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渡》白矖师尊

10、情深难长久

　　“是……”
　　“是父亲！”小狗这个救场满分！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我要听你爹爹说！”慕彻盯着饮溪。
　　饮溪低了头，转着手里的木簪：“是……是小狗的父亲。”
　　饮溪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慕彻会不会满意，不过慕彻也没再追下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簪，插在了他头上，只说了两个字“吃饭！”自己抱着小狗先坐下了。
　　小狗的筷子用的不利索，最擅长的还是用手抓，一坐下就往汤面碗里伸手，不出所料地一声“哇~”，直掀屋顶。
　　慕彻抱了他，一个箭步冲入院子，把他的手浸在了冰冷的水缸里。
　　饮溪转身拿了毛巾，焦急的在水缸旁等着。
　　慕彻抓着小狗的手从水里抬起，一大一小都是通红，慕彻是冻得，小狗的也看不出是冻的还是烫的。
　　饮溪替小狗轻柔擦着手，一边问着：“疼不疼？”
　　小狗点着头，两行眼泪落的真情实感，瘪着嘴，没再大声哭，也许知道自己又让两个爹爹担心了。
　　看着手，貌似没事，二人才算松了口气。
　　回了屋，饮溪抓起慕彻的手，红色渐渐退去，摸着还是冰冷，小狗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躲在慕彻怀里不吱声。在饮溪拉起慕彻手的时候，他伸了头，朝着慕彻的手吹气。惹得两个人忍俊不禁。
　　见都没事了，三个人开开心心吃了夜饭。
　　躺在床上，饮溪将木簪放在床头，慕彻的头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
　　“慕彻，谢谢你，我很开心……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我也是！除了我娘亲在的时候，我也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你什么时候过生辰，到时候可不能在让你们吃阳春面了，得割点肉……”饮溪被慕彻突然一拉，断了声。
　　“都听你的……”
　　慕彻的气息就在耳边，暗中的饮溪甜甜一笑。
　　饮溪真的觉得三个人可以这样一辈子，他和慕彻一起把小狗养大，等小狗长大了娶妻生子，到底还算有人养老送终。可这样的梦却很快被人打破了。
　　不几日，饮溪趁着午间，急急回来看看家里的一大一小，还没到门口，却发现自己的家给一群看着训练有素的人围了个密不透风。
　　屋里头是小狗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慕彻的安抚声。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觉双手颤抖，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屋。
　　屋里头也站满了人，个个不说话，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慕彻见饮溪回来，即刻把小狗送到了他怀里。
　　一人朝慕彻一眼警告，抬手一挥所有的人撤到了院中。
　　“怎么了，究竟怎么了，是你那个亲戚来抓你了是不是，我们走，我们现在就逃走……”饮溪发了疯一般，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拉着慕彻就要往窗口走。
　　“饮溪！”慕彻的一声让他静了下来，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往下淌。
　　怀里的小狗也哭的撕心裂肺。
　　“你不能走的……我和小狗……慕彻……别走好不好？我们早该走的，不该一直留在这里……你别走……别离开我们！”他上下牙齿打着架，断断续续蹦出这句。
　　慕彻温柔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自己脸上扬着笑：“你相信我吗？”
　　饮溪闭着眼睛，任由泪水滑落，点了点头。
　　“好好顾着小狗，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们要一起带大他的。”
　　饮溪哽咽的一声“嗯”。
　　慕彻温柔的替他拭去泪水：“你知道吗，那玉佩，我娘给我的时候说，那就是给她儿媳妇的，我给你了……你收好，我回来的时候会带着那半块玉一起回来的。”
　　饮溪看着他有些发愣。
　　“你若不要……也可以还给我。”慕彻垂了眼。
　　“谁说不要，我要！既给了别想拿回去！”一句话干脆利落。
　　慕彻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和小狗一道搂在怀里：“饮溪，小狗长大了，总得有名字，我想好了，叫宴山，设宴的宴，青山的山。王宴山……”
　　饮溪抬头望着他，虽不知其深意，但他取的就是最好的，只是还得改改，他摇了摇头：“慕宴山。”
　　慕彻一把搂紧他，一如搂着全世界：“等我回来，我们离开！”
　　饮溪点了点头，一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襟，仿佛一松开，他马上就会消失。
　　慕彻吻了吻他的额头：“好好带宴山，等我回来，咱们一家三口一条船，爱去哪儿去哪儿！”
　　饮溪呜咽着重重点了点头。
　　可该来的分别无可回转，慕彻就在那群带着晃晃大刀之人的催促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