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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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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迎亲队伍正抬着小安始入定安门时,乐安帝早早已在那等候了,待轿撵停稳后,亲自上前伸手把小安牵出了喜轿,当触摸上他略粗糙的手掌时,乐安帝用指腹轻轻的在他掌心摸索了几下,并未露声色,只坚定的,紧紧的牵起他的手缓缓往前走去。
可小安此时还以为是自己露馅了,心跳得极快,手在抖,身子也在抖,往前走着的步子开始也跟着不稳起来!
感觉他手在抖,反倒让乐安帝待他温柔起来,说道:“積儿,别怕,朕会待你好的,跟着我,我会让你成为世间最幸福的男子。”
小安身形一顿,世间最幸福的男子,他想都不敢想,而且自己还是个冒牌货,就更不敢奢望了。他此刻心里,只可用五味杂陈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也许是乐安帝的话起了作用,小安没之前那么害怕了,身体也不抖了,步子开始稳当起来。
好吧!積儿就積儿吧!他就当自己是沈積了,不过就是个名而已,她若真待積儿好,受福的也只是他而已,真正的積儿又感受不到。
他们缓缓走向事先搭好的高台,在文武百官的注目与祝贺之下,成功拜了天地,成为了天顺的正统皇后。
小安心里那个激动,在拜堂时就不断在心中说道:“我终于如愿了!”
经过一番繁琐的礼节后,小安被送入鸾凤殿,等候他与乐安帝的最幸福的洞房花烛夜!
乐安帝也没让小安久等,早早就来到了鸾凤殿内的寝殿,许是她等了这么多年,也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心情难免也是期盼与激动的。待她进入殿内,看着端坐在塌上,略感紧张的人儿,情不自禁的笑起来了。
那是一种自己的宝贝失而复得似的喜悦之情,难以抑制。
她走上前去,轻轻掀起他的盖头,当见到盖头下面的面具时,又简直是欣喜若狂!忙问道:“積儿,是不是昭兰也没见过你的真容?”
小安若有若无的点着头。心里却在不停的道着歉,“对不起,陛下,我说谎了,可若不这样,又怕你生气!”
因戴着面具,乐安帝发现不了他说谎的神情,只是他的这一点头,让刘文藿更加兴奋了,伸手到他后脑勺轻轻解下他的面具。
当看到眼前那双灵动有神的双眼,及绝佳容颜时,说心中那股呼之欲出的喜悦之情自是难以言表,拿在手中的面具也悄悄从他手中滑落,都不自知,只是愣在那呆呆看着他,似立刻想把他吞入腹中。
本来小安就紧张,被她这么紧紧盯着就更紧张了,竟连头都不敢抬起了,生怕自己哪出了差错!
乐安帝以为他还在伤心,不太想看她,又以后他是在害怕。便只轻轻抬起他的下巴,温情的看着他,柔声道:“積儿,忘了昭兰吧!我会给你更多的爱,天上地下独宠你一人!”
小安愣愣的看着她,本身刘文藿就长得好看,本身他也爱慕她,她这么一说,更是盯在她脸上移不开眼了。就像是她的话有了魔力,又或是在她的威严下太过紧张,竟稀里糊涂的使劲的点了一下头。
这可把乐安帝乐坏了,一把抱他而起,在原地转了几圈,随便哈哈大笑起来。放下他后,又一手扶着他怕他晕倒。
接着又拿过桌上摆着的合卺酒,放在他手上,一起喝了起来,又拿过桌上的剪刀,在各自的头发上取下一小掇头发绑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把头发放进了锦袋里,又把锦袋放在了小安手上,虔诚的说道:“積儿,我们的幸福以后就由你来保管了。以前朕还小不懂得怎么保护你,害你在外受尽了这么多委屈,以后朕一定会加倍补偿你。”说完弯下腰抱起了她的皇后,轻轻的把他放倒在床塌上。
俯身亲了下去,小安一开始有点害怕,让人感觉有些抗拒,这反倒激起了乐安帝的征服欲,开始轻轻的撕咬起他的唇来,但又不下力,撩拔得小安微喘连连。
乐安帝很享受他这模样,似若珍宝一般慢慢的,慢慢的一口一口把他吞入腹中!
