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志异之魔宗谱》莫氏小生

3、引子:路在何方(三)(完)

　　莫善的确是刚从厨房出来，炒蛋也精心准备了好久，为此她特地向张炉头学了好几天。只不过由于她身形太小，握铲子的力气不够，才导致今天的成果带点瑕疵。
　　“爹爹！善善炒了鸡蛋哦！是善善自己炒的！”
　　莫善端着盘子进入，刚说完话，就感觉到场面的气氛无比诡异，六个人齐齐投来的目光，倒有点吓着小小的她了。
　　“张管家！”
　　莫城喊，原来莫善身后还站着一位蓝袍男子，此时正低着头，接受莫城的责罚。
　　“宗主，是小姐非要进来，小的拦不住啊……”张管家忙为自己辩解道。
　　莫城看起来非常不喜，宴席被打扰，在这种情况是不容许的！
　　莫善看着自己父亲的神色，心里也有点害怕，只好硬着头皮说:
　　“爹爹，是善善自己进来的。善善想着爹爹兄长都在，就做了一盘炒鸡蛋。”
　　随后，她抬起头，用一种渴求的眼神望着莫城。
　　“善善跟张师傅学了好久才学会的，里面还加了虾皮，爹爹尝尝好不好？”
　　莫善又往前挪了几步，将盘子举的老高，只为让莫城看到。
　　堂内又沉默了许久，最后以一声莫城的叹息告终。
　　“哎。”
　　宗主莫城终于改下了脸上的严肃，招呼自己这唯一的女儿上前来。
　　“善善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做炒蛋啦？”
　　莫善得到准许后急忙上前，走到莫城身边，迫不及待的要展示她努力的成果，因为人多，她专门炒了三个蛋。
　　“娘亲说明天就要带善善出入去游历，不回来了，善善舍不得爹爹兄长，所以就做了这个！爹爹一定要尝尝！”
　　看莫善的眼神中透着真诚，不像在撒谎。
　　莫城一听，倒说:
　　“谁让你娘胡说的！哪有的事!”
　　他有些生气。这些个女人啊，只顾逃命，还跟小孩子胡说八道！
　　“善善不清楚呢，不过爹爹先尝尝这个好吗？”莫善一脸期待的看着莫城，不太娴熟的应付过这个话题。
　　“善善尝过吗？会不会忘了加盐？”
　　莫城变相的试探这炒蛋的安全性。面对莫城的问题，莫善则是一副天真的模样，拍拍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对哦！善善忘了尝味道了！善善加的盐不知道够不够？”
　　说着，莫善把盘子放在桌上，从一旁的备用餐具中拿起了一双筷子，便夹起了一小块炒鸡蛋放入口中品尝。只见她眉头皱起可怜巴巴的望着莫城。
　　“爹爹”她说，“善善的盐，好像放多了，有点咸……”
　　莫城见此，则是摸了摸莫善的头，随后自己也尝了一块，的确如此，不过还不算过头。
　　“好了，善善真棒，爹爹知道了，你先出去好吗？”
　　莫城的语气难得的较软，但莫善还不想就此走人，于是看向了在座的哥哥们。
　　“哥哥们也尝尝鸡蛋好吗？善善专门炒了三个呢！”
　　五人听闻，都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什么动作，几秒后，只有莫凉手中的筷子向盘子夹去，吃完后做了简单的评论。
　　莫善望向大哥哥，小手已经把盘子端前了去，莫理看到莫城的眼神之后，只好不情不愿的吃了一小块，老二老五没有说什么，照做了，只有老三一人借挑食为由，拒绝到底。
　　进行的差不多了，莫善就把盘子放下，留下一句不够还能再炒，听从父亲出堂了，走时还哼着歌，看来她很满足。
　　这一段插曲就告一段落，莫善走后，堂内六人又回归了之前的状态，这一次众人才都动了动筷子，吃了一些菜。
　　事实上，只在一道菜里下毒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不能保证你要害的人百分百把它吃下去。最有可能被做手脚的是米饭以及例汤，所以他们之中除了老二没人敢喝例汤，而在看到老二淡然喝汤之后，例汤中有毒的嫌疑又呈几倍数的增加。
　　这样的一餐很快就结束了。
　　为了助兴，莫城拿出了飞仙。这是一壶陈酿长达五十年的好酒，莫城命侍从给众人的酒杯满上，唯独没有为自己准备酒杯。
