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伊莎贝拉》Adventure

5、第五章 希刺克利夫的刁难

　　我上了楼，拐进了希刺克利夫的房间，把手上的行李打开了，里面都是一些衣物，还发现有一个小袋子，挺结实的，装得鼓鼓的，打开来一看，满满的惊喜，居然都是些纸币，英镑，还有些便士，这可是我的立命之本啊。我都拿了出来，其中，有一张1725年发行的1000英镑的白色纸币，最上面是Bank of England的字样，是单面黑色墨印刷，背面是空白的，看起来非常素，只有黑白两色，还有其他一沓的都是5英镑的和10英镑的，便士倒是只有几个，我初略地数了一下，大概有2000英镑在这里，我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希望。时间紧迫，我也不好花时间在这里仔细研究，英镑有了，这些应该是不少的钱，不了解当下的物价，但心里有了底气，也许这就是伊莎贝拉为啥能单独抚养林惇的原因所在了。我重新把小袋子埋在衣物中间，打算待会就这样放进房间的衣柜里好了。
　　我还发现了一个首饰盒，不过现在也没时间仔细查看，就先不打开了，就快速翻找，拿出了梳子，想要把头发整理好。书里在今天下午丁艾伦拜访的时候，可是颇为嫌弃伊莎贝拉的不讲究的，认为伊莎贝拉从昨天晚上起还没有梳洗过，觉得她已经沾染了几分包围着她的那种到处蔓延的懒散精神。还觉得，如果她处在这地位上，至少要扫扫壁炉，用个鸡毛帚掸掸桌子。这就很尴尬了，我并不知道要怎么弄才好，伊莎贝拉的头发是带着自然卷的，头发是淡黄色的，似乎这个时期一般已婚妇女都是不会披散头发，甚至未婚妇女也是会把头发拢起来的，无奈之下，我只好找条丝带把头发都绑起来，在后脑勺捆成一团，再戴上了帽子，总之现在看上去勉强还算体面了，就把行李放好，出了房间，下楼去了。
　　希刺克利夫还是坐在桌前，翻阅他的纸张，一副目下无尘的冷漠模样。我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叫希刺克利夫，把先前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这是结合了书里希刺克利夫的看法，我希望可以说服他，起码让他知道，伊莎贝拉已经不爱他了，还要承认他和凯瑟琳之间的爱，最好告诉他我的成全之意：“希刺克利夫，今天我要去画眉田庄，原本我是不敢回去的，因为是我先抛下了亲情，放弃以前家里的优雅舒适的生活和朋友们，我以为我可以义无反顾，可是你不爱我，是的，我是是在一种错觉下放弃那些的，把你想象成一个传奇式的英雄，希望从你的豪侠气概的倾心中得到无尽的娇宠。我在自以为是的爱情里飞蛾扑火，这个时候的我简直不能被当作是一个有理性的人，我对于你的性格是如此执拗地坚持着一种荒谬的看法，而且凭我所孕育的错误印象来行动。但是到底，我想开始了解你了，当你告诉我对我的迷恋和本身的看法时，我是不能识别你的诚恳的，现在就在我刚刚想要写信的时候，我终于想明白了，我的爱像是树林中的叶子，在冬天变化树木的时候，时光便会变化叶子。你对凯瑟琳的爱恰似下面的恒久不变的岩石。是我太傻了，真傻，真的，我是不幸的，我作了一个傻瓜。”这里面，可是参杂了凯瑟琳对希刺克利夫的表白，希望希刺克利夫能够有那么一点点动容。
　　希刺克利夫看着我，脸色终于有了变化，讥讽地回到：“真是费了不少的劲才发现我本来就不爱你。曾经的那么多的时候，是没法教训你明白这点的！可是现在居然勉强地懂得了，这可是真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哩！如果你真是想明白了，我有理由回敬感谢。我能相信你的话吗，伊莎贝拉？你确实恨我吗？如果我让你自己一个人待半天，你会不会又叹着气走过来，又跟我甜言蜜语呢？从田庄出来时，你看见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小狗吊起来，当你求我放它时，我开头的几句话就是我愿把属于你家的个个都吊死，除了一个，你就把那个例外当作你自己了。但是任何残忍都引不起你的厌恶，我猜想只要你这宝贝的本人的安全不受损害，你对于那种残忍还有一种内心的赞赏哩！是啊，那种可怜的，奴性的，下流的母狗——纯粹的白痴——竟还梦想我能爱你岂不是荒谬透顶！我一辈子也没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一个下贱东西。你甚至都玷辱了林惇的名声，我试验你能忍受的能力，而你总还是含羞地谄媚地爬回来，由于实在想不出新的办法，我有时候都动了慈悲心肠哩！”真是的，看起来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一句话都不多说的样子，无比内敛。一说起话来，真的是恶毒，又尖酸刻薄，让人难以招架。
　　我做不出来流泪的悲痛表情，也不能表现得歇斯底里，就只好一副阅尽人间沧桑的冷漠表情，可以让别人以为我的眼泪已经哭干了，再也挤不出来就好了。没有办法很好管理着表情，可以说是谈判的一个败笔了，可是我也没办法，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辣椒水之类的东西，只好妥协了。我恰到好处地表示沉默。
　　希刺克利夫很快地恢复了面上的平静：“我是严格遵守法律限制的。直到眼前这段时期，我一直避免给你最轻微的借口要求离开；不仅如此，谁要是分开我们，你也不会感谢的。如果你愿走，你可以走；你在我跟前所引起的我的厌恶已经超过我折磨你时所得到的满足了。”
