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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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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传来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声音，严如是激烈的发言掺杂其中，成非提着饭菜，转动钥匙的手一顿。
开门就看见严如是坐在客厅超大的桌子前，戴着耳麦，全神贯注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运作，另一只手握着鼠标不停点击，全然一副大神姿态。
嘴里不断地嚷嚷着：
“上啊上啊我去！”
“中路爆了！快点支援啊！”
“我滴妈键盘上挂块肉，狗都比你们打的好…”
“哎我去，打得菜还不让说了？”
成非：……
这是严如是？
成非觉得他从来没了解过自己这个“温文尔雅”的艺人。
“哈哈哈一打五的技术见过没！”
应该是游戏赢了，严如是喜笑颜开，他嫌头发长了扎眼，索性找了一根皮筋扎了个小揪揪，这一撮头发随着他的头不停晃荡。
“成哥回来了！”
成非换了鞋子，
“嗯，吃饭了没。”
“啊，还没呢，这不是等成哥你回来嘛。”严如是收了电脑，排位赢了好几把，心情愉快。
“好，你洗洗手，准备吃饭。”成非提着饭菜进了厨房。
“好嘞！”
严如是混了二十来天，整日宅在别墅里，吃吃喝喝，打打游戏。头上的伤彻底好全，疤也褪了。
成非放下严如是额前的刘海，点了点头，
“嗯，已经看不太出来了，你准备准备，明天我带你去夏导那边拍定妆照试镜。”
成非指尖带着凉意，偶尔触碰到严如是额头。
严如是撩了撩头发，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
成非看他这幅样子，心中不由得微怒，脸色不愉，
“严如是，你闹了这么件事，停休了这么久，导致公司被迫推了之前签好的几个通告，损失多少钱，你心里应该清楚。”
成非话锋一顿，扯松了领带，接着说，
“夏导的这个戏，是目前公司同档期内争取到的最高资源，我希望你重视。”
成非的语气陡冷，使得严如是望向他。
严如是自然明白这部大明律的投资有多大，也明白这部戏能带来的收益有多可观。
“我知道，我会努力拿下这部剧的。”严如是郑重其事。
看着严如是不像是要作死的样子，成非稍稍放心了点。
“对了，下午你跟我回一趟公司。”成非合上笔记本。
“啊？回公司干什么？”严如是心里一惊。
“你之前的艺助被调走了，你开始复工，没有艺助是不行的，我带你回公司挑一个好点的艺助。”
“哦这样啊。”严如是偷偷松了一口气，就说这么久都没见原身的助理出现，原来是被调走了，他害怕在原身艺助面前掉马，还担心了好久。
成非抬手，叫严如是回房收拾好，一会儿开车去SL。
不多会，严如是换了件姜黄色冲锋衣，嘴里嚼着泡泡糖，下了楼，风姿朗朗，干净利落，帅气十足。
成非盯着那个充满活力的人影：
这人的行为着实与之前判若两人，毕竟是自己手里的艺人，成非纵使不多关注，也清楚他的品性，磕了头，难道能把人磕出精神分裂来？成非暗自思考这个可能性。
严如是随手拿了玄关衣架上的一顶鸭舌帽盖在头上，扭头见成非还在原地站着，
“成哥，愣着干嘛呢，走哇。”说罢单手扶着鞋柜，套上了一双短靴。
成非看了一眼那边生机勃勃的背影，这才拎起西装外套，起身往玄关走。
车从车库里退出来，驶向市中心最高耸的大楼，SL娱乐公司。
方锁秋是签在都德娱乐旗下出道的，都德娱乐这种藏污纳垢，作风靡乱的小公司，相比较SL公司，自然是不值一提的。
作为造星娱乐产业里龙头老大，SL掌握了全华夏大部分一线二线三线明星演员歌手，所拥有的资源也是一顶一的。
公司大楼十分显眼，建筑风格简约大气，一楼服务大厅人群来去匆匆，几乎都是俊男美女，严如是头一回进这么气派的娱乐公司，无意识地飞速咀嚼着嘴里的泡泡糖，缓解紧张，他紧跟在成非身后，生怕自己走丢。
前面的成非，面容线条俊削，五官深刻又分明，背挺阔步，黑色西服剪裁得无比合身，勾画出他养眼的身材比例，在这个好看的人扎堆儿的地方里，他仍是显眼十分，甚至比有点胆怯的严如是还像个大牌明星。
意识到这一点的严如是不由得挺直腰板，拿出八分高冷气势来。
成非不知道严如是突然跟个斗鸡一样挺着脊背意欲何为，只当他是游戏打多了腰酸。两人一同站在电梯口等电梯。
手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成非低头一看，是兰姐打来的电话，
“兰姐。”
“对我到公司了。”
成非看了眼一旁鼓着腮帮子吹泡泡的严如是，眉头轻皱，
