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变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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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雨滴洒落在M2星球的土地上，赶走飞扬的尘土，太阳的光第一次正式与这颗星球的大地问好。
“啊……”崔斯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感受到这么清新的空气了，如果没有这身防护服就更好了！
实验室器材有限，材料又都很残破老旧。
崔斯只能勉强做出两件最简陋最古老的防护服，犹如千百年前，宇航员第一次离开母亲穿的装备，笨拙又厚重。
中途因为材料不够，她还混合了其他材料。所以他们现在身上穿的补丁版防护服，还不如千百年前的古地球人。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地面上走着，雨水让部分金属做的地面变得湿滑。
崔斯一边走一边盯着手上的探测仪。他们正在定位雨水的喷洒源头。
这个探测仪也是崔斯在实验室里跟防护服一起做出来的。
赛博特沉默着跟在她身后，在这个难得的危机时刻，他依然是平时那个小喽啰。
这样的现实让他沮丧，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逞英雄。
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弄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M2星球上喷洒药剂。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毁灭这颗星球，还是做实验？
他又抬眼看向不远处，走在自己前面的崔斯。
女人的四肢极不协调，每走两步脚底就会打滑一下。她的耐心也明显不足，骂娘的词汇不断飘来，还不带重复。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停下或放慢速度，依然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小心又谨慎。
滑稽的步伐，佝偻的脊背，也遮不住她此刻的坚强。
赛博特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刚毅的女性。
内政部长莱娅·亨特就是一个典型的女强人，身为亨特家族的长女，上面不但有一个当总检察长的父亲，还有几个已靠自己实力坐上将军职位的哥哥。
莱娅并没有给自己设定小公主似的人生规划。她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克莱因特皇家学院毕业，后来又花了五年时间学习政法，考取政务员，最终甚至坐上内政部长的职位。
莱娅·亨特是赛博特在首都星除了她的妹妹路易斯教授之外，最佩服的女人。
而那个毕业后就在维伊特星闭关，潜心研究机甲的卡尔娅莉皇家科学院院长兼科技部部长，他和她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那架被称为联邦最强武力的机甲“先驱者”。
崔斯手上的探测器突然开始频繁闪红光，她向四周探了探，最后选定一个方向就往前跑。
“老板娘！小心脚下！”他看到崔斯脚下一个踉跄，心里不由一跳，提醒的话没经脑子已脱口而出。
也许是雨势太大，崔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她自顾自向前方跑去。
赛博特只能跟上。
两人跑了一阵，果然在天上看到一个洒水小球，看上去就像有钱人家小孩的玩具。
崔斯毫不犹豫拔出枪，一枪干掉漂浮在天上的小球。
小球应声掉落。崔斯把它捡起来检查了一圈，满意地塞回包里。
“太棒了！那我们赶快去找别的喷水球吧。”赛博特高兴地说，很自觉地为这个装置取了名字。
崔斯才想起身边还有个赛博特，她惊讶地问：“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喷水球？”
赛博特：“？？？”老板娘的心思依然如此难测啊。
“我们不是要毁掉喷水球，拯救大家吗？”
崔斯闻言笑了出来，赛博特能清楚地感受到其中嘲笑的意味。
“真是可爱呢，赛博特。昔日星际赫赫有名的走私犯，竟也有一颗做救世主的心吗？这就是你屡次冒险游走禁区的原因吗？”
崔斯的声音冷得就像赛博特第一次见她那天一样，“真可惜，我的愿望并不是拯救世界呢。”
她的一只手插着口袋，如果赛博特有透视眼，他就会看到崔斯口袋里的那双手，按在了枪上，正是她刚刚用来毁掉喷水球的那一把。
赛博特问：“那……我们现在要干嘛？”
