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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回原世界的过程,用胖子的话来概括,就是——跟来的时候一样没有感觉,不过眼睛一闭一睁,世界就切换了,让一行本来做好充足心理准备迎接未知的人觉得,就这?就这?就这样?!

      夜晚的雨村边的路灯昏黄,只照出了下面一小块的地方。还带着点寒峭的夜风吹过,摇动村里一些人家的木门,轻微的吱呀声,却引得村里的狗争先吠起来,叫声此起彼伏。
      这本是现在乡村最常见的情况,但对于习惯了纸人世界寂静的殷宴来说,有点吵得耳朵疼。
      甚至,虽然记起了小时候的记忆,但对从没接触过狗的殷宴来说,村口那户人家院子里,对着吴邪他们摇头晃脑,边叫边摇尾巴冲出围栏绕着他们打转,却唯独对他呲牙咧嘴想要来上一口的狗,简直堪称——惊悚。

      在小哥他们的教学下,殷宴的动作比脑子转得还快,在那只狗试探着靠近他前,他就已经双手扒拉住最近的胖子的肩,腿一缩,就趴到了胖子的背上——一个大写的怂。
      嗯,很好,没有尖叫,是少年最后的倔强:)

      “?!”殷宴的那点重量,对于胖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他还挺惊喜地双手环到背后去托了托要往下滑的少年,毕竟他对于殷宴长到一米五后就不让抱的事抱怨了好久。“噗,小宴你居然怕狗?!——哈哈哈哈。这可不行,你天真叔叔家可是养狗大户。”

      “我,”殷宴换了个姿势抱住胖子的脖子,然后看着旁边笑得靠到小哥身上的吴邪以及捂唇偏过头去的小哥,“......”行吧,他就是怕,毕竟从没接触过,这,不能怪他,对吧?!

      看着少年又羞又怕得脸都涨红了,把狗赶回围栏里去并关好围栏的吴邪觉得还是要给少年留那么一点面子。“......咳咳,行了行了,别笑了,先回去收拾一下。”
      纸人们送别的东西都还大包小包地挂在小哥背上呢,回去还要收拾一阵,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不管经历了什么,少年还是该睡觉了——

      “咳咳咳,好的,好的,不笑了。”笑得最大声的胖子感受到少年靠在他脖子的手腕都在发烫后,知道逗人不能太狠,赶紧应和吴邪的话,只是收音太快差点被口水呛到。

      雨村是个基本一个姓成群的村落,家家户户都认识,所以村里的狗有不少没栓绳子来防止黄鼠狼一类的东西大半夜来偷鸡。
      于是乎,胖子也没把害怕得有点发抖的少年放下来。甚至还小声地安抚不安的少年,“嗨,小宴啊,狗什么的不用怕,到时候让你天真叔叔带你去看望小满哥,以后再见这些狗就不敢凶你了。”

      “小满哥?”“对,那位可是你天真叔叔家的狗老大,贼威风,掌管一群狗子呢!”

      吴邪替小哥拿了些包裹,和他走在前面带路。听着村子里的虫鸣犬吠,以及身后俩人小声地讨论‘小满哥算不算狗子里的大官’,不知不觉地,因为换了环境而自然产生的不适应就慢慢散了——因为只要重要的人都在身边,环境并不是最重要的。
      “小哥,晚点记得把手机电充上,咱们还不知道这手机没电了四年还能用不?不能用的话明天还要去镇里买手机,还要给小宴挑一个,教他用手机......”数着明天该干的事,吴邪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充实的,而且,他觉得,回到雨村养老的他们以后的日子会更充实的——

      “嗯?小宴咋不说话了?小宴?小宴!天真!小哥!你们来看看!”

      路才走了一半,吴邪正想问问小哥对他的计划有没有补充的,就听见后面胖子略慌乱地叫喊他。

      小哥把手里的包裹往不远处的院子里一扔,转身几步就缩近了和胖子他们的距离。
      村子的照明虽然还靠着昏暗的几盏路灯,但就算是昏暗,也挡不住殷宴那通红的脸。

      双指探到闭着眼昏迷的殷宴脖子上,小哥微皱眉,然后收回手拍了拍惊慌失措又不敢随便把少年放下来的胖子的肩,“开车,去医院,发烧烧晕了。”

      “发烧?!”吴邪也干脆把那些包裹都扔到几步远的属于他们居住的院子里,很是疑惑,“刚才他还好好的。”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

      “应该是在重新适应这个世界。”与身上世界气息较重的他们无法被纸人世界同化的情况相比,殷宴被另外一个世界同化过深,而且纸人世界过于干净,与这个世界浑浊的空气还是差别很大的。少年会发烧这一点,说实在的小哥对此并不感觉很惊讶。但还是把原因说给着急的胖子和吴邪听。