“嗯，他在我旁边。”
“好，我把艺助给他安排好之后就上去找您。”
“好待会见。”
挂掉电话，成非收起手机，专心等着电梯下来。
“啪”！成非转头，看到严如是吹得泡泡破了，粘了他一嘴。
严如是手忙脚乱，擦脸上黏黏的泡泡糖。
成非只觉得胃里有点翻腾，看不下去，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严如是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擦拭，结果被粘了一脸纸屑，接着，一只细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递来包湿巾。
是成非。
成非强忍着想把这人拎到洗手间冲刷一遍的冲动，
“把糖吐了，擦干净。”
“好…”严如是把嘴里的糖吐在纸巾上包好，丢进垃圾桶，又抽出湿巾，对着手机屏幕擦干净了脸。
“哟！这不是我们的严大影帝嘛？”身后忽然穿来一声尖细的阴阳怪气来，
“怎么？脑袋长好了？”
严如是转头看过去，是一个身穿酒红西服的年轻男人，面庞白净，长着一双精明的狐狸眼，妖里妖气的。
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SL的经纪人张毅。
张毅越走越近，严如是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神清澈澄明，五官没有丝毫可以指摘的地方的年轻人，明眸皓齿，相貌无双，这个年轻人俊秀得像是从少女漫画里的主角。
这是眼下娱乐圈最炙手可热，超级顶流男演员，沈逢春。
看到沈逢春，严如是立刻确定了刚才声音跟个拔了毛的公鸡一样的人，就是沈逢春的经纪人张毅。
张毅抱臂，在成非和严如是面前站定，一脸的嘲弄。他身后的沈逢春则是神色恹恹，呵欠连天，表情漠然，仿佛面前的这几个人他不认识一样。
严如是看出了这个张毅好像和原身没什么好交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由得看向成非。
成非依旧面无表情，盯着电梯的楼层数变动，一眼也没有分给身后这两人。
“啧啧啧！成非，你还这么傲呢！手底下的艺人都被分了分，就只剩下这么个不入流的小演员，多年心血付诸东流，我都替你觉得心疼。”张毅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狐狸眼里却是盖不住的幸灾乐祸。
严如是听得瞠目结舌，成非手里的艺人就剩自己了？
成非还是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叮咚”一声，这电梯可算到了，成非抬腿迈进去，严如是见状跟上。
成非一言不发，丝毫没有搭理张毅的意思，张毅绷不住脸，站在电梯外尖声嚷道，
“成非！我跟你说话呢！”
成非这才抬眼，幽幽地说，
“不上来就等下一趟电梯吧。”说罢电梯门就合上了。
张毅只顾着给成非找不痛快，反应过来冲上前去按电梯按钮，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张毅气得咬牙，扭头冲着沈逢春抱怨，
“你倒是给我帮两句腔啊少爷！光看戏啊？”
从头到尾置身事外的沈逢春撇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
张毅差点呕出一口老血。
电梯门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只有成非和严如是在里面。
莫名有点尴尬。
严如是出声与成非攀谈，
“张毅说话也太欠打了。”
成非闻言，抬眸看向严如是，眼神似有深意。
被这么一双凌厉的凤眼盯着，严如是心头突然狂跳起来，总觉得成非好像要透过这幅严如是的躯壳，直视自己的本体。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成非缓缓开口。
“呵呵呵呵…是哈。”严如是干笑几声，掩盖自己的慌乱。
言多必失，他还是少说话为妙。
到了二十二楼，电梯发出“叮咚”的一声，门开了，成非迈出电梯，严如是紧紧跟上。
二十二楼是人事大厅，成非领着严如是进了一间偌大的会议室，里面坐着十几个年轻人，有男有女。
见两人进来，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影闪到两人面前，
“成哥你来啦！”这妹子睁着亮晶晶的杏眼，满脸热切对成非笑道。
“嗯，这批艺助都到齐了吗？”成非扫了一眼会议室候着的众人，心下有数。
大眼妹子递给成非一沓文件，
“对的，他们的资料都在这了，成哥你看看。”
成非翻了翻，
“有推荐的吗？”
