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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满血复活 ...

  •   因为许多事要安排,送到秦石意办公桌上的短笺里,把时间定在五天以后。

      这几天,秦石意板着脸的时间越来越多。边城的通讯屏障被人破解,许多对他们不利的消息雪片般飞出来,先是有病毒爆发当晚中心医院的目击者质疑灾难起源是人为投毒并在知名网络论坛贴出医院当晚监控录像以及嫌疑人素描,不知为何突然介入的世界刑警组织立即辨认出那是九阴臭名昭著的在逃国际杀手白虎,并发出全境通缉。还没等杨枚顺着网线查到发帖人的地址,又有段“任何人不得出城,否则格杀勿论”的警用频段录音冲上热搜,引起轩然大波。
      用秦石意的话来说,这条隔离原则是从大局出发,为尽快控制疫情而设,早在上层过了明路,就算上军事法庭他也不怕。只是他虽然不怕,架不住上层要考虑舆情影响,好几通内线电话打过来警告他这段时间管束好自己的部队不准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生事端,他只能命杨枚悄无声息地把九阴的雇佣兵从封城的军队里撤换出来,免得给好事者留下把柄。
      兵荒马乱之中,最焦头烂额的当属杨枚,一边看着领导愈发难看的脸色,一边应付媒体的长枪短炮安抚公众下血本降热搜,暗地里还要部署九阴的人在躲避世界刑警组织追缉的前提下追查任可月的下落并监视丁氏集团的动静,恨不能把自己有丝分裂出个加强连。他问秦石意:“这事明摆着和丁云鹤脱不开关系,咱们能不能先把他给逮起来?”
      秦石意皱眉,斜着眼打量他:“怎么,你查到信是他寄的,还是帖子是他发的?”
      “没有……”杨枚说,“信是无人机投放的,信封上只有任可月的指纹;至于发帖地址,对方做过加密,无法锁定,推动话题发酵的人用的是代理服务器,追查过去都是境外IP。”
      秦石意又问:“那他这几天有什么动向?”
      杨枚垮着脸:“每天陪着他家那位大小姐去他爸的公司,朝九晚五跟上班打卡似的,倒没别的动静。”
      秦石意道:“人家安分守己地接送自家妹妹上下班,你以什么罪名抓捕他?”
      杨枚道:“他擅离职守,从军区偷走架直升机,这罪名还不够?”
      秦石意听完,从桌面的资料堆里抽出两份文件。杨枚接过来看时,一张直升机调用审批单,一张休假审批单,白纸黑字写得分明,领导签名单位公章一应俱全。也对,丁乘风虽然从商多年,在军界却正经有些说得上话的老战友,给儿子补办个合法手续,还不是弹弹手指头的事。只是这样一来,丁云鹤这边彻底失去突破口,难道堂堂特别行动指挥官,真要被区区任可月牵着鼻子走?
      他把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
      秦石意翻动着桌上的资料,冷笑:“遇着针尖儿大小的事儿就没主意,你这个副指挥的位子还不如让给训练营里的德牧,同样听话办事,还能咬人。”
      杨枚赔着笑:“您肯定早有打算,我这不是担心自作主张影响您的计划吗。”
      秦石意怎会不知他这套谄媚话术,也懒得说破,露出点不屑的表情,连目光都没有从手中文件上移开,抽出张A4纸:“太阴医疗在滨中市也有生产线,你带些人过去,具体什么时候行动,我到边城之后给你指示。”

      路小佳真没想到,太阴医疗的黑科技是真的黑。
      不知韩云山当年究竟存着何种心思,有家实验室并未登记在公司名下,外面还做了全方位掩护,就算FBI打这儿路过,都很难看出小县城一家普通理发店的地底下,还藏着个高精尖医疗实验室。看任可月似模似样地换上无菌防护服,进去拎出两试管漆黑的药水,还没等白晓寒说话,路小佳已经认认真真倒退七步,握上门把手。
      任可月倒是意料之中的样子:“产品外观确实还有待完善,但在灵长类动物身上进行过安全性测试,没有问题。”
      路小佳仍然奋袖出臂几欲先走,他对药物研发的流程多少有些了解,动物试验过后应该还有人体临床试验,合着这是把他俩当小白鼠。
      白晓寒接过药剂,走过来扯扯他衣角:“不怕,我亲自给你推药,放心我扎针技术绝对过硬,零差评。”
      这口吻就跟幼儿园阿姨哄骗小朋友似的,要搁往常路小佳肯定会觉得很可爱,但是现在看着她手里装满漆黑药剂的注射器,他半点笑不出来:“你是医学生又不是护士,怎么会扎针技术过硬?”
      见他狐疑,白晓寒忍不住笑:“医学生也要给实验动物打针的呀。”
      “我又不是动物。”路小佳咬牙道,“另外,我特别好奇哪只动物能给你好评,你找来我开开眼?”
      白晓寒歪着头摊手:“反正它们确实没反映过不好,所以说零差评,没毛病。”
      “等等,这不是关键,”路小佳忽然想起被她带歪的重点,两道剑眉一竖,“为什么非得先给我打?”
      白晓寒脸上的微笑多少有点儿狡黠:“当然是想看看你的反应,副作用太大的话我就不打了,怕疼。”
      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吧?路小佳憋着口气在心里默念:媳妇儿我找的,她这德行我惯的,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他认命地撸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
      “就当给现代医学做贡献了,以后你们这个研究成果发表至少得把我写进致谢……”
      任可月打断他:“话说在前头,这款药剂确实有点副作用,你得忍忍。”
      她语气淡定,却让路小佳有点想给她两拳:针管里的药水都推到底了,这是说在哪门子的前头。更让他无语的是,白晓寒甚至跟没听见任可月说啥似的夸他:“你这胳膊简直是护士们的梦中情臂,特别好扎。”
      谢谢,并不是很想要这种夸奖。路小佳伸手将她垂在胸前的头发掠到耳后,刚要说话,就感觉一股麻痒沿手臂向全身游走,仿佛万千虫蚁钻入血脉噬咬骨髓,尤其是左肋与右手两处受伤最重的地方,麻痒很快转为绵绵密密的灼痛,涨潮般一浪高过一浪,疼得好像要吐出来,即使他对疼痛的耐受度超乎常人,也无法控制身体生理性的抽搐。
      脑袋阵阵发晕,耳朵嗡嗡作响,他看见白晓寒的嘴唇开合,却已没有精力去辨别她的口型,身子向前倾倒,趴在她肩头,几秒钟便失去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入目是一间装修风格极简的浴室。路小佳低头看看,发现自己上身赤_裸躺在装满冰块的浴缸里,旁边的架子上叠放着雪白的浴袍。
      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他联想到流传多年的网络段子,下意识摸摸腰侧,谢天谢地没有伤口,肾还在。同时他也注意到,左肋下和右手掌心的贯穿伤居然完全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他站起身,脚步有点踉跄地跨出浴缸,刚想穿衣服,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忽然被人推开,白晓寒闪身进来。
      她身上是同款浴袍,拆掉石膏的右臂灵活如初,正拉着他上下其手。那架势,知道的是在做身体检查,要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妥妥是个女流氓,当然,被非礼的人可是乐在其中,配合得紧。
      “好了没有?”任可月从门口探进脑袋。
      说时迟那时快,她只觉得有道白光刷地隔断视线,眨眼再看时,就见齐齐整整穿好浴袍的路小佳跟她打招呼:“药效很好,明年诺奖的席位可以预定了。”
      任可月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笑得高深莫测的白晓寒,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多问,只道:“好了就出来,补充点水分,抓紧时间休整,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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