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如梦》天山小白兔

194、吴山青——密谋

　　翌日，凌烨认真地与青夜进行了一次谈话。
　　“青儿，你对高掌事有意吗？”
　　“他？不会吧，我只当他是上司，最多也是个好心的大哥哥而已。”
　　“那就好。”凌烨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是啊，你要是跟他在一起，那你一辈子都走不出高家了。”
　　“是这样没错，可我不跟他一起，也不可能走出高家啊！”
　　“青儿，哥想到一个计划可以离开高家，你要听一下吗？”
　　“真的？说来听听。”
　　“我们绝不能跟高家人沾上关系，否则就离不开高家了。”
　　“这个我知道了。”
　　“你先听我说完。有三个仙门世家与高家齐名，分别是玄家、白家和宁家。如果我们能结识到另三家的人，说不定他们能帮我们离开高家呢？”
　　谁知青夜听完后一脸嫌弃：“既然是一样的仙门家族，那其他三家不也跟高家的待遇没差吗？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还不如留在原本待了十年的火坑呢！”
　　“青儿，他们三家是不一样的。我出去办事的时候私下打听过他们三家的事，他们的家仆跟门生一样，都是可以来去自如的。就算有卖身契也可以用钱赎身，或者在卖身契上注明只留十年或几年这样。他们跟高家是不一样的。”
　　“哥，你是想离开想疯了吧？”青夜老成地摸摸凌烨的额头：“也不热啊，你很少这么不理智。”
　　凌烨没辙地瞥了她一眼，又道：“那说说你的看法。”
　　“很简单啊，你看看这里的家仆，谁进高家之前不都被外头金光闪闪的宫殿蒙蔽了双眼，被那些假仁假义的高家人和家仆哄骗，进来后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却又脱不了身。哥，你都这么大了，拜托你也成熟点，不要再被华丽的外表蒙蔽了你的双眼，让我省点心好不好？”
　　凌烨又好气又好笑地敲了她的头一下：“在你心里，难道我就那么肤浅，只看外表的吗？已经上当受骗过一次了，难道我还不长记性吗？”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几家有什么好的？”
　　“来去自由，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我姑且当他们三家待遇很好，可人家凭什么要我们呢？”
　　“所以我们才要让自己变得有价值啊！”
　　“我再怎么有价值，每天只能在高家里转圈圈，人家又怎能知道呢？”
　　“呵，青儿，你听过仙门盛会吗？”
　　“前两年不是才举办过一次吗？听说高家派去参与比试的人个个都输得很惨，被玄家的人压得死死的，回来时家主脸色黑得跟什么似的，当晚就拉了一车人去轮回洞。”
　　“仙门盛会每三年一次在玄家举行，据说高家每次都是如此惨败，也难怪家主心情不好了。”
　　“哥，你是不是打算去参加比试？我听去过的人说，玄家两位公子都是武术高手，尤其是玄大公子，还带兵打仗，兵法骑术剑术射术无一不通，你比得过人家吗？”青夜神秘兮兮地凑近他耳边：“玄大公子神勇无比，受到很多小姐们的爱慕，我们的大小姐也非君不嫁。”
　　“啧，你打哪听来这么多消息？”
　　“月华宫那群侍女经常在主膳房等糕点的时候说这些的，我好奇就躲在旁边听了一下。”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努力。”
　　“嗯……唔，我们？不是只有你去比试吗？”
　　“我们两个都是要一起的，你参加射术比试，我参加剑术比试，已经定下了。”
　　“不不，我还不想死。人家那么厉害，我比不过人家会惹怒家主的！”
　　“不然我为何要你努力些？放心吧，那些公子哥们都是正正经经对着箭靶练习的，最多不过百步之外连续射中红心，这些对你没有难度吧？你别扯皮，我可是知道后边树林里没有一只活物逃得过你手下的箭，而且留活口还是上西天都尽在你掌控之中，射固定的箭靶不可能会有难度。”
　　“人家上过战场，真正射死过人的。你也说了，我射的都是些小动物，怎么跟人家公子们比？”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知道吗，比起我的剑术，高掌事是先看上你的射术才想要招揽我们兄妹到巡防队的。他看人眼光精准，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他吗？”
　　“是你教我不要信他的。”
　　凌烨被堵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叹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该信什么，不该信什么，你自己应该心中有数。”
　　“我知道了……真的要去吗？”
　　“青儿，成与不成也是尽力一搏。如果成了，我们很大机会被升为一级家仆，到时我们水涨船高，高掌事更看重我们，就会尽力来保住我们的性命了。再说，如果在比试中表现得好，吸引到其他几家公子的主意，他们愿意跟我们结交，那就有希望请他们带我们离开高家了。”
　　“可到时候家主会放我们走吗？”
　　“……就算他不愿，你不是还得嫁人的吗？”
　　“等等，为什么突然说这件事？”青夜小脸通红：“我嫁不嫁人有关系吗？”
　　凌烨稍稍犹豫，一咬牙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计划。“青儿，如果家主不愿意放我们走，那至少我也要想办法让你先离开。如果公子们要娶你，哪怕是妾侍也好，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我才不要做妾侍……还有，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呢？”
　　“青儿，我当然不愿你当别人的妾侍，你的性格也不适合当妾侍。若当妾侍是一个可以让你离开高家的机会，我会让你试试。你出去之后就是公子的夫人了，如果公子对你上心，或者很要脸面，定然不会放任我这个大舅子留在高家为奴为仆，到时你也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不是吗？”
　　“嗯，我一定不会丢下哥的。”
　　“那你愿意试一试吗？”
　　“我……那把你救出去之后，我们就留在那位夫君的家里吗？对哦，我都是他的夫人了，我说什么傻话呢！”青夜有些羞涩又有些为难，语无伦次凸显出她内心的矛盾。
　　“青儿。”凌烨牵起她的双手，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喜欢他，那我们就留下好好过日子；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意思，哥会想办法让他休离你，然后我们找个地方一起过，好吗？”
　　青夜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茫然：“可是……人家到底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这样对他好吗？我觉得不是很好，起码我自己会觉得很对不住他。”
　　凌烨知道她还需要时间考虑，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傻妹妹，又不是现在叫你选，你慌个什么劲？你先得好好表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等你赢下比试，公子们又愿意来结交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