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军团新兵（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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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要去哪？”解开了锁链，林归砚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男人也不急，站在门口等着林归砚放松好身体，“去往第四平行宇宙。”此时男人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冷漠了，或许是因为林归砚即将成为他军团里的一员，总之，他的耐心好的不得了。
林归砚没有询问，尽管他连什么第X平行宇宙什么的一知半解，但是他明白这时候并不是一个询问的好时机。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反而会引起眼前这个男人的怀疑。先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混进去再说。
就这么加入一个啥都没了解的军团了啊……
直到现在，他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走吧。”青年跟随夜凌云的脚步，离开了这座处刑塔。
夜凌云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
走进了，林归砚眼尖地看到不远处散发着荧蓝色光点的传送阵，这些光点漂浮在空气中，倒与庭云宗的一些阵法有些相像，这里是冥界穿梭各个平行宇宙的地方，鲜少会有人涉足。
“夜统领。”负责看守的冥界士兵恭敬地弯下腰。
男人点了点头，“你们下去吧，我即将前往第四平行宇宙，你们离远一点。”
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在引发传送阵时，周围会产生一股强大的压力，这些看守的士兵级别还达不到能够承受压力的范围，所以每次启动阵法前统帅们都要挥退他们，以免他们遭受到什么伤害。
士兵们应声退下，临走前还好奇地看了一眼林归砚。
生面孔，从未见过夜统领带来这样个人。
他能承受住传送时的压力吗？士兵们低下头，眼神止不住地往那边瞟。
夜凌云转过身，“现在我们将要前往第四平行宇宙，因为那里是我蝙蝠军团的领地。”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年，“你应该知道，冥界属于第五平行宇宙，而宇宙之间的引力也并不一致。这个压力足以将弱小的人撕成碎片，而你——是否能够承受传送时的巨大压力？”
“你可以把他当作加入蝙蝠军团的第一个试炼。”
男人挑唇，饶有兴致地等待林归砚会给他怎样的答案。
如果林归砚只是想单纯做一个小兵，那就不需要承受宇宙转换带来的压力——蝙蝠军团虽隶属于冥王，但是他们终归属于第四平行宇宙，强者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人都无法承受转换宇宙的压力。
但林归砚偏偏降落的地点是在第五平行宇宙而不是第四平行宇宙，所以要想加入蝙蝠军团，他就得承受压力。
夜凌云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给了林归砚一次反悔的机会。如果林归砚选择就此离开，那么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他尊重林归砚的决定。
如果林归砚选择去往第四平行宇宙，并且成功了……夜凌云敛目，那自然是最好的。对于蝙蝠军团而言又多了一个强者。
而强者，总是可遇不可求的。
林归砚没有考虑很久。
他看向传送阵，缓缓向那里走去。
“想好了？”
“嗯。”林归砚点了点头。
夜凌云笑了，“好，希望你不会后悔。”
林归砚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夜凌云对地打出巨大的异能量，然后传送阵接收到这股巨大的异能量，爆发出灿蓝的荧光。
离开时，林归砚小小的腹诽了一下。
这个传送阵居然不是瞬发的，好low。
还没小飞师弟设计的好。
***
甫一进入到奇妙的空间，青年当即撑不住身体，一手撑在地上，单膝跪地，汗水流过耳垂，顺着鬓角缓缓流下。
林归砚咬紧牙关，只感觉到四周巨大的压力就像千斤坠一样压住他弓着的脊背，眼前冒出点点白光，仿佛星尘落入了他的眼中，雪花似的散落在各个角落；不是黑，就是白。
像在玄冥黑洞之中，那么的令人喘不过气。道长抚住自己的胸口，明明没了心脏，却还是能感觉到那里正被一双大手捏紧收束，犹如实质。
