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薛晓同人之一念》DSvam

29、第 25 章

　　☆ 25.
　　“你最好说话算话。”薛洋歪头看着晓星尘认真的侧颜，小声嘀咕道。
　　虽然他内心得意的不行，但在外人面前，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薛洋右手一指魏无羡，摊开手掌冲他招招手，道：“姓魏的，把阴虎符拿来，这东西你自己做的，自己拆不了，笑死人了。”
　　魏无羡倒是和晓星尘离开时判若两人，神情轻松愉快。只见他摆手说道：“着什么急啊，回去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薛洋炫耀似地晃了晃和晓星尘牵在一起的左手，说道：“谁要和你聊聊，我着急回去和我们家道长试衣裳呢。”
　　晓星尘轻笑着附和道：“嗯，其他物什都准备好了，只有你的婚服我拿不准，全凭记忆描了个样子。现在看，应当是合适的。所以，试衣裳也耽搁不了你多久。再说，阿洋这样聪明，区区阴虎符也不会花费你多少时间的。”
　　“那是当然。”某人被夸得十分舒心，要是安个尾巴，都能立马翘到天上。
　　聂怀桑见薛洋松了口，也不好逼太紧，赶紧说道：“各位各位，我看不如这样，三日后，就三日后。魏兄，你和薛公子就好好研究怎么拆毁阴虎符，江宗主和温姑娘也帮忙张罗张罗喜宴，我和泽芜君就一起筹备这个见证仪式。好不好？”

　　此时，江澄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插到：“喂，你能不能把阿姐也放出去。”
　　薛洋白了江澄一眼，冷声道：“江大宗主，老子没名字吗？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江澄按捺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好在薛洋现在心情还不错，也没有难为他。只是现在，原先的魂魄已经化作魂匣之境的一部分，无法再出魂匣了。薛洋只好摇头道：“我没法子。江姑娘早已是身死之人，若不是因为被困不夜天，也不会滞留人间这么多年。”
　　江澄还要发作，江厌离却阻止了他，说道：“阿澄！放下吧。你和羡羡好好的，莲花坞好好的，阿姐就放心了。”
　　她想要牵起江澄和魏无羡的手，可惜她现在只是一缕幽魂，魂体从他们手上穿了过去。但是江澄和魏无羡仍然配合着江厌离的手，就仿佛她还牵着他们一样，直到，她将魏无羡的手放在了江澄的手中，还虚空地拍了拍。
　　她说：“只要你们还在，云梦双杰就不会消失。替我好好照顾如兰，我在这里很好。”
　　“阿姐！”
　　“师姐！”
　　江厌离脸上全没有诀别的不舍，边退边朝二人挥着手。她想到魏无羡刚来莲花坞时，他俩都还是毛头小子，如今也都算是长大成人各有归宿了，不禁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嗯，她又看了看江澄和温心，心想：应该算是有归宿了吧。这样，她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只是她没有听到，江澄兀自念叨着：“云梦双杰，阿姐，就算我还认他，他又岂会认我呢。”