      吴邪把殷宴从胖子的背上扶下来,好让胖子能更快地把车钥匙摸出来。“是我们大意了,刚刚看他脸都红成那样了......”本来以为是脸皮薄的少年害羞,结果却是个预兆。

      胖子边摸钥匙边抹了一把脸,“他刚刚手都烫了,我早该发现的!”但是被回世界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居然就随便忽略了过去。

      “好了,好了,快点走。”吴邪把殷宴放到小哥的背上,然后催促着胖子别顾着自责了。因为他放到殷宴手臂上的掌心,隔着层毛衣都觉得越来越烫了——这要是还不弄到医院去,烧成傻子事小,人烧没了才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

      小哥的脚步最稳,托着人跟着跑步前进的胖子和吴邪,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停车场。
      感谢他们身上的世界气息,让他们时隔四年都还清楚地记得车停哪儿了,然后就是,铁三角飙车去了医院,连闯了四个红灯——

      先不提吴二白凌晨接到手下线人电话,说小三爷闯红灯在镇子里表演极速飘移怎么想,反正守在病床前正在被医生批评再教育的铁三角是自顾不暇。

      “.......好了,说了那么多高烧的危害,我想你们应该都记住了,现在,最后一个问题,”医生手上的笔狠狠地戳在本子上,沉着脸看着病床前的几个男人。“你们谁是这孩子的爸?”

      胖子摸了摸汗毛都起来的后颈,只觉得那医生哪里是在戳本子啊,他是恨不得戳在他们几个脑门上。但是身为铁三角里面的社交门面,在吴邪机智地去给小宴接水,小哥又靠墙陷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时候,他不得不应声,“诶诶,是我,我们,都是。”
      可不是差不多嘛,吴邪回来前就打算把殷宴跟小哥一样把户口落到吴山居去,反正落一个是落,落两个也是落。再者,以他们三的交情,可不是能都是他爸嘛——这几年虽说是被叫叔,但是他们都是在拿殷宴当儿子养。不然胖子也不可能有时候随口就是‘养儿防老’......

      只是这期间的波折,本来因为少年发烧到41.3°现在才来就医,医者心爆棚的医生就不明白了,他只能突然懵逼,并发出疑惑的声音:“啊?——”
      啊这,先不提爸爸的数量有点问题,就这当爸爸的事还有差不多这么形容的吗?

      当下,医生给这几个人盖了个不靠谱的戳,但是看这三人又是背,又是接水,又是给少年盖被子的关心做不得假,也就放下了别的担忧的心思——看这孩子长得又不像这三人,他还以为是遇到拐子了呢.......

      “退烧针打了,吊水先吊着,”医生把温度计从殷宴舌下取回来,看了看,“有退烧的趋向了,但不能放松警惕,如果二十分钟内体温没有降到38度左右,就要立刻通知我换药。”

      “好的好的,没问题医生,我们一定注意,绝对不离开病床一步!”以胖子的脾气,能忍受医生这么久也多亏了这医生虽然絮絮叨叨的,但全是为了小孩好,那颗医者赤诚之心,让胖子不想反驳。

      医生这才满意地走了,看着医生略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的走廊。胖子这才问了问小哥,“小哥,你说,小宴这问题不会反复吧?”比起问普通的医生,还是对世界秘密有了解的小哥更让他信服。

      小哥摇摇头,“烧退了就行。”不能适应世界的可能直接烧死了,像殷宴这样在退烧的,就是已经在适应了。本就不是寻常原因引起的高烧,怎么可能再反复。

      “那就好,那就好。”胖妈妈这才松了口气。

      “怎么,念完了?”看着医生走后,抱着水杯的吴邪这才姗姗来迟。看着小哥对他点了点头后也跟着松了口气。

      “不厚道,你们俩贼不厚道。居然让胖爷我一个人被那医生抓着念叨。嘿——如果不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胖爷我早就按不住这暴脾气了。”胖子把殷宴稍微扶起来了点,方便吴邪喂水。

      “害,能者多劳点嘛。”吴邪讨好地对胖子笑了笑,“等小宴出了院,这镇上的餐馆,随胖爷你挑!”

      只是胖子可不依了,“嚯,你这算盘不错啊,这个小镇哪有让你大出血的地方啊,反正不是要带小哥和小宴回吴山居落户嘛,咱们回杭州去,带小宴上楼外楼吃西湖醋鱼去。那肥美的鱼肉和醋溜的酱汁,啧啧,跟西湖醋鱼比起来,四年胖爷我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么几天。”

      “嚯,胖子你这挑的,看来我不大出血一次不行了啊。”从小哥那里得到个‘没事了’的眼神后,吴邪也就放下心来跟胖子插科打诨。“行!楼外楼,西湖醋鱼,多点几盘!”