林归砚已经管不了自己记忆中突然出现的陌生词汇，他紧紧闭上双眸，让自己席地而坐。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道长心神合一，口中默念《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这是出自道家的经书，庭云宗与纯阳宫甚来交好，两个门派之间都藏有几本对方典籍并不奇怪。是以，身为庭云宗弟子林归砚才知道这本道家经书。
不得不说，此举让林归砚歪打正着了知道压力的特点——只要心中宁静，便可安然无恙。而这本道家典籍，是能够让人读之心神宁静的书。
穿梭宇宙的时间飞快，林归砚只觉得自己没念几句话，就来到了第四平行宇宙。
不急于从地上站起，他做了一个打坐收尾的动作，结束体内在他念道时体内无意识运转的灵力。
男人伸出手。
“谢谢。”林归砚搭住了他的手顺势站了起来。
察觉到男人视线传达来的复杂，林归砚温和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轻轻歪头，声音带着些疑惑。
“不。”男人隐去了眼里的复杂。
“对了。”青年抬头，看向男人上方的浮空领地，月光打落下的阴影笼罩着二人，他们仿佛只是大地的一块石头，渺小而不起眼，“这是……”
男人露出了一个狂傲的笑。
他张开双臂，向林归砚展示他背后庞大的蝙蝠军团的领地。
“这里，就是蝙蝠军团——”
“欢迎你的到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了无数蝙蝠机甲。他们在空中拍打着巨大的翅膀，一同落至地面。
“恭迎将军归来！”
他们齐刷刷地做了一个军礼，头略微低垂，向他们的首领致以最高的敬意。
林归砚瞪大双目，就连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也无顾及。
飞鸟在枝头盘旋，翅膀拍打的气流震耳，无数战甲相互重叠，就连月光都不能透射进来。
这一幕给他的感觉太过震撼，全身上下的灵力在奔腾着，狂啸着。这让青年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将军。”这群蝙蝠军团的为首者站了出来，“您今天怎会突然回来？”
“今天，我带回来了一个人。”夜凌云微微勾起唇角，眉眼流露出许些愉悦，向青年挥挥手，待青年站在身边时手臂自然地搭在林归砚的肩膀，“他是蝙蝠军团的新成员。”
“这是我的副官，夜枭子。”
夜枭子自然而然地把目光放在青年身上——
“是你！”他惊讶道。
林归砚笑了笑，“夜副官，你好；我是林归砚，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该说什么呢？林归砚嘴边弧度扩大了几分，他们可真有缘不是吗？
蝙蝠军团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两人的身上，一时之间忽略了刚才夜凌云一瞬间的僵硬。
林……归砚……？
『“他的名字……叫林归砚。”
“也是你……唯一信任的人。”』
十万年后的自己沉重地告诉他这句话，夜凌云没有错过对面那人眼眸中上下翻腾的复杂而强烈的感情。
被他搭住的林归砚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夜凌云刚才的僵硬，但在夜枭子的视线下他不好问夜凌云什么，只好面带微笑地应付眼前的这个人。
两人绝口不提之前的事。
虽然十分震惊，但夜枭子绝对不会在夜凌云的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他从善如流地说，“既然你成了蝙蝠军团的新一员，那我带你去熟悉一下我们蝙蝠军团的领地吧——”
“我带他去就好。”夜凌云打断了他说的话，“你带领蝙蝠军团去练习蝙蝠阵。”
“身为副官，不可带头浪费时间。”男人严肃道。
头盔下，男人的面孔扭曲了一瞬，暗藏在背后的右手缩了缩，又很快放开。
“是，将军。”他的嘴唇凹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唤出了闪驰，“蝙蝠军团听令！随我去练习营！”
“是！”
蝙蝠军团有纪律地跟随长官离开了。
待前面人散去，夜凌云举起异能锁：“云蝠闪驰！”
一架炫酷的摩托车停留在他们的身边。
总觉得画面似曾相识……林归砚一眨眼，淡去了脑中突发的一幅画面。像是被人剪掉一帧，尽管变动微乎其微，但仍就有些不协调。
“想什么呢？”男人坐在闪驰上挑了挑眉，“你不召唤……”
他瞥见林归砚空荡荡的手腕，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有异能锁。
骤然间，夜凌云的脑海里蹦出了很多想法。
【要不随便去哪个族群夺一个异能锁吧。】
红色加粗的危险句飘过。
如果真如十万年后的自己所说，林归砚是他唯一能够交付信任的人。
