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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承诺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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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狐青冥拿着喜秤的手颤抖着挑开喜帕,司空锦如画的眉目便映入眼帘。
青冥目光一闪,被惊艳到了。司空锦浅浅颔首:“夫君。”云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道:“公主。”她连忙弯腰行礼。
在盖头被挑起时,一向清冷的公主看着面前呆呆的人愣了愣,似是觉得她无措的样子很好玩,突然起意想戏弄她一番:“夫君莫不是觉得妾身哪里做的不好?这才不认我这个夫人?一口一个公主,叫的好是生分。”她敛下眉目,似是委屈。
“夫……夫人……”云狐青冥叫的磕磕绊绊,公主“噗嗤”一笑,她才反应过来,公主是在逗她。
堂堂镇远大将军,掌管三十万胜武军,此刻却在闺房里被夫人调戏的脸色通红,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让他那群属下看到了,未来半年的饭后谈资她都承包了。
司空锦自己也觉得奇怪。她诵经多年,性子沉稳,轻易不动情绪。就连改朝换代、嫁给女人,她都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为什么见到这人却平白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她微微低头蹙眉,有点想不明白,静默片刻,她微敛心思,柔声道:“夫君,该喝合卺酒了。”
云狐青冥这才从手足无措中回过神,看着司空锦身上沉重的凤冠霞帔,一伸手扶住她,把她扶到桌边坐下,端给她一杯酒,自己也端起一杯。
她目光千般眷恋,万般温柔。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这么定定的看着司空锦,直到司空锦开口:“你虽是镇远大将军,却也是我大商的驸马爷,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娶我,都得拿出驸马的样子来。一生不得纳妾……”话音一断,她忘了眼前眉眼英俊的人,并不是男子。有点尴尬的话头一转:“在家里如何,我并不管你,在外你就算是装,也要装的与我举案齐眉。你可明白?”
听到她的话,青冥眼神一暗,心里有点难受:原来,她不是自愿嫁与我的,只是为了帮皇上笼络住我。自己的真心,她是不信的。
只是一瞬,她便调整好了情绪,沉声道:“青冥十一岁从军,书法造诣不高,不懂什么大道理。心眼也小,恩怨情仇,认定了,便是死理。情爱这事,一辈子,心中只放得下一个人。承蒙公主不嫌,怎么还会妄想她人。”
她向来利落,却不知如何开口诉说自己的心意。话至此,便不会说了。只能将酒一饮而尽,借此掩饰心中的慌乱
司空锦却疑惑了,听她这意思,是早已喜欢自己,真心实意要娶自己的?可是她们素未谋面,她又戎马多年?什么时候见过?
见她将酒一饮而下,便慌乱的去收拾被子了。便也喝了酒,用手帕擦了擦嘴,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青冥心中情绪万千,喝多了的脑袋有点跟不上,思索了一下才回答:“公主若是不习惯,我先去书房睡,待公主日后习惯了,我再搬回来。”
“若我一直不习惯呢?”
“那我便一日不回来。”
“你这是要把我打入冷宫?”司空锦从桌边站起,心中好笑,面上却依旧平淡。
“不不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怕公主不习惯与人同塌。”青冥抱着收拾好了的被子,慌忙解释。
司空锦走到了梳妆台,将头上的凤冠摘下:“过来。”
青冥抿了抿唇,放下被子,走了过去,站在司空锦身后,镜中的美人儿去了凤冠,依旧显得高贵优雅:“帮我卸妆。”声音传来。
青冥木木的跟着她的指令行事,多年的夙愿得偿,让她始终有种不真切感,在外杀伐果决的大将军,今日却总是不知该如何。
取下她头上的簪子时,司空锦似在哄她,声音轻轻:“一个将军,新婚之夜睡在书房,你不怕部下们笑话?”
“他们敢!”这是第一反应。说完才发现这是公主在跟她说话,语气便柔了下来:“这不是…不是怕公主不习惯与人同睡嘛。”
“夫君一口一个公主,倒真教人不习惯。不如与皇兄一同唤我锦儿吧。”司空锦听她一番刨白,心中泛起轻微的涟漪,声音都带了几分轻快,礼佛多年,心绪一直宁静,如今泛起了涟漪,不知是福是祸。
“锦、锦儿。”青冥心都快跳出来了,手抖的发簪都快拿不住了。
“看夫君这个样子,似乎没有为别人卸过妆?”司空锦看到她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就想逗她。可她本该是心静如水的人啊。
语毕,她站起身来,握住青冥的手,把她拉到床边:“若夫君再这样结结巴巴,我都要以为我丑的把夫君都吓到了。”她一脸埋怨,语气略带撒娇,这次不是青冥的误会,是真的在撒娇。
不是说公主性子冷淡吗?云狐青冥身体僵硬的想,任由她拉着,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只得无奈叹气,调整情绪:“公主若是丑,这天下……怕再无美人了。”语毕,她弯腰去抱被子,却被公主扯开了腰带。
她一愣,公主嗔怒:“夫君莫不是还没听懂我方才说的话?”说着有点用力的开始脱她的喜服,她多年从军,想挣脱公主轻而易举。却怕伤了她,僵硬着不动,半天才疑惑道:“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本就喝多了,又对着朝思暮想的人儿。放空的大脑努力思索了一阵子,却还是不明白公主何时同意她一起睡的?
