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皎月无痕

11、三个约定

　　“谢谢你的晚餐，我吃得很好。”苏沁兮吃掉最后一块牛排。“你喜欢的话，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更好吃的。”安在炫似乎很在意她是否吃完。“第二个条件是？”她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第二个……”他差点忘了刚才为了让她留下来，信口提出3个条件的要求的约定。“这个嘛，”他沉吟，“暂时还没想到，这样等我想到了会告诉你的。”
　　“那请你遵守约定，不去打扰我的家人、朋友。至于我的身份？”“我安在炫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信义对我来说也很重要。”“那我告辞了。”“让小林送你回去吧。”“不用，我不回……”她差点说漏嘴。
　　“不管你去哪，让他送你到市区。这里很难打到车的。”他也不追问，起身送她。送到门口时，他突然问她这么一句“我是野兽吧，你总是躲着我。”声音轻到只有他们两个听到。她惊讶地抬起头，这样的话竟然从他嘴里说出来，而且是这样的语气不似以往的霸道，带着一丝无奈。“照顾好苏小姐到市区。”他以命令的口吻对手下说话。“是，老大。”手下维诺。
　　出了别墅大门上了车，苏沁兮望着窗外，安在炫还站在门口。她忙收回目光，面向前方。汽车启动，缓缓驶去，“少爷，进去吧，人都已经走远了。”安管家催他进去。“炳叔，今天的星星好多啊，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他却自顾自抬头仰望天空。管家也看了一眼天空，繁星闪烁“那个女孩很重要吗？”“炳叔，你说什么呢？”他回头。“唔，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会邀请女孩到家里来。”“或许，是因为其他女孩太……炳叔，你什么时候关心这种事来啦！”“对不起，少爷，炳叔多嘴了。”管家谦卑道歉。
　　“也许，正如你所说，她真是我见过特别的女人。”安在炫有些自嘲，转身进去。安管家却把一切记在心里，在必要的时候要向安佐（乾门之主）报告。这是安家的规矩，决不允许不明身份的人接近安家的人。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是怪物吗？”苏沁兮对副驾驶位置上的混混相当不满，因为从上车开始那个叫小林的就一直时不时转过头盯着她看。苏沁兮已经忍了很久，那人的目光让她火大。“对不起，失礼了。”那人回过头不再看她。心里却在嘀咕这就是老大特意请来的女人？长得还算可以，但看上去既不性感也不温柔，更说不上风情，这些可是老大对女人的基本要求！他两眼一闭，诶，老大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停车，就到这里，我要下车。”苏沁兮看已经到了市区，轿车停了下来。她走下车，关上车门对小林说：“你们不用跟着我，回去跟你老大说谢谢。”
　　苏沁兮确认身后没人跟踪后，向何柏然家赶去。“小杞来，喝杯饮料。”柏然将一杯橙汁放在电脑桌上，苏杞正玩游戏入迷，回头说了声“谢谢柏然姐。”“你这样不行，来我来教你。”她去抢他手中的鼠标。“好啊。”两人一起玩游戏。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柏然，小杞。”苏沁兮站在门外。“姐，你来了。”“沁兮，你们店里终于忙完了？”柏然向她使眼色，她会意“是啊，才忙好，累死我了。”她边说边坐下。“吃饭没有，我现在叫人给你去做。”柏然预备出去，苏沁兮拉住她“别忙了，我在店里吃过了。”“那你见过我妈了？”“还没有，师…你妈知道我加班？”
　　“当然知道，不然我怎么带小杞来吃饭？”柏然捏了一下她的手，“来，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到？”小杞停下打游戏，“何妈妈不知道姐姐今天加班吗？”“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乱插嘴，好好玩你的游戏。”苏沁兮训了一句便和柏然出去了。
　　两人到了另一个房间，关上门。“柏然，师父到底知道什么？”苏沁兮焦急地问。“沁兮，对不起。我妈她，知道你最近不常来这跑去快餐店打工的事。”
　　“师父，她都知道了。”她低头沉吟了一下，“这样也好，老瞒着她终日提心吊胆的。柏然，我要谢谢你帮我隐瞒了这些日子。”
　　“别客气，你今天跟他见面的情况怎么样？”“没什么啊，只是请我吃了顿饭。”“没有别的？”“嗯，我还欠他两个条件，他才答应放过我。”“是什么条件？”柏然握紧她的手，苏沁兮的手一紧“柏然，你怎么了？那小子怪怪的，说是等他想到了再告诉我，鬼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招。”
　　柏然的手松开了，“你要不要见下我妈？”“嗯，是该问候她一声了。师父知道我暴露了身份又跑去快餐店一定很生气。不管了，我现在去见师父，等下回来。”“祝你好运。”“一定会的。”她的身影隐没在长长的走廊，引出柏然一阵叹息。
　　“师父。”她敲了何素的房门，“进来。”她开门进去，何素坐在茶桌前等她。“师父。”她低声喊了一声，“沁兮，快过来坐下。我请你喝茶。”何素热情地招呼她。苏沁兮在她旁边坐下，两人皆是沉默，空气中氧气像是被抽掉了，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尝尝师父的手艺。”何素给她斟了一杯茶。“谢谢师父。”
　　“沁兮，最近我总不见你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告诉师父，跟我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她爱怜般看着苏沁兮。闻言苏沁兮放下茶杯，低声回道：“沁兮办事不利，在外人面前暴露了身份，按照帮规理应被逐出‘地宫’。因为害怕连累师父和组织，所以这段时间沁兮在快餐店打工。所有一切未及时向师父禀报，是沁兮的错，请师父责罚。”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不要怪柏然。我想要知道的事情自有我的办法，那个人今天没有难为你吧？”“没有，但是要答应他两个条件。”“这倒是有趣，想不到堂堂的耗子竟也有被人威胁的时候。”何素笑着看她，“既然这样，我想那个人应该不会对外公布你的身份。我也不须逐你出组织，你还是回来帮我吧。”
　　“可是……”苏沁兮面露难色。“你也知道，柏然这孩子不喜欢管理组织里的大小事务。而我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也累了，你就不能替我分担点吗？”
　　“师父，沁兮经过这段时间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我不想放弃快餐店的工作，请师父见谅。”她终于鼓起勇气，却又不敢直视何素。
　　“这么说，你是有意脱离组织？还记得当初你进组织时所说过的话吗？”冰冷的语气，使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沁兮不敢忘记自己的誓言，此生若非组织逐去我出去，绝口不提离开组织。”她忙站了起来，“沁兮只是想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若组织里有事，沁兮定当竭尽所能为师父分忧。”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算了，这几年我也是看着你成长的。你不愿回来也罢，只是一有任务你一定要全力以赴。”“沁兮明白，多谢师父成全。”“也不早了，你带小杞回去吧。”何素看了一下时钟。苏沁兮起身告辞“师父晚安。”“去吧。”
　　姐弟两人回到家里，苏杞自行回房间休息了。苏沁兮洗了澡，换了睡衣，靠在床头回忆着和安在炫见面的细节。怎么也想不通安在炫会轻易放过她，提了三个条件，第一个居然是一场鸿门宴。安在炫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想到这些就让她头大。“不管了，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她翻个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