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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青监军 ...

  •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青理忽然转头,郑重地问我:“可不可以收我入麾下。”

      我打量了眼他:“太后能同意吗?”

      青理分外坦诚:“我和太后已经断了联系,不清楚她的想法。”

      随之他说:“不过我想太后会答应的。”

      我干笑:“上战场可不是儿戏。”
      我摇了摇头:“上了战场没人能护住你。”

      “我能保护好自己,”青理天真地与我担保,“我自幼学武,肯定能保护自己。”

      我晃了晃茶碗:“这需要和陛下说。”

      青理非常地理直气壮:“我和陛下认识。我能说服他。”

      我没办法了,只好问他:“为什么是我?”

      这次我把青理问到了。
      他半天没言语,最终支支吾吾地和我解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青理含糊地说,“我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一定能见证什么事情。”

      见证什么事情,我被别人疏离的全过程吗?还是我名气变臭的全过程?
      我皱着眉失笑,垂首晃了晃头。
      青理以为是被婉拒了,抓着我的手臂问我能不能答应,就当收留他,毕竟现在他无家可归了。

      我说:“你可以回皇宫。”

      青理告诉我:“我没理由啊。”

      我试图跟他讲明白:“太后是你的姑姑。”

      青理却说:“但太后不是陛下的生母。”

      我没忍住:“你这话好讨打。”

      青理不解地看向我。我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还是很奇怪,“青家不能住人吗?”

      青理沉默了一阵子,才问我:“你说的是哪个青家?”

      而我认认真真地想了许久,才意识到茂兴的青家府邸只有青风叔他们家。
      青理他们家后来迁回老家后便没有保留茂兴的老宅,答应全权交给先帝。
      于是先帝为了更好的规划,就把青府给推平了,成为街上的一块地。

      我迟疑须臾,已经有了些许预感。
      我还是问他:“所以你要住哪里?”

      “我的盘缠不够用了,”青理看着我,目光充满希冀,“我可以住你那里吗?”

      果然,我应该在一开始转身就走。

      我没有理由拒绝他。
      青理实在不行还能拿皇亲国戚来压我。
      没有办法,我只好把他带回了林府,让林阳给他准备好一间厢房暂住。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找陛下。”我和他说。

      “好,”青理顿了许久,翼翼小心地说,“我见过你。”

      我颔首,不以为意:“挺正常的。我们都是世家,碰上面也很正常。”

      “不。我的意思是,”青理说,“我在尚书房见过你。”

      我愣了。

      青理说得清清楚楚:“在几年前。”

      索性我把他拉进了厢房里,同时偏过头与林阳笑了一下。
      这是我与林阳的默契。
      林阳点了点头,帮我拉上房门就离开了门外。

      “好了,”我松口气,瞧向青理,“几年前?还有其他人吗?”

      青理干脆地说:“还挺多人的。”

      兴许我什么表情都没有,青理看向我时带了些许探究。

      “是因为什么?”我说,“是因为什么才会聚集在一起。”

      “因为药。”青理告诉我。

      “好吧。”
      我扶额踱步,不清不楚地歇了口气。
      “青家也是士族。也很有道理。”

      接着我看向他:“那个时候人太多,我没记住你。”

      “没有关系,”青理与我说,“我的记性很好。我记住了。”

      我问:“记住了每个人的脸?”

      青理神秘地摇了摇头。
      他朝我露出微笑:“不止哦。”

      厢房内有桌椅,我先给青理拉开椅子,又绕到一边拉开椅子落座。青理望着我,眼神极其真挚。

      “所以我能进入部队了吗?”他问。

      “可以。当然可以,”我点点头,“不过这件事还要问陛下。”

      “我知道。”

      青理满足地笑了:“有你的担保我就放心了。”

      而后我走出厢房,让林阳照顾好青理。
      林阳没有问我在他离开后我们聊了什么,更没有过问青理暂住林府的原因。
      他只是简明扼要地告诉我林府的情况,其后也没什么事情了。
      他问我还头疼吗?
      说起这件事我有些难受,头疼和喝完烈酒的后劲一样,越来越难受。
      我猜测是因为我多喝了一坛烧刀子的原因,所以后劲才比王辰来得慢。
      而我摆了摆手,回到自己的房间换完常衣倒头就睡。

      再醒来已是入了暮色。
      外面下了场小雨,雨珠串成线,淅淅沥沥地滑过房檐往地面落。
      我推开窗,闻见草木的清香,嗅到泥土湿漉漉的味道。
      下过雨,连微风都觉凉。
      我比较怕冷,便套着大氅站在门外,手里拿着把油纸伞。
      静看院子,注视着雨打竹林,风穿过了树间。
      我打开油纸伞,撑着伞走进雨里。
      林阳站在院子外等我,而我正走向他,站在了他的旁边。

      他问我:“想去哪里?”

