疯了似的往外跑。但此时四周突然开始激烈的震荡起来，炸药脱手而出，混乱之中，余安只来得及背过身，接着就被轰然炸响的气浪掀飞出去。

　　她倒在一块石头上，疼得眼冒金星。周围到处是人面鸟和猴子的尸体，侥幸存活下来的没有继续攻击，好像感受到什么可怕的变化一样，猴子怪叫着回到人面鸟嘴里，逃也似的飞离这片地方。

　　“余安！”吴邪飞奔过来把她从地上扶起，“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余安皱着眉，一张嘴就吐出一口鲜血，她闭着眼忍耐片刻，指了指裂谷深处的青铜门：“你们看，门是不是开了？”

　　吴邪回头，青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一条窄小的缝隙，他咬紧牙，又重新转回来：“不管了，余安，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出去。”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

　　余安摇了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事，追查这么久，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如果不去看的话你肯定要一直惦记，不如现在去看个究竟。走吧，我也过去。”

　　胖子没有犹豫，听她这么说就把她从地上抱起，三个人缓步走向青铜门。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流出的风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胖子晃了下手电，问道：“走不走？”

　　吴邪看向余安，虽然她一直强调自己没事，但咬的死紧的嘴唇却还是有丝丝鲜血溢出。

　　“不走了。”吴邪坚决地说，“我们出去。”

　　话音刚落，青铜门里忽然亮起好几盏灯火，而他们所在的地方不知何时突然升腾起一股淡蓝色犹如云浪一样的薄雾。伴随着一连串的号角声，裂谷另一端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队黑影。

　　胖子脸上霎时血色全无，拽着他们躲到一块大石头后，小声叮嘱：“是阴兵借道！赶紧躲好，千万别说话。”

　　说完他便紧张地看着，余安靠在他背上，只感觉体温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流失。她哆嗦着滑向地面，余光瞥见一支身着盔甲的队伍幽灵一般飘进青铜门里，而小哥竟然也在其中！

　　她不由瞪大双眼，但同时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晕眩感，两眼一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