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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 ...

  •   “报!”
      兀悲来冷声道:“说!”
      来人单膝跪地,语中不掩惶恐,“禀告魔师大人,天鹿城中突出大片辟邪,一字列阵,徐徐攻来!”
      兀悲来眉头一颤,很觉诧异。数千年来,辟邪几乎都是死守天鹿城,依仗黄帝遗留大阵,负隅顽抗,最多不过平日里派出小队辟邪巡梭光明野,几曾听讲过列阵出击的故事?更何况,自己还调来碑渊海大量魔军,严阵以待?
      “好!辟邪王既有兴致,我可不能拂逆了!”
      说着走到高台上,凭栏顾远。远处天色显出红黄微曦,弱光映照下,果然见得天鹿城外一大批清一色白色衣甲的辟邪不列方阵,一字排开,举步一顿,缓缓逼来自己这边,看之就似远江春潮,一道白线,气势汹汹,滚滚而前。
      “赤厄阳,你带着魔军前去迎战!只消逼溃一角,就能冲到大阵前面猛攻界壁。”魔师语声本来就冷,此时更甚,“今日无论如何要打破天鹿城大阵,将他们的乌龟壳砸碎!”
      赤厄阳微觉不妥,说道:“大人,辟邪一族从来凭依大阵作为防守,始得与我们一战。今日反行其道,大违常理,安知不是暗藏诡谋,埋伏我们?不若稍作计较,别为良图!”
      兀悲来沉声道:“你说得不错。辟邪一族从来凭依大阵,害我们不能得展所长,眼前终于肯露出头颈,还不乘间交战么?客主速战,主持自重,此时他们远离大阵,舍长取短,正合予以痛击,好使先沮其气!”
      赤厄阳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只不过眼前越是助长兀悲来骄狂心意,越易使他面临败绩,于是猛的一声“是”答应过了,便踊身跳落,结出法阵,召唤部众,率军出击。
      就在赤厄阳才刚刚布好阵势,正要出发的时候。但听辟邪那边“噌”的一声振响,潮线般排开的辟邪整齐划一的拔出长剑,一齐高高举起,脚下本来一步一顿的势子,飒的一声尽皆停住,旋即发一声喊,全数辟邪迈步疾冲,猛扑赤厄阳之部。
      赤厄阳心中微微一凛:“对方此来是乘我严阵未整!”内心虽然觉得不妙,奈何先手已失,只得慌忙挥兵接住。
      一边是横江白潮,一头是黑水洪涛,两方一合,却似两个绝大巨磨一齐激转,中间碰撞角力处,顿时磨出无数火光星屑,纷飞乱溅。
      妖魔二部,终于交锋!
      天鹿城眼前麾众出击的是一众守军。自从经过玄戈裁革,守军万众一心,人人愿死,士气极壮,但闻号令,一往无前。一经杀入群魔之中果然是猛似出柙之虎,悍如久饥之狼,一轮乱砍乱斫,竟然逼得魔军稍稍退遏。
      赤厄阳见得辟邪勇猛大异从前,不敢悍然抗拒,便率群魔各处试探突破。辟邪比之碑渊海之魔终究为数不多,为保守天鹿城大阵计,一字排开,横绝光明之野,反拟包围碑渊海魔军。但是如此一来却使得后军空虚,只要一处失守,立可冲破。
      赤厄阳便是看中此处关节,自率一队魔卒,组成方阵,协同作战,各处冲突。方阵则不比辟邪长蛇之阵后方空虚,碑渊海魔潮虽然屡屡退却,赤厄阳所率部众却始终载沉载浮,时见整容,任你侵凌浸漫,竟自岿然不动。