　　江厌离来到薛洋和晓星尘面前，她同晓星尘点头致意，算是道别。
　　然后冲着薛洋福了一福，说道：“多谢你，薛公子。”
　　说罢，化作一颗鱼眼大小的羊脂玉般的念珠，汇入了薛洋一直绕在腕间的珠串之中。众人这才留意到薛洋的念珠，原来是由魂匣之境内那十万恶魂化成。
　　晓星尘轻抚着这些雪白的念珠，问道：“小雪也在这里吗？”
　　薛洋听罢，微微愣神，低头看着这些念珠，轻轻摇了摇头。没一会，他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抬头一看，晓星尘关切的面庞就近在咫尺，只听他说：“江姑娘说得对，有些事不如放下，放过自己吧。节哀。”
　　说罢，晓星尘又看着大家说道：“这阴虎符不过是个媒介罢了，这次销毁了，今后仍然会有其他形形色色之物引起他人觊觎。世间百姓好不容易恢复的平静生活，届时又会被打破。所以，销毁阴虎符只是其一。其二，需要重启瞭望台计划，除了保八方平安，更需要形成宗族与宗族、门派与门派之间的公约，维持仙门之间的平衡。当年金光瑶未完成此事，想必也是遗憾非常。聂仙督、泽芜君、江宗主，你们可愿意继续共此壮举？”
　　蓝曦臣想也没想，答道：“我姑苏蓝氏愿意尽绵薄之力。”
　　晓星尘看向江澄时，魏无羡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江澄身旁，搭上了江澄的肩膀，说道：“我云梦江氏自然也不会拖后腿。”说完，还冲着江澄作了个鬼脸，就好像小时候每次他闯了祸，要拉着江澄一起分担师娘的怒火一般。
　　“你！”江澄狠狠锤了魏无羡一拳，无奈道，“你真是和以前一样，不惹事就不消停。我云梦江氏也会参与。”
　　聂怀桑见两大世家的当家人都表了态，他也不好什么都不说，只好喏喏道：“晓道长说得对，说得对。我们清河聂氏自当与大家共进退！”
　　晓星尘道：“星尘谢过各位信任，不如就依聂仙督所言，召集仙门百家，三日后共证，毁虎符，启瞭望。至于我同阿洋的婚事，也得拜托聂仙督帮忙操持。”
　　“哪里哪里，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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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三日，转瞬即逝。
　　阿箐自从知晓二人婚期后，已经大喇叭似的，嚷嚷得全莲花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翠喜和青忧的动作也很是迅速，再加上许多物品都是现成的，短短三日，一个喜宴便筹备了起来。
　　因时间太过仓促，大家也来不及备其他厚礼。
　　金凌便吩咐下人从金家的藏宝阁里取来了降灾作为贺礼，可薛洋却不用佩剑了，结果和霜华一起被束之高阁。
　　魏无羡原本想送香炉，半路被蓝湛掉了包，换成了一坛子天子笑。
　　他还吐槽道：“别人不知天子笑已成绝酿，更不知是你我定情之物，你这礼显得太轻了些。师叔那样风光霁月的人儿，娶了薛洋，我怕没有香炉相助，他们，难呀！”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煞有介事地挤眉弄眼，一记暴栗扣在魏无羡的头上，冷冷道：“嫁娶不分，天天你都不长记性。”
　　因为答应了帮忙筹备婚事，江澄和温心三天前便和其他人一道回了莲花坞。但是明眼人瞧着，尤其是翠喜和青忧都瞧得出，这两位应该就没出过云梦。江澄虽不喜薛洋，但他毕竟救了金凌，晓星尘也一直在帮金凌梳理经脉，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失礼。于是吩咐青忧，让她把小卢掌柜的店面地契送给了薛洋和晓星尘当作贺礼。翠喜虽然一直闷闷不乐，却也算是顾全大局，帮着张罗各项事宜。
　　要说谁的礼物最别致，当属聂怀桑聂仙督了。他不仅忙于周旋在仙门百家之间，说服大家加入瞭望台计划，还在百忙之中抽空，把薛洋的母亲，妙静道长请了来。
　　他带着妙静来到薛洋的房间，却不想扑了个空。按礼制，仪式前两人本不该碰面，奈何薛洋却不是个守礼的主儿。二人只好又朝着晓星尘的房间去了，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晓星尘的笑声：“你还被人当做书生呐，那一说话岂不全露馅了？”
　　聂怀桑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正是薛洋。此时，他一身大红的喜服，端的一派风流公子的俏模样。他看了看来人，冷冷地说道：“你带她来做什么？”
　　“阿洋，谁来啦？”晓星尘见薛洋没有把来人让进来，也好奇地起身过来查看。
　　正好瞧见门口，一位背着琴的女冠牵起了薛洋的手握在手中。
　　那女冠还说道：“洋儿，你前半生太苦了，好在苦尽甘来。”
　　薛洋嫌恶地抽回了手，冷冷地看着来人道：“你不用在我这演，我也不吃这一套。真是晦气。”
　　晓星尘见是那日在码头见过的道人，便问道：“阿洋，不介绍一下吗？”
　　“道长，你不用认识，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老道士罢了。我这就打发走。”薛洋作势要关门，不想妙静一把将门把住，还向晓星尘做起了自我介绍。
　　“弟子妙静，原本是绝尘子座下。如今师尊随斗姆元君回了北极星宫，便吩咐我等弟子，去往不周山，寻抱山散人收留。”
　　晓星尘听罢，问道：“妙静道长，灼华和重樱走后，你们紫云观还发生了什么变故吗？怎会让你等去往不周山？”
　　“实不相瞒，紫云观本是家师初落凡尘时所在的地方，那里本不利于修行。全靠师姐的樱灵本体聚气演化，这才令谷中灵气环绕。斗姆元君收走师姐的本体，山谷中的灵气只会日渐消散。因此师尊临走前，才遣我们去寻抱山前辈。”
　　晓星尘恍然道：“原是这样，二位可是来寻阿洋的，不如进来坐坐？”
　　薛洋并不想放他们进来，但又不想驳了晓星尘的面子，最终还是让了二人进屋。
　　方才落座，薛洋便将晓星尘手里的茶壶抢了去，往聂怀桑手里一塞，说道：“要喝茶，自己倒。”
　　聂怀桑倒是老老实实给自己和妙静倒了两杯茶水，然后才说道：“托薛兄的福，阴虎符终于拆毁了。但是这堆零件，还处处透着阴气，渗人得很。魏兄说他当初发现那柄上古残剑时，就觉得它邪门非常。正好妙静道长要去晓道长的师门寻抱山前辈。我想着，现在薛兄和魏兄既然找不到封印它的稳妥法子，不如让妙静道长携带拆毁的阴虎符去给抱山前辈看看。这事要秘密进行，所以，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你们商量商量，这堆零件我放在这了，后续我就不参与了。”
　　“这事我也帮不上忙，抱山师傅那里我也无颜再回去。阿洋，你同妙静道长好好商谈商谈吧。正好，我也去看看前厅准备得如何。聂宗主，你可随我同去？”晓星尘知趣地起身，同聂怀桑一道出了门。