　　莫城双手支撑着下巴顶在桌上，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良久，他发言道:
　　“这酒里有毒，你们把它喝了吧。”
　　此语一出，五人皆惊！
　　饶是莫理也没想到，莫城会来这么一手，其中用意，难以揣测！
　　一旁的中侍从识时务的退出，一时后堂只剩席上的六人。
　　当阴谋变成了阳谋，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事实，恐怕令人更难以接受吧……
　　这一顿饭，已不知沉默了多久了，险象环生，谁也不敢妄动！
　　莫城对此没有过多的解释，只留下一直回响在众人耳边的那一句:
　　这酒里有毒，你们把它喝了吧
　　这酒里有毒，你们把它喝了吧
　　这酒里有毒……
　　又不知过了多久，莫凉率先举杯，一口了事。该来的终究逃不过，不如谋个痛快！
　　第二个是老五莫裘，他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个，可惜不过十来岁，就要去地府见阎王。
　　中间又隔了许久，老三举杯服下。
　　最后，老二无可奈何，拿起酒杯时手还在微微颤抖。
　　莫理冷眼旁观，丝毫不理眼前这一杯酒，面对五个人的投来的目光置若罔闻。
　　“莫理。”莫城道。
　　但莫理纹丝不动，当莫城的声音再次响起时，他才拿起了酒杯，随之——
　　向着后方的空气中狠狠的抛去！
　　酒杯落地的声音清脆，酒水打在地上的声音如同玉珠之间的碰撞！
　　众人料到的行为，毕竟这一场“盛宴”，本来就是为他铲除障碍才举行的！饶是莫凉等人不喝这飞仙又有何用？莫城及莫理可以有一千种理由可以将他们抹杀！
　　堂内一时无言，一个个低垂着头，眼神空洞。
　　第一个倒下的是莫凉，从入口到那一刻仅仅不过一刻钟。莫城下的不知是什么毒，五将军的抗毒清竟没有一丝作用！
　　然后是莫裘。
　　然后是莫纵。
　　然后是莫景。
　　他们做的那些手脚，在此刻看来，简直比儿戏还儿戏！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这就是在绝对实力笼罩下的“阴谋”！
　　不过，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如何？未来的莫理大宗主，现在是满意不满意？”莫城戏谑。
　　莫理听了，便以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回应他的父亲。
　　“那倒真是多谢您了，宗主大人。”
　　最后那几个字，他咬的很重。
　　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这一家父子的相处还真是令人堪忧，莫城于是摆手:
　　“事情完了，你先回去吧。”
　　但莫理怎么舍得离开？他在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父亲别着急赶我走啊，我们父子俩聊聊天怎样？”莫理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真诚。
　　莫城冷哼，他这个大儿子做的手脚他怎会不知道？怕是早盼着老家伙离世呢！只是舍不得杀他，否则，这云魔宗谁来继承？
　　一代传一代，因宗主之位而引起的内斗不是他们这一代人的专利。
　　曾经的莫城，亲手杀了自己的三个哥哥，一声号令，前任宗主葬与万刀之下。与之相比，如今自己的死法，算是较轻的了吧？
　　莫理在例汤里下的药量是往日的三倍，炎生草与寒冰莲这两种大补之药一旦碰撞，不仅会失去效用，还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剧毒效果。例汤中的两种药草，莫城怎会认不出来！
　　按时间来算，莫城此时再过个三五分钟，就要去见阎王了。
　　“你这小子，就连让我消停一会儿都不行吗？”莫城道。他站起身来，就要回寝殿。但见他走起路来微微摇摆，早已体虚无力。
　　“呕！”
　　莫城还未走出后堂，半道上竟已吐了一口鲜血，地上一片殷红。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试图缓解，却没有什么效用。
