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顾（路小佳同人）》兔尔特工

101、附加任务

　　时间就是生命，两人趁着爆炸引起的混乱火速赶往停机坪。经过短暂休整，再加上白晓寒恢复记忆的缘故，他们路上顺利不少，偶尔碰到零星的九阴雇佣兵，根本不需要路小佳动手。
　　前方是实验基地的中心大厅，围绕环岛形状的控制室，林林总总七八条通路辐射出去，分别通往通讯站、医疗翼、实验室等各个主要部门。大厅里满目疮痍，仿佛被人开着挖掘机和钻地机反复蹂_躏过，地面中部有个太阴医疗的巨大logo，此刻坍塌出个直通下层的坑，让本就抽象的图案更加印象派。
　　通往室外的走廊位于环岛第二出口，根据指示牌显示，距停机坪还有七百米距离。经过那个深坑时，能听到从下面不知道哪层传来的嘈杂声音，令人奇怪的是，大厅这块区域，倒未免太安静了些。
　　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别处不论，中心控制室总该留人。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脸上看到相同的顾虑，于是提着口气走近，透过落地的磨砂玻璃门往里看，隐约可见一名身着紧身作战服，身形精瘦修长的男子坐在背对门口的工位上操作仪器，头盔和武器搁在手边。
　　路小佳疑惑不定：那人能使用键盘拨动旋钮，至少不是死人；可要说是活人，九阴的雇佣兵不至于这般不济，连有人在门外都察觉不到。
　　然后，他被白晓寒猛地推开。
　　头顶的天花板掉在他刚刚站过的位置，随着天花板一同砸下来的，还有一名丧尸——
　　36号。

