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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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打扫完久青殿刚要回昆仑虚，却在神界入口处碰见了梓潼上仙。
“上仙，好久不见。”
由于青晔喜欢音律，以前小九便总是常去梓潼那里讨些最新的曲谱，故而两人也算相熟。
梓潼微低下了头，耳根有些微微发红，“你不是今日生辰？”
小九一愣，没想到梓潼上仙竟知道自己的生辰。
梓潼也没多说，只是把藏在背后的一木盒往他手里一塞，快速道了句：“正巧前几日多做了几个音盒，便送你一个，算作生辰贺礼了，生辰快乐。”
等小九回过神，梓潼已经走远，小九只得隔空喊道：“谢谢梓潼上仙。”
敖沧悦解下围裙，看着桌上已经准备妥当的菜肴，满意地施了个隐没术法。刚收拾完这一切，小九就哼着歌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木盒。
敖沧悦好奇道：“小九哥，你手上拿的什么。”
“梓潼上仙多做了几个乐盒，送了我一个。”小九见她好奇，便将乐盒递了过去。
敖沧悦打开，一木雕的小鸟随即跳了出来，旋转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小九哥，这个小鸟的形状很像一个‘九’哎，像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
“是吗，我看看。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过是巧合吧。”说罢便把木盒收了起来，这时才发觉沧悦竟换了衣服，“哎沧悦，你这身红衣服哪里来的？”小九打量着敖沧悦，不解道。
“不是你放的？我以为是你回天徼替我取的。”
见着小九摇头，敖沧悦心想，难道是青晔，不过见他平日总穿那玄青色外袍，想必是不喜自己那身白服吧。
小九在她的眼前挥挥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敖沧悦憨笑了几声道：“不说这个了，今日是小九你的生辰，祝你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
“打住打住，我怎么听着这么怪。”
敖沧悦想了想，“好像也是，这是我父王过寿辰的时候，我说的祝贺词。”
见小九瞪向自己，敖沧悦连忙接了句：“那我就祝你年年如今日，日日有欢愉。”
“这还差不多，礼物呢？”
“我的祝福难道不是礼物？”
小九将头一别，故作生气道：“哼，白亏我对你那么好了，你平常吃的饭都是谁做的？”说到这，小九突然反应过来还没做饭，“哎呀不跟你闹了，先生一会就回来了，饭还没做呢，沧悦你想吃什么，九哥我今天心情好给你做。”
门外的青晔听小九称自己为九哥，嘴角抖了抖，眼神里有隐隐笑意。
见青晔回来，敖沧悦连忙迎上前。
“玄阳，是你帮我把衣服拿回来了吧，谢谢你。”
昨夜她回屋时，青晔便瞥见了她的衣服下摆，正巧要去玄珠阁取东西，便让留守在这里的太乙弟子迦南去她房间收拾了几件衣物。
青晔并不习惯这谢意回应，只是岔开话题道：“饭好了吗？”
“不知道上神今日回来得这般早，我这就去……”
“好了！”小九的“做”还没说出口就敖沧悦打断，她笑意盈盈地将两人引至桌前，袖子一挥，现出一桌丰盛的菜肴。
“生辰快乐，小九哥。”说着，捧出那坛杏子酒，将杯子盛满。
小九和青晔皆惊住，小九是不知道敖沧悦竟然给自己安排了这样的惊喜，青晔则是没料到她厨艺会如此精湛。
敖沧悦见青晔不语，蹭蹭他的手肘，小声道：“玄阳，你是不是也要……”