　　我只好回道：“我只是回画眉田庄一趟，我一离开画眉田庄二十四小时，我的心就回到了那里，我都不敢给哥哥写信，他不是太生气，就是太难过了。而且，昨天晚上我来到呼啸山庄，这才头一回听到凯瑟琳曾经，而且现在还是病得很厉害。我是罪人，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他们不得安宁，我今天必须回去，向他们赎罪，我知道凯瑟琳的病那么严重，我才相信你是真的不爱我，你们之间有着别人无法撼动的永恒的爱，凯瑟琳是和我说过的，说过那些奇怪荒谬的话，我一直以为说的是埃德加，也不能理解。是我太傻了，她说，‘爱的那人比我更像我自己。不论我们的灵魂是什么做成的，他的和我的是一模一样的。’她是在说你啊，希刺克利夫！凯瑟琳是因为我们的私奔才病倒的，我哥哥不会允许你出现，我要回去和凯瑟琳坦白，让她可以好起来！”
　　说出来，我整个人都无比紧张，看着希刺克利夫的反应。明明就是逻辑不通的话，而且林惇家都是被希刺克利夫和凯瑟琳两人弄得乱七八糟的，希刺克利夫对伊莎贝拉骗身又骗心的，将她当做埃德加的替身来折磨，报复之心兼职日月可鉴，该有多心宽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对仇人鞠躬尽瘁的，现在，我也只能赌希刺克利夫在爱情面前就乱了心智了。还好，希刺克利夫一听到凯瑟琳，就立刻无视了其他的话，整颗心都放在了凯瑟琳身上，估计还以为伊莎贝拉爱惨了他，这样还为他着想，我赶紧加上：“哥哥这个人，以往是最疼爱我的，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你可以写一封信，让我转交给凯瑟琳，我相信的，凯瑟琳看到你的信，她的病会很快就好的。我是想明白了，那个时候凯瑟琳嫁给哥哥埃德加，是为了就能帮助你高升，把你安置在辛德雷先生无权过问的地位，是辛德雷先生将你从主人变成了仆人的地位，你的快乐就是凯瑟琳的快乐，凯瑟琳希望你能高兴，也不要和你一起作乞丐。所以，她是不能接受和你的分开，如果和你分开，世上每一个林惇都可以化为乌有，她绝不能够答应放弃你希刺克厉夫。将来你的这一辈子，对于她来说，就和你现在对于她一样地珍贵。她有一个美好的梦，哥哥埃德加一定得消除对你希刺克厉夫的反感，而且，至少要容忍他。她希望你们两个可以友好相处，上次的争吵，让凯瑟琳的梦破碎了，她就病了。我可以回去劝我的哥哥，只为了让凯瑟琳好起来。”
　　“是我原本的爱太过狭隘，凯瑟琳现在有了我哥哥的孩子，我哥哥也算是有所寄托了，你们两个人的爱，真的是让人感动，我愿意帮你们，我会留在呼啸山庄，给你和凯瑟琳制造机会的。我不是作为你的妻子，我是作为凯瑟琳的朋友，你知道的，凯瑟琳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我们相处多年，我也不想凯瑟琳就这样因为爱而不得郁郁而终。我已经想明白了，不再爱你了，我再也不可能幸福了。那我最后也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和凯瑟琳能够幸福。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开凯瑟琳的心结，让她好起来，三天后就是礼拜日，那天画眉山庄的都会去教堂的，我会说服艾伦，你可以进去和凯瑟琳见面的。”我感觉自己已经操起了绿茶的人设了。最好，可以让我去缓和一下凯瑟琳的情绪。
　　“你的哥哥真的是疼爱你，以惊人的喜爱让你在这世上漂泊。”希刺克利夫用讥讽的口吻说，说完，又以轻蔑的眼神看着我：“你想要回去，就完全可以回去，我是没有限制你的行动的。你以为，凭你就可以让凯瑟琳好起来，真是荒唐。”
　　“他不晓得我受的什么罪，”我按着书里的回答。“我没有告诉他。”
　　“那么你是告诉了他什么啦：你写信了，是不是？”
　　“我是写了，说我结婚了——他看见那封短信的。”
　　“以后没写过么？”
　　“没有。”
　　这完全是书里的对话了，我暗暗心惊，看来如果扯起类似的话题，和书里的纹路就很容易吻合起来，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就更加不能掉以轻心了，剧情还是会有作用的，如果我不去改变，就按照伊莎贝拉的那样，一走了之，那我在十三年后的死亡，估计也是不会改变的。
　　感觉已经没话可说了，我也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就要走出去。希刺克利夫面无表情地掏出了一封信递给我，原来早就写好了，有预谋地要交给凯瑟琳，虽然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我在心里偷偷地给这个渣男扎小人，一面面无表情地接过。
　　“叫约瑟夫给你牵一匹马过来吧。”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希刺克利夫突然说道。
　　我心里都快要呕死了，我可不会骑马，不能露馅，就只好装模做样地说：“不用了，我要自己走回去，这条路以后我都是自己走，就让我受这点苦，我要为自己赎罪，直到凯瑟琳这次能够好起来。”
　　希刺克利夫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不再管我了。我说完，心里都在唾弃这番说辞，就赶紧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