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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流云 ...
出乎我意料的是,前军未曾因此退步半分,即便熊熊战火从他们身上烧到了背后。
尚不清楚他们宁愿担上叛国罪名仍要前进的缘由,我只好依照原先所承诺的,将他们一律视为敌军对待。
而在他们即将走上前,我抬手,弓箭手退到后面,盾兵守在前面。
我等他们踏上那条界线。
但他们走上界线时忽然驻足。
我依然举着手,目睹他们忽而转身朝城暮的军队冲去。
“就是现在,”我放下手,“杀。”
而我亦是拔剑出鞘,驾马随前军一齐向前冲去。
尽管我会用红缨枪,但是我拿起来很费力。
虽说沙场上不建议用长剑,然而我真没有比起长剑更趁手的兵器。
我驾马冲进阵里。
此时敌方军阵已乱,我依然看不见城暮的身影,甚至那些我派过去的人也不见踪影。
感到有剑锋袭来,我俯过身贴着马背,听见藏于混乱中的马蹄声,立即手握长剑格挡。
剑柄在我的掌中转了一圈,剑刃直接横着往下横劈。
有温热的血溅在我的右臂上。
我看见旁边经过一匹战马,直直地往地上跪下前腿,侧身自东边滚了过去。
又有寒芒闪过。我立刻抬起手臂坐起身,剑身当得一声撞上刀刃。
抬眼,我看见对面是一个穿着窄袖骑装的年轻男人,外边套了轻甲,手上还在挥舞着一把单刀。
他和城暮的模样不大相同。
城暮虽风姿特秀,可自有一种凌厉的感觉。
眼前的男士,即便相貌堂堂,眼神中似有光,倒像是个少年。
但我清楚他绝对比我年长。
我猜测,他应该就是城暮的副将了,似乎是叫做流云(字奉之)。
如若他在这里,那就说明我赌对了,城暮应该趁我被引出来时率兵前去攻打坁阳了。
早些时候,我就让林阳带着人守在那里。在我和流云对上的时候,他们已经碰上面。
面门划过一阵风,我急忙偏身闪过,却听见马仰天哀鸣一声。
而我本欲跳下马,没来得及,马翻了过去。我在地上滚了一圈连忙以剑插地,勉强立住了。
没时间再看向战马,我匆忙躲开周围混战的乱砍。
即后偏过身,白刃一闪而过。我见流云手持单刀,朝我四方劈来,气势汹汹,直击命门。
尚未能缓过气,我提剑迎战,以四两拨千斤勉强挑开刀刃。我瞧流云握刀把的左手微动,方向似是要以把尖压我的动作。
找准时机,我将长剑斜刺冲向流云的左胸。流云立时提起刀把横在身前,又一翻手,径直绞进我的手。
我不服,紧要关头往旁一转身,错过刀把抬手挑起剑柄,剑锷架在他的脖子边。
那里可没有护甲。
其实是我落了下风,因为我还没有站稳。流云显然也看出来了。
流云忽然说,声音很清朗:“原先我听人说你武功不好。”
这又是谁造的谣。
我坦然:“说得不错。”
流云赞同地点点头:“不过你的反应很快。”
“并不是反应敏捷,”我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只不过我听见了风声。”
流云朝我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我们都挺狼狈的,披头散发,头盔不知道掉到了哪里,身上多是混着血的湿土。
我看流云脸上是灰扑扑,心里估摸着我也好不了多少。
同时听见两声锦帛崩裂的声响,我没有看向自己的身侧,却能看见流云肩膀上的衣服缓慢地浸出血色。
我和流云僵持着,却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在周遭都是喊打喊杀的声音中格外突兀。
“如果你不是敌将,”流云扬起下巴,“我还挺欣赏你的。”
“彼此,彼此。”我说。
即后我们握着兵器各退一步,接着同步往前直冲。
刀剑相撞,刀光剑影,唯听耳畔撕裂的风声。
不清楚打了多久。
我许久未能真正动手,早已手痒,如今打得痛快也忘却了时间。
直到传话兵过来大喊奉城暮将军之名,说让流云带兵撤退。
流云未动,只道不信。
而后传话兵直接过来拽着流云的后领把人拖上马,又高举令牌让城暮的士兵随他撤退。
见他们要走,而我们形势大好,我点了点头带人追上去,追了许久便迎来一阵箭雨。
我只来得及瞥见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看模样应该是城暮,可惜只是匆促一瞥。
身后有亲兵反应快,立刻把我拉到身后。前排的人依次立起盾牌遮挡。
待箭雨歇了。盾兵放下盾牌。
我再不能看见他们的踪迹。
这次是无从追起。我摇摇头,举手止住后面人们前进的步伐,带人折回坁阳。
“回去吧,”我说,“通知下去,回去整顿一下,即后启程。”
旁边的亲兵应了一声。
“至于那些尸首,都让越将军找人埋了吧,”我叹了口气,“这些事最好都快些做,我们好赶去丰坝。”
林阳守在坁阳城后的门口。
他见到我,似乎是心疼地皱起眉,又顿了顿才和我说:
“我们碰上了城暮。”
我点头:“在军中碰见熟人了吗?”
