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带笑》小里姐姐

33、莫挨老子

　　于安甩给于静满脸的黑人问号，于安却赶紧拉着于安跑向教室。

　　余长庆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紧不慢地走着，算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不过亲情爱情都不得罢了。

　　跑到楼梯口，两人停下喘气，一阶一阶楼梯慢慢上着。

　　于安看着于静微微泛红的脸，“妹，没事吧？”

　　“没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现在也道歉了，我很坚强的。”

　　于安挽住于静的手臂，“嗯嗯，你刚才说什么知道？”

　　于静扭扭捏捏，“就是...赵胜啊。”

　　“余长庆说那样的话，平原君不会真的喜欢你吧？”

　　“不知道啦，他...”于静卡壳，说不出什么。

　　于安等着她的话，等了个空气，“他什么？不要想太多，就快高考了。”于安还是担心她会被影响。

　　“嗯知道，我不会乱想的。”

　　少年时的喜欢，干干净净，总是简单地想得到喜欢的人的注意。

　　赵胜在后面看到于静的长马尾左右摆着，一股劲上来，走中带跑大步跨过几个台阶。带过一阵风从于安身边一窜而过，转弯到了上一层楼梯。

　　带来的风在喜欢的人耳边吹过，惹起了注意，少年的身影消失。

　　于静怔愣，是赵胜？怎么不打声招呼呢？赶着回班学习吗？

　　一旁的于安在她眼前晃晃手，“喏，说曹操曹操到。”

　　“还真是。”

　　走廊上，江远手插口袋，似乎怎么都不舒服。一会啧一声，一会嘶一声，一会又唉声叹气。他还在想程锦的那个作文，越想越觉得像是写给我的。

　　程锦蹙眉，“你怎么了？”

　　江远被这一问，腰板一直，“我怎么了？我背痒。”

　　程锦像看傻逼一样，“挠啊，手插兜里等我给你挠啊？”

　　嘴上这样说，手却伸到了江远后背上。穿着校服的江远，后背上脊骨突出，被一双手触碰到，好...不舒服。

　　江远一个反射把程锦的手给拍掉，反应过来后江远咳嗽两声，“啊，这位同学，男男授受不亲。”

　　“哦，这位同学，我看你扭的像猴一样，以为你犯癫痫了呢。”

　　江远回了他一拳头，“傻逼，说谁呢？”

　　“说傻逼呢！”程锦目视前方，回他。

　　江远哈哈大笑，真是个有趣的第一名。

　　两人笑到了班门口，迎面而来的是于氏姐妹两。

　　江远停下顿住，一只手往班里一伸，“女士优先。”

　　于安面带不安，却又不想暴露出来，极力压制，使脸色反而看起来像是生气。道：“谢谢。”说完便拉着于静进班。

　　江远茫然，“她怎么了？我惹到她了？”

　　程锦撇他一眼，略过他直接进班，江远伸出右手招他，“诶，你又怎么了？”

　　于是一上午，程锦都没有理江远，江远来找他问题，他也只回个“不会”。

　　放学铃响起，程锦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转过身看着他，一个手肘架在自己桌子上，另一个架在后面的桌子上。

　　“吃不吃啊？”江远问。

　　程锦不回答，只是把凳子往前挪，让他出去。

　　操蛋了，“你怎么了？”

　　程锦一直在写，笔不停，头不抬，沉默半晌，道：“绝交吧。”

　　？？？？？？？？？？

　　江远目瞪口呆，这人幼稚的一面又出来了。

　　“嗯？为什么？”江远问。

　　“早上给你早餐，你不吃。”

　　what？我都说刚上完厕所不想吃了。

　　“我...”，江远咬牙，“我的错，我的错。”

　　程锦还是不说话，江远咽了口口水，“你想怎么滴？”

　　“绝交。”

　　“我草，我忍你很久了，你他妈是女生啊，还绝交？”江远急得腿都在动，把椅子带着响。

　　程锦低声笑起来，“去吃饭，吃饭。”

　　江远掐住他的脖子，“吃你大爷，老子不吃了。”

　　程锦去扒拉江远的手，他还真掐，“不吃？早中都不吃？饭惹你了？”

　　江远松开手，“滚蛋，你自己去吃，别跟我一起。”

　　江远说完长腿一伸，从自己的桌子上跳下去，出了座位。

　　一溜烟就跑到了食堂，买了饭坐下吃。

　　“同学，这里有人吗？”

