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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落定(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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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和鬼气凝成的剑刃向着舒华渊面门而去,舒华渊凉薄的眸子闪过一抹金光,紫色的灵力缠住剑刃,让它停在自己眼前。
指节微微用力地按了按归夜的杖身,那杆带着致死之意的剑刃成了段段碎片。
“归夜。”舒华渊抬起手,银发无风自动,周身气场强大,月牙形的杖头直指王壹。
“缚。”
难以言喻的威亚笼罩在王壹身侧,空气化为亮眼的锁链,绑在他身上。
脚下场景渐渐退去,很显然,舒华渊胜了。
身上筋脉还是隐隐作痛,舒华渊皱了皱眉头,看着王壹欲吐出声音的嘴,手指一动就封上了他的嘴。
祭司提着王壹,压低声音在连尧的弟子协会会长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带着王壹走进大殿里。
顾舒言垂眸看了一眼连尧弟子聚集的地方,果不其然看见正在开溜的两个人,挑了挑眉,全当没看见,然后神色如常地上去继续主持。
坐在上面的萧玄逸也借此扯了个理由就跑,约摸是要去找他弟弟。
江浸月这位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大殿里,见舒华渊提着人进来后抬脸绽开一个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
王壹被舒华渊扔在地上,黑衣的祭司有些疲累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觉得分外难办。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江浸月旁边,穿着黑白相间的乾坤门袍的萧玄逸竟是到得最早的一个。
他到的第一件事就按住江浸月的肩膀,质问道:“你下来什么啊?你跟我说好的好好在逍遥殿待着的?”
江浸月握住萧玄逸的右手,无奈道:“下来自然是有事啊。”
“那有你身体重要?你知不知道……”
萧玄逸眼瞳突然放大,江浸月似乎嫌烦,当着在面前的舒华渊王壹和刚到门口的萧成奕纤尘的面,直接拉过萧玄逸的衣领,在人的嘴上啃了一下。
然后放开萧玄逸安抚道:“啊呀,说了几遍了,我身体真没问题,你怎么就不听人说话呀?而且这事真的蛮重要的。”
萧玄逸被人啃了一下,抬起手遮住自己泛红的脸,意识模糊地点点头,刚来那两人因为视角原因感觉这两人就是在说小话,只留舒华渊一个任暗自迷茫。
萧成奕,你哥没了。
人齐了,该干活了。一身紫衣的那个人格外慵懒地靠在轮椅上,手里摩挲着萧玄逸的另一只手,眼睛半睁半闭:“来,现在给你说话的机会,死之前抒发一下自己的见解。”
舒华渊意外听话地解开了部分禁制。
王壹愤恨地看着这一屋子仙族,可能没读过多少书,张口极其不雅地骂道:“你们这些没脸没皮的,tnd就仗着自己投了好胎……”
约摸是不爱听脏话,江浸月皱皱眉,看起来竟有些肃杀。
“说话可以,不许带脏字,不然就直接从轮回里给我滚出来。”
咽喉被灵力扼住,江浸月身子不好,灵力却是意外强大,不过想想也就知道为什么,大家族内的争斗不比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要好多少,江浸月若没有醒目地长处,只怕早就死了。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想知道什么。”江浸月眯了眯瞳孔,转脸看向还有些虚弱的舒华渊,细长苍白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阿渊。”江浸月开口,“把他的记忆提出来,你们不用看,这件事我来搞定。”
各个家族辅佐执政家族维护九州和平,江浸月自然是可以主动拦下差事。
但是萧成奕依旧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兄长,得到萧玄逸默许的眼神后向舒华渊点了点头。
舒华渊今日听话的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抬起手就开始提取记忆。
人的记忆被提取出来后是漂亮的晶体,泛着淡淡的微光。
晶体落到江浸月手里,他反手收起晶体,看着舒华渊越发苍白的神色和身旁纤尘一刻不转的眼神,挑了挑眉,那神情看起来莫名有些熟悉。
指尖飞出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光,没入了舒华渊的眉心。
不知道那是什么法术,舒华渊只觉得倦意被成倍放大,睫羽不停下垂,突然就是一阵无力,直接向后倒了过去。
所幸纤尘一直在他身后跟着,在舒华渊倒脑袋碰到地板的前一刻就接住了他。
他颇为紧张地揽着舒华渊,然而这人呼吸绵长,眼帘安静地合上,耳边一缕白发不听话地搭在脸上。
萧成奕也是赶忙蹲下查看了一番,然后两人颇为无语地对视了一下。
这人居然睡着了。
江浸月轻笑一声:“透支太大,损伤也不小,估计是灵力的自动保护体系,纤尘小弟弟,你先带他回去睡觉吧。”
纤尘点点头,起身抱起舒华渊就从后门出去了。
比赛是什么玩意?有师兄睡觉重要吗?
萧成奕目送两人离去,又觉得江浸月和萧玄逸之间的氛围似乎容不下他,天帝陛下便格外孤单的一个人出去了。
外面又是一场比赛,萧成奕站到顾瑾望身边,环视一圈,发现人不是很够。
“流觞师兄呢?”
顾瑾望:“被青珏师叔叫走了。”
“长冉呢?”