      “不过,回去前,得先处理一些事。”看着昏睡的少年,吴邪把明天计划里的一环提到今天来。“小哥,张海客他们的旅馆就在这附近,咱们去见见?”有些一早就决定的事,在小宴正式落户前办完,才是最好的。吴邪手下的伙计现在不是在墓里就是寄托在二叔手下,所以吴邪也只得舍远求近了。

      看到了吴邪不见眼底的笑容,胖子也明白了是什么事,摆摆手,“去吧去吧,趁着咱们还年轻,熬点夜不算啥,只是,到时候记得让胖爷我去会会那些个鳖.孙。”
      不过,“你俩回来的时候记得在24小时便利店买数据线,我刚刚跟小护士借了数据线,发现手机还能用。”可能是因为手机不属于纸人世界的科技发展,所以手机只是显示为耗电完了,而不是坏了。“等你们回来,胖爷我也把这三个陪护床铺好了。”加钱才拿到的单间病房,足够四个人休息的地了。

      “行。”吴邪应下,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去。“这个走廊的尽头右拐是热水房,待会小宴醒了你再给他接点。”说完,就和小哥一起出了病房。
      干正事去咯——

      于是,在殷宴昏睡了两天后醒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当然,三个叔谁也没打算将那些事告诉少年,没必要——少年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他们时的微笑,是那么的干净柔和,他们不会让那些恶心的东西影响少年的心情......

      “诶诶!关上关上,车窗摇上来。”胖子的大嗓门回荡在吴邪的金杯爱车里。

      殷宴靠在座椅上,被胖子盯着,无奈地关上了车窗。“胖叔,我现在病好了,真没事了。”

      “哼——医生说了,发烧后最好不要再着凉,你知道胖叔被那医生念得有多惨嘛?现在我的脑海里都还能回荡他的声音,嗡嗡的。”把驾驶座位甩手给吴邪的胖子丝毫没有不放心,他更担忧的是病好后少年看着更单薄了些的身体。

      “小宴,听你胖叔的,他现在深得医生的教诲。”坐在驾驶座的吴邪刚好调好导航,启动了车子。

      “好吧。”殷宴应了声,然后略不舍地看着外面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车里挺闷的,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坐这种密封性的代步工具,不是很适应,但还是听话地没再说什么。毕竟闷的又不是他一个人,他三个叔都没说什么呢。

      “小宴啊,你真觉得身体没什么不好的感觉了吗?”胖妈妈还是不太安心,毕竟少年这一病,脸上的以前还能捏一点点的肉全没了,整张脸更瘦且没表情的时候看着更冷峻了。知道少年的心比表情软的胖妈妈可心疼坏了。“天真,回去咱们想办法给小宴补补,这小身板,比我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瘦。”

      “胖叔,我真没什么事,”殷宴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觉得发烧后留下了什么后遗症。他从兜里翻出吴邪给他买的个小本本,撕下一张纸,灵巧的手指翻飞,没几秒,一朵栩栩如真的蔷薇花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然后这朵花就被送到了胖子手里,“你看,我折纸的速度都没变,怎么可能有啥事。”要是他身体有什么异样,最能反映的就是他靠着精气神折纸的速度了。

      说实话,不管看多少次,胖子都觉得殷宴那手折纸的记忆都能给他惊艳的感觉。而且,他摸着纸蔷薇那跟真蔷薇似柔软的花瓣,嗅了嗅,还带着点淡淡的花香——真的神奇。不过,“小宴啊,以后这一手就要藏好了,不能随便用出来。而且,就算要用,这花儿也该送给你喜欢的小姑娘。”拿花送他不是个事啊。

      “我不喜欢小姑娘。”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把殷宴自己都惊到了。

      “哈?那就小伙?”胖子也是被惊到的没怎么思考就胡咧咧了一句,然后被吴邪突然的转弯停靠刹车搞得差点撞上前面的座椅上。“咋了,咋了,出啥事了小天真?”

      吴邪没理他,从前面转头过来,“小宴你喜欢男孩子?”难得地皱眉,吴邪的神情有点严肃。旁边的小哥跟着回过头来。

      “我......不知道。”突然被直接问到,殷宴有点迷茫,他总觉得病好后,忘了点什么,但是翻记忆,纸人村的生活记忆都很完整,他完全找不到自己忘了什么。那句不喜欢完全就是潜意识的反应。

