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宦臣》燕子掌

36、第 36 章

　　申屠璋看季海说的很有自信，乖巧的答道：“好，我听你的！”

　　季海知道，申屠璋对于自己说的话，总是无条件的支持。

　　季海很感动，他也要证明，他并没有辜负申屠璋的支持。

　　大雍和现代并不一样，有很多现代有的东西，大雍并没有，而有些东西，即使有，他们名字也不相同。

　　季海将自己所需的东西列了出来，又描述了一下他们的形态，一一问过申屠璋，申屠璋大半都没有听说过，有些即使听说过，名字和季海所说的也不相同，不能确认是不是同一个。

　　申屠璋有些苦恼：“我一出生就在宫中，从来没有出过宫，好多东西都不认识，帮不到你的忙。”

　　季海听到出宫，眼睛一亮，他自穿越就在净身房，然后就入了宫，大雍的市井风情从未见过。

　　在宫中呆得时间久了，他知道，有些太监是可以出宫的，比如管着采买东西的、帮主子跑腿的等等。季海不由问道：“我能出宫去看看吗？有些东西不好找。”

　　申屠璋自己对于出宫没有兴趣，也希望季海每天都陪着自己。不过看到季海向往的眼神，不忍拒绝，想了想，眼中也泛起亮光：“我将永福宫负责采买的宫人叫过来问问，他可见过这些东西。季海，我陪着你一起出去。”

　　季海一惊，自己出宫和带申屠璋出宫，可是两回事。可是看申屠璋的样子，季海也不好说只自己出去，不带他。

　　不过宫外总比宫中要自在一些，季海也不再纠结，他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电视剧，问道：“殿下，你打算怎么出去，是用皇子的身份还是不用？”

　　申屠璋想了想，如果自己用皇子身份，太过招摇，多有不便，还是不用比较好。而且不用皇子身份，惊动比较小。正好一会采买的人要过来，自己可以和采办的人一起出宫。

　　等了一会，管着采买的于超来了，将出入宫的流程详细的解说了一遍。申屠璋将他的腰牌拿过来看了看，上面有“永福宫”“采办”的字样。

　　申屠璋带着于超，去见了惠妃娘娘，将自己想出宫去看看的事情说了。

　　惠妃娘娘询问了一番，见申屠璋都准备好了，自然答应了下来，嘱咐他多带点人，注意安全。

　　申屠璋回去和季海商量了一下，决定带四个随从，都是平日里跟着申屠璋的，都穿着常服，明日出宫。

　　季海次日和申屠璋一起出宫，出了皇城，就是内城。内城多是达官贵族居所，行人不多。出了内城，就是外城。外城立马热闹了很多，季海仿佛看见一卷清明上河图在自己面前缓缓展开，带着人来人往的烟火气，而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这就是大雍的市井吗？不像是宫中那样大气精美，也不像是宫中那样规矩森严。相比宫中，他还是更喜欢宫外的氛围。

　　于超知道六皇子出来是为了采买东西，直接将他们带到了坊市。

　　坊市里更加热闹，到处是商家。旗帜招展，人来人往，穿梭不息，穿着各种各样不同服饰的人们混杂在一起，各种不同的声音嘈杂响在耳边，季海走入人群，觉得自己自从穿越后一直绷着的神经松展了许多，感觉到久违的轻松与自在。

　　他左右看看，虽然大雍没有现在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但是是另外一种繁华与热闹。

　　丁超带着他们看了几家店，找到了单子上的一小部分东西，需要的器物可以找匠作坊定制，其余的东西，丁超不清楚是什么，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季海一起跑了几家店，都没有找到东西，仔细思索了起来。

　　这次自己为了给申屠璋展示一下，吸引他的注意力，引发他的兴趣，并展示自己的“高人形象”，找的东西都是一些做简单物理化学实验的东西，没有想到，只是这些东西，在大雍都不好找。

　　坊市中买卖的多是日常用品，这些物理化学实验方面的东西，该去何处寻？

　　季海想了想，和丁超说了一下，让他带自己去药铺看看。好多化学用品，可能被当做药品在使用，如果药铺还没有，那么，只能去道观里面找找了。

　　果然，季海描述了一下自己所需的东西，在药铺中果然找到了几样，不过，名字都不一样。

　　看来余下的东西只能去道观找了。

　　季海向丁超打听道观的方向。

　　大雍崇尚儒学，对于佛教和道教民间信仰者众，但是皇家却没有多推崇。丁超之前也没有去过道观，他向人打听了一下，离此处最近的道观在两公里之外，是个小道观，叫做清云观，里面有一个道士带着两个道童生活。

　　道士年约四十，被人唤作青宁道长。

　　既然离得不远，季海便想去看一看，申屠璋自然要跟着过去。

　　几人到了道观前，问道青宁道长，童子说自己师父在炼丹房尚未出来，几位贵客稍等片刻。

　　季海听到青宁道长正在炼丹，心中惊喜。看来，这道观中应该有许多自己需要的东西。季海还没有见过原汁原味的炼丹房，等青宁道长练完丹出来，不知他能不能参观一下他的“实验室”？

