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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夺拜帖 ...

  •   雾气来得突然,向左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和萧酌失去了联系。心想他反正是去找他的宝贝徒弟,先找到江越,再说别的。
      凭着感觉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雾慢慢散去。
      四周空旷无物,远远地瞧见前面有几个小黑点,走近了看原来是几根二三十丈长的石柱,似乎还有人影在周围走来走去。又近了些,这哪是什么人影,一团黑气叫一块黑布裹着,破布下一条人粗的蛇尾,在地上拖着,沙沙作响,看着比正常人还高了!
      向左默默握紧了佩刀,这是什么怪物?
      没有遮挡,黑布蛇很快发现了向左,离得最近的两只一左一右慢慢逼近。他们转过身来,这才看清,黑布下竟是人脸!尸斑遍布在裸露的皮肤上。饶是在书上见过不少精怪的向左,现在依旧也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管他是什么。
      墨引脱手,通体全黑的长刀迅速向右边那只黑布蛇袭取。电光石闪间,长刀已将黑布蛇脖颈贯穿,细长的刀插在脖子上,向左紧随其后,踩着黑布蛇的肩,拔下了墨引。
      黑黄的粘稠物从脖子里流出,黑布蛇抽搐了两下,头一歪掉在了地上,脖子里白色的蠕虫成山,如今头掉了,纷纷往外拱!向左离得近,看的清楚,腥臭袭来,心中一阵恶心,连忙踩着肩跳到了地上。
      还好墨引不沾血水,真脏!
      掉了脖子的黑布蛇竟也没倒下,挥舞着手里的两把破兵器,虽然没什么技法,但死物的力道摆在这里,要是挨上一下估计也够呛的。向左不避反攻,将黑布蛇两只握着兵器的手臂砍断,黑布蛇没了兵器,便死死地跟着向左。
      向左挥刀无头无臂的黑布蛇砍成三四段,只是那尾巴好硬,表面覆着灰青的鳞片,鳞片之下还有一层,没表面的鳞片大。
      上半身没了,半截尾巴在地上不停扑腾。
      其余黑布蛇围上,向左砍了他们的手臂,就这样身后跟了十来条,臭气难以言喻。
      这些东西虽然不厉害,恶心人倒是一把好手……
      向左攀上石柱,蛇上不来,只能将石柱给团团围住,墨引像切菜一般将黑布蛇切成两截,都只剩了个尾巴。
      这东西也不过如此。
      向左正欲踩着石柱上的浮雕往上去看看,突然地上传来恪嗒恪嗒的声音,似乎是踩到石柱上的玄机了,摸索着在石柱上找到了能摁下去的地方。见状,向左又跳到另一根石柱上,果然也有机关,接连摁了三四根柱子,恪嗒声愈大。
      十来根柱子摁完,地上出现了个大坑,有石阶通往地下,向左跳过掉在石阶上的蛇尾,一路往下,光照不下来,便点了张灵符。
      石阶、墙面上都长了层青苔,不留神还有些滑。
      一路往下走了千阶的样子,石阶便到了尽头,一扇铁门挡住了出路。向左用力一推,门就开了……顿时那黑布蛇的腥臭扑面而来,向左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这是闯进蛇窝了!
      不知这密室有多大,灵符照不到尽头,地上堆着大大小小的铁箱子,粗略看了一下,大概有上百个!更不论看不见的地方,中间留了条人走的路。向左撬开个小箱子,果不其然里面装了条黑布蛇!
      婴儿面孔,蛇尾,青鳞甚至已经长到了脖子上,腰间有很明显的一道疤痕。
      向左一掌下去,将蛇震了个粉碎。
      这条黑布蛇比地面上的要小很多,尾部的鳞片也没有那么坚硬,似乎在休眠,睡梦中一命呜呼,连扑腾都来不及。
      一路走着,又开了几个箱子,里面都是一些黑布蛇,大小不一、人面蛇身。最后一个小箱子里的黑布蛇还醒着,看到向左,眨着眼睛,甚至还发出吱吱的人声!伸出婴儿稚嫩的双手索求拥抱……密室不知尽头,向左不敢再去打开那些铁箱子,沿着一人宽空间不停向前。
      这地方诡异的气息让通感灵敏的向左十分不适,虽然黑布蛇到现在为止并未露出任何杀机,但心底的直觉充斥着不安!