      “喔喔,是不知道啊。”吴邪松了一口气,“小宴,听我跟你说啊,你现在还小,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不能这么早下定论,不能因为我和你张叔的事,就认为你以后也必须找个男孩子处对象,知道吗?”也是很苦口婆心的了。
      自从明白自己对张起灵不一样的在意后,他也是去查证过一些知识的,这个圈子里大有因为受身边人影响而对自己的性向产生混淆而一步踏错回不了头的人在。吴邪不管是不是因为自己本身的情况,他都不歧视.同.性。
      但是,他担心还没学会什么叫喜欢的少年,因为他和小哥的事就把以后的性向早早定下了,一旦未来察觉他根本不喜欢男生,那么,少年是会很痛苦的。

      “我,”殷宴有点想反驳他不是因为俩个叔的事才这么想的,但是他又找不到自己用来反驳的理由,于是只能点头,“我知道了。”

      “诶诶?咋就突然这么严肃了?”胖子一手揽到殷宴的肩上,“小宴就是人见少了点,谁知道以后呢?小天真开你的车去。等小宴上学了就知道女孩子的好了。”而且,以现在社会的开放,要是殷宴以后真不喜欢女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还早。”小哥也比较赞同胖子的说法,拍了拍吴邪的肩,让他放宽心。在纸人社会长大的殷宴也就是单纯了点,只要放进学校,现在早熟的学生足够让少年明白事了——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三年后的殷宴,还是一直没有交女朋友的念头——

      “宴子啊,吴邪说了,我要是这次联谊还没摸清你到底喜欢男人女人的话,我的实习批文他就不盖章啊!”黎簇揽着殷宴的肩,简直想给这个祖宗跪了。“你快告诉我吧,你到底喜欢什么啊?!”

      从高考前接手了这位吴邪收养的少年以来,黎簇觉得他的日子就再次变得水深火热,鸭梨山大。
      当然,给压力的不是在大学看顾一下表面冷清实则没什么脾气的殷宴,这一点他其实没怎么操过心,真正让他鸭梨山大的,是他顶上的他未来老板吴邪以及平时笑嘻嘻的胖爷啊。

      自从被吴邪从汪家捞出来后,黎簇就决定大学毕业后成为吴邪的班底,就连大学的专业都是和苏万一起选的考古系。但是,他总是完不成吴老板给的,生活中的小任务,比如摸清殷宴喜欢男孩女孩,再比如殷宴有没有打算在大学谈场恋爱——
      用吴邪的话说,鸭梨连这么点任务都完不成,大学实习的盖章,就有点悬,还是在大学多磨砺几年吧——
      吧个屁,他才不想因为实习没批文盖章而留级呢!虽说他觉得吴邪大概就是开个玩笑,但是,万一呢?万一呢?在沙海里面被吴邪耍过好几次的还是他啊!
      万一真没盖章,留级事小,不说在黑眼镜手下已经搞定了批文盖章的苏万,就连被吴邪从霍家捞出来并且在二叔手下盘口已经做出点成绩的杨好,好哥都会笑死他的——

      旁边站着的苏万看着殷宴略嫌弃地一手推着黎簇的脸,一边往后仰,想笑,但在黎簇的眼刀下不敢笑,只能应和几句,“是啊,上次联谊的女孩你不喜欢,上上次去打球的男生你更没有感觉,你到底喜欢谁啊?你说,除了长头发这个特点,你还有什么喜欢的类型,男的女的,哥哥们都给你找来!”俩人真要算起来,还比殷宴大个半岁多,所以一直以哥哥自称。

      其实。不管是吴邪他们,还是相处久了的黎簇他们,都挺担心的。
      就连在高中挺老实的苏万在大学都走出沈琼的阴影,谈过两次恋爱了,殷宴那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是他第一次喝酒喝醉后,意识不清醒模糊间说过喜欢头发长的,比他高的人。这还是他唯一透露出来的一点与类型靠边的东西。前者可以缩小给少年找西皮的范围,但后者——说句不好听的,黎簇觉得,大学里80%的人都比少年一米七没变过的身高高:)

      “对啊,对啊,宴子啊,你知不知道,都有人私下里开赌局,赌你到底会被男人还是女人或者人妖拿下。”黎簇被殷宴的手怼着,只好松开,一边揉脸一边靠到墙壁上。

      少年对待那些不熟的人就一直冷冷清清的,从来不沾因为他的模样而靠过来的花花草草,还能靠着冷峻的一张脸让那些花花草草自讨没趣地离开。属实让他所在的人类学系,民俗专业里的同学们对他只敢远观不敢近而搭讪。
      数来数去,最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人,还是只有他那三个叔叔了。喔,还要算上最能让他联想到纸人阿婆的吴邪他奶奶。其次就是吴家的其余人口还有他们几个在同一所大学的小伙伴了。

      “男人,女人就算了,”殷宴觉得头都要大了,“怎么人妖都有了?现在这么闲了吗?”