小九反应过来，“谢谢沧悦，我们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先生也累了一天……”
青晔点点头正要落座，敖沧悦却偷偷在身后扯住他的袖子。
青晔回头，见她眉头微蹙，像是有些不满，但如水的眸光中又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期冀，用嘴型说了“祝福”两字。
青晔蓦地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柔意，他错开目光，看向小九，犹豫了片刻后缓缓道了句：“小九，生辰快乐。”
小九惊得下巴简直都要掉下来，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十二万年来，他从未听过上神对他说过这种话。
敖沧悦显然很是满意，拉着两人坐下后便一道道菜介绍过去：“这是葱爆九珍虾，这是诗礼银杏，油发豆莛，红扒鱼翅，花蓝鲑鱼……”
小九睁大眼睛道：“沧悦？这真的都是你做的？”
“这都是跟陈阿嬷和白二哥学的，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青晔夹了一筷鲑鱼肉，丝毫没有腥气不说，肉质鲜嫩，入口即化。
吃的不亦乐乎的小九连连竖起一个大拇指道：“沧悦，太好吃了，以前你到厨房说要帮忙，我还不信你，这以后厨房可就是你的地盘了。”
平时跟敖沧悦随意惯了，说话也不注意，说完小九才想起青晔还在身边，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青晔若无其事地吃着鱼，完全是一副默声附和的样子。
“这有什么难，不过我会的菜式远不如白二哥多。”敖沧悦笑道。
听她总提白疏，青晔微挑了挑眉，沉声问：“你跟那白疏很是亲近？”
“咦，玄阳也认识白二哥？”
见青晔沉默，小九连忙打圆场道：“先生应该是听沧悦你总提他，好奇罢了，我说的没错吧？”
青晔没有说话，只是伸出筷子夹了一个虾仁放到了小九碗里，沉声道：“今日你生辰，多吃点。”
青晔平日很少沾酒，而且最多不过三杯，所以一整坛的杏酒几乎都是被敖沧悦和小九所喝，故而两人皆有些微醺。
“沧悦，平日你腰上总挂着那笛子，也从来没见你吹过。”小九抬着手，晃晃悠悠地指向敖沧悦的腰间。
平日敖沧悦穿白色衣服还显不出这白笛，今日被这红衣一托，甚是扎眼。
敖沧悦的双颊也已飘红，手指微颤地将竹骨笛解下，扬手一挥道：“这有何难，正好小九哥今日生辰，那我就献丑了。”
在这红衣的衬托下她原本就俊俏的小脸更显娇艳，青晔眉毛微挑，神色中有淡淡波光流转而过，低下头呷了一口杯中的余酒。
敖沧悦双目微闭，长睫轻颤，将永遇乐凑到嘴角，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吹诉起来。
本已有些昏睡的小九听着这绮叠萦散，悠远清扬的笛声顺时清醒了起来，手撑着下巴，如痴如醉地听起来。
院中的九灵也闻声前往，趴在门口，晃着脑袋听起来。
青晔腰间的魂元剑也如那日在凌霄殿一般，发着红光抖动起来。青晔神色一凛，紧握住剑柄，手心中升起一股热气。
一曲罢，小九呼喊着还要来一曲，但声音越来越小，没一会便昏睡了过去。但敖沧悦却兴奋起来，只朝着青晔挥挥手道：“小九哥，我等会还要去书房抄书呢，下次再给你吹。”
说罢，踉踉跄跄就朝着书房而去。
将小九送回房，青晔见书房的灯果然亮了。
推门一看，敖沧悦正襟危坐在青晔的书桌前，拿着他的池狼毫笔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而且不知何时，自己的椅子上摆放了一个玄色靠垫，仔细一看，上面还有用金线勾勒的太阳图案。而矮桌旁的地板上还掉落一个同款红色靠垫，青晔弯腰把它捡起，翻面一看果然绣着一轮弯月。
