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bg]予安》摸鱼快乐

33、第三十三章

　　所有人都是一脸铁青，胖子嘀咕道：“怎么回事，我们刚刚难道没注意走了回头路？”

　　潘子道：“不会吧，我们有五个人，如果刚刚走了回头路，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察觉。”

　　“那他娘的就是碰上鬼打墙了。”胖子直指地上的尸体，“你们看这儿，这么多尸体，保不齐就是他们搞的鬼。顺子你快和你爹说说，让他别搞我们，赶紧放我们出去。”

　　顺子给他气得够呛，瞪着眼睛说：“你少胡说八道！”

　　吴邪怕他们起冲突，赶紧过去阻拦，一边给顺子道歉，一边警告胖子让他少说两句。余安回头看了一眼鬼影憧憧的墓道，勉强说道：“大家先冷静点，汪藏海最擅长的就是给人施加心理压力，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是我们没注意到的机关，我们再试着走一遍，实在不行还有炸药呢。”

　　胖子连声附和：“没错，实在不行，我们到时候直接炸出去。我们再走一遍，看看能不能出去。”

　　他们又返回墓道走了一遍，接着是第二遍、第三遍……墓道的尽头始终是同一间墓室，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压抑。就这样走了几次，等他们再一次回到玉门前，吴邪说道：“我们不能再走了，在这么走除了浪费体力毫无意义。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然后把食物限量一下，尽量保证活得更久，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出去。”

　　潘子一听直摇头：“小三爷，我们的食物不多了，我看最多也只能吃两顿，还不管饱。我看不用限量了，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保持精力充沛，如果两天之后我们还出不去，估计什么办法都没了，那就该用炸药了，如果炸药也没用，就等着别人来给我们收尸吧。”

　　胖子早就饿了，拍着自己的肚皮说：“那炊事员同志，咱们能不能提早开饭，我必须先把分散注意力的事情解决了，然后才有力气来想别的事情。”

　　余安紧张的心情被他这句话打搅不少，轻的东西基本都在她这里，于是就从包里拿出无烟炉开始煮面。没有调料包，这么清汤寡水的煮一点滋味都没有，不过现在也没有人还有心情在意味道，三两下吃完后，就都围坐在一起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胖子一拍大腿，率先说：“我想到了！”

　　其他人便都看向他，潘子对他不是很信任，怀疑道：“就你那小脑子能想到什么？你可别胡扯啊，老子们现在没功夫！”

　　胖子不服气：“你他娘的就是歧视我！老子哪一次乱七八糟了，这一次我想到的事情绝对是关键！我刚才是灵机一动想到了海底墓里的机关，当时我们想得多复杂啊，但结果呢，事情多简单？我就琢磨这一次是不是也是一样，我们都被海底墓穴里的机关搞得先入为主了。一遇到这种事情就想着房间会动啥的，也许这里的问题和这个墓室根本就没关系，这里就是个普通的墓室而已”

　　“胡扯，要是普通，老子怎么会走不出去……”

　　胖子这次却出奇的认真，正色道：“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你们想啊，如果这条走道和这个墓室全部都一点问题都没有，那问题出在哪儿？肯定是出在我们自己身上了，会不会我们被那些壁画催眠暗示了？或者干脆这里有什么致幻气体，我们都中毒了。我就知道一种蘑菇，吃了后方位器官错乱，自己一直在转圈，但是不知道。”

　　余安摇头：“我觉得应该不是中毒，中毒的话我们应该有不良反应。至于催眠……什么东西那么神能同时催眠我们五个？”

　　局面再次僵持下来，后面也有人断断续续提出过几个猜想，但都被否决了。时间一长，所有人就变得越来越困倦，余安干脆就在地上睡了一会儿，其他人基本也和她一样，就这么耗了六七个小时，他们又开始感到饥饿。

　　余安看了看自己的背包，问他们：“只够吃一顿了，现在吃？”

　　“吃吧吃吧。”胖子道，“要是出不去，早吃晚吃都一样。”

　　余安见大家都没有意见，就把剩下的挂面都倒进去。等面煮好后，胖子端着碗边吃边说：“我刚刚想了一下，我们这么零散的想办法是很浪费时间的，不如这样，我们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都写出来，然后归纳成几条，之后直接把这几条一一验证不就行了。”

　　其他人一想也是，讨论了这么久，他们的确都脑子乱了，经常揪着一个重复的议题反复讨论，都罗列出来的话反而能清晰一些。胖子腾出一块石板，就在地上写道：“你们看啊，我们目前的猜测主要有四种，机关、错觉、吴邪说的空间折叠，还有就是我猜的，有鬼。”