　　莫城无法，只能踉踉跄跄地行走，最后扶着一旁的柱子缓缓坐下，却是再也没有起来……
　　他的嘴角还挂着血，头上的白发正衬托他有些苍老的容颜。
　　如今的后堂一片狼藉，莫城倒在地上，不远处的餐桌上齐刷刷倒了四个人，桌上的菜肴剩了许多，一只银酒杯躺在地上，伴着洒落的飞仙。
　　在这一切面前，莫理仰天大笑，声音几近魔鬼，他像喝醉了酒一样疯癫，起身离开，便要走出堂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一刻的莫理，应是极爽的吧！
　　可惜得到的快感，莫理并没有享受多久，阎王顾念他们父子情深，便给了莫理一张通往地府的无返程旅游票。
　　没走出堂门几步，莫理突然双手遏住了自己的咽喉，他的身体此时仿佛被千刀齐剐，万火焚烧！
　　不可能，不可能！
　　他全程根本没吃任何有威胁的食物，酒水不沾一滴，怎会中毒？
　　等等，是那盘看似无害的炒鸡蛋！
　　该死，大意了。
　　他伸手抓向虚空，但触碰到没有任何东西，两眼已逐渐泛白，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转眼间，他竟已跪倒在地下！
　　不……不……这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片刻后，整个后堂一片死寂，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
　　第二天，新任宗主的册封大典如期举行。
　　莫善在侍女的帮助下，戴上了厚重的金冠，穿着紫金礼服，脑中仍想着昨天的事情:
　　后堂内，她抱着莫凉，眼泪无声的流出，即使下的毒药杀了莫理，却不能让她的哥哥起死回生！
　　她的背后，曾经站在莫凉身边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人们说的五将军，现在正一人处理着场面，为莫善准备好夺灵大阵。
　　五将军保持着往日的一身黑衣，面无表情。
　　过了许久，莫善的眼泪才流完。
　　“你为什么要帮我。”莫善问。
　　五将军想了想，道:“这是我和你哥哥做的交易。”
　　五将军答。莫善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炒的鸡蛋，鸡蛋里的毒药，是五将军下的，只不过借用莫善那一副无害的面貌。本就没抱着成功的心态以此一试，不想真的成功了。
　　现在最后的赢家，就是莫善。五将军承诺帮她夺取灵力，继承宗主之位，并辅佐她直到莫善能够独当一面。
　　“可以说说，是什么交易吗？”
　　“不行。”五将军说着，又补了一句，“代价我已经拿到，你不用担心。”
　　很快，阵法开启，由于几人是刚刚死亡，夺取还是没问题的。等到程序走完后，走出后堂的莫善已变了一副模样。
　　如今她身上灵气充沛，体内灵基十分稳固。她能将那几人的灵力化为己用，故修为暴涨，自己的身躯差点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能量而险些报废。
　　她的气质也发生了改变，不再是以前那样天真，眼神中充满的是前所未有的狠厉！
　　她缓缓走出门，对着天空，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她此时的心境如何。
　　结束了吧，应该结束了。
　　哥哥，我会代你，好好的活下去！
　　……
　　册封大典正在进行，她站在主殿前，面对着殿下跪着的一众长老将军，这些虽心有不满却不得不臣服于她脚下的人们。
　　礼乐奏响，主司宣告:
　　“承天命！莫城之女莫凉，沿袭宗主之位，众门人拜！……”
　　从今以后，她就是莫凉，云魔宗新一任宗主！
　　至于莫善？呵，她死了……
　　Ps:夺灵大阵，一种能夺取他人身上的灵力并化为己用的悠久阵法。
　　万物皆有灵气，只要将灵气引入体内加以炼化，善于利用，既可拥有巨大的能量，详情请看后文。
　　在玄界，已经过炼化的灵气自然要比天然灵气更好吸收，所以才有人发明夺灵大阵，为的是夺取他人已炼化的灵气，加速修为的上涨