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临江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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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苏正在整理我路上要带的常备药，有避蚊虫叮咬的，治疗水土不服的，脾胃不和的，还有一个瓶子细长极为独特的，我问紫苏是什么药。
紫苏说是从滇西传来的白药，对外伤有奇效，这细长的瓶口方便上药。我看这瓶子极为独特，玲珑小巧，拿了一个放在随身的荷包里，准备去给十二看。
从紫苏的药房出来，我又去找青蚨，她负责我院中银钱开销。我过去时她正在清点库房，她嫌我打扰她数数，把我请了出来。我也插不上手，只得出来了。
回到庭院，看见十二拿着一支毛茸茸的苇草，逗弄猫咪二二。猫咪憨态可掬地在地上打滚，十二也面带笑意地看着。我突然觉得做十二的猫也不错。
十二见到我，把苇草递给我问我要不要玩，我接过来以后猫咪果然往我这边跑来，我把苇草左右摇晃，猫咪也跟着摇头晃脑。
我被猫咪傻傻的样子逗笑了，抬头想示意十二看猫咪的憨态，却发现十二正看着我微笑。
我忙低下头假装看猫咪，心里却忍不住想十二刚刚是不是在看我，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只顾着回想十二的眼神，手中的苇草垂到了地上，被猫咪抓走扑着玩去了。我不敢再看十二，借口说自己要写信就去书房了。
我的书房不大，也不似一般的书房那般严肃规整，我用了好多软垫把它布置的舒服自在。写信本来是推辞，不过我来到书桌前看见沈姐姐送我的翕墨，便准备写信问问她的近况。自从上次万德楼一别，我俩已经半月未见。
我写信告诉沈姐姐我八月会去外祖母家，约她在启程前出来小聚。第二天就收到沈姐姐的回信，说她在临江仙给我践行，祝我一路顺利。
我看了信高兴极了，临江仙的鱼是盛京一绝。更特别的是这家酒楼开在曲水岸边，临窗的座位可以看见缥缈的水景，平日人满为患，我也只去过几次。
而这临江仙的老板就是沈姐姐舅舅家的一位忠仆。沈家舅舅因他的忠心耿耿给他脱了奴籍，又资助他开了临江仙。
因此沈姐姐每回带我去都是景色最美的位置，还有菜单上没有的佳肴。只是为了不给人挟恩图报的感觉，沈姐姐也不常去。
到了约定的日子，万里无云，天蓝得澄澈异常。我精心打扮，挑了洒金百褶襦裙，胳膊上还带了同色的金镶宝石臂环，梳了高高的灵蛇髻，簪了一大朵山茶花。
婢女翠眉儿本来给我额间描了一朵红色花钿，她仔细打量了我又擦了花钿说:“姑娘这样已经很美了，描了花钿反而太过惹眼，还是擦去的好。”
等我走出来，青蚨看着我赞不绝口，连紫苏也连连点头，我期待地看向十二，发现他已经转过去备马了。我不满地走到他前面想上马车，又不甘心就这样上车，便转身面对十二，发现他正看着我。
我凑近了一些，问他:“十二，你觉得我今天这身打扮如何？”
十二低头不敢看我，我发现血色爬上他的耳朵，心中偷笑，原来十二是害羞了。
他闷闷地回答:“小姐的打扮很好。”
我不肯放过他，又问到:“哪里好？”
他自然答不出。
我佯装生气:“你根本就没看是不是，说好不过是敷衍我。”
“没有。”
“那你说说我今日是什么打扮？”
十二想抬起头，我却制止他“现在不许再看！闭上眼睛！”
十二照做，可他竟然把我的打扮说的一丝不差。我震惊他的本事，他解释说以前在墨门师傅总是训练他们，一眼就要记住一个人的穿着打扮，还有相貌特征。
我忍不住好奇他以前在墨门的日子，刚想细问，青蚨出来催我:“姑娘怎么还不上车，沈小姐还在临江仙等您呢！”
我只得上了马车，十二也翻身上马，我掀开帘子，对十二挑挑眉示意以后再聊。青蚨又开始唠叨:“已经立秋，风也干燥，姑娘戴上帷帽仔细伤了皮肤。”
到了临江仙，我迫不及待，不等凳子摆好就跳下马车，沈姐姐家的小厮帽儿在门口迎我，说沈姐姐在四楼蓝浦阁等我。我便随小厮上去，十二和青蚨跟在身后。
走到二楼，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吴公子。
我加快脚步想避开，却听见身后的呼声，只得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姜小姐，好久不见您容貌更盛了”
“吴公子，好巧！”
“最近我送到府上一些时令瓜果，不知姜小姐用着可好？”
什么瓜果，我毫无印象，才想起自己已经叮嘱门房吴公子送的东西能推则推，推不掉也不必拿到我这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送了什么，还以为他早已放弃。
“多谢吴公子美意，只是怎好总是让您破费。”我委婉地拒绝。
“能给姜小姐破费是我的荣幸，还请您不要推辞。”
我该怎么打消他的念头呢？我决定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吴公子说笑了，只是我的未婚夫看到难免徒增误会，所以还请吴公子见谅。”
“未婚夫？姜小姐已经定亲？”
“正是，只是尚未公开，还请吴公子替我保密啊。”
“好……好的，好的。”
“那我先走了，友人还在等我，吴公子，再会！”我想他以后应该都不会再送了，总算解决了。可是看他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又有些不忍。可是我明白，自己这样也是为吴公子好，他不必守着一个心有所属的人。
心上人，我看了看身后的十二，却发现他的神色冰冷。
与十二相处时间久了，我已经能稍微从十二脸上看出他的心情，比如现在，他心情肯定不好，有点生气又有点悲伤的样子。
只是为什么呢？我似乎还没在十二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或许是我理解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临江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