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战之殇1之命运•四域•轮回》荻野丞

5、第 5 章

　　（九）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前世竟然是紫熙的母亲芫曦，芫曦并不是为生紫熙难产而死的。我懂得，为什么父亲那样爱我，而宫里人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母亲看到我就掩面而泣。是因为这个诅咒——芜曦死了后的她的魂魄就会延续到下一代，使得下一代永远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我长得像芫曦，这便是他们庞大我的原因。“你这下明白你所肩负的责任了吗！”那个单调的声音响起。“什么责任？”“重新拯救四域世界，但你要摒弃一切杂念，亲情友情甚至爱情也包括在内。”
　　“什么是四域世界？”“所谓四域世界是由朱雀、青龙、白虎、玄武等四神的领域。”“父王、母后、紫熙他人现在在哪儿去了？你知道吗？”“不，我不知道，我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东西，要靠你的感悟去发现。朱雀乃四神之首，你是朱雀的护法，只有你拥有驾驭护法水晶的力量。”“那是什么？”“护法水晶，是当年四大护法在创建这四神世界时修炼的产物，能驾驭它的人可以做出最完美的结界，抵挡信最猛烈的攻击，你要寻找和知晓的东西就在前方。”
　　我把手放到面前的护法水晶到上边，我感到强大的结界的阻挡力推着我的身体，还不时听到结界膨胀时发出的沉闷的声音，渐渐地它的结界接受了我，我不再感到有排斥感觉，护法水晶向上缓缓升起，当它升到与我目光相平时，放出耀眼的光后，猛地钻进了我额前的印记里，我全身的血液像在倒流，身体变得轻盈。我伸手，地上的手镯便被吸到了我手上重新接好。“我说得没错，你果然拥有驾驭护法水晶的能力，但我不懂得你为什么要接受这个条件。它对你来说是残酷的。”那个声音响起来了。“因为我想回到朱雀城。”我脚下的地板开始下沉，周围摇晃起来，突然，这个房子完全炸裂开了，裂片飞向各处。
　　我站在湖中的一块石头上，我身体的血液仍在汹涌着，手中突然泛起白色的光。随后，我的身体也开始泛着白光，几乎照亮了整个青龙湖。
　　很快，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是白潇。“紫菀，你怎么了？”“潇儿，是你？”我向她身旁走去。“你要到哪儿去？”她挡在我的面前。“朱雀城。”“你不能去，紫菀。”我知道，自己此刻再也不能迟疑了。“潇儿，你不要挡住我，我什么都知道了。”白潇试着来挡住我，可被我身外强大的结界弹开了。我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我收回了结界向青龙宫方向飞去，渑辰又堵在了我的面前。还是那样，他露出坏笑。“紫菀，你现在要走？”“嗯，”“如我不让你走呢？”我无奈地看着渑辰。“请你让我走吧，渑辰，要知道，我要去寻找我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方向。”渑辰从身后抽出弓箭。“对不起，我只能请你睡一睡了，紫菀。”他声音刚落，箭直接向我飞来，我伸手刚接住了它，它就溶化了，那应该是护法水晶的力量。他大吃一惊。“怎……怎么会这样？你怎……怎么会有这样……”“她的力量还不只这样吧！你太小看她了。”“另一个男声响起，是晟夜。“你怎么知道？”“你那次被人所害，身上的邪气是她净化的。如今，被封印的护法水晶也被她所驾驭，难道这还不够吗？”“关你什么事，我才不需要听你解释。”渑辰向晟夜吼道。
　　“你们不要再吵了，因为我的到来，已给青龙宫带来了许多麻烦，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我叫道。“我知道，你要去寻找自己的方向，我们是留不住你的，从你保护那只鸟时，从你开始表现出不平常时，我就感到这种前兆。如今，你真的要走了，别忘了你要回来，我们随时等着你回来。”晟夜诚恳地看着我。我向他点头。“等等。”我从他身边飞过时，他叫住了我。“你回到朱雀城时，也许更需要这样的东西。”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黄金面具。“谢谢。”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离开时我再次向后回望着，他们都望着我。“替我向伯父、伯母道别。”
　　（十）
　　我冲破青龙城的结界来到了界外，如今，我要找的是朱雀城，还有紫熙、父王、母后。我的那些梦，芫曦曾经住过的地方，因为身体里的那部分血液受到朱雀的召唤而苏醒。我知道，自己与朱雀城是深深地联系在一起的。
　　我走过一座山又一座山，我相信向着太阳的方向一直走，就一定会找到朱雀城的地方。我终于到了一小镇。我找到一户人家。“老婆婆，能让我在这儿住一宿吗？”我试着问道。“姑娘，你从哪儿来？”“青龙城”“那么远的地方！”“是的。”“那你住吧，反正这儿环境差，只要你不嫌弃就行。”她仔细地端详着我的脸。“我上楼了。”“好，好。”她看着我上楼。