“有的！这个，之前跟过王青老师几年，挺有眼力见儿的，那个是学娱乐管理的，五年艺管经验。”妹子指着一沓资料上最上面的两张。
一男一女。
成飞招手叫严如是过来，
“你看看，想要哪个？”
严如是从没见过这阵仗，从前自己在都德的时候，都是张扒皮给自己调哪个他就用哪个的，没想到SL这么大手笔，十几个艺助自己挑。
严如是一直不说话，成非转头以眼神询问，
“都不满意？”
“不不不。”严如是哪有这么刁钻，“我就是一时不知道选哪个，要不，成哥你给我挑挑？”
成非沉吟了一下，指着那个五年艺管经验的女生的资料，
“就这个吧，女孩子心细。”
见成非选定，大眼妹子指着十几个艺助中的一个说，
“你，过来。”
一个粉T牛仔裤的白净姑娘出列，走到三人面前。
严如是看了一眼资料，这姑娘叫陈晨。
“成先生，严老师。”陈晨向两人问了个好，“我叫陈晨。”
严如是点了点头。
“陈晨，你以后就跟着严老师吧，好好干！”大眼妹子交代道。
“我会的何部长！”陈晨语气软糯，眉眼间都是温柔笑意。
成非对陈晨的初步印象不错，
“麻烦你了何瑶。”成非轻轻扼首，以表谢意。
何瑶一脸迷妹笑，大眼忽闪忽闪的。
“成哥你这就见外了，你的事，能叫麻烦吗？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们人事份内的工作。”
成非破天荒地客气一笑，惹得何瑶双眼放光蠢蠢欲动，严如是甚至觉得下一刻这妹子就要扑上来把成非给吃了。
他暗自摇了摇头，转身看见陈晨也偷偷盯着成非看。
严如是酸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帅哥，怎么妹子们一心一眼都是成非？
怎么，现在霸总款的比较吃香吗？
看看我，小奶狗款了解一下！
严·柠檬精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成非，思考着自己走成非风格的可行性。或许是严如是的目光比这两个姑娘还要赤果几分，这眼神落在成非身上让他不禁恶寒，不悦地撇了严如是一眼。
“你和陈晨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上去找兰姐开个会。”成非低声对严如是交代。
“你去吧。”严如是点点头。
成非忽然附在严如是耳边，以警告的口吻说道，
“别乱跑。”
在这还被敲打一番，严如是瞪大了眼睛，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控诉道，
“我哪有？”
成非不置可否，眼神摆明了严如是是个惹祸精，
“你偷偷出门买烟，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边人多眼杂，会被拍到，”成非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万宝路，放进严如是手里，
“我给你买好了，你去休息区抽。”
严如是：……
随时随地都要买烟，他烟瘾哪有这么大？成非搞得就像自己一会儿不抽烟就要憋死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怎么这么心细？连自己抽什么牌子的烟都摸清了。
他握紧了那包万宝路，正准备说什么，成非就和何瑶道了别，大步离开。
香烟盒子上带着成非的体温，鼻间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清冷香水味，严如是盯着成非的背影，成非看着高冷疏离，做起事来却干脆利落，待人接物又心细如尘，严如是实在搞不清这男人的人设。
“真他奶奶的帅。”直到成非消失在走廊尽头，何瑶才收回如饥似渴的目光。
严如是听得嘴角一抽，这妹子还挺…豪放不羁。
“唉，真羡慕你啊严老师。”何瑶对严如是说了第一句话，
“有这么神仙的经纪人，太幸福了。”何瑶唉声叹气，恨不得魂穿严如是，天天跟在成非身边。
“是啊！”就连陈晨也感叹。
“你叹气什么啊，你这都当了严老师的艺助，自然会经常见到成大帅哥了。”何瑶又开始羡慕起陈晨。
“是啊！”陈晨弯弯眼。
完了，他又酸了。
连看起来温柔大方的陈晨也是成非西装裤下的迷妹。
严如是备受打击，对两个沉浸在成非美貌中的妹子说，
“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罢离开了这个令人神伤之地，他想抽支烟冷静一下。
严如是转悠了几圈，这才找了男性休息区，再次感叹SL的财大气粗，连休息区也这么豪华，他推开了其中一个单间，摸出成非给的万宝路，熟练地撕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根。
结果一摸口袋，没火。
严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