“跟墨阳安去乾坤凑紫汐白长醉的热闹了。”
“你现在在干嘛?”
顾瑾望收起书信,腼腆地笑了笑:“读我未婚妻寄来的信。”
萧成奕环视了一圈,莫名就觉得自己格外没有人权,会长怎么说的来的?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单身狗的芳香。
这就离谱。
日头缓缓爬到头顶上,顾舒言拿出一个格外精巧的小物件,看了一眼,道:“时辰到了,今天就到这吧。”
与此同时,逍遥殿。
逍遥殿有一个冷泉,是青珏的私人空间,走进青珏的卧房,拉开书柜走到院子里,就可以看见那处冷泉。
些许声响穿过薄薄的水雾,朦胧间可见到都只穿了一件袍子的两人男人。
楚流觞从冷泉里捞起青珏,那人身上的单薄的衣服被水一泡直接透出里面的皮肤,湿漉漉的头发一刻不停地滴着水,脸颊和指尖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年少一点的那人大口地呼着气,眼中泛着红光,他抓住青珏不老实的手:“师尊…就非得在冷泉吗?你会感冒的。”
青珏半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样能比较快的冷静下来……而且……而且没人会来……”
楚流觞似乎有些哭笑不得,抱着青珏从冷泉里出来,赤足踩着青石路把人抱到点着炭火的卧房里。
室内除了烧的正旺的炭火外还点着淡淡的熏香,棋盘像是被人拨乱了一样,茶水还未喝完。
楚流觞熟练地给青珏换上干的衣服,抬手蒸干两人发上的水,反手变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先灌进自己嘴里,然后抬起青珏的下巴,嘴对嘴地把药渡了过去,末了还塞了一块糖过去。
青珏咬着糖皱了皱眉:“我觉得你这很多此一举。”
楚流觞脱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认真看着青珏,答非所问道:“师尊,我们就维持这个关系吗?”
青珏坐在床边,手支着身子,眼中还有未退下的淡青色,歪了歪头:“你指什么?”
楚流觞的衣裳穿好了半数,上衣的系带还没系上,露出了大片胸膛,他走进青珏,低下头对上他那双好看的眼睛。
“我想听你亲口的承认。”
魔族温热的手抚上冰凉的美玉,然那块玉似乎确实是生了块石头心,垂下眼,冷然开口道:“你知道的,我从未动过情。”
那只手颇为大逆不道地穿过布料,缓然抚着莹润的玉石 ,又向上走去,末了停留在那人颈部,手下冰凉的皮肤传来隐隐的颤栗。
男人的瞳孔渐渐收缩拉长,头上冒出了一对白虎的耳朵,身后粗大的尾巴环住青珏,白虎在青珏颈侧轻轻蹭着,手指轻轻摩挲着皮肤上的红痕,楚流觞闷着声说:“刚刚还不是这么说的。”
青珏的双手攥紧了床单,颈边毛绒绒的触感混合着魔族妖异的气息,勾起丝丝缕缕的绮念,惹得杂念涌上灵台。
楚流觞另一只手按住青珏惨淡的嘴唇,垂下头,青珏眼神闪躲,不知是该躲还是如何,眼见情念又要涌出,偏偏在此时传来了扣门的声音。
门外传来清雁面对青珏时恭顺的嗓音:“师尊,该用午膳了。”
这倒是把楚流觞从丧失理智的状态叫了回来,耳朵和尾巴刷地收了回去,眼中红光退去。
青珏被他放开,捂着脖子呼吸几声,然后抬起脸,向清雁回了声知道。
楚流觞飞快系好外衣,动作迅速熟练地跪在地上,眼中满是瑟缩,好不容易才找回语言功能,张口:“我……我……”
说着差点咬了舌头,干脆直接就认错:“徒弟屡次对师尊不敬,甘愿认罚。”
青珏也知道这徒弟在魔性上来之后之前就是两个人,再加上自己身体也需要人帮忙疏导灵力,便也不愿再去责备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先收拾好自己吧。”
没想这小孩没得到责罚,内疚的不能行,眼中还隐有水光。
青珏直得无奈直起身,装作严肃道:“那便这样,北境一行,罚你护好自己,至于其他责罚,待日后你归来再商量如何?”
“全凭师尊吩咐。”楚流觞跪着说。
这俩人就这么早早定好约定,虽然自北境归来后两人关系会发生一个相当大的变化吧,不过那是后话。
舒华渊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再起来的时候全身舒坦的不能行,因为事情毕了,连着好几天都是心情愉悦的。
只是他如此愉悦,有的人确实不怎么阳光,江浸月和萧玄逸沉着脸看着他们从舒华渊那里揽来的活。
坐在轮椅上那人神色严肃,手里抱着一个圆盘状的法器,上面色泽变化些许。
“尽早解决,那件事,绝不允许任何意外。”江浸月说。
萧玄逸垂下眼,拨弄簿子的手一滞,毛笔停在一个人名上方,重重的画了一个叉。
在鬼族遭受打击的同时,第四赛程也很快就过去了。
采买年货的弟子热热闹闹地从山下回来,火红的颜色提醒人年关将至。
快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