青晔摇摇头，她对这红色倒真是情有独钟。
青晔把靠垫放回矮桌上，踱到她的身后，一瞧，这哪是什么抄书，分明是在画画，而画中之人，恰是自己。
敖沧悦眯起眼，柔声道：“怎么样，我把你家先生画得不错吧。不过也是，他长那么好看，也很难画得不好看，但……”说到这敖沧悦顿住。
“但？”青晔皱皱眉，出声引她说下去。
“但他好看是好看，就是老喜欢板着一张脸，你说他笑起来多好看啊。”说着，敖沧悦指指画上那闲坐在银杏树下，正在扬唇发笑的俊朗男子，一脸得满意。
闹腾了半天，困意终是席卷而来，敖沧悦撑不住了，头往前一坠，眼见就要磕上砚台，青晔下意识用手一接，掌心的柔滑触感让他手臂一颤，甚是不习惯。
虽然青晔的手掌比敖沧悦的小脸大上不少，但青晔手心的厚茧却让她有些不舒服，挪蹭着重新找了个舒服姿势，鼻息间的热气挠的青晔的掌心一阵发痒。
银纱般的月光，从窗口散散垂落，窗户宛若镀银之镜，映出两人漾影。
敖沧悦从床上起身时已过晌午，昨晚是喝得有些多了，记忆也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给青晔和小九吹奏了一曲，之后呢？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大概就是回屋睡下了吧。
敖沧悦去屋外转了一圈，青晔不在，小九的房门也仍旧关着，只是里面时不时传来一阵清浅的鼾声。
敖沧悦笑笑，任他继续睡下去，转身去棚屋中喂九灵了。
九灵见是敖沧悦，跳起来就要往她身上扑，甚是欢喜。
怪不得小九都有些吃醋，嫌这九灵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敖沧悦自从知道这九灵远不是它表面上那般可怖，而是极为通灵乖巧后，也是对它喜欢得很。
正在嬉闹时，敖沧悦突然听到熟悉的鸟鸣啁啾，抬头远眺，竟是净愉在空中盘旋，不禁大喜。
敖沧悦挥挥手臂示意它落下来，但净愉却不肯，只是一个劲地鸣叫。
敖沧悦知道它是怕九灵，遂出声安慰道：“净愉莫怕，九灵不会伤害你的。”说罢，回头又看了一眼九灵，正色道：“九灵是吧？不可以伤害净愉喔。”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一直呆在天徼吗？”说到这，敖沧悦想想在这也已经呆了近一年。
净愉“喳喳”了几声，终是俯飞下来，停在了敖沧悦的肩头上。
此时九灵却伸出爪子，直朝敖沧悦的肩膀方向而来。净愉连忙扑扇着翅膀跳飞起来。
敖沧悦面有愠色，斥责道：“九灵！”
却只见九灵只是伸出爪子摸了摸敖沧悦的肩膀，又指了指盘旋的净愉，委屈地低吼了一声。
敖沧悦顿时了然，它是想为那次在不咸山伤了净愉道歉示好。显然净愉也读懂了它所想，便再次飞了下来，对九灵“啁啁”了两声算是回应。
敖沧悦见错怪九灵，也忙摸了摸它的头跟它道歉。
“是我错怪你了九灵。还有净愉，既然知道了我在这里，那你日后可要常来看我。”
净愉点点脑袋，蹭了蹭敖沧悦的脸颊，惹得她一阵发笑。
今日阳光和煦，暖风轻拂，敖沧悦便将椅子挪到了银杏树下，脚倚着池壁，悠闲地枕头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见着池中水如碎金子般熠熠生辉，敖沧悦感慨道：“要是这池中再种些莲花就好了，否则总觉这池水少些味道，你们说是不是？”敖沧悦看向趴在自己脚边的九灵以及立在它其中一个脑袋上的净愉道。
“喳喳啁啁……”
“吼……”
一兽一鸟纷纷应和，三人嬉闹着，一日的时光又悄然而过。
这几日，青晔似是格外的忙，很少与小九和敖沧悦一起吃饭。
但敖沧悦每晚仍去书房抄书，青晔虽很少过来，但敖沧悦总能在桌上不断发现新的书，并且这些书大多与水系术法相关，晦涩难懂的地方常有青晔的注解。偶有几处看不懂，青晔过来的时候不过三两之言，敖沧悦便顿时明了。
除了青晔，小九也出入的日益频繁，有好几次都是与青晔一起踏月而归，且面带疲色。