      “吱吱吱~吱吱……”
      “吱吱……”
      黑暗中传来吱吱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敲打铁皮的声音,越来越多的黑布蛇苏醒了!向左加快了脚步,终于在最后一张灵符燃尽前跑到了尽头。
      也是一扇铁门,一排石阶。
      出了地下,没想到天都黑了!

      “听牧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萧酌懒散地坐在船头,竹筏飘了许久,久到叫人有种长夜恍过,天将亮,却没有丝毫的疲惫之感。
      “哈哈~不错!从蜀州远渡而来,跟着去百岁山瞧瞧热闹。”
      “唔——蜀州吗,我还从来没去过咧!不过,听闻蜀州夜酿酒中一绝!夜起泥坛,飘香入梦,隔夜才知满乡宿,这一坛醉一乡的天下尤物,嘶~说起来,我这身上的酒虫都醒了,诶~怕是没什么机会……”
      萧酌哪懂什么酒不酒的,分明是在满嘴胡扯。
      倒是牧秋荻,将手中的铃铛放在了船头,自己则到了船尾与萧酌隔着湖水对坐,说道:“虽没有萧兄说的那么出名,但却也当得了天下一绝,我这正好带了两坛,若不介意,待我们寻到人,共醉到天明!”
      “好哇!——酒逢知己,话说牧兄,我们坐这竹筏是要漂到何处去呀!”
      “倘若梅掌门如萧兄所说,误闯了我这私居,进了迷雾,最后都会去到一个地方,我们便先去那里找找。”
      他说瘴气是私居的禁制,可我瞧着那雾没什么法令机巧,这人真是不可貌相啊!萧酌心底有对这个奇怪的高人——牧兄,感概起来了,高明到如此地步,自己活了大半辈子,自诩见多识广,竟是一点门道都看不破。
      “萧兄放心,已经快到了。”
      “别再萧兄萧兄的叫啦~叫我瑾瑜吧!不然多生分。听闻私居是在灵石中雕刻的玲珑之物,有一点我倒是好奇……”
      萧酌话只说了一半,牧秋荻低眉一笑,问道:“萧,瑾瑜兄疑惑的可是这种袖珍之物,为何会误闯进来?”
      “对对对!”
      “私居也不过是个空间,其中之物也不是凭空建造的,这里一草一木也原本属于外面,倘若不偶尔解开私居的禁制,让这里重新与外界建立联系,这里的一切都会变成死物。换句话说,这里要时不时放到外面‘透气’,不过我一般会找个空旷少人的地方。”
      “原来如此!”萧酌一脸学到了,不过也算真是懂了个七八,问道:“秋荻是什么时候来此的?”
      “唔~昨天夜里。”
      昨天夜里……假如跟茶馆老板说的一样,往南街来了,应该也在这里,倒是万幸!
      突然牧秋荻的竹筏不知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颤地不轻,船头的铃铛却不响。牧秋荻正欲起身前去查看,水面突然飘来一个庞然大物,一只半人高的白鹅从那头飘过来,那鹅伸长脖子,张着那对一米多长的白翅,使劲往牧秋荻脚边扑腾。牧秋荻被水里的动静惊了神,慌忙起身,微微后退。
      木筏飘着,大鹅又盯上萧酌,换了边闹腾,湖水洒在竹筏上,萧酌眼疾手快拎上大鹅的脖子,将她从湖里提了出来。
      “萧,萧兄!”
      “哈哈哈哈哈~秋荻你这湖里还养了这么大一只大!白鹅啊,正好抓来当下酒菜,如何呀!”
      大白鹅听了萧酌的话,揪着脑袋想去琢萧酌,奈何脖子被萧酌钳住了,怎么也够不着,便使劲拍打着两对雪白的翅膀,一时间鹅毛漫天飞舞。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呵呵~也好,也好……”
      牧秋荻自言自语说着,惊魂未定地走到船头,拿起铃铛摇了两下。不消片刻,竹筏明显往左拐了个方向,听水流声,右边应该也还有条路。
      “萧兄,这鹅?”
