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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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接下去连着好几天，褚卫都忙得晕头转向，公司赶上裁员，第一批就会把褚卫这种临时招的扫地出门，褚卫忙上忙下调节，脚不着地到处跑。高强度的工作量让肌肉形成了条件反应，以至于周六大清早，天都还没亮全，褚卫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一跃而起，扯出一条裤子穿了半拉，这才恍恍惚惚睁开眼，发现今天周六，不用早起上班。
“娘希匹，魂都吓没了。”褚卫重新栽进被窝，被迟到支配的恐惧太过惊悚，导致心脏半天还是跳得飞快，把睡意跳了个干干净净，舍不得难得的赖床时刻就这么被浪费掉，坚强的社畜愣是半睡半醒耗到日上三竿，褚宁在外头敲门。
“哥，起床了，我和同学约了出去玩儿，饭放桌上了，你赶紧起来吃。”
“我靠，行啊，去吧去吧！”褚卫挺尸，只穿条大裤衩儿把门拉开，“要不要钱啊，从我包里拿点。”
褚宁难得没穿校服，休闲干净的衣服衬得他愈发身长玉立。“我有钱，放心吧。”褚宁弯腰穿好鞋，“哥，小心着凉窜稀，我走了！”
“小鸡崽子忒不会说话！”褚卫重新歪回床上靠着，一靠就是一天。他是真的累着了，这会儿瘫着浑身酸软无力，就算睡不着也不想起。浑浑噩噩在床上消耗生命，眼瞅着青天白日又到黄昏落日，旁边手机忽然哔哔叭叭响了，抓过来一看，是肖闻的。
好像有什么事儿来着？
向来不屑于往脑子里堆东西的褚卫皱着眉思考了三秒——
操！何绍生日！
“喂，”那头声音挺杂，“我马上到你家楼下了啊，收拾收拾出来等着！”
褚卫顶着爆炸头和满脸油，心想他娘的我礼物好像还没买啊！
肖闻说马上，那么大概就还有个二十分钟，褚卫瘫床上想了五秒，在临时冲出去给何绍买礼物和干脆花时间老老实实捯饬自己中间，褚卫选择了自己。
人活着就是为了自己！褚卫冲进卫生间，再从里头走出来那叫个神清气爽，每一根头发都透出股花里胡哨，回卧室套了件出门做人的衣服，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几下，勾上钥匙出门了。
兄弟真不是白当的，褚卫刚下楼，肖闻那辆汉兰达就开到了面前，抬手看看表，刚好二十分钟整。
驾驶位的窗户放下来，露出一张极为清秀的脸。
怎么个清秀法呢，就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当真恍若仙子！褚卫心脏怦然一跳。
仙子眼波叠叠，朱唇轻起，吐出一句：“你丫傻-逼么，礼物呢？把你自己包了送掉？！”
褚卫咧嘴笑，往副驾驶位一爬：“给我找条绸带丝线啥的，一会儿我往脖子上系着，不信他不收。”
“损色儿。”肖闻老大一个白眼，到底没把人轰下车，一脚油门开出了速度与激情的架势，褚卫被狠狠推到靠背上，哆哆嗦嗦抽出安全带扣好，深怕下一秒来个急刹，直接从车窗飞出去。
褚卫不时侧头瞄肖闻一眼。侧脸更显得鼻梁高挺，嘴唇饱满，褚卫看着心里猫挠似的，又酸又痒。
“最近忙什么国家大事儿呢？”肖闻问。
褚卫老大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你丫别讲话，闭着嘴跟他娘天仙似的，一张嘴给我打回现实了，能给留点儿念想么？”
“操，少搁那儿寒掺你爷。”肖闻一拳实打实砸过来，半点打情骂俏的做作没有，“爷问你话呢。”
褚卫抱着自己的胳膊，感觉那一下子不光打肉上了，至少得是伤筋动骨的势头，“可不，昨儿才和巴基斯坦总理喝了一壶江小白，连夜飞回来的。”
“靠，没句人话，以前不是天天电话打得飞起么，这段时间我还以为你他娘的失联了。”
“...那是以前。”褚卫苦笑了一声，心道你近几年女朋友也找得飞起啊，我他妈哪敢再前进一点点，这不作么。
肖闻看他一眼，好半晌才说：“十年的兄弟，能说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了，有事儿都可以说，别矫情憋着，闹心。”
“没事儿，就是忙了么，过段时间可能会好些吧。”褚卫不想把气氛往某种伤感又沉重的方向带，好不容易才把人归为藏心底里头的白月光，一会儿又该舍不得了，于是绞尽脑汁，主动岔开话题，“对了，跟你说，最近碰上一小傻-逼，把我给整乐了。”
就算撇去那层不能说的歪心思，两人关系也是真的铁，性格很合，屁事没有都能唠到天南海北去，什么话对方都接得上。褚卫给他叭叭了一路，添油加醋把白衍描述得可谓活灵活现，以至于肖闻感觉眼前已经出现了一脑子不正常在那啊吧啊吧的混血美人。
“今儿什么阵容啊？”等到了目的地，褚卫看着面前恢弘的酒店，仰了仰脖子，没能看到顶。
肖闻说：“老何不是做上副总裁了么，可多人要往他身上贴，今儿估计叫了些有望合伙的大头吧，他说了，咱不用管别的，有值得结识的他会叫，其他只管吃就行。”
“靠，还有大头，估计又是一帮子裹着西装的大肥猪，”褚卫哼唧一声，“再大的头都没我好看，对不对，闻闻？”
褚卫向来懒得花钱买穿身上的东西，用他的话说就是那玩意儿就买一臭得瑟的心态，又不能吃又不能生钱，屁用没有，人要就那一挫样，再往身上堆金子也是白搭。他自诩天生丽质不需要衣装，夏天白T大汗衫，秋冬单色外套，顶多分个加绒不加绒，下头一条黑色长裤走天下。