那么他的人，值得拥有最好的东西，哪怕是珍贵的异能锁又如何。
被夜凌云一直注视的林归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凉凉的，差点忍不住想去摩搓一下那儿的皮肤。
也不知道这位新上司在想什么。
在他的注目礼下，道长淡定地挥了挥手，灵剑从袖口里飞了出来停留在脚边，他踏上了飞剑行驶到夜凌云的旁边停了下来，“将军。”
夜凌云看向青年脚底的飞剑：……？？？
这是什么奇葩的飞行方式，还是踩着……武器飞行？
不硌脚吗？
夜凌云眼角不甚明显地抽了抽。
“我是夜凌云。”蓦地，他转移了话题。
“夜将军。”青年从善如流，立马唤了一声新上司的名号，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
夜凌云瞥了眼那个笑容：“……”
他生硬地转过身，为林归砚带路。
【哪个族群有异能锁来着……要不去问陛下要一个吧，我记得陛下那边好像有个闲置的异能锁……】
夜凌云漫不经心地想。
***
“这里就是蝙蝠营地的全部了。”逛了一圈结束，夜凌云道，“你现在还不太熟悉没关系，这里到处都是我们的人，找个人问问就行了——再不行你来找我。”
林归砚笑着点头：“好的，夜将军。”
夜凌云：“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就暂时住在这，日后你等级高了，就能搬到更好的地方。”自觉该回答的都已经回答了，“还有什么问题？”
青年露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讲。”
“是这样的。”林归砚犹疑地开口，“我能不能……再回一趟第五平行宇宙？”
“我……还未和一些朋友告别。”
夜凌云想了想，“可以，但是今天之内就要赶回来。”他从闪驰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他，“蝙蝠军团的通行令，你暂时拿着；今天时间太赶没有制作你的身份牌，往后有了身份牌就可以自由进出，如果想去其他平行宇宙……需提前向我汇报。”
其实普通士兵是没有自由前往其他平行宇宙权力的，不过林归砚身份比较特殊，算是夜凌云个人的一点小私心。
林归砚点头，“夜将军，那我离开了。”说罢，青年准备向来时的路行驶而去。
“等等。”
青年疑惑回头。
夜凌云眼中掠过一点挣扎之意，“……早些回来。”高傲的将军讲完这句话便有些懊恼，这么不符合他人设的话讲出来不是特别自在。
青年顿了顿。那一刻，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心头。
『“砚儿，早些回来。”』男人一如往常地站在庭云宗下山路的尽头，目送自家徒儿离去。他不问林归砚将要去往何方，静静地站在那里。这是他唯一的叮嘱。
男人高大的身影逆着光，拖出长长的影子。
青年浑身一震，长久地停留在下几层的阶梯，回望过去的眼眸里满是不舍。
此次下山，再次回山也不知今昔是何年。
『“师尊。”』眼中浮上一层迷雾，青年努力压制话语中的哽咽『“徒儿……离开了。”』说完这最后一个字，青年猛地转回头，大步下山离开了。
就快到了山脚，青年没有忍住，又看了一眼那高耸的白玉门。白玉门下，一个小小的黑点还停留在那里未曾离去。
青年本以为在几年之后，或是十几年后，他终有一天会回到庭云宗这块土地上；到那时，他便会去找自己的师尊促膝长谈，说说这些年来所经历的各种各样的事。
可是，这却是二人最后一次见面。
“夜将军。”飞剑转了一个方向，林归砚对着正前方的那个背影认真地说，“我会早些回来的。”
“最好如此。”变扭的夜将军等到了他的回答，骑着闪驰绝尘而去。
青年惊恐地躲开摩托车后轮扬起的尘土，刚才还略微伤感的心思早就被这尘土扑散得一干二净。
***
“咦！怀谨道长？”管理人惊喜地看到林归砚再次出现在了任务大厅，“您来了啊！您可是几天没有出现了——是过来接单的吗？”管理人上前迎接道。
林归砚笑笑，将手中的一罐小糖果递给他。
管理人习以为常地接过，“谢了。”他笑嘻嘻地说，“要看看这次的单子吗？有几个油水比较多，你等我我去找一下……”
“不了。”林归砚拦住他，“我这次是来告别的。”
管理人笑容渐渐消失，“告别？”
“嗯。”林归砚拿出早在之前注册的接管者的牌子，“之后我可能都没时间接单了，麻烦帮我注销吧。”
“……”管理人沉默地拿走牌子，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青年猜出了他想问的问题，他笑笑，小声透露了些：“我要前往第四平行宇宙，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不方便呆在这里。”
闻言，管理人的双眸神色变化，能凭借自身跳转到其他平行宇宙，这正是证明青年的不凡。
“不需要注销。”管理人轻声道。他把手里的牌子塞回林归砚的手里，沉默半晌，他笑着说，“第四平行宇宙是个好地方。那里的蝙蝠军团非常出名，以你的实力不难加入。”
