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叁七】子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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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七
棠山公眯着的眼里闪着精光，琢磨着这个祸害是不是又在打他什么坏主意。他藏在圣山如此之久，至今也只有叶止清一人知道那修真界几乎无所不知却神出鬼没的棠山公竟然隐居在此地。
无论你想知道什么，只要能拿的出他看得上眼的东西交换，你都可以得到可靠的消息。
而他本人的实力似乎也高深莫测，有人猜测他是早已飞升的散仙，然而更令人信服的说法是他有一手绝妙的占卦之术，其修为已可凭双眼窥见天机。
玄冰对他来说诱惑不小，最近炼的灵器若是加了那玄冰，威力铁定不小。
“叶公子既然知道老朽的规矩，那老朽也不多说。只不过，还有句话要提醒叶公子。”棠山公道，“老朽能力有限。叶公子要查，老朽自然帮忙，但上面那位若是发现了什么，责罚下来，可别怪老朽不念旧情。”
“那位？”叶止清的脸色一冷，道：“你可知道这里的灵脉是怎么回事？”
“不外乎天灾人祸。”棠山公捋着胡子，“那位做了的决定，不是我等能干涉的。”
“哼，天灾人祸？”叶止清冷笑，“那帮人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他们的决定暂时都和他没有关系。
他定了定神，重新问道：“那些暂且不论，我且问你，当年封魔大阵的阵心究竟在哪？”
棠山公一愣，皱着眉道：“阵心不是你么？你莫不是糊涂了？”
叶止清摇头。“我踏入阵法的时候阵心早已结成，我只不过是代人作那个压阵牺牲品。”他说这话时面不改色，似乎在谈论别人的过去。棠山公见他当真毫不在意，叹了口气：“也罢，我替你看一眼。”
说罢双手一拂，空中又卷起霜雪，飞雪在他的一指下忽然从狂乱变成有规律的飞旋，形成了三个互成犄角之势的符号。棠山公思索半晌，只道：“此卦象呈三位，是天、地、人也。”
叶止清眉心一跳，无奈道：“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告诉我怎么找就是。”
“叶公子莫要心急啊。”棠山公呵呵一笑，把地上的雪拂开，露出光滑的冰层，“天位指月分，地位……这地儿在人界是魔教的地盘，至于人位——”
“奇怪，怎么还在变化呢？啧啧啧，这卦象忒邪门，老朽也就看出这些东西来了。”
叶止清看着冰面上映出的漂移不定的符号，听到“魔教”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魔教？”
见他疑惑，棠山公笑道：“自然不是当年那个魔教。自从业火被……”话说到一半儿，他忽然想起正主在身边，赶紧打住改口道：“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天外天。”
叶止清的眸色深了一瞬，面上的神色让棠山公看不出门路。这个卦象一出来，叶止清就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情又和他的徒弟有关系。此前叶惘的生死契他还可以理解为巧合，可是这次呢？或许一开始他们的相遇就不是偶然，可是无心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图谋的呢？
当年的封魔大阵就曾害了叶惘，如今无心是他护了这么久的人，他们若还想动手……
棠山公忽然感到一阵杀意，略微诧异地远离了似乎比玄冰还要冷的人。不愧是放出业火、斩断天梯的千古第一人，虽然被所谓的封魔大阵所桎梏，但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才甘愿受缚。一旦失去了那个桎梏他的人，那个所谓的阵法也不过有名无实。
叶止清却毫不在意，只道：“我知道了，多谢棠山公相助。不过，这玄冰与你，还要一样东西来换。”
棠山公吹了吹胡子，怒不敢言而没好气问道：“什么东西？”
萧瑟抬手摆弄了一下茶杯，喝了一口灵茶。这圣山上的东西自是不凡，虽然不能与百花酿相提并论，却也令人神清气爽，似乎精神百倍。
方才他等待叶止清等的无聊，便答应了湛罗的邀请进府中坐一坐。
湛罗此刻已经不再愤怒，转而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打量着萧瑟。萧瑟察觉到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眯起眼。
“湛罗公子为何这样看我？”萧瑟漫不经心的神色一向能点着某些人的炮仗脾气，“莫非我脸上有花？”
但这次湛罗忽略了他的阴阳怪气，反而更认真地思索，末了显得有点疑惑。“你喝这茶，没喝出点感觉来？”
“我应该喝出什么感觉？”萧瑟被他的问题逗笑了，不答反问。
“这可奇怪，”湛罗站起来，绕到他身侧，“这茶是我天山灵池里的水泡的，
不是冰灵根的修士喝了都会觉得神魂受冻冷的慌，你一个凡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湛罗果然没安好心，怕不是记仇的很呢。
见到萧瑟用这种神情看他，他有些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眼神？这茶冷归冷，还是延年益寿，恢复灵力的。我虽然输了，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报复人！”
萧瑟看他那模样，偏过脸轻声嗤笑。湛罗气红了脸，连他为什么不怕冷都没心思想，只是气哼哼地一屁股坐下，也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僵硬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叶止清便回来了。
“这事成了，我们走吧。”叶止清没有废话，直接朝萧瑟点头示意。湛罗赶忙拦住他，瞪眼问道：“等等！你这就走了？”
“不然你想怎样？”叶止清莫名其妙地看他有点纠结、欲言又止的样子，恍然大悟地拍拍他，“哦，你的雪中焰还挺好使的，多谢了！”
湛罗咬咬牙，最终只摆手道：“算了，你走吧。最好永远都别来了。”
离开天山，萧瑟问过叶止清的打算。而他本来想着找到阵心解决自个身上比较麻烦的阵法跟踪式束缚，但现在知道了阵心与无心有关系，他反而不太想找过去。
如果他们的想法是把无心当成诱饵来对付他，那么他为了解阵去找无心岂不是正中下怀？
只要他不和无心在一块，危险或许就不会波及到他。
“去雪月城啊！萧老板去哪，我就去哪。”叶止清眨眨眼睛，那神情让萧瑟一看就脑壳疼。
“你的身体……”
“别担心。雪中焰已经把玄冰压制下去了，问题不大。”叶止清灿烂的笑容打断了萧瑟的话，他踮起脚尖，把手搭在萧瑟的肩上，问道：“只是，我这病秧子的必然是不能再帮萧老板做那些杂七碎八的事情了，你看我这债……”
萧瑟偏头，看着少年我见犹怜的脆弱表情，眉眼间笑得格外温和：“这话说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干这些事情？”看
着叶止清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不紧不慢地拂开肩上的手，往前走去。
“自然是把你养的细皮嫩肉，找个富贵人家的姑娘，卖了换钱。”
叶止清蒙了一瞬，立刻气急败坏地冲上去与他理论。
寂静的天山默默凝望着两个身影越走越远，消失在戈壁上。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叁七】子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