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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THIRTY-N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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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到,各地商店张灯结彩,被圣诞配色的红绿灯装饰得喜气洋洋,天朝不像其他国家会全民过圣诞节。
对于圣诞节,天朝采取的一向是不闻不问。
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圣蛋节”,上一辈的支持国货不屑于过外国人的节日,造作的不过都是些年轻人。
这时节,即便是明日有课,大学城附近圣诞主题的情|趣酒店早一个星期前就订满了。
黎庭筠一早上过来果不其然收了一桌子的礼品袋,礼品袋里有红纸墨绿缎带包的礼品盒,有的的藏青纸配银丝带。一进教室,班里同学唏嘘调笑声不止,这中间还掺了不少身为男性的羡慕之情。
他看到林漾桌上有个礼品袋,她正懵里懵气地从里面掏东西,一条灰蓝色的围巾被她拿了出来。林漾笑了,阳光明媚,身子前倾似乎是在跟前面人说话,李越铭脸上微红听完她的话后猛地点头。
林漾把她脖子上那条黎庭筠送的摘下来。
黎庭筠眉头皱起,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把围巾拿掉了?”
林漾眨眨眼:“我要试这条围巾,好看吧,这是李越铭送的。”她把围巾摊平举给他看。
“要试就赶紧试,别那么多废话。”黎庭筠不由分说地拿过围巾系在她的脖子上,末了还打上个活结,一身装扮像是北方某地的老太太,就差再穿着大红花袄。
被勒得喘不上来气的林漾:“……”
这人又犯病了。
黎庭筠眯着眼问李越铭:“你送的?”
李越铭被他盯着后背发凉,颤了下点头:“是为了谢谢林漾帮我的忙,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就没法现在和徐楷他们一起打球了,还成了很好的朋友。”
黎庭筠冷哼:“你太抬举她了,这是你自己的功劳。”
林漾:“……”
李越铭没个所以然,外面又来了个人,如一阵人风钻入九班,蹭蹭蹭轻车熟路地跑到林漾座位边,伏腰递上礼品袋:“大哥请收礼!”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令不少九班人发笑,有人调侃道:“陆时衍,你今天怎么这么狗腿啊。”
陆时衍跟林漾关系好,九班人七班人都知道,习以为常他时有发作的耍宝。
“这不最近几天,有点事在忙,没常往你们班跑,我之前听说有人诋毁我跟我漾兄的纯友谊,我漾兄受委屈了,特此圣诞节奉送礼物以表真心依存,我俩友谊地久天长。”
陆时衍朝黎庭筠抛了个眉眼:“男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能天天换,手足能随便弃吗。”
黎庭筠:“……”
真想剁了面前这家伙。
陆时衍装作没看见黎庭筠如刀剜的目光:“漾兄,收下啊。”
林漾接过来。
他又说:“打开看看!”
林漾打开,顿时无言。这是一整套冬具,上到帽子护耳围巾口罩,下到手套护膝腿袜。
旁人伸长了脖子看到,忍不住哈哈狂笑起来:“全是冬季装备!!!漾姐接下来的日子不怕冻了,光围巾就三条,头上系条,脖子系条,腰上再系一条。红色那条必须系在脖子上!”
“你们是有多怕漾姐冻死在我们这的冬天啊!”
“这不是圣诞节兄弟送礼,这是过年儿子送礼才对吧!哈哈哈哈哈哈!”说话人笑声狂妄。
“漾姐,真的,就有这么个儿子别说你今年冬天不怕冻,你每年冬天都不怕冻。”
陆时衍傻眼:“什么你们?还有谁送了?”他看看黎庭筠,“你送了?”
李越铭悄悄举起手,耳根子红烫道:“我,是我。”
陆时衍哦了声:“那没事。”
李越铭:“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尽管送,我又不会打你。”
周围人逗趣打闹成一团。
林漾忽然望向窗外,花园依旧郁葱只是冷风瑟瑟染上几许浓重的墨彩。
那个女人走的时候大概就是圣诞节差不多的时候吧,林漾这么想着。
她摸着口袋,食指大拇指轻轻磨搓着,这是她习惯摸烟时的小动作。黎庭筠注意到她的动作,对此微微惊讶。
林漾回头时,陆时衍还在跟李越铭扯些没头没脑的东西,黎庭筠则望着她。
林漾问:“你看我做什么?”
“你……”
话还没说出来,陆时衍不知怎么听着了,将他推开,插进来:“他想说你好看,要多看两眼。啧啧啧,变态啊。”
两人同时:“……”
上课铃响起,陆时衍没等林漾说就一溜烟跑没了,真所谓是来如疾风去也匆匆。林漾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些说不上来。
大概就是他今天似乎很兴奋。
兴奋到有一身的力气耍不完,所以跑过来跑过去地给她送礼,跟黎庭筠拌嘴,跟李越铭扯犊子。
林漾眼睛眯起:这货绝逼不正常。
黎庭筠坐在后面看着林漾把李越铭送的围巾解下,将他买的系回脖子上,顿觉神清气爽,舒心在心间炸开。
但林漾指尖动作没变,依旧揉搓着,捏着什么东西,她望着窗外思绪飘得极远。
所幸,她所想的是自己所知道的世界。
重生一回,他觉得林漾身上尽是些未解的谜,有时他盯着林漾,他知道林漾在想事情,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事。
就像后来,林漾似乎知道许多他一无所知的世界,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目光总是愁思千万。后来的她很喜欢发呆,有时坐在飘窗呆上一天,从早坐到晚,连他已经回到家都不知道。
晚上躺在床上,黎庭筠想起了那个教会林漾抽烟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林漾在家附近认识的,黎庭筠见过她几次,烈焰红唇,裙似红玫。
早上从不同车上下来,身边的男人不同。有时会在她家门口看到她与男子缠绵娇喘,有时则是晚上门外车辆抖动。
黎庭筠每每路过,都会轻蹙起眉头,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或者应该说是自私,他只会想着自己。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他怕女人会把他的阿漾带坏。
那是他的阿漾,怎么能容忍别人染指破坏。
黎庭筠与她说过一次话,那次是在家门口,他刚把车停好。就看见她在门外站着,笑得如面春风,媚似妖狐,还是烈焰红唇,还是玫瑰红裙。
那女人很主动:“要不我家喝杯吗?”
