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渡》白矖师尊

9、生辰吉乐

　　小狗熬过这场大病，慕彻的玉佩饮溪到底还是妥帖的收了起来，他很好奇，明明救他的时候，他身上没有玉佩的，问了慕彻，一脸贼笑，就是不告诉他，只保证就是自家过世的亲娘的，他不说，饮溪也懒得理他那一副抓了你把柄的模样。
　　到底是他母亲的东西，饮溪握在手里，暖在心里。
　　慕彻喜欢看星星，便是寒冬也总得在院子里站上些时候，起初饮溪也叫他进屋，怕他受了冻。直到有一次，慕彻拉着他一起，指着天上最亮的一颗星，说那是他母亲……
　　如今等小狗睡了，饮溪会替他披上外衣，陪他站上一会儿，每每饮溪陪着，他也总是不站过久，只一会儿就拉着他进屋了。
　　山上腊梅开的正好，饮溪便去采了些来，一个人在灶头捣鼓，慕彻带着小狗子在院子里两个人蹲在鸡窝口，守着那鸡下蛋。
　　看着这对‘要命’的父子，饮溪莫名觉得很幸福。
　　“别蹲着了，这般盯着，下得了蛋才怪！来，试试！”饮溪端了刚从锅里拿出来的蒸糕喊着二人。
　　看见吃的，小狗火急火燎往饮溪身边跑，谁知糕点没吃到，倒是让院子里的稻草绊了一跤，摔了个正经的‘狗吃屎’，慕彻一把捞起，看他没损伤，紧张的脸上马上露出了无边的嘲笑：“小狗，你爹爹这是饿了你三天三夜啊……哈哈……”
　　“慕彻！”饮溪马上抢过孩子，把糕点盘塞给他，安抚着哇哇哭的小狗，抱回了屋。
　　“泥潭里滚滚大的快……我都看了，没伤着……”他喃喃自语，又朝屋里喊道：“慈母多败儿知道不知道！”说完，往自己嘴里扔了一块糕点。
　　“你再胡说八道!”屋里头传来了饮溪的吼声。
　　“成，我错啦……错啦……”他端着糕点进屋，捏起一块塞到小狗嘴边：“小狗，你爹爹做的，很好吃，来，张嘴……”
　　小狗泪眼汪汪的看着慕彻，撅着的小嘴张开，咬了一口糕点，觉得好吃，一把抓过剩下的，津津有味自顾自吃得欢，饮溪轻轻替他擦了脸上还没干的泪水。
　　“来，张嘴！”慕彻捏着一块糕点，凑到饮溪嘴巴前。
　　饮溪腾出手要拿，他却一撤手：“你只管抱着孩子呗，我喂你……”
　　慕彻的笑容印在饮溪的瞳孔里，饮溪眼里的深意却不知道有没有到慕彻的眼里。
　　“我自己来~”饮溪要再伸手，却让慕彻单手按下。
　　他有往他嘴边送了送糕点：“听话，张嘴……你总照顾我们，我也照顾照顾你……”
　　饮溪鬼使神差的乖乖张嘴。
　　“好吃吧……”
　　饮溪品着嘴里甜甜的糕点剜了他一眼：“我做的，当然好吃！”说完又抓了一块，喂着小狗。
　　慕彻也抓了一块送到小狗跟前：“小狗，要爹爹的，还是要我的？”
　　小狗左看看右看看，抓了饮溪的，又要抓慕彻的，慕彻一缩手，贼贼一笑：“乖乖叫一声！”
　　“父亲！”小狗扑着身子，饮溪差点没抱住。
　　“再叫一声！”慕彻嘚瑟的摇着手。
　　“你别逗他了，我都快抱不住了，这小东西力气越来越大！”饮溪笑着吐槽。
　　“父亲，父亲，给我，给我……”小狗终于如愿以偿的一手一块糕点。慕彻也听了个过瘾，尤其在饮溪面前。
　　再过几日就是饮溪的生辰，说是生辰，不过是王老四当初捡他的日子。王老四在的时候，哪怕清水煮面都要给他煮一碗，图个意头。王老四走了之后他就没有再过过生辰，如今不但有了小狗，还有慕彻，他极其想要一家人一起吃顿长寿面。他不知道慕彻把他当什么，但他是他最重要的人，内心深处的人。
　　生辰当日，他一个人早早收了工，去镇里买了些面粉，偷偷摸摸藏回了家，一个人在灶台热火朝天，让慕彻带着小狗好好在屋里头玩。
　　吃饭时间，三碗面端上了桌。他正想着怎么开口好让慕彻知道今日是自己生辰，慕彻抱着小狗走到他身边。
　　“爹爹生辰吉乐！”
　　慕彻双目莹莹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狗正双手托着一根木簪，恭恭敬敬地奉着，憨憨的看着自己。
　　“饮溪，生辰吉乐……手工有些粗糙，胜在心意，对吧……”
　　饮溪愣愣接过发簪，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可一开口，声音还是出卖了自己：“你做的？你怎么知道？……”
　　慕彻得意一笑，下巴朝床板扬了扬。
　　是了，王老四当初让那先生给他取名的时候，怕自己忘记捡他的日子，让那先生记下了生辰八字，此后那张红纸一直压在床底下。
　　“我……这是我第一次收他人的礼物……”饮溪眼眶湿润地望着慕彻，“慕彻，谢谢你……”
　　慕彻却收了收笑意：“他人？你说得对，我是他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我爹外……你不是他人，你是……”
　　“是什么？……”慕彻饶有深意看着饮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