“你说，如果一个装置坏了，会怎么样？”崔斯不答反问。
“唔……派人来修吗？”赛博特不确定道。这个答案连他自己都不信，自己是不是又犯蠢了？
“也许吧，也有可能派人来查看情况。无论哪种可能，他们都会派飞船来。”崔斯说，“那个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什么机会？”
崔斯的耐心仿佛又要告罄，她心里的白眼已经翻出天际，但还是回答了赛博特的问题：“因为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需要飞船，用那些破烂货做的飞船并不足以抵挡来自外部的攻击。”
“虽然我零件已经组装得差不多了，但他们白送一艘好飞船，不要白不要。”崔斯的眼里闪着光，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又可以了！
那些辜负她的，不看好她的人们，她一定要回去，并狠狠把他们踩在脚下。
赛博特：“你说什么，老板娘？”
崔斯：“没什么。”
M2星球不远处，果然停泊着一艘飞船，体积比崔斯预想得要大很多。
“报告中将！C23-32号装置失去信号，是否前往查看？”一个士兵推门进来。
“什么？又坏了？”一个胖胖的男人走过来，狠狠打了一下士兵的头。“不是让你们小心点吗？这都坏了几次了！”
士兵委屈地抚摸头顶，“这都修了几百次了，早就该换了。”
“换换换，整天就知道换新的！”可怜的士兵又挨了一记打，“换新的多贵啊，修一修又不是不能用。”
控制台上，一个小红点不停跳动，格外碍眼。中将一挥手，“去去去，把飞船开到那个坐标位上空，再派几个机灵点儿的下去修。记得小心一点儿，别被发现了。M2星球上的人都可残暴了！”
小兵敬了个礼，答道：“是！”
然后捂着头跑出去了。
飞船刚飞到M2星球上空，正在下降过程中，船舱内警报灯一片飘红，伴随着不断重复的警告提示音，大部分仪器失灵，操作室瞬间乱作一团。
“中将！不好啦哎哟……船体遭到袭击……”一个小兵跌跌撞撞跑进指挥室，“疑似……疑似M2星人。”
中将大惊失色，瞬间喊破嗓子：“快把飞船升上去！快升上去！”
“不行！大部分仪器失灵！飞船不受控制了！”驾驶员把能做的操作都做了，也没能让飞船听话地往上飞。
“啊！”飞船里尖叫声一片。
这叫声鼓舞了下面的阿吉姆等人，他此刻脸上有一半变得臃肿，其中一颗眼球凸出，还有一只手完全畸形，非常可怕。
“快，快把他们拉下来！这飞船是我们的啦！哈哈哈哈哈……”
另一边，崔斯和赛博特等了半天，直到不远处传来阿吉姆丧心病狂的笑声。
赛博特：“阿吉姆劫走了飞船？”
崔斯：“他们还没死？”
赛博特：“……”我的老板娘什么时候才会善良？
崔斯绝望道：“算了算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她看了眼赛博特，“咳咳！在这个星球上，我还是你的老板娘。所以等一会儿，你加油把飞船抢过来，有没有问题？”
赛博特一串立正稍息敬礼，把崔斯吓得一愣。“保证完成任务！”
崔斯：“……你开心就好。”
赛博特一马当先向音源跑去，崔斯则在后面慢慢散步。反正以她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上去拖后腿了。
晚到一会儿也是对赛博特的帮助了。
“兄弟们，把他们都杀光，飞船就是我们的了！”阿吉姆大吼一声。
“欧！”其他人纷纷应和，就跟磕了药一样。
他们浑身浴血，衣服都被撑破了。几乎没几个人看得出原来的样子。
联邦的士兵一开始躲在飞船里面不敢出来。
然而阿吉姆的人，智慧又暴力，他们连撬带暴力，打开了飞船的门，让里面那群缩头乌龟避无可避。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一个M2居民用铁棍捅死了一个小兵，立刻又寻找下一个目标。
赛博特赶到的时候，飞船里已经死了一片。
联邦的士兵在面对外敌的时候，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还是让所有的罪犯集合在M2星球，非但没有让恶狼自相残杀殆尽，反而增强了他们的武力值？
赛博特没时间多想，火速加入了战斗。
他没有完全听从崔斯的指令，对每个人点到即止，把他们打昏或打残即可。
崔斯到的时候，已是尸横遍野，脚下的路被红色铺满。
走过一段路，她突然看向其中一个躺着的人，蹲下来检测了一下他的脉搏。“呵……”
“你……你别过来……”看到步步逼近的赛博特，中将都吓尿了。“哎呀……呜呜呜……我只是个普通的小联邦军，我也是听命行事啊……”
赛博特：“……”敌人哭了，我还要不要前进？
“一阵骚味，这个留着，等一下让他把地板舔干净。”阿吉姆嫌弃道，他暂时已默认赛博特是自己的盟友。
以前他就一直想招揽赛博特，可惜有崔斯挡着。看在崔斯为他们制作武器的份上，他只好作罢。现在崔斯死了，赛博特失去老大，正是他招揽的好时机。
“怎……怎么可能……司法部的报告里没有说M2星球上有武力值这么高的人啊？”中将不可置信，抱头痛哭。
