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之恋千年》fairy御

15、十四章

　　夏慕潆一直很纠结为什么生活的世界完全颠覆了，为什么雪野影和自己都穿上了与平时大相径庭的服饰，为什么周边的人都变了，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的冰释在一个晚上之后就不见了……
　　尽管很多她想不明白这些，可是她却享受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分的喧嚣，没有多余的规矩约束，还有雪野影时时刻刻的宠爱。
　　深呼吸，充满身体都是一种清香。

　　记忆似乎有点紊乱。好像发生了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但夏慕潆实在找不出头绪来。醒了这么多天，也没有看见爸爸妈妈哥哥，更加没有看见冰释。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有种接近真相的感觉，可又像隔得很遥远，丝毫触及不到。
　　之前也有问过雪野影，可他总是含糊地敷衍过去。
　　这点上，她越来越怀疑，雪野影有事情瞒着她。

　　“今天我们去城里玩吧？”
　　自从上次出去玩了一趟回来，夏慕潆就迷恋上城里的景色。很淳朴的人们，很热心的人们，很善良的人们。
　　“可是今天不行。”
　　“为什么？”
　　夏慕潆走到书桌前，将雪野影手上的羽毛笔夺下。
　　“你看，这里还有这么多文件要我处理。不然，陪你在宫里溜达溜达？”
　　“不要。你自己看看这里，死气沉沉的，一点玩的心情都没有。”
　　雪野影开始找借口，“可是你才大病初愈。”
　　“那都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
　　拖延战术。
　　“或者，明天？”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
　　开玩笑，她夏慕潆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今天要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拖到明天去。夏慕潆眼珠一转，似乎想到好办法了，“雪野影，你就在这里好好处理国家大事。我呢，就好好出去溜达溜达。怎么样？”
　　“不行。”
　　不假思索，完全是脱口而出。
　　夏慕潆都有种怀疑，雪野影是故意不让她出门的。或者称之为“关禁闭”，这似乎是他的“特殊爱好”。
　　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就是因为，不论做什么事情，只要是夏慕潆提出来的，就没哟一件事情是被应允的，而他雪野影提出来的，就算是再艰难，她也必须帮着一起完成。这就是严重的不平等，虽然这是身为王者的“风范”。
　　“为什么？”
　　“你一个人，不安全。”
　　“我会带着小翠小花一起去的。”
　　“那是一只狗和一只猫。”
　　“有差别么？”
　　“有，动物和人类有着本质上的差别。”
　　“雪野影!”
　　“好吧，不然你和舞一起去？舞和你是很好的朋友，最近你都没有去找过她啊！”
　　“舞，是谁？”

　　——既然选择了遗忘，那么就不要强迫想起。

　　亲爱的，即使我们越走越远，却永远走不开彼此的身边。很久很久以后夏慕潆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当她挽着雪野影走在街头的时候，无意之中看见的冰释令她恋恋不忘，原来他一直都在她身边。
　　“雪野影，你等一下。”
　　跳走，然后重复一千年以后相同的事情。瞬间，夏慕潆的瞳孔失去颜色，迷迷茫茫地来到了柏缔的菲丝奈枷铁塔顶端。预感是正确的，冰释果真就在最高的地方等着她。
　　他看她的眼神，令她痴迷。
　　“冰释！”
　　“你还好么？”
　　他走近她，用手托起她的脸颊。冰冷的双手，让夏慕潆顿时清醒。她将手附在他的手背上，柔声地说：“你才要照顾好自己。”
　　“你记得我么？”
　　“冰释，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确实不知道。还有雪野影，好奇怪。”
　　“看来雪野影的记忆，将要被替代了。或者我们应该说，洛达. 柏缔的记忆将要被雪野影.柏缔所取代了。”
　　“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来这里，是一个新生命的出现，没有以前的记忆。你来这里，是取代了以前的韶.古拉.柯也就是洛达.柏缔的爱人，她死去了，所以你没有她的记忆。而雪野影不同，洛达.柏缔此刻没有任何的一样，所以他们的记忆是相交的。而雪野影会一点点地取代洛达.柏缔，因为时空注定了这一场。”
　　“……好复杂。”

　　——其实不复杂，只是我们的故事再次被搬上历史的舞台，重新演绎而已，虽然我们从未来回到这里。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永远不会。你许下的诺言，必须实现。