　　在房里梳洗之后，有人敲门。我开门，是刚才那位老人家。“姑娘，我们镇上人少，地偏，穷。也没什么珍馐，只有这碗用清水煮的粥，请将就用了吧。”“谢谢，婆婆，请问这儿距朱雀城有多远，您知道吗？”“朱雀城？哦，远呐，约有三四天路程吧。”
　　我站在窗边向外望，太阳落山了。我把渑辰给我的龙诞香粉打开想放进杯子里，可不小心撒在了窗棂上。
　　不知青龙宫这会儿在干什么。不知道朱雀城怎么了。我想起曾经在四王神祭祠里看到了父王的脸，看到父王僵直地坐在椅子上，我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担心，父王母后该不会有事吧。那次青龙城的天空还看到父王、母后呢，可能是我担心得有些过余了吧。
　　看着桌上的粥，我想喝下它。可是额上的印记又疼了起来。还是休息一下再说吧，我对自己说。我躺到了床上静静地闭上了眼。梦魇中，我看见了父王、母后，还有紫熙他们在向我微笑。
　　“磴、磴、磴”这是什么声音，我从梦中醒来，这种声音停止了。我屏住了呼吸，“磴、磴、磴” 这种声音又再次响起。是从窗口传来的，我站起身，伸出手，冲出的光把窗户炸碎了。我顺着窗口飞出，站在屋脊上，却看见一个黑影迅速跳向远方，消失在幕色之中。小偷？这么高深的武功。不会的，这么穷的人家，他能偷到什么，我从房顶跳下，落在这院子里，老婆婆应该不会有事吧，我想到。
　　我在院子里找着老婆婆，可不见人影。我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我走到窗口向外望去。窗棂上散发着浓浓的龙诞香味，是刚才不小心撒在窗棂上的。
　　我回想刚才的一幕幕，不知不觉来到了正厅，正碰上轻声关门的老婆婆，她抬起头，看到我显得略微有些吃惊。“姑娘，你还没睡啊！”“不，刚才我听到了什么响动，所以起来看看。”“响动？可能什么夜猫之类的吧。”她猜测到。“夜猫？这么晚了，老婆婆你从哪儿回来啊！”“哦，我媳妇生了孩子，我过去给她带孩子，顺便把孙儿的鞋样拿过来，多给他做几双。所以回来得有些晚。”她把篮子里的鞋给我看。“这么不巧的鞋，绣得很精致。”我拿起一双端详着，却缓缓地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这股香味——对了，渑辰的龙诞香。怎么会在这个鞋上有？我寻思着，我想到了窗棂，对了，我刚才不小心把龙诞香散在了窗棂上，而刚才那个黑影在窗上呆过，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黑影的脚底一定有龙诞香。我作出了大胆的猜测，随意翻过鞋底，发现有些许金色小点。鞋底有些湿，龙诞香遇水会由青色变为金色。我想起了渑辰曾经说过的这句话。“老婆婆，这鞋不仅做工精巧，还泛着香味，你手真巧。”老婆婆迟疑了一下，“是啊！是啊！我用的线和料子都在麝香酒里泡过的，泛着淡淡的麝香味呢！”
　　“哼，你不用说，我知道，那个夜猫是谁，就是你！”面前的那位老婆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看来我小看你了。”“哼，刚才有人伏在我窗子上，而我的窗上又有龙诞香，那个人他的鞋底必定粘有龙诞香，而这种香沾水后变成金色放出香味，这种香味只有在青龙宫生活的人才闻得到，而你却胡乱装作闻得到香味，解释成了另一种味道，明明就在撒谎。”我把鞋子向她掷去，她却消失在我的眼前，整个房子也摇晃了起来，渐渐地这些房子变得透明，有房屋倒塌的声音，后来却消失了。我仔细一看，原来这个小镇是虚幻的，空无一切。
　　“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朱紫菀。”另一个男声凌空而来，我抬起头，只见在月光的映照下，有一个人背光坐在高高树上，向下观望，印出清晰的轮廓。“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我是谁，你不用管，我今天只是奉命来杀掉你。”“奇怪的理由，居然有人想要杀我。”“不杀你，活捉你也行。”我抬头，月被渐强的邪气所包围渐渐隐去光辉。他的黑色旋涡变得越来越大，邪气也越来越重。月光完全隐去了。风夹着邪气从远处山口而来，呼啸着敲打得整个残叶哗哗作响，整个地方完全被黑暗所吞噬。
　　我张开手，集中意念，白色的光从手中流出，在两手间迅速结成球体，越来越大，光越来越亮，足已罩住我整个身体。我终于看清了那股制造出来的邪气旋涡，它迅速吸收着四周的邪气，随时都可以破裂。终于那股黑色的邪气旋涡向我袭来。猛烈地撞击着这层光的结界。我舞动袖口，地上的树叶被卷起来和着他的黑色旋涡的邪气与我的结界擦出来的风反弹回去，直冲他的方向。
　　那一排树倒下了，可是那人……
　　月亮又出来了，看见那个黑影向着月亮的方向飞去，越来越小。我擦头上的汗。朱雀城，应该是那个方向，但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杀我，就连我身边的人都会受到伤害，那个要杀我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