“到时……若你有时间了，请我喝杯酒吧。”
“这块牌子，你就留下来做个纪念吧。”
青年：“……”
“好。”青年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他道。
后来的后来，青年也有找过他来喝几杯酒，可每次总是又匆匆离开。随着位子的升高，压在青年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多，责任也越来越重。
逐渐的，从开始的每隔几年，到后来的几十年，最后甚至到了几百年两人也无法见一次面。
管理人血脉特殊，可以活几万年，但彼时他已垂垂老矣。
他可以清闲地呆在任务中心后的一幢小房子里喝杯茶，看看报纸。看到林归砚出现在报纸中会特别的开心，仿佛能隔着一段遥远的地理位置与他相见。
“怀谨道长呀。”尽管他知道了林归砚的真实姓名，但管理人还是喜欢这么称呼他的友人。
只是最近第五平行宇宙不是很太平，断魂域受圣界打压，最近他甚至还听小道消息说圣界的鬼谷将要亲自前往那里攻下断魂域。
这可怎么办呀，他苦恼地翻着报纸，虽然这里离断魂域有十万八千里远，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万一圣界攻打过来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还能活下来吗？
但是，当他看到报纸上写着林归砚已前往断魂域支援，眯着的老花眼把那段字和图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遍，开心地拿出一瓶珍藏了很多年的红酒庆祝。
他的友人，实力他是最清楚的，有他友人在鬼谷是不可能攻下断魂域咯！
他只倒了一杯酒，浅尝即止。剩下的大半，就放着和友人相见的时候再品尝吧！
他们多久没见面了？管理人不太记得了，反正有很多很多年了吧。
这家伙这么忙，那等到这次战役结束，他就勉为其难地主动去找他吧。
管理人对他的朋友是如此的有信心。
直到某一天下午，他的住所里来了一名冥界士兵。冥界士兵沉默地把一样东西交给他。是一封信，只是这信封很厚实，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
咯噔。不知为何，老人的心猛烈地跳动，右边眼皮狂跳。
他颤巍巍地接过信，拆开。
是一块木牌。看起来有很多年头了，但是被主人保存的很好。
“怀谨……？”
握在手中的牌子顷刻间滚烫了几分。
他甚至闻到了硝烟战火的味道。
“节哀。”
冥界士兵红了眼眶，用慢的不能再慢的话语说出了这两个短短的字。不止是在对老者说，也是在对自己说，更是在对所有冥界的人说着。
老人浑浊的眼睛爆发出一丝猝不及防的光亮，又很快地黯淡了。
不由自主地，流下过去的数百年里从未流过的泪。
『“您好，请问这里是任务中心吗？”
“我是来申请接管者的。”
“名字吗？嗯……叫我怀谨道长吧。”』
***
林归砚坐在蝙蝠军团统一安置的床铺上，回想这短短两天时间发生的事。
作为接管者在回家路上遇到了跟踪的夜枭子，被误以为圣界的人与夜枭子打架打进了处刑塔，又毫发无损地被蝙蝠军团的首领从塔里接出来，之后莫名成为了蝙蝠军团的一员……
这两天的经历还挺丰富的。林归砚总结出了这句话。
『“等着受苦吧。蝼蚁。”』
这是塔里夜枭子对自己说的话。
【蝼蚁又怎样，最后还不是和你成为了同事。】
林归砚淡淡想。
恭喜夜枭子喜提印象分——负一百。
不想了，修炼。
打架不如修仙。
***
或许，这是每个插班生都会经历的事情。
问来自何方，问为什么来这里，问喜好，问成绩，问一切诸如此类的问题。
面对这样好奇的询问，大部分的人都会坦然说出他们想要听到的答案。
但在这异世界，林归砚更被关注的，便是实力。
这无可厚非——蝙蝠军团是第四平行宇宙最强的军队，自古以来便崇尚实力，所有人的目光追随强者，自己本身也是经过重重选拔才进入到队伍之中，个个都是精英。如今，眼下一个不知底细的人竟能如此轻松地进入蝙蝠军团，意难平实属正常。
“你叫林归砚是吧。”一人挑眉道，“我对你的实力充满兴趣——要不，我们比一比？”
因为修习蝙蝠阵，蝙蝠军团的人上下团结一致，既然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那比试自然也是光明正大的向人发出挑战，从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这是对他们的侮辱。
暗中前来视察的夜凌云眉峰微皱，但也默认了发起挑战的人的做法。
身为将军，除了要有高明的军事才能，还要会做思想工作；这个人并没有违反蝙蝠军团的任何一项条例，且他是正大光明的发出挑战，符合军团的行事作风，所有他并没有理由制止。
更何况，他对林归砚的实力也是充满了好奇。
