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薛晓同人之一念》DSvam

6、番外1-中秋放灯

　　云梦泽畔人重影，佳节雁来秋月明。

　　今日正是中秋节，小孩和阿瑶约好去湖畔放灯。小孩又长了一岁，如今左手已经大好，小指终究没有保住。不过小孩不觉得可惜，只是一根手指嘛，和阿瑶哥哥的糖比起来，不可惜的。

　　更何况，今日卢老师傅又送了他和阿瑶一人一盏花灯。小孩高高兴兴提着花灯，到思诗轩找阿瑶哥哥一起去放灯，弥补年初上元节未能成行的遗憾。

　　彼时小卢掌柜对他颇多限制，许是担心他的手尚未痊愈，足足半年没有允许他出酒肆玩耍，平日里就帮掌柜娘子打扫大堂和客房。自从三餐饱饭，小孩的体格开始拔高的很快，半年来足足长了近两寸。原先只到阿瑶肩膀的小孩，头顶已经能够到下巴了。

　　小孩才八岁的年纪，整天却爱穿黑衣，乌黑的长发柔顺地贴着后脑勺，幸亏皮肤生的白，不然黑夜里一个黑影子跑过来，阿瑶大概要拔剑相向了。

　　“阿瑶哥哥，我们快走吧，去的晚了，湖边就全是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慢些走，当心摔跤。”阿瑶跟着小孩，担心了一路。

　　很快行至湖边，两人将莲花彩灯放入湖面，双手合十，默默祈愿。

　　小孩睁开了眼，忙问道：“阿瑶哥哥，你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我们都能实现愿望。”

　　“哼，不想说不说就是了，何必糊弄我。我的愿望可以告诉你，我向星星祈愿，希望将来可以成为很厉害的人，这样就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怎的是星星，不是向月亮祈愿？”

　　“天下人都拜月，月亮定是忙不过来的，你看那边那颗星星，满月之夜也能看见，肯定不凡。如果我向它祈愿，它也一定能听见。”

　　晓星尘从修炼中醒来，正好听见小孩指着星星，说着自己的大道理，颇为有趣。

　　此时晓星尘心中响起另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默念道：“父亲母亲，只盼孩儿将来能成为人上人，亲手将那帮畜生，一个一个屠尽。”

　　晓星尘心中大惊，忍不住又一阵怅然：“原来他，什么都没忘。是我自欺欺人罢。这是你造的梦吗？薛洋。”

　　阿瑶看小孩一会眼神坚定，一会又神情茫然，不禁出声叫他：“你怎么了？你最近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小孩也感觉自己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自己脑子里住着另外一个人，有时会出现空白的段落，近来这样的情况越来越明显了。

　　“看你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回去吧，秋夜露寒，水边湿重，小心再染上风寒。”阿瑶担忧小孩是不是左手又疼起来，虽然现在可以行动自如，但终究是落下了病根的，左手指关节处，每逢阴冷潮湿的日子，总是发酸发胀地疼。每每这时候，他就会送一小袋子饴糖，告诉他疼了就含一颗，嘴里甜丝丝的，这样的日子就没那么难捱。

　　“我没事。”小孩举起左手，还虚划了几招剑式，“你看，我好着呢。再陪我玩一玩罢。小卢掌柜难得放我出来。”说罢，双手扯着阿瑶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晓星尘恍惚间，又听见那个少年在他耳边可怜巴巴地说：“我给你背剑，给你打下手，别嫌弃我嘛。”不禁右手五指蜷起，轻掩唇角，呵呵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阿瑶问他，就在他笑的时候，那言行举止，看起来分明是另一个人。

　　“我在笑吗？没有呀。阿瑶哥哥，你就答应我嘛。”

　　“唉。”阿瑶无奈摇摇头，“行吧，我们再去夜市逛一逛，我就送你回酒肆。”

　　“好耶！”小孩得了承诺，开心地一溜烟又跑远了。阿瑶只能跟在后面边追边喊道：“叫你慢点，当心摔跤！”

　　远处丝竹声声，人群聚集，小孩好奇地跑上前去围观。只见众人怀中捧着绘着小孩脸形，套上服装的瓜果，一路鼓乐相随，看方向正是送到小卢掌柜的酒肆。

　　“阿瑶哥哥，他们在干什么呀？”

　　“这是‘送子’的队伍，将瓜果扮作小人模样，送到无子女的人家，祈求能顺利受孕。小卢掌柜这是想要儿子了呢。”

　　阿瑶牵住了小孩的手，也牵住了彼此的羁绊。

　　随着月落中天，入夜渐深，街上湖畔人群渐渐隐去。

　　日子又一如往常，从指间悄悄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