好在敖沧悦还有九灵和净愉作陪。
净愉几乎每日下午都会来这净虚池呆上一会，今日更是给敖沧悦衔来了几粒种子。
“这下我们可以在这里种莲花了。”敖沧悦看着净愉放在自己掌心的莲子惊喜道。
说干就干。以前在南海龙宫的时候，因为母后极爱花，所以受她影响，敖沧悦对这常见花种的栽种培育也很是熟悉，不一会的功夫，便种好了。
昆仑虚灵气浓厚，没几日的工夫，池底便抽出了嫩芽。
虽昆仑虚永远是郁郁葱葱的春夏交替之景，但净虚池内施有四季之法，如人间般有节气更替，只不过依照的是天界时令。
随着池中的莲叶一点点舒展，夏季也一点点走进尾声，转眼之间，已是初秋，净虚池边的银杏树叶也渐渐变黄，阳光明媚的时候，会在池中投下黄绿交叠的斑驳光影，甚是好看。
敖沧悦掐指一算，自己已在净虚池呆了三年了，也不知太乙真君还要罚自己多久。不过敖沧悦虽说是被罚停学关禁闭，但由于常得青晔提点，法力提升的速度却远超从前。
这日，她在打捞池中掉落的秋叶时，发现荷叶间已然探出了白色尖尖角，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鼻息间的莲香，虽不如家中的赤焰红莲热烈，但也有别样的清雅。
正巧她前几日在青晔让她抄写的《生灵经》中新学了一个能掌控与她同为水系生灵的法术，于是便想着青晔说过的手腕力度，尝试着翘着纤指轻轻一挥，几朵白莲瞬时绽放于碧蓝的池水之上。
青晔今日来了书房，不过衣衫下摆还有些撕扯痕迹。经过这么久的相处，敖沧悦也摸到了青晔情绪变化时的细微规律，他不悦的时候眼角会微微上挑，会给旁人一种他心情尚佳的错觉，但眼神却冷如玄水，可伤马骨。
多数人在愠怒时都不喜被打扰，所以敖沧悦在给青晔研墨时，也一改往日欢脱脾性。
静默了片刻，青晔突然抬头看她。
敖沧悦顺着青晔的目光摸了摸自己脸，有些疑惑：“我脸上又沾染了墨汁吗？”
青晔轻咳一声，挪开目光，淡淡地说了句：“今日怎不听你说这庭院里银杏树的叶子又黄了几分，九灵又偷溜进池中压倒多少株白莲？”
“我以为玄阳你不喜我讲这些，再加上你今日心情不好便不想烦你。”敖沧悦惊讶之余很是欣喜。
“你怎知我今日心情不好？”青晔眯了眯眼。
敖沧悦咧嘴一笑，指了指青晔的眼睛，“看你这里就知道了呀。你心情不好的时候眼角会上翘，而心情变好或者对什么产生兴趣的时候眼睛会微眯，比如现在。”
“你在观察我。”
敖沧悦点点头，见他挑眉看着自己，怕他误会连忙挥手解释：“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玄阳很像我大哥，虽看起来冷厉，但实际却对我很好，所以我就想如果我能多了解你一些，也能多为你做一些，也是报答玄阳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拂。只不过你不像我这般爱讲话，所以我只能多观察你了。”
偶尔指点她几下术法确有一点点要补偿利用了她的心思，但这点工夫对青晔而言不足挂齿。让他没想到的是，敖沧悦会把自己想管教天徼那帮小子而设的局解释成这般的情深义厚。看着她明净的双眸，青晔心中竟生了点点的愧疚之念。
为掩饰情绪，青晔旋即把目光收回到书上，依旧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喔？那你观察到了什么？”
敖沧悦把手里的墨锭放下，扒着手指头说起来，“很多呀，比如比起红茶你更喜欢喝绿茶，尤其是用空桑山的雪水冲泡的普洱。你喜欢甜食，但又不喜欢太甜的，所以比起玫瑰饼，你更喜欢樱花糕……啊，糕点！！”
还没等青晔反应过来，敖沧悦就跑跳着冲出了书房，完全没发觉衣袖被压在砚台下，这一转身，砚台被掀翻，墨汁洒落一桌。
青晔轻叹了口气，脱下被溅上墨汁的外衫将桌上的墨渍擦净。还没擦完，一股荷花的清香之气便扑面而来。
