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BG]灵犀》醉里乾坤大

16、第十六章 他的船

　　第十六章 他的船

　　送走酒足饭饱的客人们，井然这才有时间陪妈妈进厨房收拾。
　　“哎呀你出去吧，这本来就不是你该干的事！”其实工作室的下属们很有眼色，晚饭过后便不约而同的自觉收拾战场，只不过白亚茹唯恐他们将餐具收错位置，所以这最后一道程序还是执意要自己来收尾。
　　手里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嘴里还乐呵呵的哼着歌，妈妈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井然帮她把不常用的餐盘放回高处：“妈，今天辛苦你了。”
　　白亚茹不以为意：“没事，我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还别说，你工作室这些姑娘小伙子们都特别贴心懂事，真是不错。”
　　当初为了程真真，井然解散了在罗马的工作室回国发展，只是事与愿违两人还是没能走到一起。白亚茹虽然一心盼望儿子能回国好好陪着她，可她也清楚，井然在国外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才有的成就，这回国可以说是把以前的事业都牺牲了。而且在国内发展哪有那么容易，不知又要受多少辛苦。不过今日见到工作室他的下属们，看着又忠心又能干，她也放心多了。
　　母亲开心，井然当然也开心。说起吃饭时孩子们给她讲的种种趣事，直惹得她不住开怀。
　　“井然，你说我在饭桌上那么直接的问，他们会不会嫌我烦啊？”
　　“妈，没事。”直到母亲在饭桌上别有用心的向工作室里的未婚女性套话，井然才明白今晚这顿饭的意义，也不知该不该怪骆小曼，她那一句离经叛道的话直接打消了自己的嫌疑，可这也意味着在母亲心目里的形象岌岌可危。
　　于是装作给妈妈按摩状若无意的开口：“不过他们都是年轻人，可能有些说话方式比较另类，您别见怪哈。”
　　“我知道，艺术家都是有个性的嘛，就像今晚那个谁……叫骆小曼是吧？喔唷说话也够直白的，不过我要是她男朋友，被那么形容也要生气的！”
　　呃、母亲的理解能力有点出乎井然意料，不过他还是要及时纠正其中的错误信息：“妈，人家没有男朋友，你要这样说出去对人家影响不好。”
　　“没有男朋友？那她……”
　　“她是故意那样说的，不过不是针对你。”为了修正骆小曼在母亲心中形象，井然可以说是耗尽全部脑细胞的编故事，“其实、其实是我们工作室有个小伙子对骆小曼有意思。不过骆小曼之前的男朋友给她伤害太大了，她不想再受到伤害，这才用自暴自弃的方式来拒绝。实际上她特别不容易，之前的事连累她名誉受损，可她还是毫无怨言的从实习生做起。你可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对人家有偏见啊！”
　　“是吗？”这个版本和别人说的骆小曼被以前的老板陷害拿了金奖的事完全不同，不过要她相信谁？当然是自己的儿子了！

　　陪着母亲聊了好久，直到她有了倦意去休息，井然这才有时间回到自己房间。
　　收到手帕后骆小曼似乎情绪能好了那么一点，不过直到同众人离开也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信号，也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
　　其实她说就说了，他何必要为此大动光火，之后还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懊恼半天接受了这不光彩的头衔。
　　如果不接受，可不就上她的当了。
　　看看小江，明显就是被她的话吓回去了。
　　啧啧，还是年轻，显然不如他这个成熟男人心智稳定。
　　电话响的有点久，那边似乎是睡着了，说话的声音带着不情不愿的哼唧：“喂，井然。”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睡了。”话里虽万分抱歉，眼神却泄露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心里腹诽着这小没良心的给他丢下颗重磅炸弹，自己回去倒睡得没心没肺。
　　“唔……”听着那边悉悉索索的，井然似乎看到她为了看时间颇为艰难的睁开眼皮的情形，果然下一刻她埋怨的声音便响起：“这都快12点了，你还没睡吗？”
　　“我睡不着，”他这可没撒谎，“我还在等今天收到手帕的人给我的回复。”
　　话筒里传来长长的悦耳的气息，那是她无声的笑脸，每当那气息敲打在他耳畔，总叫他为之战栗。
　　“那你要来吗？”骆小曼下意识回应，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提议，“太晚了，如果再惊动白阿姨，你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已经出发了，正在买票。”井然噙着笑意躺在床上，新换的枕套柔软而光滑，却不及她的发丝缠绕在指间带来的惬意的万分之一。
　　果不然电话那端的人顿时惊醒：“你、你到哪里了？”不对，别说她从没见过他挤公交地铁，就是现在这个时间，早都已经过了末班车了。“你买的什么票？”
　　“船票。”
　　欸？上海市区有水路吗？
　　沉沉的笑声透过电流直击她的耳膜，令人无法抗拒：“你不是睡着了吗？我买好了船票，就等着驶进你的梦河。”
　　不知有没有人告诉过井然，没能在青春年少时谈过恋爱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否则不知有多少姑娘在经历了他骨子里的深情与浪漫后，会无可救药的选择孤独终老。
　　一个优秀的床伴并不一定要会说情话，尤其是彼此撩动的两人还不在同一空间，这行为就越发显得有些可恶了。
　　何况被撩拨的那个人是被吵醒的。
　　“没有梦河，只有火山，你敢过来，就把你烧成渣渣！”
　　“这么可怕？”
　　骆小曼丢下手机，远远传来她的怨气：“我睡不着了，都怪你！”
　　井然不知什么时候挂了电话，她更生气了。
　　也不知对着天花板酝酿了多久，隐约听到有人在摁响门铃。
　　是井然。
　　已过午夜，穿越半个城区，独身一人的来敲响她的房门。
　　他至于这么……精力旺盛的吗？
　　主动讨饶的抱住他：“可不可以先放过我？”
　　鼻息的笑声轻轻打在她的发旋：“别多想，我只是来灭火的。”
　　说什么荤话……骆小曼抬起脸正要赏他个白眼，就见到他手里提的东西。
　　海盐冰淇淋，丝丝蓝色看着十分清新。
　　幸好不是巧克力的。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她摇摇头：“你就是来送这个？”
　　“是啊，火山爆发很可怕，我也怕被烧成渣渣。”说着主动把冰淇淋捧到她面前，“我是不是很聪明？”
　　聪明……骆小曼有些发懵的被喂下几口冰淇淋，大脑被冰冷刺激越发混沌。这还是井然吗？以为他无微不至的关照与示好已是极限了，何曾见他这样冲动过，这分明是荷尔蒙爆棚的青春期才能做出来的事。是谁给了她错觉，认为他一直都是成熟而理智。
　　一双琥珀色的瞳仁在眼前放大，他的额头抵上骆小曼的：“嗯，看来火山已被成功熄灭。”
　　他正直的目光逡巡过她的眼、她的鼻头，落到她沾有奶油的湿润的嘴唇上。
　　点点奶油被他迅速攫取入肚，还分走了她嘴里充盈的凉意。
　　“我也需要冷静冷静。”
　　！！！原来根本没有错觉，他就是蓄意。不过也是，在索取亲密上他一向坦荡，所以他们才能在不约而同的默契里，愈发身心合一。
　　井然见成功把她弄得迷迷糊糊的，这才宣布退场：“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做个好梦。”

　　井然让司机把他在离家有一段路的路口放下，蹑手蹑脚的进了家门。一回到房间便迫不及待的向骆小曼发去请求：“请问我的船可以启航了吗？”
　　有一阵子没有反应，看来是睡了，井然带着笑意合上眼睛。
　　“叮咚。”是她的信息。
　　嗯……内容是：“禁航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