　　雪野影找到夏慕潆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大街上买冰糖葫芦，然后开心地拿着她的冰糖葫芦边走边吃，似乎早已忘掉还有一个人了。雪野影觉得很好玩，她居然可以一个人边走边吃边玩，居然会一个人说话，一个人笑得很开心。
　　“潆儿！”
　　“哎，雪野影，你还在这里啊？不是很忙吗，快点回去回去！我自己玩好了。这里的东西都好神奇，好像是我全部都没有见过的啊！”
　　“呃，你说话很奇怪。”
　　“有么？不是不是啊，我很正常。放心，觉得不是什么精神病发作或者大脑残缺，我是这么正常的……”
　　“你越是强调，就越不正常。”
　　“唉……不管了，你回你的潇湘殿去，好好完成你的工作。我来我的热闹大街，好好游玩我的旅途。很不错的啦，快去快去！”
　　“你怎么总是想要把我赶走？”
　　夏慕潆指了指雪野影的身后，“你自己看看，跟这么多人，我怎么可以开心的玩啊？路上的人都把我当啥了，见了就离得远远的，根本就没有小说里面街头旅行然后被绑架啊，或者被人追杀的场景。我想体验下都不行。”
　　很完美。
　　夏慕潆的思考方式完美得让雪野影无法接受。他之所以这样出来，就是为了防止那些事情发生。他不敢保证，舞会不会作出更加恐怖的事情来。而她，居然向往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好好，我回去。你自己小心点。让小翠和小花跟着你吧。”
　　“雪野影你自己不是才说人家是一只猫和一只狗吗？怎么又要他们来跟着我了？你说话很奇怪嘛。”
　　“呃，似乎是这样的。不过，有差别么？”
　　“这是你说的，人和动物有着本质上的差别。雪野影，身为王者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做人都要说到做到，你……哎……”
　　“人确实和动物有着本质上的差别，但是人也是动物……所以，某种程度上来看，我们可以将动物当错人类。”
　　“……抽搐，啥歪理！”

　　尽管如次，结果还是令夏慕潆满意的。
　　在最后，雪野影终于妥协了。夏慕潆最终是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在没有一群奇奇怪怪的人跟着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旅行才真正开始。
　　不过，首先要去找冰释。
　　他应该是在血祭弥蓝等着她的。

　　“冰释，冰释！”
　　“冰释，你到底在哪里？”
　　在连叫了好几句之后都没有收到回答，夏慕潆开始疑惑。是自己听错了地名，还是冰释忘记了。或者，还有些什么限定词语自己没有注意到，比如：时间之类的东西。不过，夏慕潆最后还是选择了等。
　　这片湖泊很美，美得令人忘却所有。
　　夏慕潆乐意坐在这片美丽的湖畔旁，等着自己的爱人、仰望的人、喜欢的人、崇拜的人……
　　可脑海里却突然闪现过很熟悉的画面：两具同样俊美的尸体，分别躺在血祭祢蓝的两面。洛达和韶，似乎和自己与雪野影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某种程度上的联系，让夏慕潆可以感受到他们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
　　其实，梦中最令她感到疑惑的事情是：洛达和韶死后，留下的钻戒到底去了哪里。还有，一直游走在他们身边的白色猫咪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思考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夏慕潆感到有些累，靠着树干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一片嘈杂的声音，但她实在太累了，没有更多的力气睁开眼睛看清周围发生的一切。
　　沉睡着，微笑着。
　　冰释，似乎就在她的身边。

　　“全都速度点，她就是主人要的人。”
　　“快点快点。”
　　“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我们就可以获得想要的东西了。快点快点。”
　　“主人……”

　　不远处的冰释，冷冷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他亲眼目睹那群人将夏慕潆带走，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蓝眸越见幽深。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所以，一次也不可能。从现在开始，你就永远都在我的身边了。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苦，不会让你再次经历那种痛苦。所以，你就不可能再在雪野影身边了。
　　所以，夏慕潆。
　　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从你说，要永远地陪着我开始。从你那次天真无邪的笑容开始，我就不打算放开你。夏慕潆，你知道么，就算你要死去了，我也会让你在毫无痛苦中死去。然后，我会抱着你，一直走在血祭祢蓝上。
　　因为，一切都始于这里的错误。
　　夏慕潆，你会明白的。
　　不论怎样，你一定会明白的。但我希望的是，在你明白之后可以毫无保留地选择宽容我包容我原谅我。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有你。
　　只有你，才能让我做这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