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叁八】闯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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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八
虽说决定了去雪月城，但叶止清并不着急。一路上也是游山玩水似的，得亏萧瑟是个合格的路痴，哪怕不情愿跟他到处撒野也没有办法自己赶路。
就这么闹闹腾腾地走到了南边的时候，天气都回暖了。叶止清倒是不分四季的身体冰凉没有感觉，而萧瑟却已经换上单薄的青衫，那副翩翩然的贵气惹得路上不少的姑娘驻足。
“对了，你说雷无桀也要来雪月城，想必此刻已经在城中了吧？”叶止清望着前面不远处写着“下关”的城门，摸着下巴道。
“来得正好，让我一块把钱收了。”萧瑟一如既往地笼着袖子，懒洋洋地半眯起眼。
“这家伙也不容易，就为了自己师父东奔西走的。”叶止清掏出口袋里的糖豆嚼起来，鼓着腮帮子半点没有自己也曾经坑过无心的意识，引得萧瑟古怪地看他一眼。
“你可知道他师父为什么让他来雪月城？”萧瑟慢悠悠道。“他只和我说过他师父没法离开雷家堡，具体的原因倒是不知。”叶止清一听倒是有了几分好奇，“莫非着雷无桀的师父和这雪月城有什么关联？”
“他一个雷家弟子，自然和雪月城没关系。”萧瑟浅浅一笑，“有关系的怕是他要找的人。”
“找人？”叶止清看了一眼那气派不凡的雪月城，“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亲自来？”
“因为他的师父，是雷轰。”萧瑟道，“所谓的不能来，只不过是画地为牢而已。”
叶止清费劲地回想这个人是谁，可惜当年和瑾仙谈及的事情并没有涉及到这一块，看起来似乎是雷家堡的什么秘闻。可是萧瑟又是怎么知道的？
但联想到萧瑟非同一般的身份，叶止清很快想通他必然有自己的情报渠道。既然他心中有数，自己也不需要替他操心什么。他要做的事情，叶止清大概能猜到。
忽然没听见叶止清的回话，萧瑟回头望了他一眼，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突然沉默。叶止清眼神微闪，又忽然一亮：“既然唐莲和雷无桀都在城里，那何不叫他们出来给我们接个风？雪月城肯定比无双城好玩多了！”
萧瑟嗤笑一声，道：“你当雪月城是路边酒馆，想来就来，想进就进？原本跟着雷无桀还有希望靠着他的名帖混进去，现在——”眼神落到自己身上，叶止清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而后小声问道：“那除了名帖没有别的办法进去么？我怎么瞧着这些人也没递什么名帖啊？”
萧瑟冷笑一声：“下关花，上关风。这里当然还不是真正的雪月城。”话语间两人已经走近了下关城城门，萧瑟一指前方一座耸立的高楼，道：“进入雪月城的另一个办法，就是闯阁。”话音落下，萧瑟就感觉身边的人又不见了。
转身一看，刚进了城就被一家酒肆里酒香吸引的叶止清正趴在人家记账台那探头探脑。萧瑟按了按发跳的眉心，也跟着他走了过去。
半刻钟后，萧瑟冷眼看着面前摆上的一堆香气扑鼻的美酒：“你有钱么？”
叶止清伸手去够酒杯的动作一僵，继而拿起酒杯殷勤地递到萧瑟面前：“我没钱，萧老板有钱啊！这桌酒可是点给萧老板您的啊！”眼见萧瑟接走酒杯真的就要喝下，他有些着急地凑过去扯了扯萧瑟的袖子，诚恳地竖起食指：“我就尝尝……一口！一口成吗？”
萧瑟冷笑一声，把酒杯举高了：“你忘了上次的事情？还敢喝酒？”
叶止清还想争取一番，忽然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小二！来一壶老糟烧！”
转头一看，红色半披的凤凰火、脸上带着特有憨笑的不就是雷无桀嘛！见到他，叶止清眼睛一亮，招了招手：“雷无桀，这边！”
雷无桀闻声看来，发现了热情得不正常的叶止清和一脸嫌弃的萧瑟，没多想也高高兴兴地过去，热热闹闹地和他们打了招呼，一屁股坐下对着一桌子酒两眼放光：“叶止清，萧瑟，你们居然也在这，太好了！”
萧瑟手一伸，拦住了他自然地伸向美酒的手：“等会，什么叫做也在这？你不该早就到了吗？”
雷无桀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唐师兄给我的地图太复杂……我看不懂，一路问了好多人才来对地方。”