      “害,你又不是不知道,吴邪他们金盆洗手后,吴山居名下的盘口事少,这个月没有从二叔那里接新活,都闲得慌。”黎簇耸耸肩,这是还是他从好哥那里听来的。“而且你以前那两个要求范围太广了,别的消息从没透露过,大家都是好奇得心痒痒。”

      “......先不说我根本对以前醉酒后说的事没印象,就说这次——好哥让你来问清楚,然后方便你们也顺便去下.注?”以殷宴对黎簇他们几个的了解,这句话问出来,其实心里早就有答案。
      随后看到黎簇的赔笑后,只觉得果不其然。“那你还拿吴叔给你盖章来说事?”

      “诶诶!那可是吴邪亲口说的,我这可不是撒谎啊。”黎簇知道殷宴对铁三角的看重,自然不敢乱扯。“还是上周我去医院拿点感冒药的时候遇上他,他给我下的最后通牒。”

      “医院?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遇到吴叔?”殷宴抬眼望过来,一下子抓到了重点。“他生病了?”

      “......不是,你不知道啊?”黎簇看着眼带疑惑的殷宴,只觉得自己被他那双带着美瞳的眼睛看得他有点发毛。
      虽然铁三角从不让殷宴去参和下墓的事,但是他们也知道,虽说他们是金盆洗手不干了,但肯定是脱不开这条道的,跟他们关系密切的殷宴也必须得为了真要遇上事不抓瞎,道上的事,胖爷偶尔也会跟殷宴打电话聊聊。而这次,连胖爷都没通知过殷宴,黎簇觉得,他是不是,坏事了?

      黎簇从来没拗过殷宴,毕竟虽然殷宴从不出手,但是有他折的纸人帮他出手啊!在胖爷的建议下,殷宴的纸人挠痒痒刑法简直是他们几个的噩梦。既不会伤人伤身体,但是笑得肌肉酸痛的感觉,他们没人愿意体会第二遍。
      最终他还是说了,“就上周,吴邪和胖爷他们去帮一个老板查看工地里挖出来的墓,结果因为工人的操作失误,棺露撒了,他们吸了点有毒气体,不过你别担心啊,那点气体对他们来说没大影响,所以他们才没告诉过你吧。”

      殷宴觉得不对劲儿,上周他因为被苏万拉着去看男生打球赛,就没回吴山居,所以完全错过了事——“苏万,上周篮球赛,是你自己的主意拉我去的吗?”现在看来,这个球赛也透露着不一般。

      “昂?不是啊,不是坎肩打电话跟我说你想看——”很好,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连苏万都觉得不对劲了。

      坎肩?明面上一直是吴叔的伙计,但从一开始就是二伯给吴叔的,随着吴叔很少出手后,坎肩也一直跟着二伯的伙计一起下墓——那么这次,坎肩是听的吴叔的吩咐,还是二伯的?
      线索太少,推敲不顺利,但殷宴觉得,绝对是出事了,而且,吴叔还拉着胖叔瞒着他,至于张叔,算了,吴叔喊他往东走他不会往西跑。
      所以,殷宴边回寝室收东西准备回家,边打了电话给他二伯吴二白。

      “二伯?叔出什么事了?”电话通了,殷宴直接开门见山。

      “出什么事?——”那边的吴二白正在给吴邪讲哑巴皇帝的ppt动画,接起电话时还看见吴邪疯狂摇手。“真要说事的话,你叔非要重出江湖,算吗?”看着吴邪一巴掌盖到他自己脸上,吴二白的笑容越发柔和。“来,你自己问问你叔,他就坐我对面呢。”

      手机被递到面前,吴邪却觉得那就是个炸.弹。没好气地对吴二白瘪瘪嘴,吴邪只能拿过电话接起来。

      “诶,小宴,叔没事,能出啥事!黎簇说的毒气?”心下给鸭梨记了几笔,吴邪给才进门的胖子几个眼神示意他情况,“那几口毒气新陈代谢就完了,你胖叔?胖叔当然没事,他一天天的吃得多,好得比我还快。喏,不信你问你胖叔。”
      “诶,是啊。也就你天真叔叔懒得跟我去健身房练练,不然他能好更快点。”胖子也凑到手机边接过了说话(胡扯)的重任。“喔喔,你张叔啊,从雨村来找我们了,哦对,他还带了一只鸡,就关在吴山居厨房里,王萌照看着。等你三天后周末回来,咱们炖来吃。”
      “重出江湖?害,没有,绝对没有,我们这不是从你二伯那里得到三伯的消息嘛,就一起来查查你三伯的事,你三伯失踪这么多年,突然有点消息,你二伯年纪也不小了,我们肯定不能坐视不管啊。”说假话就是要几分真几分假。

      无视吴二白‘甩锅给我啊?你们真能!’的口型和干瞪眼。
      吴邪尽量地让殷宴安心,拿回电话,“放心,据说你二伯还请了高人,而且这次下墓还带了考古学家,肯定要以稳妥的方式进行,不会冒险的!”
      真话?吴邪不敢说。因着胖子对他的绝对信任,他才能将他肺纤维化的事瞒过去,就连小哥也知道得不是很详尽。而殷宴,他虽然也不会不信他,但到底是已经学会独立还细心的男孩,保不齐就会发现点什么,只能支开。他不想让他们担心——至于瞒不瞒得住,真到了瞒不住的时候再说吧......