      这时辟邪长阵之中一个辟邪被下等魔一把按倒,群相噬咬,顷刻即尽。这个辟邪一死,守备立即空虚。果然,一直被压制的魔潮好像找到一处宣泄之口,一条水银似从中渗入。赤厄阳见状更是带回部众猛冲此处阙口。一时间,大量下等魔及魔卒突破防守进入大阵前面空地,群相加急,疾往大阵前面。
      就在这时,一声惊唳发出,天空中恰似吹来一团铅云,入侵魔卒不明所以,但是身在不测,自是格外警醒,注目细看,竟然是数十百只姑获之鸟,当空飞临。
      这些姑获鸟是早年辟邪四处掳来的别族妖类,居住城中经历数百年之久,先前玄戈建筑“慈幼之房”,姑获鸟一族亦得受惠。有感眼前玄戈庇护之德,也请缨待命协助守城。眼下城门大阵前面,见得魔军突破冲前,便纷纷施动妖力,好几十个妖艳之妇忽然背后生出巨翅,展扑之下,齐齐扎上半空,飞出大阵,看准来攻魔卒,猛的张嘴惊呼,茫茫野中,忽发一片凄厉哀恸之声。
      那些魔卒一闻鬼哭,头脑耳际好似有利锥乱刺,真正痛不欲生。不说冲突天鹿城大阵,就是稳稳站住脚跟也觉艰难,顿时一个个委倒在地,痛苦的滚来滚去,只作惨叫。
      姑获凌空扬羽,来攻群魔就有三头六臂,都是难以碰触,遑论击杀制止。就中有些魔携有劲弓,纷纷取出攒射空中之妖。几只姑获之鸟不慎中箭,一头栽落,余者不敢耽误,纷纷飞回。
      此时攻破防线的群魔阵型稍整,拟又推前猛攻,岂知面前大阵里面忽然伸出几十双长手,次第攀住委地之魔将之拖到大阵里面,这些魔族没有辟邪印信,哪得通过?一个个都是撞在大阵界壁上,霎时间灰飞烟灭。
      此时忽然一个辟邪率领一众别族妖怪,一齐冲出,剑光闪了数闪,冲进大阵前面的零落魔卒悉数毕命。
      兀悲来在远处看得明白,心中又是惊奇又是愤怒,也不知道天鹿城内为何竟然有许多别族妖物助守城池。尽管一看而知临时乌合,但是奇变横生,倒在意料之外。因此攻入的魔卒都是猝不及防,给里面守军一举击杀。他情知不打破辟邪横阵阙口大量入侵,是难以安然攻击大阵界壁。当下只是静待赤厄阳开拓局面。
      这时因为横阵上面已经有两三道口子,最先被突破的阙口越张越大,群魔就似漏子中的流沙簌簌的涌入。突破的又从里面夹击,横阵腹背受敌,大见危急。
      本来里面由辟邪带领冲来的一队别族援军是来填补空缺的,只是眼前空缺越撑越大,只眨眼间又多开数口,已不知如何区处,前面又涌来无数张牙舞爪的下等魔,只得勉力接着,瞬间便与魔卒纠缠起来。
      这些下等魔都是由兀悲来从远处指挥合围,他眼看这队古怪参杂的队伍异数最多,亦最易击破,于是拟先行歼灭,然后再由赤厄阳冲溃横阵。
      那年轻辟邪连着各式异族被围一匝,眼看就要战死。城中忽发一声清啸,空中扑出一只辟邪之兽,口衔利剑,一蹴凌空,跳过长长一段距离,天降神兵一样,落在年轻辟邪身边,下落之际,前足利爪突出,瞬间抓死两只下等之魔。
      才履实地,辟邪之兽甩首带动利剑,空中凝出一道弧形闪光,那些围攻年轻辟邪的魔不慎被带着蹚着,立时稀里哗啦倒了大片。
      年轻辟邪喜道:“王上!”
      那辟邪之兽,前爪一划,当空扯出一道巨大裂痕,左右魔卒立时拦腰断截。辟邪解决了眼前危局,身形化作氤氲,显出人形,手中拿着的正是王剑“天鹿”,再看那人,不是辟邪王是谁?