　　“空间折叠和有鬼就太扯了吧。”潘子说。

　　“你先别管扯不扯，我们就是列一个备忘录而已，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就承认，你们谁还有补充吗？”见大伙摇头，胖子就道，“那好，我们现在挨个验证，先是前两个。”

　　“还走吗？我们都走了好几遍了。”潘子不情愿地问。

　　胖子胸有成足道：“不用，我有个好办法能一次性把一和二都证明了。我们手头有枪，在墓道里放他娘的一枪我们不就知道怎么事了。”

　　众人皆是醍醐灌顶，胖子迅速把碗里剩下的面全扒进嘴里，抬起袖子抹了抹嘴，扛起枪走到门口：“准备好了啊，我开始了。”

　　“等等！”吴邪突然拦了他一下，提醒道，“你开枪的时候偏一点，如果这里真的邪门到三和四那种程度，你开枪的同时自己也会中弹。”

　　胖子脸色变了变，按他的嘱咐朝边上挪了挪，歪着开了一枪。紧接着玉门就剧烈震动了一下，在离他开枪位置的五六公分的门上出现了一个弹孔。

　　所有人都傻眼了，余安不信邪，跑到门边看了半天，确认子弹的确是从反方向打进来的，绝望地说：“当你排除掉所有的可能后，剩下的情况，不管是如何的不可能，却必定是真实的。接下来是三、四，怎么证实？”

　　潘子道：“不用证明第三条，顺子说了，他爹当年那支队伍有八个人，但这里只有六具尸体，这就说明有两个人出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去的，但如果是像小三爷说的空间折叠，绝对一个人都出不去，那我们面对的就是一个无法破解的死局，汪藏海毕竟是个人，我也不相信他能有这种本事。”

　　他说的很有道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胖子说的第四条——有鬼。要说鬼也是玄之又玄的存在，所以这条看上去也没比第三条靠谱到哪儿。吴邪提议大家再从前人留下的东西里找找线索，余安拿起距离最近的笔记本，随手一翻，突然感觉有什么别在封皮的夹层了，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张极为熟悉的照片。

　　余安愣了一下，赶紧把照片给他们传阅，胖子一听这就是当年下西沙的那支考古队的合照，眼睛都直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说考古队全员失踪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失踪了又不是死了，而且海底墓里的东西都直接指向这里，说不定是他们逃出来后就都跑到这里了。”想到这里，余安突然看向那些尸体，吴邪见她眼神不对，问道，“怎么了？”

　　“……你说，解连环会不会在这些人里？”

　　她起身又走到那些尸体前，尸体的脸已经都完全脱水变形了，除非是像顺子和他父亲那么熟悉，否则根本无法辨认。

　　潘子不明所以，就问了句：“解连环是谁？”

　　“你之前在火车上不是还打听人家的事吗，结果连这都不知道。”胖子小声回答，“解连环就是小余的爹。”

　　气氛一下更沉默了，许是看她情绪低落，吴邪安慰道：“你别想太多，解连环说不定就是逃出去的那两个人之一。”

　　“也可能他确实已经死在西沙了，小哥不是很肯定他们在海里发现的尸体就是解连环吗？”余安轻轻叹了口气，“放心，我就是在海底看到他留下的字后有点侥幸，万一他逃出去了呢？不过他要是真的出去了，没道理不回家。”

　　吴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她很快就振作起来，指着胖子写的第四条关心道：“现在只剩下这个了，我们该怎么办？”

　　胖子看了看那几具干尸，怀疑道：“是不是这几个人在搞鬼？”

　　顺子小心地说：“我觉得不是，我爹还在这里，就算有人要对我们不利，我爹肯定会帮我的，所以作恶的应该不是这几个人？”

　　“可能你爹已经走了？”吴邪谨慎地说，“不过我也觉得不是他们，剩下的这几个人都和我三叔关系不错，也和解叔叔共事过，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们几个小辈，要不我们问问？你们有什么见鬼的办法没，偏方也行。”

　　余安想了想，举起手边的纸笔：“不如试试网上流传很广的请笔仙，但我不记得具体操作方法，你们有人会吗？”

　　所有人都摇头，潘子提议用牛眼泪，但这个方法显然也行不通，现在在地底下，他们能去哪儿找牛。不过吴邪受此启发，突然想到了新的办法：“你们听说过犀照通灵没，古人说，只要点燃犀牛角就能看到鬼。”

　　胖子叹了口气：“你这办法可真好，犀牛比牛还难找，我上哪儿去给你变一头？”

　　“不用那么麻烦，胖子，把你摸金符给我。”

