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泡沫之

12、第12章

　　被烧毁的是东大街，蔓延百里，竟没有一家人幸免于难。看着化为灰烬的家园，许多人都哀痛不已。那些丧失了亲人，伴侣，孩子的人家，更是潸然泪下。钻心刺骨的疼痛，弥漫在每一根血管，每一片经脉。

　　话说这云台县，一直以来，十分太平。发生这么大的火灾，还是头一次。本地的县令，当夜就派了不少衙役，前来救济。只是，太多人需要帮助，这次的灾难，令百姓受累，更令官府担惊受怕。谁不想，自己管辖的地方，一片太平盛世。谁曾想，遭此劫难。

　　望着一片苍生，皆是满目疮痍。悲天悯人的情怀，郁结心头。客栈里，灯光通明，一片太平。相比之下，那些难民，还不知在何处安家。

　　“笑笑，我们去帮帮他们吧！”莫小桑又开始爱心泛滥。

　　林笑一本正经地拒绝。“我们没有钱！”

　　“给他们重新盖个房子吧！”莫小桑异想天开。

　　林笑喝了一口淡茶，沉稳地说道，“这事，不用你管。”

　　“那什么才是我应该管的！”莫小桑眨巴着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找到幕后黑手！”林笑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道。

　　“笑笑，你真是太聪明了！”莫小桑近乎麻木的崇拜。

　　于是，两人排查蛛丝马迹，找到第一个发现火灾的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个布衣店的伙计。事发的当天，正好是他休息的日子。他便约了三五好友，在这热闹的节日，好吃好喝了一顿。谁知就在这时，火光冲天，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连着几十家房子全都遭了殃，而且火势越来越旺，吓得赶紧跑了。

　　“可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莫小桑听他没头没脑的论述，当真找不到半点有用的线索。

　　“让我想想，我记得，有一个又瘦又矮的道士，喝得烂醉如泥，他正好从一片火海里走出来，竟然毫发无伤，我差点就把他看成鬼了。”小伙子细心地回忆着。

　　那道士的确有些可疑，火灾没有发生之前，他就料定了大事发生，正好又出现在火灾现场，让人不得不怀疑。

　　“笑笑，你觉得那道士是救火呢！还是放火？”莫小桑走在人头涌动的街头，依然对这件事情，思来想去。

　　“都有可能！”林笑荣辱不惊地穿过了一大片人海，不少女子为她失了神，陶醉在美男子的风采里。

　　又听街道上有呐喊声，“今天县太爷要审那个臭道士呢！我们快去看看！”

　　说罢，便有一群好事者，纷纷涌入衙门。当然，莫小桑和林笑也在其中，他们当然不能放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道士，你可认罪？”县太爷生得脑满肠肥，坐在一把高椅上，更加显得硕大无比。与之相比较的，便是旁边那位个子又小，身材又苗条的师爷。

　　县太爷一声令下，一群衙役分了左右，各站十人，齐齐整整地敲着手中的木棍，喊出“威武”二字。

　　老道士轻蔑地笑了笑，显然对他毫无震慑。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也不承认，也不否定。把县太爷的话，都当成了耳边风。

　　县太爷迫不得已，“来人，用刑！”这时候，几个衙役早拿了棍棒上来，也不打声招呼，动手打了起来。他们下手又快又狠，除了不打脸，哪里都不能幸免于难。老道士瘦得都没有肉，哪里受得住。莫小桑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林笑却轻轻一笑，“对付凡人，可以用刑。对他，没有用的。”

　　果然，老道士一点也不疼，还越打越开心。他竟为衙役鼓起掌来。“来！大力一点！再大力一点！怎么跟挠痒痒似的，太没劲了。”

　　县太爷见状，十分恼怒。认为十有八九就是这道士放的火。民声也一片沸腾，所有人都把老道士当成妖怪，有的主张要烧死他，有的主张把他的头砍下来。群情激愤下，县太爷便下了判词。

　　“老道士无辜烧人房屋，致黎民百姓深陷火海，死伤无数。罪大恶极，罪无可恕。午时三刻，斩立决。”

　　听到判词，百姓一片欢呼。老道士依然满不在乎，微微摸着发白的胡子。他见人群之中，有两人正蹙眉，满面疑惑地望着他。

　　于是便挣脱束缚，走到两人面前，说道：“你们怎么还没有走！”

　　莫小桑吃了一惊，走！为什么要走！林笑比较冷静，问道士，“你怎么也不走？”

　　经道士这么一闹，群众的眼光，看向两人，从仰慕变成了蔑视，最后竟成了仇敌。有人便大喊，“他们一定是同党，一定要一并处置。”这下子，仇恨的火苗又燃烧了起来。“杀了他们。为无辜的百姓报仇。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杀！杀！”一片喊杀声，震耳欲聋。莫小桑根本来不及为自己辩解，明明在昨天，她还被人敬若神明，一下子变成了丧家之犬，人人喊打。