鸾凤殿果真名不虚传,二人在床塌之上,颠鸾倒凤了整整一夜,直至清晨时分才渐渐睡去。
皇帝大婚,自是不用早朝,就连这参拜太皇太后及皇太后之礼也被乐安帝推至午后了。
当日,帝后相和的话从宫中传了出来,传至坊间,百姓本就爱添油加醋,这会倒本末倒置起来,说原本秦公子是喜欢当今陛下的,只是碍于秦右相的救命之恩,不得已才对秦右相好的,说这世道是公平的,有情人终是会成眷属。
而秦昭兰,又是一夜未眠,瞪眼在书房看着那幅画,整整一夜,被何琪约出来喝酒时,在酒楼里听着百姓谈论此事,心中更是难受得紧,不断的在给自己灌酒,任何琪再怎么相劝也无用,后还是被何琪抬回秦府的。
而在皇宫的小安,真真是被乐安帝宠上了天,在他醒来时,刘文藿竟不让宫仆伺候他,全都亲自上手,为他穿衣,为他穿履,竟不让下地,要背着他坐至妆台前,还亲自为他梳妆,学着坊间盛传的秦昭兰为柴玉画的妆也给他画上,像极了民间恩爱小夫妻的模样。
刘文藿还打趣的说道: “若可以,真想与你做一对普通的夫妻!”
小安简直是受宠若惊,坐立难安!时不时会想到自己是个冒名顶替者,若以后她发现自己是个假的,发现她说过的甜言蜜语都错付了人,那……,说不定自己的死期就不远了!
不行,一定得在最短的时间内虏获她的真心才行,便学着做起了贤惠的夫君,刘文藿喜欢哪样的,他就做哪样的。
刘文藿带小安去见钟太后时,小安跪在地上向他敬茶,太后看了一眼小安,当即一愣,总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他,却总想不起来,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但也没多想,看着这么讨喜的一张脸,刘文藿又那么钟意他,自然也跟着偏爱起来,赏赐了好些东西,还拉着他的手欢喜的与他拉着家常。
乐安帝见自己母后如此,心里就更欢喜了。
小安也识得大体,并不作那见钱眼开的穷酸样,而是只轻扫了一眼那些贵重之物,不断的夸钟太后眼光好,皮肤好……,他知道多陪钟太后说说话,拢得他的看中自己才是真。
钟太后得满意这个皇家女婿,也体恤他们昨晚累了,不多留,坐了一会就让他们回去了。
刘文藿又带着他去向太皇太后问安。
…………………………
而冯生儿在秦府听下人们在议论,说乐安帝与皇帝如何恩爱,这心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回到房中,问沈積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说他,若不想去余杭,他就把他安排进自己娘家住着,他若不想嫁人就一辈不嫁,由他娘家养着。
可沈積还是摇了摇头,说自己一定要走,留在此处除了多一分的风险,还有,天天遇见秦昭兰,那种爱而不得的感受,会让他更难受。
冯生儿见他去意已决,便也不再相劝,只是在他的包裹里偷偷的放了几千两银票。
敢巧,冯生儿娘家姐姐突然派人来报,说张林玉有一批货在余杭,要去那走一趟,特意来问问,秦府有没有什么可喜欢的,到时候托张林玉带回来。
这话一听就是张林玉的主意,至从上次出面为证,击挎齐王刘德后,慈安帝便给了她许多经商的便利,并把皇宫之内的各项采买大权直接给了她。
这张家本就是京城富商,现有有了皇商这一单生意,哪怕别的生意都不干,都够她一家吃上好几辈子了。
所以这恩情她是一定得记着,再说如今秦府直接成了皇亲国戚,自是要努力巴结的,故不论何时去往何处都会来问问秦府有什么需要的。
冯生儿正发愁怎么安排沈積出京城,这就给他来传好消息了,忙叫娘家人去跑一趟张府,说自己的侄儿要去余杭,麻烦张林玉带上并照顾着点。
这种小事,张林玉自是不会多推辞。立马派人过来传信说晚间就出发,并派人来秦府候着。
沈積换上了素净的衣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纱,他这容貌若被人看到是很难不动心的,故也是危险重重。面具他是不能再戴了,太扎眼,所以只能是戴面纱。
只是在出门前,他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带在胸口十来年的丝帕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了桌上,而此,很是不舍的离开了!
