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匪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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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就是该怎么考虑把朴厚引出去了。
据我们近日的接连接触，其实引出朴萧更为容易，但是我并不觉得朴萧像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即后我想起安置在城外的林家军，便是找到莫辞，让他接过我的令牌。
我暗暗地让他托口信，叫剩下来的林家军在南弘出兵后悄悄围上盛德，好借此挑起两方争端。
莫辞接过我的令牌，并未急着应下来，而是看了看我。
他说：“小少爷把夫人的天蓝玉送给魏宜了。”
我说：“我不知道它对你们来说有那么重要。”
那块天蓝玉能被认出来的地方，是表面有一小块颜色特别深的地方，像是一个小点。
那个小点磨不下去，被雕刻师傅刻成小鹿的眼睛了。
或许他们是凭借那块印记认出来的天蓝玉。
莫辞说：“我以为小少爷会认为它是夫人的，所以才会重要。”
“木已成舟，”我不想在这上面多费口舌，“你能在一个星期内做到我所说的一切吗？”
莫辞皱起眉毛：“怎么这么干？”
“因为我要救繁峰，”我说，“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莫辞没有回应我，我倒不以为然。
“就这样。”我站起身。
瞧着外面天已放亮，我不自觉抻了个懒腰。
我说：“我先回去补觉，早膳可以不用准备我的了。”
莫辞依然没有回应我。
然而我已经踏出了房间。
忙了一晚上，我确实有些精力跟不上了，毕竟我还在生长期。
所以我直接先回的卧房，也不再管府邸内有没有细作盯着我的方方面面，我只想睡觉。
那个时候我还穿着居家的常服，没来得及换。更没束发，即便我还未到及冠的时候。
困得不行，我能感觉到其他人的侧目，只是打了个哈欠，快步赶往自己的卧房。
不过引出朴厚也很容易。
看势头，朴厚是打算把自己当做垫脚石，让朴萧站得更高些。兴许他还打着能光耀门楣的心思。
他要杀敌立军功，又要把大功让给朴萧。其中最保险的做法是让朴萧守盛德。
本来说要补觉，结果我越想越深，还是没能睡着。
睁开眼，看见房梁，我坐起身，望着对面的墙陷入沉思。
怎么样才能让朴厚坐实投降大齐的事情。
我想了许久，想到脑袋疼。
后来还是有人轻敲我的房门，估计以为我没有听见，正要走了。
我便起身去拉开门。
门后是鱼思凡，告诉我林阳他们要走了，我要不要去送一程。
我说当然要去，折回了房里，忙于洗漱。
鱼思凡倚着门框，和我说，其实我不去也没关系，因为林阳说过即便要补觉亦是能理解。
“不行，”我咬着发带，对镜子梳好头发，“我要过去。”
鱼思凡在我身后说：“他们等在门口。”
我含糊地说：“侧门？”
鱼思凡说：“后门。”
能理解，这个时候是要谨慎些。
我梳洗好，套上外衣就要走。
结果鱼思凡非要跟着。
“你跟着做什么？”我问。
“我也去送送他们。”鱼思凡回答。
“行吧，”我想了一下，“你到时候小心些。你在这里还挺有名气。”
鱼思凡从身后拿出一只帷帽。
“没关系，”鱼思凡语气欢快，“我有帷帽，他们认不出来的。”
想起当时在茂兴，我和万俟义也是带的幂篱，仍然险些出了差错。
我告诉她：“你不要太相信这个了。”
剩下的叮嘱刚想脱口，我又细想了一番其中细节，就被哽住了，忘记接下来要说的话。
鱼思凡问我：“为什么？”
所以我改口：“看你意愿吧。我不能把我想的事情强加在你身上。”
鱼思凡说：“那我不戴了。”
听出她语气不对，我驻足，接过她的帷帽帮她戴好。
“挺好的，”我说，“记得以后再多戴副面具，更加保险。”
鱼思凡看向我，点了点头。
“走吧，”我偏过身继续往前走，“送人去。”
在路上还是想到了那件事，一时间心绪变乱了，寻思着怎么我总会和魏宜碰上面。
当时我没能来得及告诉万俟义，我确实看到魏宜了。
只不过我那时颇为不解，更多是被牵扯遭人暗算的愤怒，以至于没能顾得上。
如今想来，我和魏宜的孽缘确实牵扯已久。
到了地方，我发现越将军也在。
两侧骑马相护着的是林阳和莫辞。段珹坐在马车里。
我感觉周遭拥挤，四处一张望，发现林家刺客那些人都出来了，站在门口跟林阳和莫辞打招呼。
我瞧了眼对面，是堵墙壁。
墙壁后边是条街，比这里更热闹。
但我不免烦躁，听见他们连告别都不好好说，一时没忍住。
“全都聚集在这里干什么。”
我尽力有底气地说 。
奈何我熬了一晚上，说话仍然发虚，“虽然周围是没有什么人，你们这样不怕更明显吗？”
林家刺客齐齐哦了一声，被我这样的小辈管教也不觉得恼羞成怒。
他们挨个与林阳、莫辞作别后便走回府里了。
越将军正要转身就走。我拉住了他的手臂，和他们简单道别。
我朝莫辞叮嘱：“依事而定，切不可莽撞。”
同时我向林阳认真地说：“保重。”
他们朝我点了点头，接着驾马远去。
见他们远走，我先问鱼思凡的意见。
鱼思凡说自己想上街，我允了，让她自己多加小心。
即后我拉上越将军，途径许多人，全一一打过招呼，最终走到书房。
“怎么了？”越将军问我。
“我刚立下军令状，”我先是和他说，“一月之内不拿下盛德和常庄，不留人头。”
越将军立即说：“谁的？”
虽感到奇怪，我仍然和他解释，怕他误会。
我说：“我的人头啊。”
越将军极为复杂地瞧了眼我。
他托着下巴，像是喃喃地说：“一月之内啊……”
“我现在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我敲了敲桌沿，让越将军注意到我。
而我成功了。
“我们不能和朴家父子，与南弘正面相碰。差距略大，容易败北。”
越将军点点头。
“所以我打算看他们珠蚌相争，”我收回手，坐在一边，“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兵力不够。”
越将军说我：“你太激进了。”
“你知道繁峰发生的事，”我说，“我不可能不激动。”
越将军哑口无言。
“我打算征集民兵，”我想了想，“就视全城百姓为匪，能收进军中的是诏安。不能收入军中的，杀了，就说除贼患。”
越将军二话不说，只是道了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