　　县太爷难以抵挡民愤，于是便说，“将两人先行收监，听后发落。“

　　林笑轻轻搂着师姐的肩膀，安慰道：“别怕！”

　　莫小桑挺直腰板，这才说道：“我才不怕！”

　　老道士没有一点愧疚，反倒落井下石地说道：“我叫你们走，你们不听！这下好了，跟着我一块遭殃了。”

　　莫小桑瞪了他一眼，心想，要不是你，我们怎会落到这般田地。

　　随后，几个衙役便二话不说，押着这三个人，把他们锁在了同一间牢房里。

　　只见前后左右都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一般人，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可是，对于他们三位高人，哪里能关得住。只是，他们三个，谁也没有想要离开。

　　老道士叹了口气，又责骂道，“你们这两个小年轻，怎么那么不懂事呢？没事趟这趟浑水干啥。”

　　“你还没有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火灾！你又为什么出现在现场！”莫小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丢过来。

　　老道士突然被噎住，顿时闭上了嘴巴，也不说话，也不理他们了。

　　老家伙，你不说，我偏要你说。“道士先生，我看你也是法力无边。想当年，一定是个历害得要死的人物吧！”

　　老道士冷冷地哼了一声，全然不上当。

　　林笑却使了一计，“师姐，我去买酒！”莫小桑拼命点头，还是林笑聪明，懂得投其所好。

　　林笑如一阵旋风一般，从牢笼里钻了出去。快如闪电，守卫的衙役，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只见到了一阵风。

　　莫小桑继续死缠烂打，“道士先生，我看你，既会占卜算卦，又会玄幻之术，想必不止出自一个门派吧！为什么现在落得如此萧条，我想你曾经肯定也是威风八面，让人心生敬佩的呀！”

　　老道士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没错！过去的他，无比风光，成长于金星派，落户于龙钟派，要不是年轻气盛，哪能犯下那么多错误，遭人唾弃呢！此刻，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全都化为尘埃，他半响才回了两个字。“闭嘴！”

　　莫小桑当然不能乖乖闭嘴了，她接着说道：“我刚下山那会，碰到一人占卜，他给我算了一卦。后来，又说起自己是龙钟派的弟子，遭人陷害才被贬了出来。没想到，龙钟派这么喜欢贬人呢！”

　　老道士跳起来，忍无可忍。“来人啊！我要换笼子！这个笼子太吵了。”

　　莫小桑不禁笑出声来，“笼子？”

　　衙役过来以后，十分轻蔑，才发现少了一个人，大吃一惊。“那个人呢！怎么凭空消失了。”

　　这时候，买酒的林笑，回来了。他提着芳香的二坛美酒，摇摇摆摆地穿过了铁一样的笼子，就像会穿墙术一样，这些东西，根本阻碍不了他。

　　衙役吓得面无血色，惨叫一声。“鬼啊！”然后，便撒丫子跑了。

　　老道士见到了酒，马上喜笑颜开。他双手跃跃欲试，轻轻松松地从林笑手中夺过一坛酒。马上开了酒瓶，仰着头喝了起来。那美味的酒，便一下子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完了以后，他摔了酒瓶。又夺过一坛酒，照样是狼吞虎咽，一下子，酒就空了。被他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全都碎了。

　　林笑想不到，有人可以这么喝酒，早知，应该再拿两坛酒，彻底喂饱他。

　　莫小桑见他已有三分醉意，又来套话。“道士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道士虽然醉了，却并不糊涂。他道，“不能！”

　　林笑便换了另一种方法问他，“听说杀人放火的人是你。”

　　道士撇嘴，“胡说八道。”

　　“不是你，又是谁呢！”林笑循序渐进。

　　“你们想套我话，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我醉了！”说罢，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莫小桑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他，“道士先生，你快醒醒啊！再过几个时辰，你可是要被砍头了。”

　　道士醉得朦胧，只淡淡回了句，“甚好！”

　　“笑笑，要不然，我用时空术！”莫小桑想，也只有倒回那个时空，才能搞清楚一切的来龙去脉。

　　只见林笑，一脸着急，满是摇头之意，“不可！太危险了！”从前，咒法只在于震慑敌人，可一旦自己也进入其中，就难免会发生意外，就连师傅，几乎也不使用这一术法，也就只传给了莫小桑。她也从来没有用过。

　　莫小桑只好妥协。“那再想想办法吧！”说实在，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能不能使用好时空术，如果出现了问题，可能就被困在某个时空里，再也回不来了。这么大的代价，林笑肯定也不愿意让她尝试。

　　“师姐，你不可以身犯险，一定要记住这一点。”林笑说得极其认真，根本毋庸置疑。莫小桑只能顺从地答了个，“我会记住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