　　任可月正拈着块干净的手帕，从桌上半空的矿泉水瓶子里倒出点水沾湿，擦拭血迹斑斑的□□。
　　尽管韩云山说今晚所有的事都与她无关，但若真能心安理得窝在房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也坐不上如今这个位置。在听闻36号逃逸之后，她马上赶到总裁办公室，恰好堵住换上雇佣兵战服准备出门的韩云山。
　　“我知道秦石意的人你信不过，但总该信得过我。”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扣住韩云山的肩膀，柔声道，“外面危险，不管你要做什么，让我去。”
　　韩云山道：“我需要去控制室做些手脚，你权限不够。”
　　任可月道：“那我去把控制室留守的人支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韩云山拗不过她。控制室留守的雇佣兵对任可月没有多加提防，没回过神就被她横刀封喉，韩云山背对门口坐下，她则隐入外面看不到的死角，留意门外的动静。
　　在36号出现之前，她就发现了在外窥探的路小佳和白晓寒，只是没有理会。令她没想到的是，落地的丧尸竟视外面两人为无物，轰然撞破玻璃门，直奔韩云山而来。
　　任可月有点绝望。她看过实验室的监控，36号击杀数名雇佣兵不过转瞬，自己这点微末功夫实在不够人家塞牙缝，可身体远比大脑反应更快，须臾就挡在韩云山面前，右手弹_簧_刀如青蛇吐信，向36号太阳穴插去。
　　她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不知为何，36号没有下死手，只是压低上半身闪过刀锋，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抬脚踢在她胸腹间，将她踹进控制室的角落。
　　她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仿佛统统移位，能看见韩云山嘴唇翕动，应该是在喊自己的名字，耳朵里却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真切。眨眼间，36号已到韩云山面前，左手抓向他的头颅。基地培育的变异丧尸指甲与人类大不相同，更肖猛兽指爪，又尖又长甚至带点弯钩，这一爪若抓实，韩云山的脑袋得比保龄球还多出两个孔。
　　但韩云山没有血溅当场。千钧一发之际，36号动作蓦地停顿，整个身子迅速向右偏转，有颗子弹擦过它的后脑，打飞一小块颅骨。
　　开枪的人是路小佳。在他扣动扳机的同时，白晓寒抢到韩云山近前，抓住他坐着的转椅靠背，双臂使力，整个人撑着椅子轻飘飘倒翻上桌，同时顺势把韩云山连人带椅推出门外，动作行云流水。
　　“带他走，”白晓寒说，“他现在还不能死。”
　　路小佳明白她的意思，想要揭露军方的所作所为，韩云山是重要的污点证人。他拽起韩云山往走廊深处推去，后者却反手抓住他：“救可月出来，否则我不会走。”
　　路小佳快被他气笑了：“你真当我们救你是出于人道主义？”
　　韩云山面无表情道：“就凭我手里还有你们需要的证据，我就有谈条件的资本。”
　　“你们公司培养出来的怪物有多变态，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点逼数？”路小佳怒不可遏地甩开他的手，把他怼在墙上，转头望向就地一滚躲开丧尸利爪的白晓寒，“带你都算勉强，再捞个半死不活的人，办不到。”
　　“白晓寒自然办不到，”韩云山道，“但是白兔可以。”
　　路小佳心底生出一股笔墨难描的惊诧，眼神凛冽如刀：“你说什么？”
　　“当年，你与她从相遇到死别才不过数月，而在那之前，她在我身边呆了五年。”韩云山将目光投向白晓寒，低声接着说道，“我对她的熟悉，未必比你少。”
　　金融中心大厦初见的时候，白晓寒的眼神虽也不善，却更多的是故作凶狠——二十几年现代文明的熏陶和法治社会的教育使她很难对陌生人真正产生杀意。但是现在，她已与之前完全不同。无论是狠厉凛冽的眼神，还是干净利落的身手，都只有在生死搏杀中浸淫多年淬炼而出，而绝非一个还没完全踏出象牙塔的小丫头所能拥有。
　　路小佳下意识捏紧拳头：“她现在也只是普通人。”
　　韩云山笑笑：“虽然是求人，我也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从傅红雪打出信号弹，到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总共不过五分钟。机舱门打开，率先露出叶开的脸，随后是个国字脸的青年男子，驾驶飞机的飞行员回过头打了个招呼，只是戴着头盔看不见面目。
　　叶开给傅红雪简要说明情况，国字脸青年就是丁云鹤，丁灵琳和马芳铃已经被送去安全地带，不用担心。
　　傅红雪把手里抱着的泡沫保温箱塞到他手里。箱子里有八支不同的药剂，包含疫苗和几种不同的病毒抑制剂，都是极其重要的样本。他转述完几条注意事项，就准备重新跳下直升机，尽管白晓寒交代他务必将样本安全运走不要耽搁，但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算上，没有谁能真的扔下路小佳和她不管。
　　爆炸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震耳欲聋的声音划破原有的死寂，众人不得不伸手抓住机舱内的扶手站稳脚跟，丁云鹤率先端起冲锋枪，警觉地望向基地入口。
　　傅红雪向大家解释了爆炸原因，叶开道：“那还等什么，九阴现在估计顾不上其他，咱们赶紧进去捞人。”
　　丁云鹤说：“你们两个留在这里以备突发情况，我去接应他们。”
　　傅红雪拉住他：“看护样本留叶开就行，我跟你去，里面的地形我熟。”
　　时间紧迫，丁云鹤没犹豫，扔给他一把自动手_枪。
　　虽然基地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但不意味着两人就能长驱直入，果然，没走两步，他们就与雇佣兵迎面碰上。就在对方的子弹即将击中傅红雪之时，丁云鹤抓住他手腕瞬间将他拽倒在地，自己同时贴地滑出，枪口一抬，刹那间命中对方额心，不偏不倚。
　　他回过头，见傅红雪趴在地上，左手捂着耳朵。
　　“受伤了？”丁云鹤伸手去拉他。
　　傅红雪爬起来：“没，就是被这噪音吵得耳朵疼。你不难受？”
　　丁云鹤低下头，凝神听了听：“我没听见什么噪音，大概是刚才近距离开枪震得你耳鸣，我们常年跟枪杆子打交道，早就习惯了。”
　　傅红雪摇摇头：“不对，我跟晓寒还没分头行动的时候，这声音就有了，她也听到——”
　　他突然不再往下说。丁云鹤一面提防周遭一面问道：“怎么？”
　　傅红雪喃喃道：“声音……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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