任何于他的阿漾有危害的人,他连装模作样都不想:“不喜欢喝酒。”
“你们男人嘴里一句真话没有,我上次还见你拎着两瓶红酒回家。”
“跟你有关系?”
“确实没关系。”女人推开院外铁门,眼里媚思悠悠,“但你不想试试吗?我的滋味?我的活和身材可比你老婆好多了,试过的人都说舒服。”
说着女人就开始动手动脚,双手攀靠在他的脖颈扭动腰肢,浓烈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鼻腔。
黎庭筠用力把她推开,皱着眉道:“滚,恶心!”
“你也配跟她比?”
女人往后踉跄了两三步,脚底穿着双十几厘米的恨天高,似乎是一时没站稳崴了下,面上惊愕显得有些狼狈。
听到黎庭筠说她“也配?”女人面上似乎划过一丝自嘲,不过那跟他有什么关系。黎庭筠转身开了家门,把她扔在门外。
后来,他进了家。
门内爆炒声四起,密着令人垂涎的肉香。黎庭筠脱下西服,扯下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挽起袖口,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林漾。
令他安心的奶香味立马充溢全身。
林漾问他:“你怎么了?”
“没什么。”
每次他一说“没什么”,林漾就不会再继续问下去,黎庭筠其实很想她问下去。
不管大事小情每桩每样他都想跟她说,碰到变态客户提变态要求让他否了,下面人嘴碎不省心,新来的女员工老勾引他,女秘书最近失恋咖啡愈发难喝……
可林漾不会问他,什么都不会问,像是对他完全不在意。
想到这里,黎庭筠就升起一股无名火,手掌探进林漾的衣内,熟练地解开后面的扣子。
林漾忙慌道:“黎庭筠,别、我在做饭、会糊的。”
黎庭筠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喃喃:“糊了就不吃了。”
“黎……唔!”
黎庭筠将她反身正对着自己,按着她的后脑勺,嘴唇粗鲁地压了上去,啃啄她的红唇。
过了许久,黎庭筠才与她分开,林漾双臂挡于两人身前,微微抬起头,眼里噙着朦胧的水汽,眼角染着淡淡桃红,十分招人怜爱。
黎庭筠情不自禁揉搓了把林漾柔软的头发。
林漾喘息道:“能不能让我先把火关了。”
黎庭筠隐忍□□,倾身压下沙哑着声音道:“我来。”
他关了火,又吻了上去。吻在她的发丝,吻在额头,吻在眉心,与先前的粗鲁不同,这次的动作极其轻柔。
黎庭筠摸着林漾的耳垂,用手指描绘出它的形状。小小的,有些可爱,耳垂小又薄,上面有个耳洞,戴着黎庭筠先前给的红宝石耳钉。
他当然没有说那是特意买来送给她的,只说是个客户为了感谢他送的东西,他又不是女人就把这东西给了林漾。
黎庭筠扭头吻在她的耳廓,吻在戴着耳钉的耳垂上,他轻舔了下,含了进去。林漾耳朵怕痒,难以自持,强压着声发出湿润的闷哼:“你别,别动我耳朵。”
“那动你哪?”黎庭筠故意说,“腿软吗?”
“有,有点。”
“去沙发?”
“都行,只要不是厨房。”
“那就在厨房。”黎庭筠在林漾错愕的目光下抱起她,放到岛台上。
整个台子上都有林漾之前洗菜时不小心弄上的水,刚放上去一会,林漾的裙子就湿了。
“不要,在厨房……”
黎庭筠将头埋在她柔白洁如霜雪的脖颈里,似是惩罚地轻咬着她的衣领,含糊不清道:“为什么不要。”
“咚咚”两声敲门,惊扰了黎庭筠的回忆。
他坐起身喊了句:“怎么了?”
“我和你爸要出去一趟,去你陈姨那边,你晚上早点睡觉,别学习得太晚。”黎母说道。
黎庭筠问:“陈姨怎么了吗?”
“没什么,还是她女儿的事,要上高中,不知道最近学习上是怎么回事,成绩下降了不少,再这样下去恐怕三中她也考不上,着急啊,我们过去看看她。”
黎庭筠哦了声,说他会早些休息的,然后又躺会到床上,从小他就对那个陈姨的女儿实在没什么好感。
父母朋友的女儿,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小时候见着黎父黎母人模狗样,离了他们就攥着黎庭筠的手不放,还非说自己跟他订了娃娃亲。
自己跟她见面的次数,通十根手指都能数得出来。
手指。
黎庭筠望着自己的手掌,比划着林漾的大小攥了攥,嗤嗤地笑了。
活和身材你都没我家阿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