      玄戈回顾那年轻辟邪关切道:“应垒,可有受伤?”
      应垒摇了摇头道:“还能再战!”
      玄戈点头,沉声道:“只管维持横阵,填补缺漏。我去冲杀一阵!”说着一抬足,还没见得如何迈步,身形已经飙出好远,转瞬化为金光,又现出原身。只见玄戈四足起落翻飞,左冲右突,所到之处,群魔似是麦茬遭割,纷纷短小一截,只片刻间,透阵而入的魔卒,均被腰斩。
      场上虽然许多魔卒遭受重创,但是魔核不毁,终是百足之死,未为彻底。应垒见得,正要率领群妖上前补刀,岂知那边玄戈虽然去远,忽然又化出人形,张口一呼,平地里倏忽聚起一股羊角扶摇,卷得遍地魔核升上半天,眨眼化为飞灰。
      玄戈自为辟邪王以来,族中只闻新任王上剑法奇绝,身手不凡,究竟如何却从未得见,似应垒这样的年轻战士有一些景仰深信,有一些则嗤之以鼻,以为渲染太过,未必副实。此时见了玄戈摧灭一股魔军,简直易如覆手,一个个都惊为天人。
      玄戈一旦出手,翩然趋前,一时化为辟邪真身,口衔天鹿,扫荡群魔,一时转作人型挥拳举掌摧破敌手核心,转转变变之间,场中魔军一时净空。横阵本来已呈溃陷之象,得了玄戈撑持,顿时重显生机,再结长垣,继续前推,大举压向光明野高台。
      兀悲来看得暴躁非常,太阳穴附近暴起突突青筋,一双眼珠子只是转来转去,盯这盯那,心中只在不住权衡轻重,取舍损益,口中咬牙切齿的只是念着辟邪王的名讳。
      就在魔师苦思对策的时候,天鹿城一支劲旅早就在暗沉的黎明里绕过远山,鼓勇前行,拟在商量好的地方伏击碑渊海。玄戈于出战前千叮万嘱交待岚相,切勿行走过急,切勿回顾大阵战况。岚相自谓铁石心肠,坚毅刚勇,但是此时都不禁担起心事:玄戈真的可以逼退兀悲来么?
      这事当然不只他岚相一人会有疑惑,身边一个亲军队长便即满怀忧色的启问:“岚相大人,碑渊海虽然目前不敌守军,但是守军终究妖力不甚出众,锐气一挫,便难以为继。王上只靠守军撑持,终究不是长远计。我们现在已经悄然掩至敌后,如果此时发难,前后夹击,倒能攻魔师措手不及!”
      这种想法岚相早不知想过几十百次,但是玄戈切切嘱咐,就是不能这样做。寻常的见解合乎情理,但击败魔师只能靠奇兵突出。当下只得叹气着摇了摇头,说道:“那样是可以攻魔师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王上是想将这股魔军聚歼于光明野上!”
