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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剑谱 ...

  •   展素蓉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便挣扎而起,却听见头上方一个声音说:“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别乱动。”
      展素蓉惊讶地抬头:“不能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能说道:“你有伤在身,别说话。”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我也知道你不能安心养伤。你惦记着肖兄弟他们,对不对?”
      展素蓉点头:“你,你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吗?”
      不能说点点头:“我可以告诉你,不过……”
      展素蓉急道:“不过怎样?”
      “你要静下心来,好好养伤。”
      “他们,难道他们……”展素蓉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能说安慰道:“你放心,他们只是被林雅梳抓走了,并没有受到伤害。林雅梳既然抓走他们,就必定会拿他们当人质,而不会伤害他们。”
      展素蓉垂泪道:“真的吗?”
      “真的。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去找林雅梳要人。不过现在你一定要安心养伤,不然如何能把他们救出来。嗯?”不能说柔声说道。
      展素蓉点点头。却依然愁眉不展。
      不能说开口:“别发愁。来,我给你一个惊喜。”
      展素蓉不解:惊喜?现在这种情况,有何惊喜可言。
      只见不能说背过身去,拎起一件少了半幅衣襟的长褂穿上,又取出显然是撕下的那半幅衣襟,蒙在脸上,转过身来。
      展素蓉失声惊呼:“凌——,凌——,大侠?”
      不能说取下衣襟笑道:“我不叫大侠,我叫凌雨飞。”
      展素蓉不解:“你为何要骗我们?”
      凌雨飞道:“我也并非存心欺骗,这个,你们知道的多了对你们没好处。唉!但毕竟我还是连累你们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和林、林?我们和你?她?”展素蓉一头雾水。
      凌雨飞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叹道:“展姑娘,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听完后或许你会明白。”
      “相传,二十年前有一位高人著了一本剑谱,得此剑谱者,便可无敌于天下。这位高人把剑谱留在闽南的武林世家——陈家后,便飘然离去,从此绝迹江湖。而陈家因此剑谱在三年后的一个雨夜家破人亡。此后,剑谱流落江湖,人人你争我夺,死伤无数。数年后,福建莆田少林寺主持静耳大师夺得次剑谱,后,静耳大师召集群侠集于少林寺山脚下,当众人之面焚毁次剑谱。江湖才渐渐平静。”凌雨飞顿了一顿。
      展素蓉惊叹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剑谱叫什么?”
      “就叫剑谱。”
      “这么普通的名字!那真的很厉害吗?”
      “不错。当年陈家得此剑谱,不出三年便打遍江南无敌手。结果,引起武林人士的惊恐。在陈家得此剑谱三年后的一个夜晚,众人偷袭陈家,杀人夺剑谱。陈家惨遭灭门之祸。”
      “既然剑谱如此厉害,高人为何把它送给陈家?”
      “这就不清楚了。据说,这位高人与陈家颇有渊源。”
      展素蓉叹道:“这么说来,静耳大师毁了剑谱岂不可惜!”
      “可惜固然可惜,但一部小小的剑谱夺去了这许多人的性命,留着只能害更多的人。”
      “是啊!我师父也说过,人的生命是最珍贵的,若是人失去了生命,纵然有金山银山,剑谱秘籍也毫无用处。”
      “当年静耳大师的做法的确换来了江湖数十年的平静。不过,去年起江湖上忽起传言,剑谱仍在人间。”
      “什么?这怎么可能?”
      凌雨飞郑重地说:“但事实却是如此。”
      展素蓉紧张地问:“在哪里?”
      凌雨飞沉声道:“在福建莆田少林寺!”
      展素蓉惊讶地望着他:“当年静耳大师毁去的那本—”
      “是假的!”凌雨飞看着她,笑了笑,“当年静耳大师既不忍见江湖上血雨腥风,也不忍将前人心血毁于一旦,便偷梁换柱,烧掉了一部假剑谱。他亲自保管剑谱,此后剑谱便由主持掌管,且不得修炼剑谱上的武功。现传到闻真大师手上。”凌雨飞顿了顿,“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秘密怎会被公开?是谁公开的?而现今剑谱又被人盗走。唉!”凌雨飞长叹一声,“看来江湖又不得平静了。”
      展素蓉问道:“这个故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和我们兄妹四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凌雨飞笑:“本来与你们是没有关系的,但现在林雅梳抓走了肖兄弟他们,你们想与此事不相干,只怕没那么容易。”
      “这个林雅梳和你有仇吗?”
      “没有。我是问她要债的,她不肯还罢了。”
      “债?什么债?”
      凌雨飞语出惊人:“我便是闻真大师的关门弟子。奉师命下山,寻回剑谱。林雅梳便是盗剑谱之人。”
      展素蓉目瞪口呆,过了半晌又问:“你是和尚……”
      “自然不是。”凌雨飞摸了摸头,“我还没剃度呢。”
      “林雅梳要杀你?”