      “不知道,”我看着地面,思索一番,“亲兵都在哪里?”

      林阳说:“都在城外结营。”

      “便去看看他们。”
      我没让林阳帮我撑伞,举着伞走向林府的侧门,“走吧。”

      林阳便跟上我的脚步,他也举着伞。

      感觉到他注视着我许久,我疑惑地瞥向他。
      我听见他笑着说:“许久不见,居然有了些大将之风。”

      “别这么说。我还不算位将军,至多算谋士,”我看着长街的人变少,“或许连谋士都靠不上边。”

      林阳说:“儒将。”

      “可别。”我叫停他。
      林阳想象中的我太好了,好到连我自己都不敢认。
      我说:“太过了。别太抬举我,我会认为那是真的。”

      林阳大笑着,也没再说其他的话了。

      没过多久他又说:“我发现你长得很好看。”

      这件事我可以承认,我颔首:“谢谢。”

      随即林阳说:“怎么没有人找你提亲呢?”

      “你冷静点儿,”我险些破音,“我才十三!”

      林阳遗憾地摇头:“连定娃娃亲的人都没有。”

      这件事我倒是清楚其中原因。
      因为父亲觉得我的性格太恶劣了,对不起未来要跟我结伴的那位,就把我年少时上门提亲的人全给婉拒了。
      以此坊间有与我相关的传闻,我曾听过,又说我从小就有心爱的人,但是因为地位悬殊便不答应其他的姻亲。
      这还是其中相对浪漫的,还有更多的说法,我不便提。
      林阳那时候在茂兴。这件事就只在淮坝传了一阵子。
      直到我能出门,谣言才不攻自破。

      即便这件事并不值得开心,而我觉得应该不至于尴尬。

      听林阳提起来,我就想起来这档子陈年旧事,却无从说起,仅仅化作一声长叹。

      “帅气一辈子也挺好的,”林阳不知道误会了什么,“一个人过也不觉得孤独。”

      然而我懒得解释。

      长街路滑,我们没打算走着去,林阳带我领出骏马与马车,便扶着我上马车。
      这次没有叫马车夫,他驾马带我出城。
      城门尚有值班的守卫,我把令牌递给守卫看。守卫朝我抱拳,随即打开城门让我走。

      营地在距离茂兴不远的地方,最外围了圈鹿角。
      我走下马车,感觉雨歇了,就没再打伞。
      林阳前去找地方暂时安置车马,我则由人带进大帐。
      帐内的人背对布幔坐成一排,手里都拿着一支羽箭。
      对面立着一只瓷瓶。
      他们朝着瓶口投掷出手里的羽箭。

      我走到他们的旁边:“怎么把瓷瓶当壶?”

      最外边的人如是告诉我:“当然因为拿不到投壶的壶。”

      而他旁边的人正想迎合,却瞥见了我,慌乱间手一抖,羽箭投外了。
      瞧见他有些着急,我分外无辜。
      最外边的那个人欲要笑他。我见到,就拿来他箭筒里的一根羽箭。

      我拿起来颠了颠:“介意让我试试吗?”

      最外边的那人总算看到我,面上一惊,手里却没有失了准头。
      羽箭依然落到瓶子里,在瓶里晃了一圈。

      我掂量着手里的羽箭,张望四周。
      我嘟囔着:“怎么也没只投壶的壶呢。”

      话音甫落,我垫着脚,身体微微前倾,手上借力把羽箭掷了出去。
      刚好落进瓶里,不偏不倚。
      旁边的一排人立时鼓掌,特别给面子。
      我满意地颔首,也没道谢。
      这是我赢得的称赞。

      有人问我:“少爷,你玩儿过投壶?”

      我欣笑:“那当然。想当初我可是投壶的好手。”

      他们便邀请我一同参与。
      我允了。
      许久未玩过,有些手生,并非十拿九稳。
      但他们也没在意过。中了就是中了,没中就是没中,分得清楚明白。
      待到玩过三轮,我看着他们拿水袋喝水,倏忽间偏头瞧向林阳。
      林阳也歪了歪头看向我,等着我先开口。

      “我想练武了。”我与林阳说。

      林阳问我怎么了。

      “只是忽然觉得我的武功很烂,”我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在到茂兴以前,我被打比较多,基本上没有势均力敌的时候。所以我想练武,不想被别人认为我很弱。”

      林阳笑了声,和我讲:“练武可是很苦的。”

      我看了眼他:“我有底子,还是可以的。”

      而且最苦哪里苦得过汤药,那才是真的苦过了,苦到再吃什么都是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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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文明发言,友善交流,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正向支持交流,也希望大家可以喜欢作者与这些故事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