　　胖子一听，立刻死死捂住自己胸口，警惕地问：“你想干嘛，我的摸金符可是真货。”

　　“什么真货，摸金符是天底下最辟邪的东西，要是真货咱们怎么可能沦落到这般境地？我之前不告诉你是不想坏你兴致，你那摸金符就是个犀牛角做的赝品，你自己看看，都绿了。这可是咱们出去的希望，都这个关头了，我不会骗你的。”

　　话虽如此，余安还是觉得鬼神之说太挑战自己的世界观了，小声问道：“我们这样行不行啊，是不是有点太迷信了？”

　　胖子心疼他的摸金符，闻言就疯狂点头：“对对对，这符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就算是假的，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确定这办法行吗？可不能白烧。”

　　“我倒是也想有其他办法，这不是科学的排除完了吗？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吴邪说完，实在受不了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道，“真品搞不到，赝品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等出去后我给你收十个八个，不会让你吃亏。”

　　说着，他就拿过胖子的摸金符丢到无烟炉里，起初还烧不着，后来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散发出来，炉子里的火焰也隐隐发出一点绿光。吴邪高举无烟炉，在墓室里走了一圈，随着轻烟晃动，所有人都看到墓室顶上原本空无一物的角落隐约出现一个黑色的“小孩”，正是之前袭击他们的那只大头尸胎！

　　罪魁祸首现身，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胖子怒骂：“原来是这东西在捣鬼！”说着便朝尸胎开了一枪。

　　大头尸胎发出一声类似婴儿的叫声，从上面掉下来后，闪电一般朝外面冲去。

　　“不能让他跑了！”潘子大叫：“快追！不然我们还会中招！”

　　几个人转头就朝大头尸胎逃跑的方向追去，此时外面的墓道已经恢复了原样，余安心头的一松，脚下的步伐也越发快起来。也不知道追出多远，前面突然隐约传来一阵枪声。

　　出于谨慎，她停下脚步，吴邪赶过来问：“怎么不追了？”

　　“你听。”余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他贴住墙边。胖子和潘子此时也跟上来了，吴邪回头看了一眼，疑惑道，“你俩怎么比我还慢？”

　　胖子解释道：“顺子现在找到他爹，也拿到了金子，刚刚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就不肯走了，我们就给他分了点装备，他说会在外面等我们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们不出去他就走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要不是三叔还没找到，吴邪自己都不想走了，所以没说什么。四个人贴着墙边一点点向前，最后竟然来到一座楼台前，楼台和他们这边连着几道架空的长廊，枪声在这里也清晰起来。

　　他们排着队小心翼翼走上长廊，从上往下看，下面是一个圆形的墓室，阿宁的队伍正在下面和蚰蜒激战，到处都是飞溅的火光和不同语种的叫骂声，胖子问：“要不要帮忙？”

　　潘子摇头：“等他们再死几个。”

　　胖子就笑：“那你不如现在直接扫射他们，死的更快。”

　　余安抿了抿嘴，虽然理智上明白按兵不动更有利于己方，可要对这么多人见死不救，未免也太过残忍。但话说回来，如果以阿宁队伍精良的装备都对付不了蚰蜒，他们下去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正犹豫时，一旁的吴邪突然大叫一声，径直就从围栏下的空口滑了出去。余安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拽，结果自己也被连带着翻了出去，只来得及用脚在栏杆上卡了一下。这一下差点没把她的腿给扯断，问题是这也不足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只是延缓了一下降落的速度。

　　好在胖子反应及时，一把抱住她的腿，在上面大喊：“卧槽，天真你要是想救人咱就救嘛，用不着这样吧！”

　　“不是他。”余安吃力地说，“看他脚，是尸胎！吴邪，快把它踢下去！”

　　吴邪吊在半空中努力蹬腿，但尸胎的舌头紧紧缠在他脚踝上，怎么也下不去。潘子见状，干脆举枪对准尸胎碎了一半的脑袋又补了一下，然后赶紧帮忙，和胖子一起抱着余安的腿往上拖。

　　他们这边是摆脱尸胎了，但同样惊动了下面的人。阿宁的队伍此时都打红眼了，见有东西掉下来，看也不看就朝这边开枪。混乱之中，一枚子弹几乎是擦着余安的脸打进长廊的栏杆中。

　　余安瞬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咬牙催促：“你们快点！”

　　还没等她说完，又一枚流弹擦着她打进背后的石头里。余安闷哼一声，眼看着子弹越来越密集，下一次可能就要直接打进他们中某个人的身体里。吴邪看了一眼滴落在自己手背上鲜血，突然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掰开她的手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