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石头要养家》真鱼珠子

12、遇险

　　两人坐的村里的三轮，一个小时后到达县城。

　　孙晓燕先是拉着春桃把东西买齐，而后领着她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

　　她指了指巷子过去的楼房，“小桃，我同学就住里面，她找我有事，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我和你一块儿去吧。”春桃直觉一定有坑，不按她的话来，提着包就往前走。

　　“没事儿，我几分钟就出来。”

　　这里的巷子路线十分复杂，孙晓燕料定她想跟也跟不上自己，大步朝前，消失在拐角处时，回头望了一眼春桃。

　　见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孙晓燕冷笑一声。

　　呵，不还是个傻子。

　　迅速穿过两条巷子她才停下来，喘了口气，对靠在墙边的两个男人道：“成了。”

　　两个男人二十刚出头的模样，拿下嘴里叼着的烟，轻浮地吹了声口哨。

　　巷角隐蔽处走出一个瘦弱的青年，手里提着根手臂粗的木棍，朝孙晓燕来的方向走了。

　　孙晓燕到底还是个还没满十八岁的高中生，心里有些忐忑，她盯着那根木棍。

　　“不会出事吧。”

　　其中一个男人淬了口唾沫，揽住她的肩，嘴里的烟雾喷在她脸上：“你只管把她带来，等我俩完事，再来谈你想要的人。”

　　孙晓燕心跳得很快，他们两个家里都有些权势，她帮他们弄来春桃，他们也能帮她引荐自己看上的男人。

　　只要能嫁给那个男人，她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如此想着，原本那点害怕出人命的忐忑也消失殆尽。

　　至于摆脱她嫌疑的法子，她也早就想好了。

　　.

　　狭小的巷子，光线有些黯淡，在原地待了几分钟，也没见孙晓燕回来，春桃刚准备离开，就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

　　很快的，脑后一阵风声恍过。

　　一声闷响，在无人的巷子里尤为突出。

　　春桃捂住后脑勺，虽然不怎么疼，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谁，谁打我？！”

　　扭过头，一个瘦小的青年手里高举着根木棍，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脸上满是惊愕。

　　愣了几秒，他再次挥动起手里的木棍。

　　春桃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从李老太来家的那回，春桃就发现她的身体有了很大的变化，灶房里装满水的水缸，她轻轻松松就能搬动。

　　身体上的变化，春桃猜测和她之前去的山洞有关，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能量，并不是她的错觉。

　　她能轻易跟着孙晓燕出来，也就是凭着她特殊的体质。

　　不过，她也是现在才发现她不仅力气变大了，连被打也不会感觉疼。

　　上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你是谁？孙晓燕让你来的？”

　　瘦筋的男人没有说话，紧了紧手里的棍子，准备再次出击。

　　这回春桃没有再躲，淡定地站在那任由棍子落下来。

　　身子单薄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得逞时，令他更加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棍子停在离春桃不过半指的距离，她神色淡定，嘴角微微勾起，左手斜斜握住木棍的另一端。

　　男人五官扭曲着，用力想要将木棍从她手里扯出。

　　“你……”

　　不管他如何使劲儿，春桃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丝毫不受影响。

　　“救命呀，杀人啦！”

　　男人瞳孔微张，春桃的声音喊开，该挣扎的人就变成了他。

　　.

　　巷子外的那条街道上，刘瑞成驻足下来，望了眼光线灰暗的巷子口。

　　“嵘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周玉嵘脚步沉稳，眼眸低垂，眉心微微皱起，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听到刘瑞成所说的声音。

　　他冷声道：“不要多管闲事。”

　　他迈腿向前，呼救声再次从巷子里传出来。

　　这次周玉嵘听得真切，垂在身侧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动。

　　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

　　刘瑞成听从他的话，不多管闲事，却见他突然停下来。

　　周玉嵘没说话，在刘瑞成莫名的眼神下，寻着巷子的入口进去。

　　“来人呀，救命啊，杀人了！”

　　瘦弱的男人看着干嚎的春桃，手上青筋突起，真想过去捂住她的嘴，可他现下根本动弹不得。

　　察觉到有人过来了，春桃立马松手，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保持举棍姿势的瘦弱男人，愣在原处连逃跑都忘记了，僵僵地站在那儿。

　　他啥也没干！

　　“干什么呢？！”刘瑞成看见小姑娘被男人打倒在地一幕，顿时正义感爆棚，立马冲过去。

　　周玉嵘在他身后，看见地上熟悉的身影，心里隐隐升起一股躁意，看向手持棍子的男人，眼里染上几分冷意。

　　瘦弱男人被看得背脊发凉，好一会才想起要逃走。只不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瑞成反扭胳膊压制住。

　　躺在地上的春桃半睁开眼，看见小崽子正信步朝她走来，眼神骇人，吓得她立马重新闭紧双眼。

　　脸贴在冰凉的地面上，春桃一动不动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送去公安局。”周玉嵘声音冰冷而沉。