      “好,好,我们一定会注意安全的,你给的纸人替身我们一直带着呢。”
      纸人替身,巴掌大小,是殷宴折出来的,听他的嘱咐,在危险时刻扔出来能变成阿婆他们那样的大纸人模样,给他们当住伤害。虽然只能挡物理伤害,但是抵不住大纸人能挡几个子弹的事啊!又轻巧又方便,再穿上防.弹背心,简直双重保险。
      如果不是纸人替身产量不高且一个月就会失效,吴二白都会很心动让殷宴把手下的伙计们全武装起来。他有自信把殷宴的本事瞒得死死的——这几年来,殷宴的特异之处除了吴家和吴邪亲近的人外就没人知道,这里面少不得吴二白的帮忙——

      哄好了忧心的殷宴,吴邪把手机递给吴二白。吴二白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手机,然后随手把手机扣到桌子上,“你们真不让我把小宴接来啊?这个墓里的哑巴皇帝的纸人大军,我觉得跟小宴在纸人世界学的那些有关系。接他来,说不得下墓会简单很多。”

      吴二白一直考虑过这件事,先不说殷宴的折纸能帮的忙很多,就说他肯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吴邪,把他们吴家的苗苗保护得很好,就足够吴二白动心的了。并且,对于吴邪他们护小鸡仔式的举动,吴二白是一半大侄子长大了的欣慰一半不赞同。
      以殷宴能力的特殊性,如果他干这一行,除了天灾,十次下墓怕是九次稳。毕竟就算洞口炸塌了,他都能让纸人挖通了——一个人抵十人队。
      可惜的是殷宴对他们这一行并不是很感兴趣,再加上家里老母亲和吴邪他们的极力反驳,以及吴二白自己知道这一行水有多深,他才没出手引导少年的成长进度。

      “嘿,二叔,你不是一直反对我下墓嘛,我们的心情都跟你那时候一样。”吴邪觉得,当了长辈才知道对小辈放手,挺难的,就会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现在想想,还挺对不起当初苦口婆心的二叔的。
      “而且小宴跟我以前又不一样,他对这个不是不敢兴趣嘛,就别把他扯上了。”所以他们就更不可能放他和坎肩他们去二叔手下混了——吴邪的前半生基本就活在环套环的套路了,他更希望他们照看的小孩能按照自己的选择去成长。

      “嚯,什么叫那时候啊,这时候也一样。我不让你们来,还拿地图跟我谈判。”吴二白没好气地说,不过啊,“你怎么知道小宴这次不敢兴趣,还不想来啊?”边说着,他边把扣在桌子上的手机翻过来。
      果不其所,殷宴从不先挂断他们的电话,所以,电话还显示着正在接听——
      殷宴最后会不会入这一行,吴二白并不会多管,有时候甚至觉得殷宴能成为拉住铁三角不再下墓的一根线也挺好——只可惜,吴二白想到自己得到那通来自医院的电话——殷宴这次必须来。
      一旦有了殷宴的加入,吴二白觉得自己的计划能更完善。不然万一出了差错——不管是他还是后来得到消息的那孩子,都会一辈子接受不了——这个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所以,套路还是你二叔玩得多点!#
      #敢黑他一把,他就敢一句话给自己洗白顺便下个套!#

      “哦豁——”躲在角落的坎肩发出长见识的声音,然后得到自家老板斜过来的一个凝视......

      最后,事情在吴二白拍板,让另一个伙计第二天跟坎肩一样起个早,一个去接高人,一个去接请假赶来的殷宴后结束。
      对此,吴二白表示很满意,至于另一边拿着手机在重新哄人的吴邪他们——哼,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随便给他扣锅,就该让你们长点记性。(幸灾乐祸.jpg)

      “诶。你说小黄的车还有多久才到啊?”才把那冷着脸还嘴挺毒的高人送到二叔手里,坎肩就被吴邪打电话来委以‘重任’在滩涂边上的马路牙子蹲着等殷宴来。
      冷风呼啦啦的吹,坎肩抱着自己的手臂吸了吸鼻子,冷倒是不冷,但是心凉啊,他敢肯定,老板一定是在记他昨天拦车之仇。
      旁边裹着冲锋衣的伙计是吴二白盘口的人,平时跟坎肩玩得挺好,看他孤零零地也就留下来陪他一会儿。不过他也不知道被安排去的小黄什么时候才能到,只能拍了拍坎肩的肩膀以示安慰。
      所幸,小黄并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没过几分钟就抵达了坎肩他们面前,解救了快被冷风吹傻的伙计。但是伙计看着坎肩没事人一样露着膀子从地上弹起来,傻笑着给殷宴提衣服箱子,不由得怀疑是不是他自己身体体质不行——不,肯定不是,一定是因为傻狍子不会生病才对!

