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初雪来临 ...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赶到学校时,铃声刚好打完过了一分钟。
一到班门口,班主任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
于是,两人迎着寒风在门口读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程锦又打趣。
“非常惊喜,非常意外,就一分钟啊,班主任真没人情,这么冷的天,真让我们在外面。”说完打了个喷嚏。
“你头痛好了没?”
“好了没事。”
“嗯,这都怪你,要不是等你,平时我都到了。”
江远心里笑他,这人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我的错,我的错。”
程锦咳嗽两声,示意他班主任看着他两的。
江远赶紧读起来,“delicate,精美的,易碎的,delicate。”
程锦心中暗骂傻逼,碰碰他,小声说:“今天语文早读。”
江远一脸尴尬,看向班主任,指了指班里,“书拿错了,我进去...拿书。”
江远在班主任虎视眈眈下,进班拿了语文必备诗篇。
“吓死我了。班主任的死亡凝视。”江远出来后感叹。
有这么一出,两人只好乖乖读书。
早饭时间,江远早上本身就快迟到,没时间买早饭,又不想去食堂,算了,不吃了。
程锦什么也不说,默默掏出两杯粥,本来想着今天慰问一下江远,结果却碰上他没带早餐,那这杯粥便送的理所当然了。
“谢谢了,好同桌。”
“不客气,小事。”
江远倒也没有问程锦为什么会带两杯粥,可能是脑子坏了吧。
程锦看着错题本,江远来了句:“让我出去。”
程锦往前挪,江远出来后,就准备走,却猛地一转头,对程锦说:“走,儿子,去上厕所。”
这人自诩爸爸不是一天两天了,程锦想抽这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走,儿子,去上厕所。”于是程锦也回了这么一句,便起身。
两人自得其乐,乐呵呵走了。
惹得前排两个女生大笑,打趣道:“两个互叫儿子的傻逼。哈哈哈。”
为迎接市二模,学校也组织了几次小型测试,今天就又是测试的一天,连晚自习也不放过。
熬到了放学,江远骑上自行车。趁着这段骑回家的路途,可以想很多事情,比如爸爸妈妈和江年,以后该怎么办。
嗯?不对,昨晚好像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早上...也没有?!怪不得昨天打电话没打通。
江远加快速度,下坡时直接没有按刹车闸。
回到家,家里什么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可人就是不在。
一个电话也没有,一点信息也没留下。
江远打电话给爸爸妈妈,一个都没打通。
难道在理发店?这么想着,赶紧往店里跑去,可眼前只有一道紧锁的铁门。
隔壁的夜市正热闹,江远走进去,“叔叔。”
“诶,是江远啊,来买串?”
“不是,叔叔你看见我爸了吗?”
“你爸啊,没有呢,你家店不是两天都没开门了吗?还以为你们都回老家了呢。”叔叔笑道。
“两天?算了,谢谢叔叔。”
叔叔这边也忙的很,又有人招呼着串烤好没,说了句没事就送串去了。
江远往回走,思绪很乱。都走了?怎么不告诉我?
江远刚跑完一段路,此刻又心急如焚,即使有寒风吹袭,头上仍冒出了一层细汗。
手机合乎时宜地响起,江远赶紧掏出手机,是老妈,啊谢天谢地。
“喂老妈。”
“哥,我是江年。”江年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江年?你怎么了?你们去哪了?”
“哥,我和老妈坐火车走了。”
“去哪了?”
“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前几天老妈突然带着我就走了。”
江年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你怎么上学呢?”江远问。
“老妈说她给老师请了假。”
江年仍小心地说着,“江年,你在给谁打电话?”
余琴突然醒了,发现江年竟然在打电话,立马过来抢过手机,看到不是江逸而是江远时才松了口气。
江远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妈,你们去哪了?”
余琴也想到自己就这么走了,没顾上江远。他现在放假时间也少,基本上在学校,这两天也没给他打个电话。
“江远,妈带江年出来玩几天。”
江远一听就知道她在骗人,“玩?要让江年请假出去玩?”