“那么说你还没进去？这下可好了，把我们捎上吧！”叶止清往他面前一趴，颇为诚恳道。
萧瑟微微皱着眉，把坐姿不正的某人拉回去，就看见雷无桀有些不解，直道：“我们没有名帖，不能进去。”
“可是……其实……”雷无桀看了看萧瑟又看了看叶止清，咧嘴一笑，“我也没有名帖。”
萧瑟和叶止清的表情僵在脸上。叶止清的笑容消失殆尽，愁容满面地叹起气来。这下好了，名帖没有，进不去雪月城，好吃的好玩儿的也一样没有！
“没有名帖？没有名帖你来什么雪月城！”萧瑟恨铁不成钢道。
看着他们神情不对，雷无桀继续弱弱地补充：“我师父他……让我来的时候只给了我这个包裹，雷家也不会给我名帖的……”
“因为……你是雷轰的弟子。”萧瑟皱紧了眉，但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道你要找人，该不会就是这登天阁上的人吧？”叶止清在一边托着腮，忽然发问道。
萧瑟眯着眼睛，似乎想起什么，问道：“闯这登天阁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试图前来挑衅雪月城的，另一种是想要拜师学艺的。闯过了五层就能拜入雪月城门下，登上十层就是长老弟子。至于那十六层以上……”
一旁的小二却也走过来，接茬道：“这位客人对我们雪月城很了解嘛，不是第一次来？”
萧瑟扫了那人一眼，不再出声。叶止清问道：“十六层以上又是什么情况？”
“我在这干了这么多年，也就有幸看到一次能登上十六层的人！”小二见萧瑟不说话了，就自得地继续解释道：“那人一口气儿登了十层！下来我们这讨了碗酒，虽然穿的破破烂烂的，但那时我哪敢不给啊！然后就一口气儿又上了五层，这直到十六层，他又下来了，朝我们要了壶风花雪月，在这喝了一天，像是在等什么人。后来，终于有一个人站在那十六层上了，你们猜是谁？”
看着面前除了青衫公子，剩下俩人都一脸好奇的模样让小二兜不住话：“枪仙司空长风！”
那可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叶止清点点头，忽然发现雷无桀的反应过于激烈了些，赶紧扯出一个同款的惊讶表情，却似乎听到了萧瑟的一声轻笑。
“然后呢？他成功了吗？”雷无桀惊讶了一会儿，又问道。
“当然是——”
“给人一枪打下来了。”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小二，他讪讪地看向萧瑟。萧瑟并不理会小二的目光，望向雷无桀若有所思道：“你师父让你找的，是哪一层的人？”
听到这里，雷无桀苦笑了一下，道：“大概便是那十六层吧。”
“我大概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但以你现在的实力，你到不了那一层。”萧瑟稍微向后一靠，语气凉凉。
“不试试怎么知道，”雷无桀一拍桌子，看了眼萧瑟又笑了笑，“我一定能闯过去的。放心，那五百两一定还你。”
叶止清眼珠一转，一拍雷无桀：“我相信你！这桌子酒，就当我们给你践行吧！”说着主动举起酒杯示意雷无桀，没等他愣愣地反应过来，自己就一口饮下。“不错嘛！”
萧瑟无奈地按了按额角，由着他们俩兴致勃勃地喝完了一桌的酒。
待他们走出这家酒肆，雷无桀便让他们在阁下等着，看他登阁。叶止清喝完了美酒，满足地半眯起眼，懒洋洋道：“你说他什么时候能登完这楼啊？”
萧瑟挑眉看他：“你觉得他能登上几层？”叶止清双手枕在脑后，侧目看他一眼，笑道：“你说呢？”
“十一层。大概刚过长老阁，十六层那是想都不用想。”萧瑟评价地毫不留情，叶止清似乎十分赞同地点头：“说的有道理。”
“若是打开他身上的那个包裹，大概能上十二层。”冷不丁冒出的一个声音，引得他俩转头看去。不知不觉走到的一家写着“东归”的酒馆，门边站着一个长着小胡子的青衫中年男子。他看起来颇有些落魄诗人的风流气韵，跟着酒馆倒是挺配。
但叶止清却心中一动——这是个逍遥天境的高手。然而萧瑟却没有意外，还自然地接话道：“只上一层？”
“十层以上，每一层都是一个境界。”那男人笑着摆手。
“真的吗？”叶止清忽然道：“那咱们打个赌，我赌他能上那十六层。”
这话一出，萧瑟和那青衫人皆是微惊，但片刻后，那男子又坦然地笑了：“好！既然如此，两位不如进来坐坐，尝尝我家酿的酒，酒喝完了，你们那位同伴也该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叁八】闯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