待她回过神来,便见公主已经把她的外衣脱下来挂好,自己的也脱完了,正坐在床边,等她上来睡觉。
想不明白,她便不作多想,熄了灯火,怀揣着一颗砰砰乱跳的心上了床。良久,她约莫着公主睡沉了。才翻过身,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她的新娘子。
美人皮肤细腻,眉眼宁静,礼佛多年,浑身有一股好闻的檀香,闻之让人心绪平静。她小心翼翼的把公主的头搬到她的胳膊上,本就醉酒昏沉的她心满意足的搂着公主很快的入睡了。
第二天青冥醒来时,公主已经起身了,她揉了揉喝多了酒正头疼的脑袋。幸好她酒品不错,喝多了就睡,没有撒酒疯的习惯。昨夜说的话,却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是公主让她睡在床上的。
还发生了什么?她锤了锤脑袋,努力的回想。只听“噗嗤”一声笑,一个刚进门的小丫头被她锤头的样子逗笑了。
她不自然的清咳一声,问道:“那什么……公主呢?”
“回驸马爷,公主去给您做早饭了。”小丫头便洗手帕边说。
当她洗完手帕,伸手打算给青冥擦脸时,青冥自己接了过来。不自在道:“你们,平时……都是这么伺候公主的?”
小丫头道:“公主平时不让我们伺候梳洗,但她嘱咐过,要好好伺候驸马爷。说驸马爷征战沙场不容易,要多体贴一下。”
青冥心底一喜,抬手就赏,没话找话:“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道:“奴婢半夏。”
“好,半夏,你去账房领三两银子,就说是我赏你的。”她大手一挥直接赏了笔巨款。心里乐开了花。
“什么事让夫君这么高兴?说与为妻听一下可好?”司空锦款款而来,还没进门就听见青冥高兴打赏的声音。
青冥听到司空锦温柔的声音顿时脑袋又空了,好半天才:“啊……啊?”怎么能让她知道自己听到她给自己做饭而且很关心自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这么丢脸的事当然不能说。
于是大将军从床上一跃而起:“呃……皇上说北疆那边要来人和谈,命我做好京城防御这一块,我先走了。”她手忙脚乱的洗漱了一番,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跑出去了,不到一瞬又跑回来:“那个……半夏是吧,把早饭送到我书房,我要上朝了,快点啊。”
司空锦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涟漪不断,微微一笑。她身边的大宫女忍冬却忍不住抱怨:“什么人啊这是,是她死皮赖脸求娶的公主,这会子怎么反倒躲着您了?”
司空锦转身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不准非议将军。”顿了顿她又说:“她这是……还在害羞呢。”说完嘴角又忍不住扬了起来。
“啊?”忍冬懵了,一个手掌三十万将士的将军,害羞了?公主不是糊涂了吧。但她没再说什么,公主喜欢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青冥一直忙的脚不沾地,只为了赶在公主三日回门之前干完分内之事,请假陪她回家。
这日一大早,青冥就起来了,问司空锦:“锦儿你说我穿哪套朝服才配你这公主服?”
这几天的相处,青冥已经不那么容易结巴了,不过司空锦说的话她还是分外在意,分外紧张。
正在给司空锦找衣服的半夏嘴快道:“将军真会说笑,当然是驸马服最配公主服啦!难不成你要穿着将军朝服或者那铁铠甲陪公主回门?”她还没说完自己就先捂着嘴笑了。
她这话把忍冬和司空锦也逗笑了,忍冬说:“你这丫头,笑的我手都不稳了。若公主今日发型我没梳好,定让公主罚你月银。”
青冥闹了个大红脸,幸好半夏又去对忍冬说了:“姐姐这话好没道理,又不是我给公主束的发,为何罚我的月银?”
她俩正嬉闹着,司空锦开口了:“你二人若再取笑青冥,我定拿你们问罪。”
这次忍冬忍不住笑到:“听听,咱家公主护短了。哈哈哈哈……”
屋内笑成一团,屋外阳光正好。
到了皇宫,云狐青冥只陪司空锦和太后坐了半日,便又有事情了,她只得先告辞。与司空锦约好申时来接她,便走了。
日下山头,太后才放司空锦出宫,云狐青冥还未来接她可能是有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