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趁年华》山与涵

16、早餐

　　“阿姨，早上好。”欧恒精神抖擞，朝气蓬勃，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小恒，赶紧进来，把车子停院子里，冷不冷呀？”宜家妈妈还穿着围裙，招呼着他。

　　欧恒送宜家回家时，和她父母见过几次。他讲礼貌，熟络的和他们讲学校的事情盒宜家的学习。看得出来，宜家父母挺喜欢着孩子，也觉得晚自习放学结伴，放心很多。

　　“好的阿姨，辛苦您了！”欧恒诚心诚意的实话实说。

　　“你喜欢阿姨做的饭，我就开心，你先坐，趁热先吃，还有一个松饼，我去给你端来。”她忙着去厨房，又冲楼上喊道:“宜家，吃饭了，小恒来了，快下来。”

　　“哦，知道了。”慵懒的声音，带着睡意。

　　“阿姨，奶奶和叔叔呢？”欧恒礼貌的问，他看着满桌子的丰盛早餐，感到幸福和满足。

　　“奶奶去宜家大伯家住去，你叔叔出去晨练了。你们早上时间紧，先吃，这桌上的，都是你俩的。千万不用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宜家妈妈说着，松饼和两盘小菜又上了桌。看到宜家下楼，又返回厨房收拾，说“宜家，你和小恒吃吧，早上吃的要像国王。桌上都是你俩的。”

　　“好的妈妈。”宜家穿戴整齐，打了一个哈欠，在欧恒对面坐下“欧恒，早上好。”

　　“阿姨，谢谢您啦！”欧恒起身说道。“早上好，还瞌睡呢？该早起先出跑几圈就不困了。”欧恒放低声音对她说。

　　“起不来啊！”宜家递给欧恒一张卷了黄瓜火腿的鸡蛋煎饼，自己也拿起一块开始吃。

　　“阿姨的早餐是我早起的动力源泉。好吃。”欧恒咬下一大口，“这才是充满心意做出来的饭，不像大食堂，喂猪呢”

　　“留点口德，你这骂人骂得范围太广大了。”宜家喝了一口小米粥，给欧恒夹了两筷子的土豆丝和仲景香菇酱。

　　“谢谢宜家，我自己来吧。”欧恒边吃边道谢。

　　“小恒，吃水果。”宜家妈妈端出来一盘水果拼盘。摆盘看似简单却别有用心。她把水果叉分别给两人。

　　餐桌一应餐具都是大众普通的材质样式，欧恒却觉得比自己家所谓的讲究高端的所谓碗碟，有味道多了。

　　就比如水只是水，把它装在一个葫芦水瓢里面或者装在一个精美的价格不菲的陶瓷水杯里面。它的本质还是水，对于需要水的人来，水是用来补偿身体能量的，并不会因为它的容器而改变它的属性。喝水，喝的只是水，人们常常舍本逐末，关注水以外的那些浮于表象的东西。

　　对于人生也是如此，“浮游于万物之祖，物物而不物于物，则胡可得而累耶。”

　　欧恒想到这里，似乎对于人生有个更深一层的理解。没想一顿早餐吃出人生的哲理了。

　　“宜家，我想到一些事……你说人这一辈都在追求什么呢？”欧恒若有所思的说。

　　“你想说什么？”宜家吃了一块水果，感觉快要饱了。“我快饱了，桌上这些你看着都消灭了吧。”

　　“嗯，我就是想到，人这一辈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你看啊，每个人都是一日三餐，人是铁饭是钢，没有哪个人说是不用吃饭喝水的。而且睡觉也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为什么有的人就非得赚钱赚钱，可是赚钱是为了什么呢？可能他们的初衷是想买一个大点的房子，每一餐都有肉，开上代表身份的汽车。可是当这些都实现了之后呢？为什么他们还那么拼命？停不下来了？他们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吗？还是想要更多的其他的东西？名誉身份地位？碌碌人生，名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欧恒一股脑不带喘气说完，这是他的疑惑，也是他的思考结果。

　　“欧恒？你没事吧？你在，说你们家？”宜家思索片刻，她确定欧恒是在说他父母，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宜家记得欧恒写给他的纸条，“常年独居”，像一个孤寡老人的话，由一个青春少年说出。她突然理解了欧恒眼中那丝自己一直捉摸不到的神色，那是这个阳光少年的忧郁和孤独。

　　欧恒愣了片刻，装作若无其事的朝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说：“阿姨，您手太巧了吧，不瞒您说，这是我长这么大吃到过最好的早餐！”欧恒吃了一块香蕉，由衷的赞叹。

　　“谢谢小恒，阿姨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你看啊，宜家每天早上一个人上学，也挺孤单的。阿姨想让你每天早起，过来陪她吃早餐，然后作伴一起上学，晚上一起放学回来。这样，也省去我和你叔叔担心她了。”她说的诚恳，宜家却知道这是妈妈要帮助欧恒，因为她已经把欧恒“常年独居”这件事情告诉她了。

　　“阿姨，谢谢您，可以的，只要不给您添麻烦。”欧恒内心感动，这样一番话说出来，明明是帮助他的，反倒像是请他帮忙一样。心里对她的敬重又平添了几分。

　　“阿姨也要谢谢你！好了，我也要出去散会步了。你们吃饭就直接放那里，上学要紧。”

　　“嗯，阿姨，早上凉气浓，您出门穿个厚外套。”

　　“快吃吧，小恒。”宜家递给他一片加工过的芝士面包片，学着妈妈的口吻说到。

　　“叫哥。”欧恒拉长语调，说。

　　“叫姐！”宜家不甘示弱。

　　“叫哥！”

　　“叫姐！”

　　两个人拉锯战，边吃边争论，几个回合之后，餐桌上已经被吃空了。

　　“小恒，放着吧，跟着姐姐去上学啦……”

　　“马上，你先收拾书包。”欧恒干净利索的把餐桌收拾好，空碗碟放进水槽里。

　　“小恒，姐姐要走了。快点……”宜家在院子里叮了一声自行车铃。

　　“来了来了。”欧恒快步走出房间，把门关上。推上自己的自行车。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在小区里偶遇徒步准备回家的宜家爸妈。

　　欧恒刹车停下，笑容满面说：“叔叔阿姨好，你们准备回家了？”

　　“小恒早上好，早上吃好了吗？想吃什么就和你阿姨说，以后晚上没有别的事你就过来吃饭，你阿姨就喜欢你们这些孩子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谢谢叔叔，吃的真的像国王啦！”
　　、
　　“别聊了，让孩子们赶快走吧，学习多紧张啊。快走吧，小恒，宜家，你们骑车一定要慢点……”

　　“好的，叔叔阿姨再见，我们走了……”

　　“去吧，好好学习……”

　　欧恒赶上停在不远处等他的宜家，两个人并排骑车出了小区。

　　“两位早上好，看着时间你们也该出来了。”秦风清亮的笑挂在嘴角，说道。

　　“秦风，早上好，感动啊，最佳哥们，今天我要为我的哥们颁奖。”
　　秋高气爽，秋日的清晨，格外让人清醒。

　　精致的早餐，愉悦地清晨，
　　少年们笑嘻嘻的快活的没有忧愁的蹬着车子，车轮滚滚，就像要带他们去一个充满魅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