他只是来出个差，为什么就要死在这里。呜呜呜……
“司法部的报告你也信？”
一阵规律的脚步声，踩碎了阿吉姆的计划。
阿吉姆咬牙切齿：“我靠！这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崔斯优雅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脸带微笑，满脚都是血。
“你……你又是谁啊？”中将崩溃了。
“哦，她是我老板。”赛博特阳光一笑。
阿吉姆心碎了。
崔斯：你这个憨憨……
M372号飞船的会客室里，崔斯与中将相对而坐。
赛博特和阿吉姆等人站在崔斯身后，联邦军队站在中将身后。
此时的赛博特心里有些紧张，崔斯要她夺下飞船，也没说要杀光所有人，他不算违反命令吧？
太纠结了，老板娘好像从刚刚就不太高兴。
阿吉姆想的则是，为什么是崔斯代表幸存者跟对方谈判，他们有同意崔斯是老大吗？
余光瞟到站在旁边的赛博特，阿吉姆怂怂地暂时认了。
“在下名叫沙伯特，是联邦第七支队的中将。”胖中将狗腿地自报家门。
“我叫崔斯。”崔斯说，“请教阁下，这是什么试剂？”
崔斯手上拿的正是她击落洒水装置时，掉下来的没喷完的试剂。
“小姐，你真是好眼光啊，一眼就看出这是一种试剂了！没错，这就是皇家科学院的最新试验品X3280号，说是……改造身体机能的。”他看到崔斯后面站的一群畸形人，默默往后缩了一下。
胖中将又试探着问，“这个……试剂的性能我们也试验完了……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了？”
“可以啊。”
见崔斯答应得这么干脆，沙伯特心里暗喜，女人就是好骗啊。
他又看了眼崔斯身后站着的赛博特和阿吉姆，这两个人，一个在刚刚的小战役中充分发挥了领袖气质，另一个武力值不可估量。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愿意听从面前女人的命令。
崔斯把药水抛进沙伯特怀里，“你自己带着你的试验品试剂回去复命吧。”
沙伯特一把接过试剂：“感谢您~您真是个好人~”
他身后的士兵们也都开心到欢呼。
可是又过了半晌，双方都没人动。
气氛逐渐尴尬。
“这……我们要准备返航了。”沙伯特勇敢开口，“各位看，你们是不是……下个船？”
“嗯？我们为什么要下飞船？”崔斯天真疑问。
沙伯特收起笑容，严肃道：“小姑娘，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之前我们不是谈好了吗？我们也折损了不少人在你们这儿了，你看这飞船门都被你们撬坏了我们也不计较了是不是？再说了，刚刚是你同意了让我们走的，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我没不同意你们回去啊。我说了，你们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可没说飞船能让你们再开回去。”崔斯说罢，阿吉姆他们在后面适当凶狠。
联邦的士兵们怂怂地后退。
赛博特一言难尽地看着此刻的场面，一阵欢喜一阵忧。联邦的士兵，竟然害怕敌人表面上的恐吓？！他惭愧到回去就想卸任。
“这是我们的飞船！”沙伯特颤抖着声音挽尊。正常人怎么可能在没有飞船的情况下穿梭于各个星球之间？
“现在是我们的了。”这句话是阿吉姆替崔斯答的。
崔斯大佬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呜呜呜……可是……可是……没有飞船我们怎么回去？”沙伯特再次哭了。
崔斯的耐心再次耗尽预警，她站起来搭了个哈欠：“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啊……我困了，先去睡一会儿。在我睡醒之前把飞船打扫干净。”
阿吉姆等人：“？？？你再命令谁？”
赛博特：“好的，老板娘！”
阿吉姆：“呵……”他才不承认他酸了。
就在崔斯路过沙伯特的时候，表现一直十分窝囊的中将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把枪，一把抓住崔斯挡在身前。
身后的小兵们立即拔出枪，第二场战争即刻爆发。
赛博特热了个身走到所有人前面，准备迎战。
沙伯特和其他士兵看到赛博特，吓得直接扔枪抱团。
“啊啊啊！勇士饶命！我只是一个乡下的小士兵，手无缚鸡之力的嘤嘤嘤……”一个满身赘肉的大胖子缩在下属中间，还摆出一副娘炮的样子。不仅平时大门不出的王储，就连在星际乱窜惯了的海盗们也是第一次见。
众人：“……”
“你就不能捡起你的枪抵挡一两招吗？你们可是联邦的士兵！”赛博特懊恼道：“真好奇你们是怎么通过考试的。”
沙伯特声泪俱下地哭诉：“我爹娘只想让我找个福利好待遇好的工作，将来才能找个好姑娘结婚！中将这个职位还是我花了200星币买的呢，现在媳妇儿还没娶到，就要命丧欲死了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早知道就不出这个差了呜呜呜……”