　　刘瑞成点头，“那姑娘怎么办？”

　　好一会，春桃才听见小崽子嗓音清冷，“你先送他过去。”

　　之后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春桃能感觉到小崽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道黑影挡在她跟前，微凉的指尖碰上她的脖颈。

　　春桃内心挣扎，眼睫剧烈抖动，他要抱她？

　　不行，不行。

　　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眼，春桃如同诈尸般，刷的一下坐起来。

　　“我没事！”头顶撞上男人的下巴。

　　“嘶。”男人倒吸口气，剑眉微蹙。

　　“哦哟。”

　　春桃也没有免于疼痛，遇上小崽子，她就像石头成精又被打回原形。

　　小崽子实在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在她是石头的时候，就只有他能听见她的声音，所以别人以为他疯了，和一块石头说话。

　　小崽子也打开了她与世界接触的大门，卧在石溪村的山头的那些年，她一直都处在黑暗中。

　　直至被小崽子捡到，她才切切实实地看到充满光亮的世界。

　　“哈哈，好巧啊。”春桃憨笑几声，避过他探究的眼神，左右望了望，“打我的坏人呢？”

　　“公安局。”周玉嵘惜字如金，见她在抵触自己，俯下的腰身直起。

　　“哦，那你带我去看看。”春桃一点没有两人并不熟的自觉。

　　.

　　进了公安局，削瘦男人面对警察的询问。

　　表示自己非常冤枉：“我什么也还没干！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进局子嘴硬的人多了去了，但编的理由如此牵强的，他还是第一个。

　　任由男人说得口干舌燥，录口供的警察同志也丝毫不为所动：“人证物证都在，容不得你狡辩。”

　　不一会，春桃在周玉嵘的带领下赶来，此时，男人已经放弃狡辩，承认自己的罪行。

　　看见春桃的到来，男人跟见了鬼似的，拼命拉着旁边警察的手：“快，快点关我进去！”

　　警察同志脸上的表情僵了几秒，示意另一位年轻警察把他按回凳子上。

　　“问题还没完。”

　　男人疯狂点头，“赶快问，快问！”

　　警察同志：“你有没有同伙？”

　　“没有，没有！可以了吧，赶紧的，把我关起来！”男人想都没想就答，甚至还自己找进去的门。

　　另一边，春桃被录口供的警察同志拦住，等录完口供。

　　警察同志告诉她：“嫌疑人对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无同伙，现已经被拘留。”

　　说话的警察同志看春桃和他女儿差不多的年纪，语重心长地道：

　　“小姑娘，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偏僻的地方，你今天能没事，还是多亏了遇上两位见义勇为的同志。”

　　春桃乖巧地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嗯，谢谢警察叔叔。”

　　.

　　从公安局出来，春桃一直低着头，坏人虽然抓进去了，可惜还是没能直接戳穿孙晓燕的把戏。

　　捉贼捉脏，没有证据，在警察叔叔前提孙晓燕的名字也没用。

　　站在公安局门前的街道，刘瑞成问春桃：“小姑娘，你家是哪儿的？”

　　“石溪村。”春桃如实回他。

　　“呀，和我嵘哥一个地方的。”刚说完，刘瑞成看了眼周玉嵘，又看向春桃，突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俩认识？”

　　“对啊。”

　　“不认识。”

　　两人同时回答，春桃偏过头，翘起的嘴角往下压。

　　小崽子是什么意思？不认识？不认识她？

　　周玉嵘精致的眉眼冷漠又疏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他淡淡瞥了眼春桃，朝刘瑞成的方向道：“走了。”

　　刘瑞成早就习惯他捉摸不透的性子，冲春桃摆摆手，“再见了小姑娘。”

　　两人离开后，春桃依旧站在公安局门口，没几分钟，就看见了孙晓燕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一摞来时没有的书本。

　　似乎是过于心急，她脚步很快，眼睛紧紧盯着路面，一直走到公安局门口，才发现春桃的存在。

　　孙晓燕先是惊愕了几秒，随后就满脸关心地朝她走过去。

　　“小桃，你没事吧？”

　　准备拉上春桃的双手时，孙晓燕即使演技再好，眼里也闪过一丝嫌恶。

　　春桃也不想和她有身体接触，微不可查地躲过她的手。

　　她挤出两滴眼泪，水雾蒙蒙地看着对方，“晓燕，你怎么才来找我？”

　　“对不起啊，我找同学拿书，说了会话，耽误了时间，害的你差点被坏人……”孙晓燕想做戏做全套，歉意地伸出胳膊抱上春桃。

　　春桃往旁边迈了一步，吸了吸鼻子，“我没事，有好心人救了我。”

　　双手尴尬地僵在半空，孙晓燕也没多想。

　　“没事就好，救你的人呢，咱们必须好好向人家道谢。”道谢两字孙晓燕几乎是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倒要看看是谁坏了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