说真的，天生的衣架子就摆在那，地摊货也给他穿出潇洒倜傥的味道。
这会儿临近入冬的，一场秋雨一场寒，前两天雨没停，今天温度降了不少，入夜就更凉。褚卫外头就一件卫衣，看着宽宽松松的，兜风。
“你不冷么？赶紧先进去。”肖闻推他一把，“我上后备箱扛酒。”
说着就拉开后备箱，里头一箱红酒，满满当当。
褚卫走了半道儿掉头回来，把人往旁边挤：“诶我来我来，你看你那小身板儿，酒扛你还差不多。”
搬着跟人进去，褚卫心里头一边甜滋滋的，一边又骂自己贱，个正经八百的小事儿，也能得瑟成这副德行。
肖闻老回头看他，眼神怪怪的，上了电梯也是满脸欲言又止。褚卫勾腿抵他：“怎么，被我这男友力感动到了？”
“你...”肖闻终于痛下决心开口，“你不会不要脸到拿着我的礼物送人吧，别告诉我你他-妈打这损色主意，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妈我还以为我终于等到春天来了。
“出息，我就说是我送的你能怎得？”褚卫长腿跨出电梯，马上有服务员过来帮忙接过去。
“请问是肖先生和褚先生吧？”服务员是个年轻小伙子，笑得温温柔柔，“请往这边走。”
“里头到了几个人？”褚卫跟着服务员，默默理了理衣服。
肖闻在后头看得清楚，褚卫那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像根刺儿似的扎进他眼里，不舒服。看着就觉得有点心酸。
服务员努努嘴：“今天这一层都被何先生包下来了呢。”
“操，”褚卫侧头去看大厅那边，挺多桌都坐得满满当当，正上头挂着happy birthday的横幅，“个死资本主义。”
这么多人，何绍难不成还真每个都认识？不过是请个排场而已。褚卫光是想想就肉疼，心想这一餐得吃多点回去，省得不认识的家伙蹭了好处。
“何先生特意交代两位去他在的包厢，”服务员停下脚步，敲了敲一扇关着的门，“何先生。”
“进来进来！”里头一阵响动，好像有挺多人。
褚卫有点拘束，下意识想退开一点儿，肖闻把他扒拉开，挡在正前面摁下门把手。
挺大一个包间，里头开着温温的空调，大桌子周围圈了一圈儿人，果然各个西装革履，两人一进屋，十几双眼睛刷刷全部盯过来。
“娘的，还知道来？”正中间一个年轻男人站起来，剑眉星目的，倒说不上帅到什么程度，但是看着很顺眼，一看就是精英人士的模样。他冲那圈儿西装男介绍，“这我俩兄弟，褚卫肖闻。”
“都自家兄弟，别见外别见外！”屋里头哪个不是人精儿，热情似火连忙招呼他俩坐下，褚卫从肖闻身后站出来，忽然就看见一张从众多路人脸中脱颖而出的漂亮脸蛋。
很巧，那张漂亮脸蛋正好也转过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彼此心中都是一句“卧槽”。
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褚卫和白衍脸上各自表情异彩纷呈。
“诶哟嗬，俩大帅哥！快坐快坐，来！”几个人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俩腾出何绍旁边一左一右的位置，肖闻坐了右边，褚卫端着假笑往左侧座位一屁-股坐下来，右边坐着白衍，不用伸脖子就可以靠上去的距离。
“好巧啊。”褚卫没特意看白衍，也能感觉到身旁人猛地一顿。
“娘亲！褚卫，你空手来的？”何绍这会儿没刚才端着的架子了，老大不乐意皱着眉瞪他。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两人跟何总关系确实不一般。
褚卫勾勾他下巴：“贪像儿！我把自己送你，够不够？”
一桌人笑得不行，有个地中海就感慨：“何总刚一直眼巴巴盼着你来呢，这会儿倒不好意思说！”
“人小公主，娇气的！”褚卫笑着举起手边的酒，站起来冲着一桌人道，“我呢，也就这几个兄弟，还个顶个儿的熊，在座各位肯定是何绍看中的铁朋友，那也就是我褚卫的朋友，我在这儿先敬各位一杯，以后日子咱慢慢儿处！”
“来来来！”一桌人都站起来，酒杯往前凑着碰了个清响，“祝咱事业有成，越来越好！”
身旁白衍站着比褚卫高了半头，黑压压投下来一片阴影。他倒是没说话，只直勾勾盯着褚卫头顶的发旋。
“开吃开吃！”何绍这会儿也笑了，一巴掌拍褚卫屁-股上，招呼人吃饭。他用勺子挖了老大一勺龙虾肉甩褚卫碗里，就势凑在他耳朵旁边低声道：“你傻-逼的账咱往后慢慢再算，逃不掉。”
“靠，”褚卫放下碗，油乎乎的嘴撅着要去亲何绍，被人抽了张纸糊嘴上往后推，“我真把自己送你，这么大帅哥呢，你还不收？这可是最贵重的生日礼物。”
两人说话声音其实不大，桌上热热闹闹的都在聊，不仔细听其实听不清，但白衍冷着脸，把两人看上去亲亲热热的打闹尽收眼底。
旁边一个和白衍眉眼相似，只是看着更严肃成熟的男人见状低声问：“ian，你认识他？”
白衍愣了愣，攥着筷子的手指下意识收紧。
“...不算，”他最后摇摇头，“只是见过。”
那副忍着想吃人的表情可压根不是“只是见过”的程度，弟弟的假话从来瞒不过任何人，男人不带感情地盯着褚卫，蓝眼珠里像寒冰蒸腾出冷冽凉意。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