余琴没说话。
“妈,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余琴叹口气,这些事还是得让儿子知道,“江远,你听妈说,我跟你爸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现在正要跟你爸离婚,你爸不同意,现在到处在找我。”
江远有些生气,“就吵个架你们就要离婚?你们想过我和江年吗?”
“江远,现在这不是吵架的问题了,现在是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了你懂吗。妈妈当然也想让这个家庭好好的,但是你爸爸那个人太不是个东西了,妈妈也没有办法啊。”
寒风吹的江远的汗已经退去,现在不单单是身体冷,心里更冷。
为什么这一天不能晚点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来,我还什么也做不了...
“我懂了。”江远说完挂了电话。
那边,余琴听着断掉的电话音,从床上坐起来。
不自觉眼泪已流下来,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
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抚养两个孩子,想过个安稳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以前,这江逸喝酒发发酒疯,两人吵吵架,偶尔动个手,过去也就算了,日子还是要过。但现在,这江逸越来越疯,已经不单单满足于吵架带来的快感了,打架她一个女人就只能任他打,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继续过下去。但是想到两个孩子,要真是离婚,可怜的就是两个孩子。
所以本来想为了孩子忍过去就算了,江逸却给她当头一棒,前几天,他不知道又发什么酒疯,竟然拿起了刀子。
当那刀子就差三公分就要插在自己身上时,心都要吓出来了,这人已经不是发酒疯了,他是有神经病!!
这样还要怎么过下去,只能离婚了,好个江逸,听到离婚暴跳如雷,坚决不同意,面目狰狞的他让余琴想到拿着刀子向自己走来的一幕,太可怕了。
自己要走,要离开这,于是她简单收拾好东西带着江年偷偷走了。
江逸一直找她,他告诉江逸,什么时候同意离婚什么时候回来。
江年走过来,“妈妈。”
余琴把他抱进怀里,无声哭泣着。
江远手插在口袋里,把帽子戴上,缓缓向家走去。
感觉有东西落在了脸上,下雪了啊,今年的第一场雪来了,好冷啊。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江远就已经醒了。往窗外一看,雪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不能骑自行车了,时间还早,走过去应该差不多。
出门时雪已经停了,跟昨晚一样,江远手插在口袋里,戴上帽子,走在雪地里。
天还有些黑,路灯亮着,初雪来的不急,还有些适时。
江远好像是第一个走这条路的人,来时这条路上只有新鲜的皑皑白雪,走后留下一串脚印。
江远一直看着脚下,不停地往前走,走,走。
程锦刚出路口,随即看到江远缓缓走过。这是江远吧?衣服没换,书包也跟他的一样。
“江远。”程锦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那人没回头,程锦往前走,“江远。”
江远听到程锦的声音,转过头,“程锦。”说完看看手表,这人还真是准时,又要卡点去学校。
程锦走过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精神萎靡不振。”
江远一拳头捶过来,“滚。”
程锦笑笑,“你怎么了?”
江远低着头,“没怎么。”
程锦看出他不想说话,也识趣地闭上了嘴。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走在寒风雪地里。
程锦莫名感觉这样不说话,很舒服,好想和他做...朋友啊。
今天,老师讲着昨天测试的卷子。
“这道题对大部分同学来说应该是得分题,我们不讲,看下一题。”班主任有力的嗓音在班里回荡。
数学本是噩梦,结果班主任恰好是教数学的,刚开始班里的人都喊天喊地喊爹娘,现在只能习惯不该习惯的习惯。
江远由于家里的事很烦躁,听到老师这么说,更是烦躁,小声埋怨,“说不讲就不讲啊,都不问问底下人的意见,老子他妈就不会。”
“老师,上题我不会。”程锦站起来,说道。
顿时,班里所有人的双眼看向了他,这不是班里第一吗。平时上课只听从不说话的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江远看向桌面上他的卷子,那道题他写对了,江远知道那道题不是难,就是拐点弯然后是计算的问题,可自己很烦,才发发牢骚,没想到这个程锦...够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