      “坎肩哥,我叔他们呢?”殷宴跟着坎肩翻过护栏,从大部队新踏出来的小路上下去。看着下面滩涂上不少的帐篷,殷宴觉得,怪不得这次要找考古学家,顺带开考古批文,原来是因为这次的墓,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就在环海大马路的边上,可不得过明路嘛,不然随时可能被逮到。

      “喏,”坎肩指了指一顶帐篷,“老板他们就在里面。还有二叔和请来的高人。”

      “高人?”殷宴有点好奇,昨天吴邪也提了一句高人。能被坎肩他们这些下墓好手称为高人,肯定应该有特别之处。

      “嗯......”坎肩想着自己去接人时发生的小差错,脸上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人感觉不坏,但是那张嘴贼厉害。你没怎么接触过这种人,不要主动找他聊天为好。”像他,主动聊天,被怼一脸——承认自己是热心市民怎么了?虽然他们盗墓,可从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不是热心市民了?
      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坎肩空着的那只手,沉重地拍了拍的殷宴的肩,语气那叫一个认真——毕竟在盘口里,殷宴比黎簇他们都小,可不是需要他这个大哥哥给指点迷津嘛。

      “喔。”殷宴眨眨眼,听进去了。在与人相处这上面,他都会听从亲近的人的意见。毕竟他们比他的经验广——而且,以他的社交能力,殷宴自我认知很到位地觉得,他就不凑到高人面前去找存在感了,他只是来跟着吴叔他们的,跟高人应该很少接触的。

      “喔对,”坎肩看着殷宴眨眼,才想起个事,“这次给你推荐的美瞳怎么样?还会干眼睛吗?”因为殷宴要读书,肯定不能一直闭着眼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于是自认为走在时尚前列的坎肩哥哥就担任起了每隔几个月就去买新式美瞳的重任。
      这次就是他听了罗雀的意见找的副新出的紫色美瞳。
      说实在,这样的颜色除了出cos外,很少有人能驾驭住。
      #罗雀:其实,我就是因为被坎肩烦怕了,随口说的.....#

      可偏生殷宴的眸子本就在阳光下带点蓝紫色,于是殷宴不仅驾驭住了,还在没聚焦的瞳孔衬托下,更添了几分冷冽。再加上殷宴的表情在外人面前很少有波动——这可不是个活脱脱的冷美人吗?

      于是,大学里的人更不敢靠近殷宴搭讪了,只敢远观,急的劝说殷宴不听的黎簇年纪轻轻就为了自己的头发发愁。

      “不干,比上一次那对戴着舒服些。”“那就好,这次去墓里,你就可以不带美瞳了。二叔说了,分批次下去,你就跟着老板,周围都是熟人就没问题了。”“好。”

      边走边聊着,坎肩就把殷宴送到了帐篷面前,就听到他才说过的‘人感觉不坏’的高人声音冷漠地在说,“......所有人都认为吴邪这次上不来,我也押你们上不来。”

      坎肩:???
      赶忙偏头,坎肩果不其然看着殷宴脸都黑了。
      妈.耶,坎肩还记得上次有人没脑子在吴山居闹事,倒是没打起来,就是骂了几句吴邪是肩上没良心什么的。被他们言语上怼回去后,当晚回去就被什么东西吓得从楼上摔下去,被救护车拉走时还不停地说着,他家里有鬼附身在纸人身上,会动会跑会骂他乱说话死后要被拔舌。最后还报了警,当然警察不可能找到那人说的纸人。但是当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的时候,谁都知道是殷宴做的,除了他还有谁会折那种会蹦哒的纸人吗?
      你想,大晚上的,没来得及开灯,就被这么一吓,坎肩觉得自己光想想就鸡皮疙瘩起来了,所以他和黎簇他们都知道,别在殷宴面前说吴邪的不好。
      而现在,高人不是骂他老板,而是说老板要没——
      坎肩:我敬你是条汉子!