　　房中再无旁人，待晓聂二人走远了，妙静才说道：“洋儿，你可想救晓星尘？”
　　“你到底是谁？”妙静异常的语气，令薛洋浑身都紧绷了起来，魂刃已经在掌心若隐若现。
　　“别紧张。你修炼的魂诀还是我给姮姬的，我说起来也算你半个娘亲。薛妙音的魂魄，不过是我借来遮掩魂族痕迹，好在人间行走的身份罢了。你另外半个娘亲正好好睡在这呢。” 妙静轻轻点了两下额头，又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汤，继续说道，“我本名谢妙音，是冥界的魂族，现在负责管理六道轮回。这魂诀只有我等魂族之人方可修习，还记得你刚死那会，魂魄就直接离开了□□留在义城，还恢复了意识吗？普通的凡人魂魄是不可能这么快的。”
　　“……”
　　“想起来了？就算你传授魂诀给那些凡人，他们也是无法学会的。这也是我能放心将魂诀交给姮姬的原因。我留在这个身体里的魂力，在你出生时便全传给了你。现在这个人世间，就只剩你一个魂族了。”
　　“呵，魂族？那不是在史书上，早被天人灭净的邪灵吗？你竟然说我是那种脏东西？”
　　“你以为所谓天人又能高贵多少，历史不过是胜者的把戏罢了。当初混沌初开，清气上升，浊气下沉，分作了天地水三域。后来，水域成了世间万灵轮回往生之地，便又有了冥界之称。天人就是那些和晓星尘一样，自天界鸿蒙中衍生的先天神祗，是清气衍生之灵。而我们魂族，衍生自浊气。清浊本是此消彼长，相互演化的。何来正邪一说？”
　　“那你说的救他，又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情劫不渡，最终会消散的吧？想要助他破劫，斩情丝是最快的办法了，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答应替我办一件事。”
　　“老骗子，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我，可你还有资本去赌吗？赌天劫大发慈悲？还是赌天道放他一马？小骗子，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难道你以为你们能感天动地？就算他晓星尘是天上北极星宫的星君，也会有遭逢无量劫的一日。要不，你以为天外天那些先天神祗们，为什么都闭门不出。天宫又为何要允许地上的凡人飞升成仙呢？我那六道轮回里，不知有多少企图蒙混过关的神祗神魂，可他们，都不过是些一败涂地的赌徒罢了。”
　　薛洋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莫不是和那个狗出的绝尘子一样，让他杀了老子吧？”
　　谢妙音道：“不不不，我好不容易送了一个魂族进来，你可不能自误！我是要你成为这个人间界的冥界鬼使，替我勾连人冥两界，打通被建木封堵的忘川。”
　　薛洋惊道：“忘川被封？”
　　谢妙音愤懑道：“没错，天冥之战后，上任天君就降下建木，封了这一界的飞升通道和轮回忘川。”
　　薛洋问道：“怎么可能！这里死去的人，岂不是都不能去投胎？”
　　谢妙音冷笑一声，道：“哼，还不是全拜那老狗所赐，每个魂魄都要被建木挑选，只有干净的才能通过。凡是沾染了哥哥魂力的魂魄，都无法通过。阴虎符正是用哥哥当年的佩剑炼制，这也是为什么不夜天战场上，有那么多无法往生的亡灵，多年来一直在原地徘徊。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你们会来找我的，我在冥界等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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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晓星尘同聂怀桑分开后，遇到了盯着莲叶发呆的江澄。这几天说是筹备晚宴，其实只是吩咐翠喜和青忧去做事而已。而他自己，无事时就在连池边像这样发着呆。
　　晓星尘轻声问道：“江宗主，还在想金夫人？”
　　江澄回过神，看了来人，说道：“是晓道长啊。一会仪式就要开始了。”
　　晓星尘道：“江宗主，逝者已矣，人总是要往前看。”
　　江澄侧头，问道：“你，是怎么原谅他的？”
　　晓星尘答道：“谈不上原谅，只是和过去那个浑身是刺的自己，握手言和罢了。”
　　江澄转过身来，一脸求知，静待下文。
　　晓星尘继续道：“曾经的晓星尘看这世间，非黑即白，非对即错。所以才无法原谅自己，自觉无颜苟活，最后选了最懦弱胆小的方式结束自己。但是，哪片影子不是因为有光，哪处清流不是因为有浊呢？说什么无愧于天地，又岂知天地之不仁。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要推行瞭望台计划。因为，只有当相互制约的公约，真的成为悬在所有世家门派头上的一柄利剑时，才能尽可能不冤枉一个没有犯错的好人，不放过一个罪有应得的坏人。所以，江宗主，你又何必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一辈子？”
　　晓星尘拍拍江澄的肩膀，又把这里留给他一人。
　　此时，残阳的余晖印照在云梦泽的碧波上，波光粼粼，相映生辉。江澄孤傲的背影，嵌在偌大的云梦泽里，更显形单影只了。可没过一会，来了三两人，其中一位黑衣公子还勾住了他的肩膀，一旁还有一位白衣的公子，一位红衣的姑娘。
　　江澄心想：管他的，阿姐说的没错，只要他在，云梦双杰就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