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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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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外阳光明媚。柏缔的空气清新了许多，鸟儿不时地划过透亮的天空，绿油油的一片草地张显着此刻的美好。不是萧索，也不是寂寥，而是无限的美好，空中弥漫的是淡淡的酒香，不知不觉地醉了。
远处望去，潇湘殿好似浅浅的一片接连着远处的路斯卡斯山脉，是幽幽的白，却白得令人发指；殿堂的顶端是蔚蓝同天空一样的色彩，美得像妖姬的花瓣，却让人惊愕。
床前，月城稀的左手被紧紧地握住，指尖传递的是一股含着清香的暖流，与她冰凉的手指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坐在床头，一双饱含了太多的情愫的眼睛看着她。“稀儿，你睡得真香……稀儿，我在这里等着你……所以，快点醒来吧，稀儿……”
似乎是听到他心底的嘶叫，月城稀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然而，只是那么一下下，一切又回到了最初，就像这是一片小小的插曲。
可他感觉到了，那么地真。
手指弹动的一刹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手掌；心，微微地抽动。沉睡了这么多天，她终于有知觉，尽管只是一瞬间。
“医生……叫医生来……”稀儿，你终于给了我一点回应；知道吗，就这么一瞬间，是我坚定下去的力量。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她的手背，然后化开，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可她的手背上却鲜明地记录着泪珠的痕迹。
月城稀静静地躺在床上，感觉到手背上滴落的水珠，还是温润的。他的喊叫声将她从漆黑的地方拉回来。
有点点心痛。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听到他的伤心，她会痛？
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来看看他，潜意识里他和她有着不可解开的绳索，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被束缚住。
“冰释……”无意识地，轻轻地喊出了声。
他微怔。
“稀儿，你醒了吗？”
朦胧之中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谁？
那个此刻握着正握着她的左手的人，是他吗？给她黑暗中的力量的人，是他吗？让她有想要睁开双眼却无法睁开的人，是他吗？
他叫新景冰释，对不对？
来的医生很老，确切地说应该是有经验的人。他的双鬓已是白发苍苍，脸庞也早已失掉了年轻时候的红润，开始出现一层层的皱纹，可双眼仍旧是那么有神。
他跪坐在床边，伸手抚上月城稀的额头，点头说：“陛下，稀殿下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不过现在身体还太过虚弱，暂时无法醒来，老臣等会开一剂汤药送来。”
雪野影转过头去看着躺在床上的月城稀。
稀儿，他的稀儿终于好了……
一切都应该回到最初，她又缠绕在他的身边，对着他笑，誓言要陪着他一辈子；然后他的眼里都是宠溺。本是美好的，却因为那一天……
他松开握着的手，起身。
“好好照顾稀殿下，若有差池，唯你们试问。”语调之中透露的是不容反驳的霸气。
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到，只要她在他的身边。所以，任何人都不准许伤害她，是的，任何人！
西厢。
“陛下。”女人的声音清脆又柔美，还夹杂着忐忑与不安。这些天来，她多么希望他可以来西厢，却又害怕他来。
“舞，我想你很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
“陛下，您能来西厢是舞的荣宠，但舞确不知陛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身为帝王，后宫应有佳丽三千，可我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实际上，你身上穿的衣服本是稀儿的。”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述说这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可他冷漠的语气掩盖不掉眼神中的黯然神伤。
他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当初若不是念你护驾有功，此时你早已是一缕清魂，还如何享受这荣华富贵？舞，做人要懂得知足……我想你必需要知道，我该感激你，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而你却该感激稀儿，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你。”
“陛下什么意思？”