林阳答:“没有。”
大概真的九死一生了。
我沉默片刻,就和他说:“帮忙传令下去,让他们尽快整顿,立时攻打丰坝。乘胜追击。”
接着我看了眼旁边的亲兵。
他想起不久前我告诉他的嘱托,朝我们颔首算作寒暄,就急急忙忙地背着长柄大刀去坁阳找越将军通报我的命令。
而我正要转身走向营地那边,就感觉到腰侧丝丝冷意,逐渐开始发疼,疼得一抽一抽。
先前赶回来时我没忍心看,我怕疼,一看见伤口就觉痛感加剧。
这次我感觉到了更加不忍看,就轻声询问能帮我找大夫吗?
林阳瞥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伸出手臂让我扶着,和我说洛歌就在营里。
索性我直接去找洛歌了。
当时洛歌刚不忙了,和伤员叮嘱近些天的忌讳。
结果转身找止血布的功夫,他就抬眼看见我。
他看见我时眉毛一挑,给我清出一张床榻。
我以为他是让我坐着,换下来盔甲就坐在床榻边,就坐得特别直。
谁料他会拿来两瓶药酒和消炎粉,旁边还有金创药。
洛歌看向我,没有言语,推着我的肩膀让我平躺在床上,用小刀撕开伤口那块的衣服。
我盯着他打量我的伤口:“在军营治疗伤员的感觉怎么样?”
“很忙。我大概能感受到尹大神医第一次随军上战场的感觉了。虽然我和他的医术还有很大的差距。”洛歌再次拿起小刀。
这看得我有些心慌,洛歌却只是再次扯开了那块衣服的口子。
洛歌还有心思打趣:“我来到这里,就是有效仿尹大神医的想法。”
我瞟见他再次放下刀,提着一口气望向帐顶。
我应声:“这样啊。”
洛歌嗯了一声。他手上垫着张纱布,又将药酒倒了一些在纱布上,浸透了。
我不免担心,小声地问:“伤口大吗?”
洛歌听了我的话,就扫了眼伤口。
洛歌复杂且委婉的说:“不美观。”
停顿了良久,我感觉他要清理那道刀伤了。
我就轻声请求他:“可不可以轻一点儿?”
洛歌点了点头。
我尝试着说:“再轻一点儿?”
“还没沾上伤口呢,”洛歌用余光看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你怕疼?”
我没办法回答。
洛歌没憋住,笑出了声:“你怕疼你打仗,还担任主将。”
林阳在我旁边不动声色地清了清嗓子,洛歌就立刻收敛起了笑。
在我开口以前,他一张浸了药酒的纱布直接贴在了我的伤口上,逼得我不禁倒吸一口气。
我委婉地提意见:“下次你能提醒我一下吗?”
“不能,”洛歌振振有词,“提醒你,你就会有心理压力,就会更疼。现在疼过了劲,是不是感觉不到疼了?”
我睬都不睬他,只是说:“你快一点儿解决。”
“很着急?”洛歌反问我。
洛歌清理完了,就把染成赤色的纱布放到一旁,开始往伤口撒药粉。
他说:“可你的伤要慢养。”
“你先试试能不能缝得紧一点儿,”我想了想,“实在不行,就先给我能止疼的药。”
洛歌拿出缝针用烛火燎:“怎么了?”
林阳则告诉我:“我可以代你去收复丰坝。”
“不行,”我摇了摇头,“你跟他们不熟,在大部队中没有足够的威信力。到时候你有我的命令也难都听你的。”
洛歌开始穿针引线,还能分神和我说:“我感觉他们挺听话啊。”
“那是你的感觉,”我说,“他们是我带出来的林家军,我还不清楚他们什么样吗。”
洛歌瞅了眼我,抽出缝线。
“我尽量。”他说。
林阳看向我:“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好。
随即我不放心地瞄了眼洛歌,干脆闭着眼道让他下手轻些。
“行,”洛歌说,“我尽量。”
裹好止血布,我换了身衣服,重新套上铠甲,再次翻身上马。
这匹骏马是越将军得知消息就托人给我带来的一匹马。
身后的林家军整顿待发。我深吸一口气,拽着缰绳,朗声宣布前进,便带着大军往丰坝的方向奔去。
林阳也有马匹。
在路上,我悄声告诉他:“记得到时候留心,看看诺时他们在不在。”
林阳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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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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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