      再回到船尾时,却不见鹅踪。
      “哦~我嫌她吵闹,收起来了。”
      “嗯~”
      小插曲过后,竹筏约摸着又漂了半炷香的时间,终于是靠岸了,萧酌踏上地面,看着眼前高起的围墙以及探出墙的树枝,傻了眼。
      这浮雕,这大门口的两座石狮,这大铁门,这……这不是又回到那座府邸了吗?
      萧酌“等等,有些不对。”
      萧酌拉住正欲推门进去的牧秋荻,两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跃上了围墙。果然!门后站了两人,黑袍戴着面具,腰间一把不知什么武器,怎么说都和牧秋荻的装扮十分相似。
      “秋荻,你这里还安排了这种……守门的?”
      牧秋荻苦着脸摇了摇头,说道:“倒是萧兄没和我说实话。”
      “嘿嘿~”
      萧酌尴尬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牧秋荻见状摸着墙根,悄无声息地将门口两人打晕,萧酌紧随其后下墙,笑嘻嘻地比了个厉害的手势。
      还没来及站稳,回廊深处又传来了脚步声,萧酌抓起地上晕倒的两个人又翻回了墙上,回神看牧秋荻藏在了树丛中。
      “你,大哥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怎么,放回去……”
      “……有安排。”
      声音越来越近,听得也算是清楚了些。
      “安排安排安排,我们躲躲藏藏大半辈子,还在安排!我看他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们,把我们当猴耍,你看他做的那些恶心事情,他奶奶的,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萧酌在墙上听着,心想这人好生粗鄙,待会儿定要好好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好了,别说了。换班了!”
      “三弟,不对劲!”
      “不对劲才对!”
      两人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两个庞然大物落下,萧酌将晕倒的两人扔下。一人反应稍快,闪躲到了一边,另一个被叫三弟的没躲开被砸到,萧酌趁机将他束缚住。牧秋荻趁机从草丛里钻出,拧断了躲开那人的脖子,扔进了草丛。
      “你不叫喊,我问你两句话,说完就放了你,明白?”
      “唔唔!”
      萧酌见他点了点头,问道:“何门何派,什么时候来的,来这里做什么,抓了谁,谁指示的。”
      牧秋荻也靠了过来,点了那人的穴道。
      “你只管说。”
      “唔唔……我,无门无派,抓了天心派的人……没人指示,我们是来夺拜帖的。”
      “夺什么帖,你们无门无派,抢了也没用,再说!”
      这拜帖萧酌也有一份,五峰三十六派的人都有一份,也就是百岁山的邀请函。每年由玄鸟递送,诚邀五峰三十六派赴会,算是个身份的象征。早前些年,有门派拜帖被抢的事,闹到百岁山,也只当是拿着拜帖的门派没本事,白白被抢,先于大会被夺取五峰三十六派的地位。
      “我们,我们打算抢了拿去卖。”
      “卖?卖给谁?”
      “不知道,有人收,价格还很高。”
      “不知道?”
      牧秋荻短刀出袖,抵上了那人的脖子。
      “我们,真的不知道!您放了我们吧,真不知道!”
      那人动不了,神色间满是惊慌失措,看得出来十分害怕,不太可能说的是假话。萧酌看着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牧兄会的真不少!
      “姑且信他牧兄,被抓的人关在哪里。”
      “德信堂,都在!”
      “你大哥在哪里?”牧秋荻突然开口问道,“你们刚刚说的。”
      “在,在主殿……”
      该问的都问地差不多了,萧酌便将人打晕,连着先前两个一同扔进草丛。
      “牧兄,我们先去救人。”
      牧秋荻却摇了摇头,说道:“从这里左转直行就是德信堂。”
      “你不和我同去?”
      “主殿是机括所在,关乎整个私居,但也是在下的家……抱歉了萧兄!”
      “这有什么,也好。你一人小心些,我找到人就去与你会和。”
      “多谢!”
      二人便在夜色中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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