      岚相是王上亲署总督亲军之职,那辟邪队长尽管担心,却不能不尊统帅号令,只得忍心看着大阵前面的辟邪王偕守军与汹涌不断的魔军胶着厮杀。
      这时天鹿城大阵前的战况则又发生了变化。横阵尽自绵长,守军虽则愿死,但是怎奈得魔潮一波一波的连续冲击?水滴尚能穿石,何况辟邪一族究竟仍是血肉之躯?守军在兀悲来指挥冲击之下,果然锐气垂尽,又有赤厄阳临机策应,专觅空虚处猛攻,不久又是一口阙开,一堆下等魔顿时涌入。
      眼前情景,本是玄戈心中早料,只不过未料这么快就即到来。当下吩咐解散横阵,组成方阵,立稳阵脚,保存实力。
      横阵一解,下等魔更是好像海啸一般涌向大阵前面,纷纷跳起老高,猛撞天鹿城大阵。下等魔虽弱,但是数量庞大,连番冲击之下,大阵界壁“喀喀”声响,多处出现裂痕,偌大天鹿城也似颤颤巍巍的抖动起来。
      玄戈既然撤去横阵,就已经不是作保守计了。守军四处出没只挑魔将围攻格杀。玄戈更是催动妖力,全力侦察敌人大将,一旦发现就穿空而过,挥剑刺杀,那些魔将才感觉背后腾腾杀气,心窝儿早连着魔核被利器一并洞穿,叫声也无,当场毙命。
      赤厄阳眼看自己这边渐渐出现乱象,颇是迷惘不解,再见一道白色甲衣渗透魔军,身形时隐时现,抑且一旦显露身形,必死统帅队长之属。他知道任得此人在魔军之中捣乱,不消片时,攻势又将瓦解,当下里一声怪叫,便逮着白影冲去。
      只奈何那白衣银甲的人儿出没无端,以赤厄阳之勇竟似无从着手,这边看他浮头,才往他身边赶去,路途至半,早失去影踪。好容易觑着一个队长惶惶然左右张望等待厄运临头,赤厄阳便先赶去,果然这名队长背后缝隙一张,辟邪踊身闪出,朝他劈头就是一剑。
      赤厄阳奔走无功,早觉气闷非常,眼看那辟邪剑来,猛的“呵”的一声大喝,挥动手上之刀,往对手颈项劈落。
      那辟邪倒也警觉得很,不敢再行险刺杀敌人,只匆匆挥剑一格, “噹”的一声激振,余韵不绝,手上也是一阵酸麻。情知对手非是寻常,料是天魔匹亚,忙飞身退开,防他暴起追击。
      “呵呵,我说究竟是谁人如此了得,敢情是辟邪王!”
      赤厄阳打量了一下那随手刺杀己方将领的辟邪,观其面目,却是玄戈。玄戈也在打量这个魔将,突然心中一凛,诧道:“赤厄阳!”他心中本就是打算杀尽碑渊海统帅,好使魔军自乱阵脚。这碑渊海第一骁将突现眼前,瞳子之中蓦然生出一股凛然杀机。
      赤厄阳亦早想一会这个闻名遐迩的年轻辟邪王,手臂舒垂,掌中魔刀微微一沉。
      鸟欲振翅,必先敛翼。玄戈知道这是赤厄阳出手的先兆,二人从未交手,何苦先去应付对方的未知攻势?更何况剑道如奕,争先为上!心念及此,当即手拈剑诀,“天鹿”闪电刺出,直取赤厄阳胸口。
      赤厄阳挡过之后,手中也是隐隐作痛,心想这辟邪王总算名不虚传,手下果然扎实。还待看清玄戈剑来剑去,好拟还击之法。但是玄戈看来,杀将利在速战,一时间手中全是凌厉攻势,泼瓢价倾出。二人专注不同,果然高下立判。
      赤厄阳之名于碑渊海之中确实隆重,就是他自己亦都信心十足,觉得实力已是碑渊海中有数。即使有人能够与他争胜赌斗,那必然只有深藏不露的魔师。只绝未想过辟邪王亦如此了得。
      他初时满怀雄心,想要找出玄戈剑招之中的破绽好使一举反攻。只要自己一旦反攻,那么也是绝对不会给对方一丝机会,就如眼前之局。
      只可惜,眼前是玄戈将他压的透不过气来。
      他赤厄阳尽管骁勇,但也不是全然无谋之人。他也像兀悲来一样,永远留有一手,备为不虞。眼前么,是不是应该使用出来呢?如果不使,辟邪王穿心一剑迟早就要点出,只怕自己以后也就没有机会使了。
      “喝!”