      “是的,到了手的肥肉,她又怎么会吐出来。”
      展素蓉急道:“我大哥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凌雨飞沉吟半晌:“我也正为此事感到奇怪。林雅梳与你们素不相识,也无怨无仇,为何打伤你又抓走他们?若说未免消息走漏,她应会杀人灭口,但她却没有。而且……”
      展素蓉追问:“而且什么?”
      凌雨飞看向她:“而且林雅梳见到欧阳雪时有些异常。她莫非认识欧阳雪?”
      展素蓉肯定地说:“不可能!”接着又简要地说:“我们四人从小跟着师父在一个山谷里长大,从来没有出谷半步。这是我们第一次出谷,一路上也没有结识任何人。”说到这儿,她朝凌雨飞微微一笑:“除了你。”
      凌雨飞来回走了两步,道:“果真如此,可能是林雅梳误以为我与你们是好友,方才掳了他们去,想以他们为人质阻止我要回剑谱。”
      展素蓉大喜:“是不是他们就没有危险了?”
      凌雨飞也微笑:“暂时应无性命之忧。不过我必须找到林雅梳才能救他们。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
      “不!”展素蓉急道,“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我也要去救他们。”展素蓉楚楚可怜地说:“凌大哥,求求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嘛?”
      凌雨飞作势,双手抱肩笑道:“得,得,得,别说的我鸡皮疙瘩直起。带你去,行了吧。”
      展素蓉见他应允,大喜过望,从床上跳下:“我这就好了,不用休息了。我们走吧。”嘴上如是说着,身子却不认同。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不由自主跌了下去。凌雨飞扶她躺回床上,道:“是啊,我看也好的差不多了,不过还要多休息休息。”说罢转身出房。
      第二天,凌雨飞雇里辆马车,载着展素蓉向北而行。
      两人一路行来到也不孤单。只是令凌雨飞头痛的是展素蓉。展素蓉自幼有师父照顾,师兄、师姐的宠爱,对他们甚是依赖,像一只羽翼未丰的鸟儿,这一路上她自是赖定了凌雨飞。
      “凌大哥,”展素蓉在车上叫。“又怎么啦?”凌雨飞一脸的无奈,这几日他都快成保姆了。谁叫他弄丢了她的哥哥姐姐?他暗暗摇头,这做哥哥的滋味可不怎么样。
      凌雨飞把头伸进车厢。展素蓉一脸可怜相:“凌大哥,陪我说一会儿话嘛,我好无聊哦。”
      凌雨飞的头开始大了:“我说小素蓉,你什么都要我陪着,累不累?烦不烦?”
      “不累,不烦。”
      “我累!我烦!”
      展素蓉脸上变色:“你不陪我?”凌雨飞只得和颜悦色:“你也不小了,该长大了。不能大事、小事都要人陪,这样会妨碍别人的。一个人在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展素蓉嗔道:“不陪就不陪!不要你来教训我。以后永远都不要你陪!”
      “砰!”车门差点砸扁了凌雨飞的鼻子。凌雨飞莫名其妙:这小丫头真是奇怪。
      马车来到一处山涧,清澈的小溪婉转的从面前流过。凌雨飞轻快的跳下马车喊道:“小素蓉,快下来。”他伸了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走了这些天,总算有水了。”车上没有反应。凌雨飞奇怪:“小素蓉,小素蓉。”不见应答。凌雨飞快速走向马车,就当他靠近车门时,门突然打开,展素蓉冷着脸下了车,正眼也不看他一下,径直朝溪水走去。
      来到溪水边,展素蓉蓦的心情大好,叫道:“我要洗澡!”身后没有反应。她回头,见凌雨飞一脸呆样,惊呆样,差点绝倒。“在这里?现在?”凌雨飞不得不问清楚。
      展素蓉点头:“当然,你可以背过身,也可以上马车。”她一脸的不以为然,“我和二哥他们在一起时一向都是这样的。”
      凌雨飞苦着脸:“可是,我既不是你大哥,也不是你二哥,你……”
      展素蓉给了他一个甜笑:“不过,我不认为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呀。”
      “但……”凌雨飞还没来得及反对,展素蓉以转身向水中走去,并开始解衣。凌雨飞拦在她身前苦口婆心地劝道:“小素蓉,再走一段路应该有客栈了,到时候你好好洗个痛快,行不行?”
      展素蓉奇怪道:“为什么?我在这里一样可以洗个痛快的。”
      “但,光天化日之下洗澡,万一被人看见……”
      展素蓉向四周望了望,“现在没有人呀!”
      “那个……”两人正僵持间,山路上转出一个樵夫。凌雨飞如遇大赦,飞奔过去询问。
      马车继续前行,傍晚时分到达梅花镇。梅花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当晚两人便在此落脚。
      “要一间房。”展素蓉毫不犹豫地说道,凌雨飞再次绝倒。不过最近梅花镇很热闹,唯一的这家客栈只剩一间房,凌雨飞无从反对。
      进房后,凌雨飞问:“你为什么要一间房?”