　　一般食堂人多，经常有人占位子，出于礼貌，有人坐下前会这么问一声。

　　所以听到这样的问话，江远并不奇怪，甚至习以为常，于是条件反射地准备回一声“没有”。可是这声音，很熟悉啊，还带着那么一丝戏谑的意味。

　　一抬头，果然，是程锦那个狗东西。

　　程锦笑笑，“同学，你帮人占位了吧？”程锦话里的意思就是江远帮自己占了位，说着就准备坐下。

　　江远玩性被挑起来了，伸出手阻挡他，“诶诶，这位同学，这个位子有人了。”

　　程锦不管不顾，直接坐下，“我知。”这话里的意思是这个位子现在确实有人了。

　　江远继续扒拉饭，想快点吃完。就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自己碗里就多了一个鸡腿。

　　抬头映入的就是程锦的笑颜，江远故作抹泪，“我儿子出息了，买得起鸡腿了！”

　　程锦只笑笑，“吃好点，明天体检。”

　　江远啃着鸡腿，“两个鸡腿多少钱？”

　　“你那个送的。”

　　“哪个大妈这么好？成绩好还有这优惠？”

　　“大妈手抖，不小心多盛了一个。”

　　没仇没怨，住他家，还吃他鸡腿，哄哄人家得了。

　　江远搂住程锦肩膀，“嘿！”

　　程锦看向他，“莫挨老子。”

　　江远捏了把他的脸，“啧，别总是这副模样啊，要眉眼带笑。”后四个字江远是一字一顿道出来的。

　　手依然停留在程锦脸上，另一只手也上脸了，将程锦嘴角拉向两边。

　　程锦拍掉他的手，“别惹火。”

　　江远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说什么？惹什么？

　　“什么？”江远问。

　　程锦别过脸，“我说，别惹我。”

　　“不惹，不惹。”江远笑道。

　　次日清晨，江远早早醒来，揉揉眼睛。来到客厅，想喝水。

　　往杯子里倒了一杯热水，很烫，准备复习会错题再喝。

　　心中默数着，ok，今日十道题已完成。

　　端起水杯的手被抓住，江远看向来人，“你怎么起来了？时间没到啊？”

　　程锦明显是没睡醒，眼眸垂得有些低，声音也很沉，“别喝水，等会要抽血。”

　　哦对，不能喝水，差点忘了。

　　程锦松开手，江远放下水杯，“差点就忘了。”

　　程锦抬眼看他，无语至极，明明是已经忘了。

　　转身回去继续睡，江远待在原地，喊他：“你还睡回笼觉啊？也没多长时间了。”

　　程锦没说话，继续往房间走，江远也没多说什么，继续复习计划。

　　上午整个高三年级来到中心医院，忙着抽血及其他体检项目。

　　医院外是长长的队伍，医院内也是。江远已抽完血在外面等着程锦一起去检查其他的，马路对面是各种早餐摊点，江远盯着那个年糕摊点发呆，大概是那里有个“年”字吧。

　　后面“咚”一声巨响，肯定是哪个晕血的摔倒了，江远这么想。

　　一堆人围过去，好几个人准备把那人给扶起来，班主任匆匆赶来。

　　江远转头，好家伙，面朝大地，脸部开花啊，这摔得得多疼啊。

　　待那人被扶起来，江远呆滞了，真是个好家伙，没错，那人正是程锦，他这是晕血吗...

　　江远箭步冲过去，程锦缓缓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江远紧张的面色。喉咙里的恶心感忽然逐渐褪去，晕眩的感觉越来越浅，眼前也不再是重影，是真真切切的江远，是他在担心自己，紧张地询问自己。

　　程锦忽然一笑，江远眉头皱得更紧，怎么还笑了？摔傻了？

　　“程锦，怎么样了？是傻了么？”江远扶过他的肩膀。

　　“程锦，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站起来？”班主任温声询问。

　　“没事了。”程锦站起来，揉揉胸腔和脸，好疼啊摔得。

　　“江远，你先扶程锦到那边缓缓，等会再检。”

　　江远扶着程锦，“好。”

　　到椅子上坐下，程锦揉揉眉心，江远视线不曾离开过他。掏出自己的水杯，“喝点热水。”

　　程锦推开，“不喝。”

　　“是不能喝吗？哎呀我也不知道晕血该怎么办，你平时都怎么做的？”

　　程锦嘴唇微微泛白，我又不晕我怎么知道怎么做，“谁晕血？”

　　“不是你？”

　　“谁说的？”

　　是哦，谁说的，哦，我说的。

　　江远这样思考着，程锦已经明白了他的心里路程，“我晕针。”

　　“晕针？”江远处在惊讶中，又突然捶他，“你知道自己晕针，那打针时干嘛不捂着眼睛。”

　　“捂了。”早上没吃早饭，程锦的话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