他是真的厌倦了,要放下秦昭兰,放下这唯一的念想,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当张林玉看见被送过来的人儿时,只抬头看了一眼,总感觉他那双眼睛好似在哪见过,只是当时急着就着吉时出发,没有多想。
而当晚,当秦昭兰再次来到沈積房中时,发现了桌上的丝帕,展开一看顿时跌坐在了地板上,紧紧抓着丝帕痛哭不已!
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离自己渐行渐远,直至半夜,更是有一种心被淘空了的感觉!
而那时,张林玉的商队已出京城一百多里了。
秦昭兰一个晚上保持那个呆坐在了原地,慢慢从怀中掏出那方沈積为他绣的新丝帕,把两者叠在一块,折好又重新放回了自己怀中。
有些痛就让自己一个人受吧!
而那些美好的回忆也让自己一个人回忆吧!
商队驶出京城好几天后,张林玉突然在吃午饭之时猛然想起,他……他不就是当初那个戴面具的乞丐吗?怎么会跟着自己的车队去往余杭?
他不是已经嫁入皇宫当皇后了吗?
完了,完了!
自己拐走了当今皇后,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张林玉慌了,立放下碗筷,坐在车轿中坐立难安。
思前又想后,她就不明白了,他在这,那嫁给乐安帝的又是谁?
可,怎么还传出帝后和谐的佳话来了呢?
可这秦府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人送走,既然右相与他如此相爱那便私下相亲相爱瞒着朝庭过日子好了,怎么还要送走呢?
张林玉想不明白。
因男女有防,张林玉又是个正人君子。至沈積跟着车队后,她就没主动去与他说过一句话,有什么都只是让下人传话,但如今,就不得不去探探他了。
张林玉下了自己的马车,走向他的马车,问了句:“秦公子可用好午饭了?”
沈積一听是张林玉的声音,忙回道:“好了”。
张林玉又说了句:“在下有几句话想与公子说,不知公子可否赏光?”
沈積一愣,心中万般思量,脑中闪过万千种她要与自己聊些什么的可能,少许后,沈積还是下了马车,向张林玉见了个礼,便与她一齐走向道路的一旁。
觉着又能看见车队,说话又不至于让商队人听见时,张林玉停下来了,看着沈積说道:“公子是秦禾責公子吧?”
这话一出,沈積明显一愣,惊在当场,不知她对自己要作何打算。
张林玉示意他不必惊慌,道,她也只是想弄明白一些事,而不至于被连累而已。
沈積只得承认了,并把冯生儿事先写好的信交到她手上,冯生儿曾说,只要她看了,就会明白了,至于她会怎么做,他也不好说。
张林玉接过信看过后,并没多说什么,只深看了他一眼,让他继续跟着商队走,并承诺会把他带往余杭,至于以后的路,还需他自己走,并再三叮嘱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沈積没打开过信看,不知信里都写了什么。
许是受人之托必忠人之事而使然吧!又或许是张林玉人善。
而在皇宫之内,刘文藿除了每日上朝,批阅奏折时离开她的宝贝皇后,其它时间必是与她的皇后溺在一起,每日三餐必定与他同食,晚上也必与他同寝。
小安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已不知是走了什么运,才会受到乐安帝如此的宠爱。
甚至一度认为这种生活是在做梦不真实,又很纠结,一边乞求梦别醒,一边又时常掐掐自己,看看到底是不是梦。
都把自己手臂掐青了好几块。
等刘文藿上完早朝回来,看见他手上的青痕时,心疼得不得了。又是帮他吹又是揉的,待弄清楚他受伤的原因时,摸着他的头笑道:“傻瓜,朕说过要对你好,言必行,行必果,怎么就是梦呢?这才只是刚开始,朕会对你好一辈子的。”停了半响又道:“朕会比昭兰对你还要好!”
这前半句听得真让人觉得,死也值了,可是这后一句怎么听着让人觉着有些不舒服呢?
好,难道不是发自内心?而是攀比出来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