他冷笑，“今生今世乃至生生世世，我的爱人只有月城稀一个人。不论她在哪个时空，不论她的名字叫做月城稀还是夏慕潆或者其他，更加不会在意她的身份和地位，我都只爱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相差了一千年，迟来的表白。
他闭上双眼，回想起初遇她的情景，那么柔弱的女孩子……想起在夏慕公馆的时候，她对他的感谢……
“你好，我叫雪野影。”
“谢谢你。”
那一刻他是什么心情。
自己都无法解释，总觉得好像有一根尖利的针冲出心脏，浑身蔓延的都是一股暖暖的热流……头，突然痛了起来。
“舞，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以后稀儿再受到这样的伤害，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猛然间，舞的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
从他将她从火红的铁架太上抱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爱上了他。到最后，他不忍将她杀死是因为他心中还是顾念那份情的。
“即使我的身份低微，可陛下却纳了我。我知道陛下忘不了恩情，可是你终究没有爱上我，但是——我爱你啊！”早已深深地爱上，爱到不可自拔几近疯狂的地步。
他抚头。当初的顾虑果真没有错，他一直都不同意稀儿的想法的，现在舞真的误会了原本的意思。
“如果不是稀儿，你现在什么也不是。稀儿将她的一切都给了你，而你却不知道好歹竟然想要将她害死！舞，我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你。”
她的一切真的都不是她的？
不，不可能！这些都是她的，本就是属于她的！
“稀儿恢复的还不错。我希望在她醒来以后，你们仍旧可以是好朋友，和以前一样。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希望她知道……舞，你明白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陛下，在你的心里我的地位不如她，你时时刻刻都宠着她爱着她，总是那么地温柔对待她，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从莫名奇妙地相遇，然后阴错阳差地救你，到现在无法自拔地爱上你，这一路走来你真的可以这么狠心？”
“如果这就是你的爱，那么你的爱太过于沉重了，完全违背了真正的爱。舞，今生我只能够接受稀儿一个人……”
“陛下，我的爱太沉重，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让你焦躁的敌人。如果有一天，你的稀儿心里不再有你，而是另外一个男人，你还会这么冷静吗？你还能够如此地对待，说自己的爱不及他人？”
“这不过是一个假设。”简约地回答，雪野影转身离去。
三天后的早晨，月城稀醒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阳光，陌生的味道，还有陌生的自己。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爸爸妈妈哥哥都到哪里去了？冰释呢，他又在哪里？一时间有太多的问题了，她头痛。
低头看见趴在床沿的人，有点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惊奇地问道：“雪野影，你怎么在这里？”
她记得自己最后是躺在家里的蕾丝床上的，雪野影总不可能到她家里来了吧？稍微平静了点，她发现自己的手正被雪野影紧紧地握住。唔，不得不承认，被异性这样握着还真有点不习惯，很不舒服哎……她努力地挣他的手，满脸疑惑。
“这里是我的宫殿哎，我不在这里还能到哪儿去？”
他的宫殿，“月亮之宫？”
“你烧傻了？是潇湘殿啊。”记忆中似乎有月亮之宫这个名词的存在，“好了，去梳洗一下吧，现在就像个傻瓜一样！等会儿吃完东西，我们出去逛逛，睡了这么久，都没有见到阳光，人都要枯萎了。”
“什么嘛！雪野影，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毒舌了？我又不是植物，怎么会枯萎！”月城稀嘟囔。
雪野影无奈地笑笑，不愧为理解能力有问题的人。不过，这不正是他所期待的样子吗，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月城稀，他的稀儿。
“好了，我错了！”
“嘿嘿，第一百零一次战斗，月城稀胜利！……对了，雪野影，有没有看到冰释？你们不要较真了，其实他很好的……雪野影？”
冰释，是谁？
“好了，快点吧。我先走了。”他的稀儿竟然会在他面前提及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舞的假设就要成真了吗？
殿外，舞静静地靠在墙边，无声地落泪。
在雪野影的心里，她真的不算什么。雪野影看她的眼神从来就没有那么地温柔过，也从来没有过一闪而逝的焦急，更从未有过一丝关心的色彩。自始至终，只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罢了。
“陛下，你允许稀儿叫你的名字，而我只能同其他人一样叫你陛下，这是不是就预示了我和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不同？”
没有人看到，当微凉的风吹过的时候，带来的是一阵悲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