      赤厄阳吼叫声罢,脚下好似无端生就一股激流,扬起一圈尘埃,身后里突然现出三枚魔核。
      魔核好像自己具有生发之功,突然滋生血肉经络,须臾时候,形成三只手掌,或为爪虚抓,或捏拳实握,只在空中活跃不已。突然间,那三掌好似得了灵觉智慧,突然舒张成掌,一齐往玄戈推来。
      玄戈未料有此怪着,眼看已经将要触及自己,忙撤剑退开,闪身、弓腰、仰首,才次第让过三掌急推。
      赤厄阳才得解困,再不敢稍待,挺刀去攻玄戈。至此,才还得一着攻势。
      玄戈接着来刀,手腕剧震,顿觉虎口欲绝,心想魔族猛将果然名不虚传,急拟反攻之法,偏偏那三只大手时常冲前搅扰,一时间反而颇见支绌,心中暗想:“赤厄阳虽然强劲,却不至于斗不过。眼前难题,是三只怪手总在关键时候前来干预。须先破那三只手掌,才好与这天魔缠斗。”心计定下,一边与赤厄阳周旋,一边等待时机。
      赤厄阳手中长刀舞开道道红芒,玄戈但起反攻势头,就指挥魔掌锤打推拿,专门破坏他攻势,好叫他始终无法专心应付自己。果然玄戈落在下风,他赤厄阳只顾猛攻,端的气势如虹。
      恰在此时,三掌并作一条直线依次按到,玄戈苦苦坚守,等的就是这样一个瞬间,手中“天鹿”忽然刺出,刺穿第一只手掌心,此时第二只绕到,长剑突出第一只手掌背心,刺入第二只魔掌,而恰逢第三掌不识玄戈心机,不及变改进攻路线,亦懵懂而至,类推被贯。三掌肆虐之久,终在此刻被窜作一齐,再无扰攘之能为。
      魔掌核心就在肉掌中间,玄戈一剑洞穿,魔核亦告碎裂,三掌俱化为烟灰。
      赤厄阳见他久在守御,自己频施辣手,打得备极爽快,由此不免骄狂自大,稍有疏虞,以为胜出不过早晚中事。岂知玄戈忽发奇招,一举破去三掌,心中又惊又怒,正拟再召来三枚魔核再斗一场。
      但是玄戈一旦得势,绝不许他再从容召来魔核使自己再陷危局。当下一剑一剑,好像砍柴样直剁,赤厄阳连接五剑,第六剑时手臂再也支持不住,那魔刀脱手,“当啷”一声跌落地上。
      玄戈心中只求快快解决此魔,但有机会可趁,决不留情,眼看赤厄阳掉落兵器,再无抗力,一挺王剑便朝他心窝刺落。
      赤厄阳绝代天魔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这一幕,远处兀悲来却看得真切。玄戈荡涤魔潮,毫无抗手,早系魔师眼中之钉。及到与赤厄阳接上了手,依然猛占上风,将那个平日不可一世的魔将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总督此战,心中不悦,可想而知。及到赤厄阳使出召唤魔核的精彩把戏,将玄戈压制住,他却又惊又喜。惊者是没想过赤厄阳竟然留有一手,而自己都未获得知;喜者却是无敌于阵前的玄戈终于遇着对手并眼看就要不敌。但是赤厄阳虽有妙着,却始终不能一举击杀玄戈,他又是心中一沉,因为他已经知道,赤厄阳仍然未是玄戈之侔。
      果不其然,眼前魔将赤手,玄戈出剑,马上就要步上那些魔掌的后尘。
      他又想,赤厄阳终究是碑渊海一代战将,战殁此间,未免可惜。今日留他一命,异日仍有大用。当下手一展动,背后闪出那把长大骨弓,将手虚引,弦上亦现一箭,只一瞥眼,就瞄准玄戈,但听那弓身被拉扯净尽,“呀呀”的作响,就在那根胶弦力道达到最大的时候,引手一张,但听“嗖”的一声,一枚骨箭横空而去,半途里化为绚烂紫电,威慑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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