他未来能交付信任的人，会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夜凌云看向欣然接收的青年，提起了万分兴趣。
【希望你的实力能令我满意。
我……未来的下属。】
青年略一愣神，随即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
“现在吗？”
“对，现在。”那人跳上闪驰，“有胆量你就过来！”
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真着急啊……”青年抬眼看向划过天空的尾痕，在万众瞩目下，他纵身一跃，跳上夜空中准备就绪的灵剑，紧随其后。
“喂喂——你看见了吗？那把武器是什么时候飞出来的？”
“我可没注意到，速度太快了。”
“他为什么不召唤闪驰？我从未见过如此飞行的方式……”
“刚才我仔细看了一下他的手臂，这个人居然没有异能锁，他是哪来的信心敢和我们小队长比？”
……
“我们现在怎么猜测都没用。”一士兵道，“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众人被提起了兴致，纷纷召唤了自己的闪驰前往了训练场。
那里，两人早已相对而立。
他们没有言语，待双方已准备就绪，蝙蝠军团的小队长先发制人，原地只留下一段飞快的残影。转瞬之间，气势汹汹的攻击迎面而来。
林归砚面带微笑停留在原地。
【这个人，是个二愣子吗。】小队长心里嘲笑了一波【都不知闪开？】
【看来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了。】虽然为又一次的胜利而开心，但心里忍不住涌上一股失望。
什么嘛，原来只会装腔作势。
靠将军走后门进来的人，也敢不知天高地厚接下他的战书。小队长甚至分了点神暗暗扫了一眼青年温润的脸庞【要不手下留情点吧，不然输的太难看了，会忍不住哭出来的吧……】
“战斗中分神乃大忌。”一句淡淡的提示飘入他的耳朵。
小队长只感觉眼前一花，甚至还没来得及寻找那人的踪迹，一道肘击狠狠打在他的脖颈。脑袋一嗡，便倒在了地上。
青年长身而立，和地上狼狈趴着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过程只发生在一刹那，以至于大部分的人没有看清林归砚是什么时候出的手。
小队长单手撑起身体，猩红的眸光紧紧盯住青年的脸，他咧开嘴，“这才……有趣。”
对方不是废物，而是一个不知深浅的对手。
这样的战斗，才显得有趣。
“刚才，是我大意了。”那人身体又开始动作了，“接下来，我将收回刚才对你的轻视。”
“接招吧，林归砚。”
疯狂的进攻迎面而来，而真正的致命一击被重重攻击掩盖；深紫色的暗刃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人体防守最为薄弱的位置。
【这是想把刚才的一击还给我啊。】林归砚右手抬起，一个剑花挡住了正面的进攻，与此同时，空气中闪过一道明黄色的光——
夜凌云眯起眼睛。
“刷——”
蓄力完毕的暗刃被雷光打断。
好机会！林归砚抓住空挡，趁对手因为刚才那一招而愣神之际快速向前冲去，移动速度竟比那小队长更快一步。他指尖一转，原本的剑锋变成了剑柄，对着那人的胸口刺去。
小队长身体猛不其然受到强劲的一击，弓着腰被打出了圈——划线是二人共同定下的，两人约定，如果谁出了这个圈，那么那个人就输了。
“你输了。”
青年一手握剑，静静站在圈内，没有进一步攻击对方。
【攻击有力有余，张弛有道。】夜凌云心中打了个满意的分数【有原则，品行上佳。】
小队长重重咳嗽了几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胸口撤下头盔，露出一张呲牙咧嘴的脸，“我输了。”
“你的实力，不赖嘛。”
这人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敢下战书也敢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败。
林归砚收起灵剑，淡淡微笑道：“承让！”
“我叫秦睿，是蝙蝠军团第三小队的队长。”他走上前，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林归砚。”
青年伸出了右手，“很高兴认识你，秦队长。”
秦睿笑了：“以后我们便是战友了。接下来的每一天，我们都将生活在同一个军团里。”
“你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他转头，看到他的队员们眼里闪着光，那是遇到强者时的兴奋。
“所以——”
“林归砚，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军团新兵（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