　　季海问了一下道童，青宁道长炼丹快出来了，就和申屠璋在这里一起等。

　　申屠璋并不知道季海为何会带自己到道观，难不成他之前说的要让自己做纨绔和道士还有什么关系吗？他心中转着各种念头，不过现在在外面，申屠璋并没有细问。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青宁道长出来了，季海上前攀谈。

　　青宁道长开始还客客气气的，后来季海将话题引到炼丹上，两人探讨了几句，便越说越投机，青宁道长甚至称呼季海为小师父，季海自然连连谦虚说不敢。

　　季海提出要去参观一下青宁道长的炼丹房，身边的道童心中一急。

　　师父的炼丹房是道观中的机密重地，除了师父谁都不能进的，就是他和师兄两个人也没有进去过。

　　这一行人一看就是贵客，而师父的脾气最倔，若是师父说话硬邦邦地直接拒绝了，得罪了贵客可怎么是好。

　　道童正在想若是师父拒绝后，自己怎么描补才能不失礼，不得罪几位贵客，就听见师父爽快的说道：“无量天尊，小师父不嫌弃简陋，贫道自然求之不得，还望小师父多多提点，贫道受用不尽。”

　　道童一愣，师父转性了不成？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师父带着几位贵客往炼丹房而去，便连忙跟上。

　　季海到了炼丹房，就见一个古朴厚重的炼丹炉放在最中间，墙边是一个和药铺一样的柜子，上面都是小列列小抽屉。

　　青宁道长将炼丹房中的物品一一介绍了一下，又说了一些自己的心得，比如，哪几样东西放在炼丹炉中，用什么样的火候，多长时间，就能练成什么丹药。

　　季海听着，青宁道长的炼丹术中，已经有现代化学的影子了。

　　道士炼丹，说到底，都是化学或者生物变化。炼丹术，就是化学的雏形。不过是如今的道士都是用一次次实验和经验来炼丹，对物体的变化只知其然不知道其所以然。

　　从炼丹术到现代化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自己现在材料缺乏，要在大雍布置一个“实验室”，这炼丹房也有很多东西可以借鉴。

　　季海和青宁道长就炼丹交流了起来，从材料的获取，炼丹的常识，一些危险用品的防护，林林总总，两人说得投机。

　　而申屠璋在旁边听得一团雾水，季海什么时候学会炼丹的？他不是出来找东西教他做纨绔吗？怎么跑到道观中和道长打得火热？难不成以后他也要炼丹吗？有什么东西在他不知道的情况在悄然发生吗？

　　不过，季海和这青宁道长说话的时候，身上有一种从容自信的光芒，这是他在宫中从来没有见过的。

　　最后，青宁道长这里很多材料都有多的，季海直接从他这里买了一些。本来青宁道长是说不收钱，要送给季海的，但是如今季海不缺钱，坚持要付钱，青宁拗不过季海，才收了下来。

　　青宁道长的材料渠道丁超也记了下来，以后可以去采买材料。

　　现代实验室中，所用的器皿多是玻璃制品，不容易发生化学反应，而且玻璃透明，容易观察，但是现在没有玻璃。

　　季海绕着炼丹炉转了一圈，这炼丹炉并不是铁质，看着更像是石质的，却又不完全像。季海以前看过资料，传说炼丹炉是“六一泥”制作，不过“六一泥”是什么，早已失传。这炼丹炉看着古朴厚重，充满了道家的气息，上面还有太极的图案。难不成也要给自己的实验室放一个炼丹炉？

　　总感觉怪怪的！

　　青宁道长说这炼丹炉是特别定制的，若是季海需要，可以给季海也定制一个。

　　季海又打听了一下，这炼丹炉材质特殊，炼制丹药，大火焚烧，都不会和炼丹炉发生化学反应。用这种材料代替玻璃，应该是可行的。

　　季海托青宁道长帮自己定制一个炼丹炉，不用太极图案了。他还用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器皿的样子，拜托他帮自己每个器皿都定制几个。

　　季海感觉今日收获不错，本来只是想买些材料给申屠璋展示几个小实验，吸引他学习的兴趣。可是见了这个炼丹房，季海却想搭建属于自己的实验室，大雍的实验室！

　　之前他只是有了些模糊的念头，今天出宫看了大雍的坊市和道观，他心中的概念逐渐清晰起来。

　　他不光要教申屠璋现代的知识，他还需要将这些知识本土化，在如今能提供的条件下，进行试验，将之前自己常见的东西，在大雍一一重现出来。

　　任重而道远！

　　不过季海眼中泛出兴奋的光芒，穿越一回，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

　　这件事，比将申屠璋培养成明君更让他有成就感！

　　这是属于他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