      在胖子因为高人的这句话才‘嘿——’出口时,殷宴就撩起帘子,直接进去了,先看了看脸色有点白的吴邪,然后是因为他的进来而惊到把话吞了一半的胖子,在床上半眯眼休息的小哥,以及旁边知道要发生什么还想劝劝的吴二白。
      最后,殷宴直面了发愣的,整个帐篷里唯一的陌生人。“既然是押注,应该是所有人都可以被押吧?我知道我叔他们肯定能上来,至于你,我押上不来。”与其说这是放狠话,不若说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可能别人不把少年的话当回事,但了解少年本事的人都不敢轻易忽略。

      只是,话才说完,看清那所谓高人的样子时,殷宴微愣,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微蹙眉。一时间想不明白这种熟悉感哪儿来的也就不去想了,但是眼熟也不能说他叔要没!“你说的押注盘口在哪儿?”说着,殷宴从兜里摸出手机,还真的一副准备下注的样子——
      吴邪他们,是殷宴与这个世界最深的联系。其余人,都要往后排——可以说,在了解到吴邪他们身边的危险后,他们就是少年的逆鳞,碰一下,他就要咬下那人一口肉那种。

      “诶诶!小宴。别别!”胖子伸手想要抓住殷宴的右手。虽然他也气得想给这刘丧高人几拳,但是以他对殷宴的了解,放话出来肯定就会有小动作,要是刘丧真被殷宴在墓里的动作整没了,岂不是让殷宴就这么背了条人命?而且胖子很清楚,传闻是传闻,虽然都说不会空穴来风,但是从刚才到现在,这人除了嘴毒和追星也真没明显对他们有恶意。还有就是他跟的一点旧怨罢了。这人要真敢做些什么,肯定就不会被吴二白请来——
      “冷静点冷静点。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话没说完,胖子伸过来的手就被刘丧挤开。
      胖子:???

      刘丧没想到,自己时隔几年还会再见到少年。
      在他都快要把有关少年的所有记忆都封存到心底再也不打开时,
      少年又站到了他的面前。
      虽然少年瘦了些,还眼睛戴上了美瞳,但刘丧很肯定,这就是他梦里的少年。

      整个人都僵住了,刘丧在这一瞬间觉得,短暂的不可置信后,他觉得,他的梦回来了。
      恍惚间,他认为自己现在就是在梦里,少年重新回到了他身边。不,又好似他从未离开过。
      本来他以为已经淡忘的欢喜与喜欢,一下子从自己故意忽略的角落里窜出来涌满了心房,不,应该更多,因为他觉得久别重逢后,那份喜欢已经随着时间的沉淀,变得浓稠。只要瞧着少年的模样,心湖就会咕嘟嘟地冒泡——时间的酸涩与相遇的欣喜,竟然让刘丧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本来已经变得圆滑更会怼人的男人,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份青涩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状态。

      想对少年说一句,“我找了你好久,以为你不在了。”带着委屈又不敢怨的语气;
      想对少年道个歉,“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回忆起那些。”这是这几年他多少次午夜梦回时的悔恨;
      想对少年表个态,“我再也不会去探知你的一切,我在意的就是你,只要你陪着我,我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是一个不算表白的表白;
      想对少年诉一声,“我真的很想再见你。”带着深深的思念与爱意;
      只是,有太多的话想说,还没选出最需要先说的那一句时,沉浸在看着少年的世界的里的刘丧完全没把少年的狠话放到心底,他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然后就发现刚刚那骂了他的死胖子想要抓少年的手。

      这他能忍?他都只碰过一次!
      于是乎,刘丧挤开了胖子的手,换成自己上。
      手心里,是少年有力的脉搏跳动感,刘丧脸上的冷漠装不住了,先是以为少年活下来的欣喜,而后就是才反应过来的——所以,这他妈的不是梦?!

      先不提吴二白看着刘丧光着上半身,一把抓住殷宴的手,还满眼欢喜笑意,又带着点不可置信和一种甜蜜的情绪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找错了高人;反正胖妈妈先炸了。

      胖子一巴掌拍在刘丧的手背上,却没想到吃了痛他都没下意识地松手。于是更气的他直接抓着殷宴的手腕把刘丧的手撸了下了,跟撸串的一个手法。

      “你!”“你什么你啊!哈,二叔这就是你说的高人?对咱们小宴耍流氓?!”

      吴二白:啊这,他,应该,没有找错人?
      吴邪:胖子,你该打狠点。
      小哥:......

      刘丧:等等,慢着点,他才反应过来,刚刚少年说啥来着,吴邪是他叔?那他刚刚说了啥——‘我也押你吴邪上不来。’

      #当事人丧丧子表示有点方张,他现在就是特后悔那种——要是他以前就知道了少年的声线,他也不会在坎肩带少年来的时候放狠话了;要是不放狠话,那他肯定就能给这次再见面留下更好的印象了——(申请倒带.jpg)#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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