      “那你想要几间房?”
      “当然要两间。”
      “店里只剩一间了。”
      “但你应该要两间!”
      “可是只有一间了!”
      凌雨飞急道:“我是说,我们两人理应要两间房,可你开口就要一间,这——这大大不妥。”
      展素蓉白了他一眼:“有何不妥?”
      “那个——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我孤男寡女共处——”凌雨飞突然断言,因为展素蓉已经向房间里唯一的床走去,并对他的正义之言不屑一听。凌雨飞摇头,他真不知该拿小素蓉如何是好。
      梅花镇地处偏僻,镇小无名,民风纯朴。日子过的一向平静。这几日却一反常态,唯一的一家客栈住满了人。
      当晚,展素蓉占着床,凌雨飞则占着桌子。子夜时分,窗外“格”的一响,伸进一条细而长的竹棒并喷出一道白烟。随后,门插被挑开,三个手持钢刀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两人向桌边走去,一人用钢刀在凌雨飞的头上挥了两挥,见没有反应二人便伸手往他身上搜去。另一人则走向床边。突然,风声一动,床边的人在惊骇中倒了下去。就在桌旁两人吃惊的一刹那,凌雨飞突然伸手点倒了二人。凌雨飞见展素蓉已中了迷香,便从壶里洒出茶水,喷醒她。展素蓉惊讶地看到房中多出了三个人。凌雨飞不及细细解释做手势让展素蓉禁声。他拖起地上两人放在床上,用被子蒙头盖住,将另一人脸朝下放在桌子上,捡起地下的竹管。随后,拉起展素蓉出房,带好门,跃上房顶。
      凌雨飞拉着展素蓉展施轻功将客栈的另几个房间都查看了一遍。每个房里都有三、四个人,个个手持兵器,摩拳擦掌。展素蓉大惑不解,用手势询问。凌雨飞拉她回到自己房间的屋顶上把在房里发生的事说了,并找了个最佳角度揭开两片瓦与展素蓉一同观看。
      展素蓉小声问道:“他们用了迷香你怎么没晕过去?”
      凌雨飞冲着她一笑:“我自然不能晕过去,不然谁救你呢?”
      她又继续问道: “刚刚那些人又是——?”凌雨飞一翻掌捂住她,指了指下面。
      房门被悄悄推开,四个人影闪进房内,房里一片漆黑,只听见几声沉闷的“卟卟”声,忽然一人失声叫道:“不对!”有人点亮油灯。展素蓉看见先前那三人已然中刀受伤。四人见此情况,愤恨不已,大声咒骂。
      门外又进来四个人,对唯一一个蒙着面的人叫道:“老大。”他点了点头没吭声。四人吃惊的看着房里的情形,其中一人道:“老四、老五、老八怎么会失手?我们的迷魂失魄香怎么会失效?”老大哼道:“这要抓住那臭小子才会知道。来人,去马厩看看。”一人应声而去。
      有人问道:“这两人是要抓活的吗?”
      “哼!”老大气愤道,“不然我们也不会损兵折将。消息放出去了没有?”
      “放出去了。再过三天便会传遍江湖,江湖中人是不会放过那臭小子的。”
      “哼!这《易经筋》是少林至宝,谁不想要?等那臭小子和丫头招架不住之时,我们便可手到擒来,坐收渔人之利。”
      “老大高明。”
      “只怕少林寺也会派人来追这臭小子,这小子虽是少林弃徒但到底和少林寺有渊源,难保秃和尚不护着他,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少林寺之前抓到那臭小子。”“是,老大。”
      先前出去的人回来报:“老大,马车和东西都在。”“好!他们仓促而逃,难保不会再回头取马车。老六、老七,你们两人留下,一有消息立刻飞鸽传书。其他人跟我追。” “是!”他们抱起受伤的人,片刻间走的干干净净。
      凌雨飞待他们走远,与展素蓉落下地来。凌雨飞道:“小素蓉你先歇着,我去去就来。”不一会儿凌雨飞回到房中与展素蓉收拾好包袱,丢下房饭钱,悄悄牵出马车,绝尘而去。”
      马车跑了大半夜,展素蓉在马车中睡醒时天已大亮了。凌雨飞停车休息。
      展素蓉跳下马车,道:“凌大哥,会不会有人追来?”
      凌雨飞道:“不会。”
      “为什么?”
      “你猜猜看。”
      展素蓉眼珠子转了几转:“我昨晚好象看见有个人捡了一根破竹管,象宝贝似的藏在怀里。”
      凌雨飞大笑:“多亏了那根破竹管,不然你昨晚能睡的那么安稳?”
      展素蓉拍手道: “不错,不错,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让他们尝尝自己迷香的味道。对了,凌大哥,他们说比是少林弃徒是怎么回事?”
      凌雨飞笑道:“说来话长。”
      “说来听听。”
      凌雨飞大笑:“赶路要紧,这事日后细说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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