“差点忘了厨房里还热的点心。今日池里的白莲开了几朵，我采了几片花瓣做了这莲花酥，你应该喜欢，快尝尝。”
青晔因手上有墨汁未动，见他迟疑，敖沧悦便踮起脚举起一块荷花状的酥饼就往青晔嘴边送，青晔一时躲不过，只能顺从地咬了一口。
“怎么样？”敖沧悦期待地看着他。
荷花的清香在唇齿间流溢，甜而不腻，回味无穷，却是美味。
青晔点点头表示赞许。敖沧悦开心地将整盘都塞给他：“好吃你就多吃点，其实红莲酥的味道更好，只不过红莲种子难得，而且还得去花族那里讨。”
趁着敖沧悦在碎碎念时，青晔伸手到桌下用元气探了探她的膝盖，见自己度给她的元气已经完全被她吸收运转，已无大碍，而且天徼那群学生近来也很是安分，想来不必再留她了。
“今日是你禁闭的最后一日，明日你便可回天徼了。”
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本在笑着的敖沧悦却慢慢敛下唇角，明明是个好消息，但心里却有种痒痒的奇怪之感。
但转念一想，自己早把玄阳看做跟大哥和连执一般的兄长朋友，在一起住了这么久，分别时难免会不舍。
青晔看着眼前小人的眉头皱起又舒展，嘴角下沉又上扬，右边的小虎牙因表情的多变而忽隐忽现，全然没发觉自己在盯着她。
青晔再次轻叹了口气，只能自己拿起墨锭继续磨了起来。
次日清晨，青晔起来时早饭已经做好了。青晔扫视了一圈，满满一桌，全是自己喜欢的小食。
端着最后一道汤走进来的敖沧悦见青晔醒来，连忙招呼他坐下，“快来吃早饭。”
“这都是你做的？小九呢？”
“我见他这几日很是疲惫，便跟他说让他今日多睡会，我来做这早饭。怎么样好吃吗？”
青晔喝了一口她递过来的莲子羹，点了点头。
“今早我看庭院花圃里还新长出了一些车前草，下次我们还可以用它煲汤喝，我母后每逢秋季都会做这道汤菜，很是鲜美。”
青晔将碗里的羹汤喝完，眼神暗了暗，没有答话。
小九也被香味唤醒，打着呵欠进了门，见敖沧悦又换上了一身白服，好奇道：“沧悦，你怎么不穿那几件红色外衫了，你穿红色甚是好看。”
敖沧悦咧嘴一笑：“等会我就要回天徼了，所以便换上了学服。”
“什么？！沧悦，你要走了。”小九放下敖沧悦递给自己的筷子，一脸的不舍。
小九自小便跟青晔住在神界的久青殿，他从小便没有什么玩伴，这几年有敖沧悦这个话匣子与自己作伴，甚是开心，但想到她这就要走，不禁有些伤感。
敖沧悦也被小九弄得有些难受，旁边的青晔咳嗽了几声，打断了难舍难分的两人。
“小九哥，我回天徼后也不可随意出去，所以等我毕业后，我定再来找你玩。”
吃完早饭后，眼看时辰不早了，再不走恐误了早课。小九特意也将九灵牵过来与敖沧悦告别。
敖沧悦摸了摸它的头，听敖沧悦要离开，九灵也有些烦躁，小九为了安抚它，只能再把它牵回棚屋去喂食，“沧悦，九灵闹脾气了，我本来还想去送你……”
“不用不用，天徼的路我熟悉，再说也就是一个多时辰的脚程，不碍事。”
目送小九和九灵离开，敖沧悦也准备出发了。
“玄阳！”
青晔正要转身回书房时，却听到敖沧悦再次唤了自己的名字。
回头见敖沧悦笑盈盈的双眼拱成月牙，站在门边大力地跟自己挥着手，“玄阳，谢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我知道下次再见时定给你煲车前甘草汤，再做莲花酥！”
下次再见。
青晔听闻这四个字后有些怔神，身为四海八荒里最年轻的上神和战神，不论是不愿亦或不敢，三界中人大多不喜与他接触过多。十二万年来，她倒是第一个对自己说要下次再见的人。
青晔没有回她，只是剑眉轻扬，双眼微眯，秋色淡柔了他的眸色。
见着敖沧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青晔方转身走回书房，身后被秋风撩动的银杏树，在碧池中抖落出一汪金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