在王宫庇护下活得顺风顺水的王储殿下，死也想不到，在联邦管控的星际角落里，像这样欺软怕硬，完全没有打仗本领的人，竟也能混上中将职位，拿着丰厚的福利，享受着联邦的补贴。
看着眼前痛哭的中将，鼻涕眼泪的滑稽样子让赛博特心里一阵酸涩。
崔斯站得离联邦士兵们最近，遭受魔音哭泣的困扰最为严重。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枪就准备崩了这个最大的噪音源。
赛博特立刻上前阻止，并劝说道：“老板娘，袭击军官是重罪！”
崔斯毫不在意，“我本身就是个罪无可恕的罪犯！你忘了吗？滚开！”说完，她重重推了一把赛博特。
赛博特纹丝不动，“那我更不可能让你错上加错啊！”
赛博特此时爆棚的正义感，让崔斯略一晃神，想到很远很远光年之外的那个人。被困在黄金和宝石镶嵌的精致牢笼中，大概还做着英雄的美梦呢。
她手上有意识地松了力气，枪顺势滑落，刚掉在地上就被赛博特一脚踢远，好像什么可怕的病毒。
“中将先生，恭喜你，你的小命保住了。把他关起来，还有谁想继续效忠他们的中将，也一样关起来吧。”崔斯不想把力气再浪费在这群人身上了。
她说完这些话，便自顾自找了个看上去舒适的房间准备休息一下。
飞船已经到手，她要开始做下一步打算了。
崔斯走出会客室以后，阿吉姆等人立刻缴了联邦士兵手上的武器，并把他们关在飞船的禁闭室里。
“太爽了！我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感觉了！”阿吉姆张开双臂，用力呼吸了一口说：“啊！自由的味道！”
“老大，我们这是做回星际海盗了吗？”旁边的一个小喽啰问。
“不做这个做什么！”另一个人踹了问话的小喽啰一脚。
“哎呀！”被踹的那个抱住脚哀嚎。
“可是老大，怎么感觉我们现在是听崔斯那个老娘们儿的呀？”有一个不识趣的小喽啰提问。
阿吉姆眼里闪过一抹阴狠：“不会太久的。”
只要出了M2星球，就把他们赶下去，或者……
另一边，赛博特觉得自己刚刚大逆不道拦了老板娘，害怕面临又一次的失业危机，在崔斯离开后就默默跟在她身后，特别乖巧。
崔斯还挺享受这种感觉，勉强让他跟了一路。
刚刚趁双方打架的时候，崔斯已经把飞船大致摸了个透。此刻她正准确无误地往指挥室前行。
飞船上的门禁需要生物膜识别解锁，赛博特本来想提醒一下走得太快的老板娘。
只见崔斯打开门禁装置随意操作了一通……
“密码删除成功。”
“密码删除成功。”
“密码删除成功。”
“密码删除成功。”
“密码删除成功。”
“密码更新成功。”
电子门打开，崔斯满意点头，大步走进，赛博特紧随其后。
指挥室位于飞船较深的位置，没过多没刚刚的战斗波及。
中间的透明大桌子上呈现的是透明的全息地图，不难看出是M2星球的。一个个红叉的标识明显就是刚刚那些喷水球了。
除了有门的那一面，其他墙面都是屏幕。
除了中间这张桌子上的地图，其他东西她一概不懂。为了维持老板娘的威严形象，崔斯强撑着尴尬在每一面墙前面来回地走，并不断比较差异。
她双手背在后面，仔细研究对比的样子，让赛博特想起那个喜欢在维伊特星闭关的红发少女。
“老板娘。”
“啊？干嘛？”赛博特的突然出声吓了崔斯一跳。
赛博特想，老板娘现在的表情真像做贼心虚？她在心虚什么呢？
崔斯心想，他不会看出我看不懂这些图了吧？
两人确认了一个眼神，什么信息都没得到。
“我就是问问，您想要找什么？我可以帮忙。”赛博特绅士地微笑，下一句话让崔斯当场裂开，“是这个紧急情况下的操作指南看不懂吗？我可以来为您演示。”
崔斯：这个人还是不要留了……
在赛博特的帮助下，崔斯顺利在沙伯特的系统下找到他们这次出差执行的任务。
任务代号：D31274
任务内容：
将试验品试剂X3280投放至M2星球并观察其变化，并每隔30个小时记录该星球生物变化。
申请人：卡尔利娅皇家科学院
审批人：莱娅·亨特
崔斯死死盯着文件上那两个字，感谢防护罩遮住她此刻的表情，如此狰狞。
赛博特走到崔斯身边，文件上透漏的内容极少。他用心将这个人物代号和试剂编号记下，决定以后有机会查一下更多信息。
很快他就看到最后一行那个熟悉的名字，但也没做多大感想。
“老板娘，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细腻的赛博特感觉到崔斯身体的颤抖，伸手扶助她。
赛博特的机械手冰冷，却可靠。感受到赛博特的力量，崔斯全身的力气都不由自主卸下来。
她真的太累了，漫长的岁月，漫长的等待，都快让她忘了原来的目标。
“老板娘？！”眼见崔斯要倒下，赛博特伸出另一只臂快速将她揽进怀里。两人随着崔斯身体下落的惯性一起坐到地上。
有了赛博特这个人肉垫子，崔斯一点疼都没感受。
真好，怀着这样的想法，崔斯陷入无边的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变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